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投机者 作者:有时糊涂(起点vip2012-8-23完结)-第455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皙弧形墙面上挂着大幅蒋介石半身照,照片上的蒋介石威严的看着礼堂里面容严肃的军人们。
大礼堂里庄严肃穆,军人们今天的着装与往日大不相同,腰间都围着一条白布带,门外吹来一阵寒风,厅堂里飘起一遍白色。
“…。。武装起来、开赴泛关、直指西安、与张杨决一死战、救出校长!”贺衷寒站在讲台上振臂高呼,两粒闪亮的金星,一条四等云麾勋章将他衬得十分威武,此刻他的眼中饱含泪水,脸上写满疲惫。
“开赴泛关、直指西安、与张杨决一死战、救出校长!”两千多个喉咙喊出的声音冲出屋顶直上云霄,两千多军官神情激昂,恨不得一步跨到潼关,冲进西安。
“说得好!”冲破云霄的声音刚刚消失,大礼堂门口就传来一声大喝,一个同样挂中将军衔的身影带着三个人踏入大礼堂。
大部分校尉军官都惊讶的看着这个突然的闯入者,这个人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与大礼堂庄严肃穆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他们有些愤怒了,他们怒视着这个闯入者,等待着台上党魁一声令下,就把他打出。
但让他们惊讶的是,高军衔的将军却纷纷迎了上去,走在前面的就是他们视为第二精神领袖的邓文仪,而他的第一句话就让他们明白了来的是谁。
“文革,你来参加誓师。 ”
求月票支持。。。。。。。。
月票,重要的是月票。。。。。
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八章 投机西安 第七节 镇蓝衣(四)
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八章 投机西安 第七节 镇蓝衣(四)
对庄继华身边的那些人来说,庄继华是个活生生的人,但对这些黄埔后辈来说,庄继华就是一个传奇。 黄埔时期的惊才绝艳,北伐路上的牛行奇迹,一遍反共声中,却敢公开悼念共党好友,兵不血刃取下重庆,三万人能夺下云南,如此种种,莫不为他笼上层神秘面纱。
今天这个人活生生的站在这里,他边向里走边与熟悉的人打招呼,不过这些人都是一二期的老大哥们。 而庄继华自己对三期以下也不熟悉,三期的还认识几个,四期以下基本一个不识。
“君山,雪冰,你们这里排场好大,”到了台前庄继华对贺衷寒和邓文仪说。
“张杨叛变,校长蒙尘,蓝衣社同仁莫不悲愤交织,同仇敌忾,讨伐叛逆。 ”庄继华一出现,贺衷寒就有种不好的感觉,他不知道庄继华的来意,但他却可以肯定是冲他们蓝衣社来的。 他注意到,庄继华的用词是排场这个有点玩笑的词,这就更让他警惕了。
“说得好,校长有危险,我们当学生的是该出力,不过,”庄继华看着贺衷寒和邓文仪似笑非笑的眨巴下眼睛,伸手把邓文仪身上的白布条拉下来:“这里好像缺了点东西,让我想想看是什么,…。。,对了,花圈,对是花圈,,应该摆上两排花圈,把这条白布挂在那张画像的四周,这才像样。 ”
庄继华用头指指蒋介石的巨幅画像,一听这话邓文仪有些生气了。 他忍不住压低声音说:“文革,这个场合不要胡闹行吗?这是我们蓝衣社举行地誓师大会,校长还没死。 ”
“我是在胡闹吗?”庄继华脸上的笑容一扫而光:“你也知道校长还没死。 ”
没容贺衷寒和邓文仪心惊肉跳,庄继华又说:“我想对黄埔同学说几句话,君山,可以吗?”
“文革,你不是蓝衣社的成员…。。 ”贺衷寒委婉的说。 他不想让庄继华上台,但又不好强行阻止。
“我想对黄埔同学说几句心里话。 君山,怎么说我也是一期的大哥,”庄继华的脸上又浮现出一丝笑容:“老大哥对学弟们说几句话总可以吧。 ”
说完之后,庄继华也不管贺衷寒是否同意了,他径自走上讲台,刚才流露出的那丝戏谑完全消失,代之而起地一种严正刚毅。 台上的庄继华威严地扫视抬下的蓝衣社骨干们。 他的眼光由近及远,他缓缓举起手中的白布条,拿到眼前仔细查看,细细的纹路,摸上去手感很是舒适。 庄继华大声问:“这是什么?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但前排的一些将官地脸色有些发白,开始躲避庄继华的眼光,庄继华冷冷的声音在大礼堂里回荡。
“老百姓称它为孝带。 是为死人带的,你们今天都带上了它,为谁带的?”庄继华大声厉问道。
还是没人答话,谁也不敢回答这个问题,这是个只能心照不宣的问题,这里的每个人都明白。 但谁也不能拿到台面上来。
“校长死了吗?”庄继华提高声音,他把他们不敢说的话,直接拿到台面上来:“你们现在就为他老人家披麻戴孝了,好呀!好呀!你们真是校长地好学生!”
