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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金老鼠之谜-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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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一鸣见状大惊失色,急命分出一些人手来救火,他们亲自指挥那几名大汉,冲过去加入了混战。
  他这时根本就忘了杨少康,只顾攻击那几个上了船的家伙,以免被他们控制右舷,接应“金老鼠”登船,那就更难应付了。
  但激战了二三十分钟,直到目前为止,仍然未见“金老鼠”露面,这倒是颇出赵一鸣意料之外的。
  因为根据以前几次出事目击者的报告,“金老鼠”都是一马当先,抢先登船大显身手,这次怎么会改变了作风,始终未见他现身出来?
  几处火势刚扑灭,燃烧的汽油瓶又连续飞掷过来,落在船上即告爆炸,引起一片猛烈的火势。使得抢救的几名水手顾此失彼,弄得手忙脚乱。
  赵一鸣和几名大汉已加入了混战,展开了短兵相接的肉搏,他们一个个奋不顾身,果然把上了船的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
  可是甲板上的火势已蔓延开来,几名抢救的水手又被乱枪击倒了两个,本来人手就不够,这一来更无法扑灭火势了。
  眼看火势已无法控制,赵一鸣不禁方寸大乱,一个失神,被一个身穿潜水衣的大汉扑上来举刀就刺,使他欲避不及,一刀刺进了胸侧!
  赵一鸣把牙一咬,负伤飞踹一脚,把那大汉踹了开去。
  但另一大汉却从他背后扑来,就在举刀当头刺下的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何处射来一枪,击中那大汉,解救了赵一鸣的危急。
  “啊!”惨叫一声,那大汉倒身在甲板上。
  赵一鸣一回头,才发现倒在地下的那大汉,手里握着把锋利无比的水手刀。
  他不禁暗呼一声:“好险!”他还以为自己命大,那大汉是被乱枪击中的呢!
  胸侧挨的这一刀伤势不轻,而这家伙不愧是条硬汉,居然把牙一咬,踉跄退至船头,以背靠着驾驶室的门,硬挺着继续举枪射击。
  赵一鸣是全船的负责人,他心知自己的责任重大,绝不能倒下,否则势必成了群龙无首的局面。
  因此他虽自振作精神,仍然勉强支持,以便亲自指挥作战,决心要负隅顽抗到底,绝不让对方攻占这艘游艇的企图得逞!
  现在船上的情势仍由他们控制,只是火热越来越大,而且眼看已蔓延开来,使得全船惊乱成一片,既要迎战对方,又要全力救火,确实忙得焦头烂额。
  就在这时候,对方突然停止了攻击,只听得喊话筒传来一声招呼:“退吧!”
  便见登上船的几名大汉,忙不迭冲向船边,争先恐后地纷纷跃身入海。
  赵一鸣以为对方已知难而退,暗觉松了口气,急命全船全力扑灭火势。
  正当他们忙于救火之际,对方又以喊话筒大声说:“在下‘金老鼠’,今夜多有冒犯,请在薛老板面前代为致意,并且谢谢他的五百公斤黄金!哈哈……”
  狂笑声中,马达声突然大作,雾中的几艘快艇已飞驶而去。
  赵一鸣听了对方的话,不由地暗自一怔,一时似乎有些莫明其妙起来。
  但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情知不妙,踉踉跄跄地急向船头冲去,急命那几个大汉赶来,轻声吩咐:“快看看前面的锚!”
  那几名大汉立即过去,合力将坠锚的粗链一拖,似已觉出了重量不大对劲。
  一名大汉情知有异,赶紧冲向船头,把身子伸出船外,朝下去一看,铁链的末端已被锯断,坠着的锚却不知去向!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忙不迭撑起身来,气急败坏地大叫:“不好了,那只锚不见啦!”
  赵一鸣大吃一惊,惊怒交加地喝问:“什么?!那只锚……”话犹未了,心里一急,只觉两腿发软,再也支持不住,忽然瘫倒了下去。
  杨少康不知躲在什么地方,这时才现身出来,赶到赵一鸣身边,蹲下身问:“赵兄,你的伤势怎么样?”
  赵一鸣哭丧着脸说:“伤再重我也不在乎,可是丢了那只锚……”
  杨少康诧异地说:“一只锚能值多少钱。丢了就丢了,难道薛老板还会要你赔不成?”
  赵一鸣苦笑着说:“能赔得起就好了,就因为把我人卖了,也赔偿不起呀!”
