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不要! 作者:文艺(晋江vip2012-05-03完结)-第28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件事还得花木兰自己想明白,如今谁劝她也没有用。
花木兰一人低着头,在比干城内走着。花木兰被人撞得往后退了一步,才意识到自己走到了那大街上,才发现比干城热闹非凡,大街上熙熙攘攘的百姓。人们的脸上都是喜悦,见面相互拱手贺喜。虽然今日才正式停战,可是实际上这几个月两国都未真正打仗,所以逃出去的百姓都陆陆续续的回到了家中。今日皇上一下诏宣布与柔然国和好的消息之后,人们都忍不住来到大街上。比干城又恢复了边关集市的热闹,一扫这两年战争带来的阴霾。
花木兰看着人们喜色难抑的脸,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微笑站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她几乎可以想象到,那个小卫兵在几天以后,回到自己的家人身边时的满脸笑容。是啊,柔然人和北魏人都不用在忍受战乱的痛苦。花木兰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父亲会抛下她和母亲,不顾生死的来到这战场上厮杀。
当她看见街边墙上贴着的盖着玉玺的诏书的那一霎,花木兰脸上的笑容却忽然凝结了。花木兰垂下了眼帘,叹了口气,她为所有人高兴,却只能为自己伤心。她没有办法站在这里,与周围格格不入。
花木兰看见街边有一匹马,不知道是谁的,她也没有多想,现在她只想离开。她翻身上马,赶着马儿往人少的地方跑。花木兰只顾着低头想着自己的心事,任那马儿撒着欢,四处乱跑。那马儿一会儿吃吃草,一会儿跑上几步。到了半夜,马儿忽然停了下来。大概是它也累了,不肯跑了。
花木兰觉得马儿停了,才抬眼打量周围。她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被马儿带到了练兵的湖边。春夜里的景色与夏夜的完全不同。深蓝色湖面上,飘动着氤氲的雾气,像是美女临风舞动的薄纱一般,让湖岸边的一切都时隐时现。
花木兰忽然听见一声隐约的笛声。那笛声极轻,像是薄雾一般的飘渺而听不真切。木兰被笛声蛊惑了一般,被勾去了魂魄,不由自主的顺着那笛声一步一步的靠近。那迷蒙雾色中似是站着一人,穿着浅色的长衫,松松的挽了个髻,手里拿着一支笛子,在轻轻的吹着。
花木兰停下了脚步,定定的站住了。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眼前的一切一定是自己的幻境。
笛声停了,花木兰也醒了。花木兰认出那是拓跋宏。她立刻转身准备快步离开。
拓跋宏那平静无波的声音,却已经在她身后响起,硬生生的止住了木兰的脚步。他头也不回,一边低头抚弄着手中的笛子,一边说:“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见到我便跑?连陪我站站都不敢吗?”
花木兰的嘴角浮上一丝苦笑,垂下头低声说:“皇上,民女自知粗陋不堪,怕惊扰到圣上。”
拓跋宏抬头看着远处漂动的雾色,他还是那副闲闲的腔调,不紧不慢的说:“既然知道我是皇上,还不快过来。”
花木兰咬了咬嘴唇,木然的转身走到拓跋宏身后。花木兰低头站着。拓跋宏转身扔了笛子,一把抱住花木兰,将她困在自己与树干之间。花木兰被吓了一跳,她愣了愣;便死命的挣扎。可是拓跋宏抱得太紧,花木兰根本挣脱不开。花木兰的力气原本就比寻常女子大些,拓跋宏即便是用蛮力困住了她,也费力得很。他就快没有力气了,忙低声在花木兰耳边连哄带吓的说:“你这个小野猫!我可是皇帝,你这是抗旨。”
花木兰彻底的毛了,她抬头瞪着拓跋宏说:“我就抗旨,我就抗旨了!!怎么样,你杀了我啊!!”