贺衷寒脸色阴霾,身体在轻微发抖,他知道他犯了一个错,带上这条白布原本是为了表明心意,可庄继华这样一说,仿佛成了在咒蒋介石死。
邓文仪见势不妙就想上去阻止庄继华,可旁边的戴笠却一把拉住他。 邓文仪惊讶的扭头看着他。 戴笠微微一笑低声说:“庄学长既然来了,就让他说吧。 他手上可有三十万军队和西南两省地盘。 ”
贺衷寒心念一动对邓文仪低声道:“等等,看他说什么。 ”
“张杨叛乱,校长蒙尘,中外舆论惊骇莫名。 我们作为校长的学生,于公于私都应该首先想到如何将校长救出危境,可是如何救校长出危境呢?有两种方法,武力剿灭和和平谈判;武力主战,剿灭张杨,看上去好像天经地义。 可是诸位,绑匪绑票还有撕票的可能,诸位一力主战,可曾想过张杨撕票?”
又是一个尖锐之极的问题,庄继华把手中白布条往台下一扔,目光越发冰冷,有人开始偷偷把白布条解下来,随后更多地人开始把白布条解下来。
“校长教导我们忠孝节义,其中忠为首,可什么是忠呢?校长早有明确教导,忠,就是忠于国家,忠于师长。 首先是忠于国家,其次才是忠于师长。 很多主战的同学就是这样说的,国家高于师长,所以维护国家威望高于拯救校长生命,道理上说没错。 ”
庄继华说到这里向下面扫视一眼,很多人都长舒口气,信心稍稍有些回复,可庄继华语气一转:“可是今天这种判断对吗?我看不对,为什么不对,是因为他们没看清今日中国的局势,外有倭寇窥视,内则军阀共匪尚存,若校长一去,他们立刻就会昌乱,广西李宗仁、山东韩复渠、山西阎锡山、湖南何健,他们对中央的混乱会熟视无睹?西北的张学良杨虎城共C党,他们就那么容易平定?江西剿匪,校长调动百万兵力,前后五次,花费五年时间,才把他们赶到西北,而他们的总兵力也不过区区十万人马;今天张杨加上共C党,总兵力高达三十万,占据陕西甘肃两省地盘,战略空间回旋极大。 占领西安并不代表平叛胜利,张杨完全可以与共C党合兵一处,向陕北,向中蒙边界退却,那时他们背靠苏俄,立刻成为国家大患。 内战将持续不停。 内战一开,窥视一旁的倭寇是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而解开这一切的关键唯有一人,那就是校长,所以今天地忠,无论是忠于国家,还是忠于师长,落到实际行动上,就是支持和谈,消弭内战!”