  杨少康似有所悟地问:“难道那只锚是?……”
  赵一鸣终于点点头说:“杨兄猜得不错!那只锚就是我们这次准备的‘货’!”
  “哦?”杨少康惊诧地追问:“你是说那只锚是伪装的?!”
  赵一鸣已无法隐瞒,只得说出那只锚是以五百公斤黄金铸成的,表面加以特殊伪装,看上去与真的铁锚无异,倘非仔细查看几乎可以乱真。
  今天下午,当“海安号”正忙于启航准备,故意用作转移目标之际。这游艇上的所有人也同时被调开,只派了一名大汉留守,好让赵一鸣带了几名手下,趁机将那只伪装的铁锚弄上船。换下了原有的真铁锚。
  这完全是范强的主意,认为这样一来,绝对万无一失,结果……
  没等他说完,杨少康已表示怀疑地问:“这就奇怪了,他们怎么知道的呢?”
  “我也想不通,”赵一鸣垂头丧气他说:“这一着确实出乎我意料之外,想不到他们故意发动猛烈攻击,只是在声东击西,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好趁乱派人从海里摸到船头,向那只锚下手啊!”
  杨少康焦灼地急问:“赵兄现在打算怎么办?”
  赵一鸣奋力撑身而起,踉踉跄跄冲向驾驶室,吩咐掌舵的船员:“快掉头去追!”
  船员哪敢怠慢,赶紧掉转船头,全速循着逐浪远去的马达声,向一片烟雾茫茫中急追。
  两名水手奉命趴在驾驶室顶上,扶住掣亮的船首探照灯,左右摇动向前照射。
  可是海上浓雾弥漫,白茫茫的一片,探照灯射出的强烈光线,形同一道乳白色的光柱,仅能射出十几码外。
  而那些快艇所发出的马达声,距离却已越来越远,并且分散了开来。
  杨少康又走到赵一鸣身边,望着眼前的一片浓雾说:“赵兄,我们这种速度,恐怕追不上他们吧?”
  赵一鸣忿声说:“追不上也得追,至少得弄清楚,看他们是不是回香港!”
  杨少康轻喟一声说:“不是我故意泄赵兄的气,追不上也罢了,即使能追得上,或者他们自己停下来等我们,东西既然已到了他们的手里,要想夺回来是太难了……”
  赵一鸣突然把心一横说:“那就干脆拼个你死我活,反正东西丢了,我也没脸活着回去!”
  杨少康劝他说:“我认为赵兄不必太意气用事,你已尽力而为,谁也想不到‘金老鼠’会来这一手。以前我还以为对他的传说有些夸张,今晚才真正领教了,百闻不如一见,这家伙确实是诡计多端,令人防不胜防!”
  赵一鸣仍不服气地说:“哼!今晚他是没露面,否则的话,就算他们仍然能够到手,至少我也让‘金老鼠’身上多几个窟窿!”
  “对了!”杨少康忽然问:“既然‘金老鼠’那么神通广大,今晚怎么连面那没有露一露?”
  赵一鸣冷哼一声说:“他们既然能知道那只锚是伪装的,自然也会知道我们这几个人是准备要对付他的,大概因为这个缘故,吓得不敢露面了吧!”
  正在他大言不惭,杨少康暗发冷笑之际,忽见一名水手起来报告:“赵大哥,火都扑灭了,右舷甲板上躺着他们好几个人,有一个家伙还没死……”
  赵一鸣“哦”了一声,突然如获至宝振奋他说:“好极了,快去把他抬到这里来!”
  “是!”水手恭应一声,领命而去。
  赵一鸣眼光一闪,眉飞色舞地说:“这倒不错,东西虽然丢了,他们却替我留下了一个活口!”
  杨少康故意问:“那有什么用?”
  赵一鸣已忘了胸侧的伤痛,哈哈一笑说:“怎么没有用,只要问出‘金老鼠’的身份和来龙去脉,不但今晚的‘货’有着落,连以前几次的也可以全部追回呢!哈哈,这不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吗?”
  两名水手已将那身受重伤的大汉抬来,放置在赵一鸣面前。
  “把他脸上的防水镜摘下,让大家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
  一名水手蹲了下去,动手将那大汉戴的防水境摘下,但却没有人认得出他是谁。
  这大汉正是从赵一鸣背后扑去,举刀砍下之际,被人击中倒下的。
  他这一枪正中胸腹之间,伤及要害,已是奄奄一息,连呻吟声也很衰弱了。
  赵一鸣唯恐他很快就会断气,不敢再用刑,赶紧声色俱厉的喝问:“快说!你们的头子‘金老鼠’,究竟是什么人?!”