拓跋宏一见这招也没有用了,叹了口气,伸手托住花木兰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下去。花木兰挣扎得更厉害了。她立刻抬腿一踢。拓跋宏一声闷哼,疼得他冷汗直冒,皱起了眉头。即便是疼他却也还不肯撒手,只是稍顿了顿,便又接着温柔的吻着花木兰。
花木兰听见了拓跋宏的闷哼声,便立刻停了挣扎。只是,即便只停了那一下,也立刻被拓跋宏夺去了心神,失去了力气。花木兰的的嘴里和鼻子里全是拓跋宏的味道。她闭上了眼睛,只顾着感受着这,才一日便让她想念到心痛的味道。没有办法再思考,方才自己到底为什么心痛了。
拓跋宏搂着花木兰终于放松下来的身子,心中暗暗地惊喜。她还是爱他,心疼他的。自己只得这一招了,若是她再不配合,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拓跋宏感觉着花木兰特有的香甜,也顾不上想什么策略办法了。天知道他有多想念这个柔软的小嘴唇。虽然才过了不过一日,他便感觉像是隔了一世那么久一般。
花木兰仰着头,承受着,回应着拓跋宏给她的温柔。她的身子发软,不能自抑的往后到,靠在了树上。拓跋宏一手托着她的背,一手托着她的头,像是要把她揉碎在自己的怀中一般,抱紧了她。
☆、第三十七章 舍不得(二)
花木兰一整天什么都没有吃,刚才在路上又不出声。拓跋宏心中担心,又碍于身边有人,不好出声想问。所以,拓跋宏一离开城门后,立刻派人去跟着花木兰,看她的情况如何,命人随时来报。
派去的人回来说:“花木兰只是愣愣的跪着不动,也不出声。等大家都散了,他才一人离开。”
拓跋宏皱眉问道:“一个人?花木清和花木云呢?”
那人回到:“似乎是花木兰不理他们,所以他们便没有跟着了。”
拓跋宏一听都有些心灰意冷了。所以他派人跟着木兰,所以他把自己心爱的白色千里马留在那闹事中,让花木兰看见。他知道花木兰那时一定极伤心,不愿意待在热闹的城中。若是她看见了马,一定会想也不想便会上马往人少的地方走。
拓跋宏在宴会上只稍稍做了一会儿,便嘱咐主帅代他犒赏将士。而他自己则悄悄的离开,来到这安静无人的湖边。那匹马果真不负他的期望,将花木兰带来了他的身边。
拓跋宏吸吮着花木兰口中香甜的蜜汁,越吻忍不住吻得越深,索要更多。他的心跳似擂鼓一般,冲得所有的血都涌到头顶,呼吸越来越急促。他只知道自己想要更多,他用手揉着木兰的背,指尖触摸到木兰的冰凉的盔甲,才恢复了一点点理智。他逼着自己停了下来,嘴唇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木兰,可是手却舍不得松开她,依旧紧紧的抱着她。
花木兰呼吸急促,浑身瘫软酥麻,站立不稳。拓跋宏离开她的嘴唇,她却还闭着眼。
拓跋宏伸出手指,用食指轻轻触着木兰红肿的嘴唇,微微发红的脸颊。
花木兰睁开了眼,看着拓跋宏,找回了自己的呼吸和神智。
花木兰立刻又挣扎起来,想要从拓跋宏的怀中挣脱出来。拓跋宏没有防备她还会闹,没有办法,只能又将她困在粗粗的树干与他的身体之间。拓跋宏无奈的说:“唉,方才还好好的,这又是怎么啦?”