贺衷寒神色急剧变化,庄继华地分析虽然很粗略,但却难以辩驳,而他内心那层深埋的秘密仿佛被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
自从被免去蓝衣社书记长职务后,贺衷寒感到蒋介石对他地冷落,这种感觉很微妙,没有经历过的是决然感觉不出来的,从外表看他依然担任军政部政训处处长的高官,军衔中将,在黄埔同学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但贺衷寒多次上的建议都被驳回,甚至不容他分辨,蒋介石也有快一年没见他了,而且他在蓝衣社的心腹干部都不同程度受到冷落。 熟读史书的贺衷寒明白,他在政坛上恐怕到顶了,蒋介石虽然不会明着处置他,但会逐步削权,他很快就会成为南京政坛的过时人物。
西安事变给了他一个机会,在他看来蒋介石很难回南京了。 高举平叛旗帜,占据大义的高点,即便赌输了也不会一败涂地,蒋介石也无法处置他,最多不过把长痛变成短痛罢了。 可一旦成功,他的政治生命将变得无限广阔,这是个一本万利的赌博。
但庄继华亮明了态度,在黄埔同学中,庄继华可以说是他最忌惮的人,不仅仅有当年的因素,更多的是今天他手握的两省重兵,控制的两省地盘。
任觉五去了重庆几天,却没有一点音信;西南两省从一开始就委婉主和,打的名义是支持宋美龄。 但今天他们却一反常态,抛开所有面纱,赤luo裸的公开通电,要求中央政府必须尊重宋美龄的意见,任何处置都必须以蒋介石活着回来为前提。
更可怕的是,四川和云南以军事演习为名,刘湘邓锡侯所部向川陕边界集结,而杨森李家钰向川鄂边界集结,云南三十八军向贵州南部集结,六十军在滇桂边界部署了两个师。
蓝衣社在其他各省发展顺风顺水,可在重庆就是不行,滕杰率领重庆蓝衣社成员来电,明确反对武力讨伐,要求和平谈判,确保蒋介石平安回来。
贺衷寒还想到一点,庄继华的态度一明了,以他在黄埔内的影响力,势必导致大批黄埔同学倒向主和一派,他对四期以下的影响力较小,可他对一二三期的影响力却很强,特别是一二期,而目前掌控中央军的大都是这些一二期同学,讨伐讨伐,他们若不战,他贺衷寒也没办法。
桩桩件件如流星般从贺衷寒脑中划过,他忽然发现,庄继华如同一座山般横在面前,跨不过这座山,他就永远登不上权力的顶峰。
“文革,我不同意你的说法。 ”邓文仪实在忍不住了,他挣脱戴笠的手,几步跨上讲台。
“同志们!张杨叛乱,扣押领袖,乃国家之耻辱!”邓文仪涨红了脸,振臂大呼:“若对放任这样的宵小,则国家法纪当然无存,只有厉行讨伐,才能恢复中央威望。 至于校长安危,我断言张杨绝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杀害校长!他们的部下也会反对他们的行为!诸君,贪生怕死请走别路,升官发财莫入此门;今天就是考验我们的时候了!”
要论公开辩论,两个邓文仪都不是庄继华的对手,庄继华多会抓机会,他不等台下有所反应,立刻大笑起来:“哈哈,雪冰兄的判断可真是异想天开!”
求月票支持。。。。。。。。。
求月票支持。。。。。。。。。
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八章 投机西安 第七节 镇蓝衣(五)
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八章 投机西安 第七节 镇蓝衣(五)
“他们的部下会反对他们?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他们跟着张杨兵变,没有他们的帮助,张杨岂敢策动兵变。 东北军、西北军本质上是两个军阀集团,他们对长官的忠诚要远远超过对国家的忠诚!”庄继华愤慨的说。
“大军压境,举国反对,对他们的内部是有些影响,但绝对不会影响到他们的亲信部队,而校长的周围肯定密布这种亲信,…”
邓文仪一上台,贺衷寒就知道糟了,心中暗自叫苦,这邓雪冰真是不自量力,这么多年了,火候还是那样浅,这不是平白给庄继华机会吗。
贺衷寒缓缓走到庄继华身边,轻轻咳了声清清嗓子:“文革,你来得匆忙,对南京的情形不是很清楚,我们下去再聊。 ”
庄继华轻轻摇头,正要答话,贺衷寒却大声对下面的将校说:“誓师大会到此结束,让我们高唱黄埔战歌,准备开赴平叛战场!”
“怒潮澎湃,党旗飞舞…。。”贺衷寒领头大声高唱黄埔校歌,大礼堂内顿时响起雄壮的歌声。 雄壮的声音将本有些消沉的士气再度振作,并随着歌声愈发壮烈。
“主义须贯彻,纪律莫放松,预备作奋斗的先锋!”慷慨悲壮之气在大礼堂内蔓延,脚边的白布带,在歌声中微微颤动。
庄继华无奈的站在那,却紧闭着嘴,一言不发。 与两边的贺衷寒和邓文仪比较起来很有些怪异。 贺衷寒这横插一刀,让他地胜利大打折扣;更重要的是,他没能瓦解蓝衣社的主战之心。
一曲歌毕,贺衷寒宣布散会,但留下了几十名将级军官,他给邓文仪递个眼色,让他陪着庄继华出去。 而他要与将军们一同商议讨伐的军事部署,但庄继华却坚持要与他谈谈。
“好吧。 文革,我们换一个房间谈。 雪冰,你和大家先讨论一下。 ”贺衷寒没法,只好与庄继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