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心:一朝为皇 作者:刘雪琴(凤鸣轩2012.10.05完结)-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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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说,她是中了碧落草的毒被毒死的。”月双想起那株长相怪异的草,好在自己当时被公主打开,否则,这会儿,只怕骨头都化成灰了。
“你说什么?碧落草?”听见碧落草,优箩回过神来。
“是的,云贵人死时面含微笑,全身粉红,太医说正是中了碧落虫的症状。”
“碧落草不是……。”话未说完,优箩猛然想起,上次发现的那几株碧落草虽然被云贵人派的人铲掉了,可是,铲下来的草还在她的手里。
“公主,宫里传言当年菀妃娘娘也是死于碧落草,云贵人之所以中毒是因为……。”月双脸色苍白,迟疑的看向优箩。
“因为什么?”优箩沉声问道。
“因为公主是菀妃的女儿,云贵人害了菀妃抢了她的女儿,又担心此事暴露被定欺君,所以她选择了自尽!”凤歌清朗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将月双不敢说出的话大声说出来。
优箩眼中光芒一闪,若有所思的看向凤歌,凤歌见状摆摆手,笑道:“别看我,我不是神仙,只是方才出去打探了一下,现在整个宫里都这么说。”
“说我是菀妃的女儿?有人信吗?”优箩讥讽的笑笑,眼中有一丝凄凉,看着凤歌,“菀妃在元丰二十七年就已经暴毙了不是吗?皇上亲自为她封棺盖土,整个天启谁不知道。”
“去世之人,不可能产子,至少皇上不会允许她产子。”凤歌特意加重了‘皇上’两个字,淡然的一笑,“所以,云贵人不该是自尽!”
“而是……”
“有人嫁祸!”两人异口同声说出答案,却同时一起沉默。如果说有人杀了云烟要嫁祸给优箩的话,这个计策不但不高明,反而漏洞百出。
首先,炎帝就绝对不会允许死人产子,所以不管真假,优箩只能是云烟的女儿,女儿不可能杀母。其次,云烟揭发菀妃,大家都明白是有人指使,而这个人是谁,所有的人都很清楚。第三,既然,菀妃不可能复活,云烟又怎么会有欺君之罪,还怕到服毒自尽?
“看来除了徐继仁和云烟,还有第三个人知道我的身世,只是,这个人隐在幕后,她想逼我自己去查明真相,不管是为生母,还是为名义上的母亲,我都不能推辞,是吗?
“公主,看来您这次受封,只是为了方便行事而给您的一个特权而已,若您不照着办,只怕镇国公主的封号不久就会落到别人头上呢。”
“呵呵,你说我该乖乖听话吗?”优箩端起手边的热茶,轻轻啜了一口,含在嘴里让馥郁的香气久久留在鼻端。
凤歌难的俏皮的一笑,说道:“给了的东西,哪有拿回去的道理,再说了,做主的还另有其人不是吗?”她本就生得美,只是美中带了几许阴柔,这一笑多她增添了几分灵通之气。
“呵呵,林凤歌,本公主觉得你好像并不如你表现的那么听话,哦?”优箩闲闲的斜睨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公主,凤歌的性命早已经交到了您的手里,再说,老话不是说了么,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叫做近朱者赤!”说完咯咯笑着跑到门边,随时准备‘出逃’!
优箩扑哧一笑,“越来越贫嘴了。”想起云贵人,不由神色一哀,幽幽叹道:“唉!她也不容易,你说,那日我若将那丝绢拿出,问了她这件事,是不是她或许不会死?”
那日,优箩得了严奇的丝绢,心里对身世的猜测已经有了七八分把握,本想去绮云殿问罪。可是,看到云烟小心翼翼讨好自己又于心不忍,只好探了探口风回了栖鸾院。
“也难说,若是她知道你知道了真相,搞不好还真的会自尽。不过现在,您还是去一趟吧,无论如何,她是你的‘母亲’!”凤歌收起笑脸,在心里补充道,就算是做给别人看,也该去这一趟。
“恩,是该去一趟的。”优箩点点头,站起身:“叫月双替我寻件孝衣来,就让我这个女儿,送她最后一程吧。”
“是!”