  那大汉大概心里有数,知道自己活不成了,竟然不言不发,来了一个相应不理。
  赵一鸣勃然大怒说:“哼!你别以为能一死了之,再不说实话,老子让你死都不能死得痛快!”
  那大汉把心一横说:“你……你吓唬不了我,就是把我千刀万剐,我也不在乎……”
  赵一鸣狞笑说:“好!有种!我倒有点不信邪,看看你妈的是不是真的不在乎!”
  于是他吩咐驾驶室顶上的两名水手,将探照灯移向船头,正对着照射在那垂死的大汉脸上。
  这种“刑”既不伤筋,也不动骨,更不致使皮肉受苦。可是对一个身受重伤的人来说,那种强烈的光线和热度照射在脸上,却是痛苦无比。
  刚开始还能忍受,只照射了几分钟之后,那大汉已渐呈不支之象。尤其被几名水手合手按住,使他挣扎不开,更是备受痛苦。
  但他居然仍不屈服,咬牙切齿地恨声说:“没关系,大不了是一死,你们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好了!我……我姓郑的要是皱一皱眉头,就不算是‘金虎帮’的好兄弟……”
  他被这强烈的光和热照射下,似已开始意志昏迷,以致心神散乱,居然失口说出了‘金虎帮’三个字!
  赵一鸣不由地暗自一怔,急问:“什么?!你是‘金虎帮’的人?”
  那大汉虽已在垂死边缘,仍能觉出自己的话说漏了嘴,立即闭口不再出声。
  赵一鸣仍然毫不放松地追问:“那么我问你,‘金老鼠’是不是‘金虎帮’的人?或者是你们冒充‘金老鼠’来下手的?”
  那大汉突发狂笑,不料口一张,一股鲜血喷射而出,使他的笑声未落,就已气绝而亡!
  赵一鸣立即判断说:“哼!我明白了,难怪‘金老鼠’这次不敢露面,原来刚才那批家伙,全是‘金虎帮’的人!”
  “你说他们是冒充的?”杨少康惊诧地问。
  赵一鸣断然地说:“那还有什么疑问,如果来的真是‘金老鼠’,就绝不会这么差劲,居然连我们的船都不敢上!”
  杨少康仍不明白地问:“可是‘金虎帮’跟你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赵一鸣心里明白,知道这是为了报复昨夜他们以胡奇冒充“金老鼠”,率众去阿公岩海边下手,所以来个以牙还牙!
  但他不便向杨少康说明,故意说:“杨兄还不明白吗?他们的目的是使我们不能如期交货,才好让你名正言顺地去找他们合作呵!”
  “那也太卑鄙了!”杨少康表示愤慨地说:“既然确定是他们干的,我回香港就打越洋打电,把一切向我们的老板报告!”
  赵一鸣这才如释重负,有恃无恐地说:“这次东西虽然丢了,总算找到了主儿,至少回去好有个交代,我们这就回香港去吧!”
  于是,他决定不再追赶那几艘快艇,吩咐了掌舵的全速回流,便偕同杨少康进入舱厅里去。
  可是有一点令人费解,昨夜胡奇化装成“金老鼠”,赶往阿公岩的海边去,劳师动众地夺回了四箱铅块。“金虎帮”又怎会知道,并且事先把黄金换成铅块,整了他们个冤枉?
  那么向杜刚逼供,用录音机录下的那批人和“金老鼠”究竟是真的,还是冒充的呢?
  这次的主意,完全是由范强出的。
  他当初的计划很周详,以“海安号”的突然提前启航,故意引起人家的注意。
  实际上他是故布疑阵,要使人家认为这是为了向日本的买主如期交货,也就顾不得等到其他待运的货物装妥上船了。
  换句话说,就是使人相信,必然有一批准备偷运去日本的黄金,藏在了这艘货船上。
  而他则利用大家的这种想法,以及注意力和目标集中在这艘船准备提前启船时间里,私下派人把那只金锚加以伪造,看上去和铁锚无异,几乎可以乱真。
  他这次为了绝对严防再走漏消息,特别谨慎,由他亲自挑选了一批心腹死党,担任这次任务。
  当“海安号”准备启航中,范强特地把“安琪儿号”上的人员,甚至那两名年轻的女仆在内,全都临时调去帮忙,而派了一名大汉在船上留守。
  于是,赵一鸣他们悄然把那只金锚运上了“安琪儿号”,神不知鬼不觉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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