101。第一卷…第九十八章
绮云殿的大殿里,原本鲜艳的薄纱丝幔已经全部换成了白色绞菱纱,合宫上下的奴仆因贵人死得蹊跷全被带去了内府问话。
诺大的绮云殿竟然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守夜太监当值,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椁停放在大殿中间,里面躺着那位颇具争议的云姓贵人。
棺木下方,那盏为阴人引路的冥灯已经燃尽,只剩下一滴如豆的星火,还犹自不肯熄灭的吐出蓝绿的荧光,如同云烟永不屈服于命运的乖张性格。
大殿内不见一个人影,上方供桌上的灵牌孤独的发出幽暗的光泽,四周悬挂的白色纱幔无风自动,彷佛有一个看不见的人,拉着那纱幔欲诉自身的冤屈。
见此情景,优箩眼眶一红,好歹也是有名有号的嫔妃,死后竟然如此凄凉,连个守夜的下人也没有。
“母妃!”一声悲泣,素白的身子一矮,跪在棺木跟前,晶莹的泪珠如同被扯断的珠链,顺着脸颊滚落。不管她是不是自己的生母,作为炎帝的妃子,这一声‘母妃’也是受得起的,只是,当日自己心存芥蒂将临出口的‘母妃’二字硬生生换成了‘云贵人’。
想起云烟当时惨白惨白的脸,和眼中的难以置信,优箩心中愧疚无比,早知母女缘薄如此,当初何必逞那一时之气,如今,想重来却已是不可能了。
“公主,是以至此,切莫过于悲伤了。”同样泪流满面的凤歌,搀扶着优箩微微颤抖的身子。
流着泪恭恭敬敬的对着棺木磕了三个响头,正要起身,却突然感觉凤歌的身子一僵,疑惑的转过头,却见她目光直直的望向棺木底下,眼中充满了恐惧。
“公主……。”凤歌的声音颤抖得厉害,身子一动不动,彷佛棺木底下藏了一个厉鬼,正伺机扑出来撕碎她们。
优箩顺着凤歌的目光看去,棺木底下除了一盏已近熄灭的油灯别无他物。疑惑的看了凤歌一眼,“怎么了?”
“灯!公主,看那灯……。”凤歌的扶着优箩的手不有自主的抓紧,长长的指甲将孝衣掐出几个深深的指印。
优箩再次将目光投向棺木底下的长明灯,初始不觉有异,仔细看时才发现那灯芯并非平日所用的棉芯,而是一种似线非线的条形物,燃出的灯火蓝绿中竟然夹着淡淡的幽香。
两人对望一眼,优箩摘下头上的银钗,将油灯从棺木底下挑出,灯光下,那灯芯竟然是红色并且在缓缓扭动,灯盏里所剩无几的灯油已经染成了红色,如同鲜血。
“这是什么?”优箩骇然,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灯芯,用发钗轻轻刺入灯芯中,软绵绵的彷佛有生命。
“噬魂索命,这是噬魂索命!”凤歌脸色雪白失声叫道,尖锐的嗓音回荡在空寂的大殿中,更显得鬼气森森。
“什么是噬魂索命?”见凤歌眼神有些狂乱,优箩重重的一掌拍在她的背心,“别怕,一切有我,镇定点!”
优箩清冷的声音彷佛有一种魔力,凤歌很快镇定下来,虽然脸色还很苍白,可眼神已经清晰。看了油灯一眼,说道:“噬魂索命是一种极其厉害而又阴损的害人之法。据灵族先人族谱记载,此法炼制极为歹毒,乃是将线虫的虫卵放进临产妇女的体内,虫卵孵出后会钻进腹中胎儿的脑中,蚕食胎儿的脑髓,令孩子胎死腹中。胎儿出生后,埋入地下七七四十九天,打开棺木取出线虫,每日以迷魂草和鲜血喂养,时日一久此虫渐渐带了迷毒的药性。因其天生有尸毒阴气,故能吸引吞噬新死的生魂,将它缠绕在灯芯里点燃,不但能令其魂飞魄散,还能释出迷魂毒性,令闻着产生幻觉最后狂乱而死。因此,叫它噬魂索命,噬魂是吞噬生魂,索命就是索生者之命,只是,这种歹毒的阴物,怎么会出现在宫里?什么人与贵人有这么大的仇恨,死了都不肯放过她。”
说到此凤歌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刷一下变得雪白,一把抓住优箩的手,颤声道:“公主……。”
“怎么了?”优箩反手握住她,强劲的手劲握着凤歌冰凉的指尖,“慢点儿说!”
“公主……先祖遗记说……此……。毒……无……解!”凤歌这才想起为什么自己方才看见噬魂索命时会如此惧怕。因为,小时候翻阅先祖手记时,曾在上面看见过这样一句话,‘噬魂索命,中者无解,如见往生者灵堂四周挂白蕃四十九面,棺木底下燃蓝绿冥火,切记莫入’!
102。第一卷…第九十九章
凤歌的话,让优箩心里咯噔一下,如此歹毒,竟然连绮云殿的奴仆也不打算放过,生生的要了这些人的性命。
仰起头,狠声说道:“我不会放过那施毒之人的。”转头对凤歌道:“你别着急,好好想想,灵族先祖手记中既然记载了此毒物的炼制,就肯定记载了破解这个毒术的方法,咱们先破了这个阵势,毁了这害人的东西,在想办法解毒就是。”
“是,公主!”凤歌点点头,闭目跌坐原地,双手快速翻转结成各种手印,口中念念有词。
优箩明白她是用她的灵力与灵族先祖沟通,期望能找出破解的方法。仔细打量灯盏中缓慢扭动的线虫,灯盏里的油比方才更红了,缠绕在灯芯中的线虫浸透了灯油,燃烧得更为起劲,香气比方才浓郁了许多。
暗中运气探查全身没有异样,脑中清明无比,抬眼四周,只见长长的白蕃自房梁一直垂到地面,层层重重,围绕在棺木周围,让人心里憋闷。
心中一动,想起绾锦录里锦帝曾经提到过的锁魂阵,优箩几步走到供桌前,端起茶盅泼向最近的一面白蕃。果然,茶水泼到的地方慢慢显出一道符画,索性端起一旁的茶壶将临近的几面白蕃一一泼过,果然无一例外显出了里面隐藏的符咒。
“我知道了。”凤歌欣喜的睁开眼,看见白蕃上的符咒被水浸湿之后已经慢慢开始花开,“这是用什么画的,竟然要打湿之后才能看出来?”
“哼,这是将一种名叫凤曳的草的汁液磨成的墨来画的,晾干之后就成了这样,要想看就必须用水浸湿才能现出来。江湖中人常用这个来写一些机密的讯息,因为不易被人发现。”
“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神奇的草。”凤歌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你想到方法破这个毒物了?”
“恩,您不是已经做了么?”凤歌指了指四周逐渐化开的符咒,说道:“要破这个毒物就要先将镇住魂魄的锁魂阵破除,释放被困的死魂,没了死魂线虫就失去了一半的作用。因为线虫至阴至毒又是用鲜血养大,要杀它也必须用鲜血,只需要找一个心地纯正,血气充足的人,用他的血加入解毒的丹药,喂给线虫,它自然就死了。”
“这么简单?”
“不简单的,首先杀虫的血必须是纯阳或者纯阴之血,其次,这个人最好吃过一些灵丹妙药,或者身边长期有灵物保护,然后,加入的解毒丹药也必须是至灵的丹药,否则,不但杀不死虫,反倒令它吃了灵雪威力大增。”
“可是,凤歌,你我呆在这大殿中少说也有一顿饭的功夫了,怎么我一点儿也没有中毒的感觉,反而越来越清醒?”
“对呀,好像我也没有中毒的感觉,难道先祖的手记记载错了?还是,这线虫喂的不是迷魂草?”
“不对。”优箩拉着凤歌走到线虫前,“你看,线虫浸满了油,蓝火比方才大了许多,这里的香味也浓,但是,你我身上并没有这种香气,好像这香味到了咱们身边就被什么挡住了。”
“我来看看。”凤歌退开几步,运起灵力仔细查看,讶然叫道:“呀,公主,您怀里有什么东西在发光,还有手上,咦,腰间的这块玉佩也有,有一层淡淡的光将您包了起来,线虫燃起的烟雾被您身上的光化掉了。”
“什么光?我这么没看见!”优箩抬起手,手上是一串佛珠,那是兰妃当日替她戴上的,腰间的玉佩是梅妃所赠,戴上后就没有取下,伸手摸出怀里的东西,是七将王令。
“这光与您平日身上的紫气与灵光不一样,是一层莹白的光,就像,就像‘佛光’!”凤歌简直要为自己的聪明叫好,“对,就是佛光,就像菩萨那样的佛光,将您整个包围在里面,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你说什么?什么紫气,灵光?什么佛光?你当本公主是烛火吗?没事儿还能当灯使?”优箩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这丫头,这么说话语无伦次了,不会是中毒吧?
“唉,先别管什么光了,我想到杀线虫的办法了。”凤歌拉着优箩站在线虫跟前,有了这个一身佛光保护的主子,她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