花木兰伸出手的要打他。拓跋宏不松手,也不往后退,只是看着木兰。拓跋宏的眼睛,深沉黝黑,带着点点的星光和淡淡的哀伤,看着花木兰。花木兰看着拓跋宏的眼睛,她的手怎么也落不下去。
拓跋宏怕自己一松手,木兰便会又跑了。方才自己趁着她神智不甚清晰之时,牺牲色相将她引来这里,让她乖乖的被自己抱着。明日他便要回京,现在若是让她跑了,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让她似方才那样乖乖的服软了。
花木兰的手始终落不下去,她眼角淌下眼泪说:“你这个坏蛋,你这个大坏蛋。我讨厌你。我恨你。你时时刻刻都在算计我,每一步都在你的计划中。既然这样你为何要想方才那般对我。让我跑不掉,飞不走,只能困在你的身边。”
拓跋宏心中暗暗的叹息了一声:原来花木兰已经知道他做的一切了。自己放她出去偷袭柔然人,跟着她在草原上瞎闯乱撞,一来是想让她找到于成,对于成彻底死了心。二来也是因为他知道,既然花木兰心中之人是于成,那花木兰不管干什么,于成一定会想办法让她平安无事。这样拓跋宏也可以趁机跟着木兰打探军情,做些事情,让这场战争尽快结束。
拓跋宏看着花木兰满脸的眼泪,心中也有些酸痛。虽说他本意是想木兰死心踏地的跟着自己,但是自己也确实是利用了她。他对她隐瞒了自己的身世,隐瞒了他有那么多妃子的事情。如今她知道了,一定很委屈和心痛。他伸手替木兰轻轻蹭去泪珠,低头轻轻吻着她的脸颊说:“对不起,我知道你委屈。我知道你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受那拘束。只是我放不开手,我舍不得放你离开。你若不在我身边,我害怕回去那冰冷的皇宫。怎么办呢?兰,即便知道你会难受,我还是要留住你,怎么办呢?”
拓跋宏那带着轻轻叹息的一声“兰”让花木兰的心又暖了,渐渐的止住了眼泪。
花木兰折腾了一天,一日都没有好好吃东西,方才又游荡了许久,又哭又闹的折腾了一下,现在松下劲来,便觉得头晕发软。拓跋宏见她脸色不好,知道她不舒服,忙坐下,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坐下。
花木兰脸上发红,想要挣扎着站起来。拓跋宏硬拉着她坐着。拓跋宏伸手给她将散下的头发别在耳后。花木兰垂着眼,满脸委屈的撅着嘴坐着。
拓跋宏转头看着湖面氤氲的雾气,抚着木兰的长发。
许久,拓跋宏才轻声说:“我是父皇的长子。我小时候,只知道我的家是个很大的家,人很多。家里事情多,父亲没有空管我,我的世界里只有我母亲。我的母亲是一个温柔,美丽的女人。她常常坐在院子里,皱着眉看着大门,等着父亲来看她。我那时候非常的痛恨父亲,为什么,为什么娶了母亲,却又不喜欢母亲,这么冷落她?!为什么生下了我,却又不喜欢我?!我向母亲哭闹着的时候,母亲却总是微微一笑说:‘傻孩子,你父王很疼你,也很喜欢我。他只是在用他的方式在保护我们。’我不信。后来我渐渐明白,我住的地方是皇宫。这个皇宫中,最有权势的是我的祖母冯太后。”
木兰有些惊奇。按照规矩,他应该叫冯太后为太皇太后,或者祖母,为何称她为冯太后。
拓跋宏勉强笑笑说:“此处无人,我不想再带着那副面具。”木兰知道他一定是对冯太后厌恶至极,才会这般说。不然以他那温和的性子,断不会这么说的。
拓跋宏说:“冯太后不是我父亲的亲生母亲。当年我父皇被立为太子之后,按照我朝的惯例,将我父皇的生母李妃处死,以防止母权专政。冯太后虽然将我父皇抚养长大,我父皇对冯太后极其尊敬,但是冯太后心中对父亲一直非常忌惮。虽然父亲业已成年,冯太后却一直掌权,不肯把朝政转交给父皇。父亲常常匆匆的来,匆匆的走。巧的是,我的母亲也姓李。母亲悄悄的对我说,我父皇在做一件大事。若是成功了,我们便可以每日都见到父皇了。忽然有一天,有个太监前来宣旨,说是冯太后下的懿旨。那懿旨上说什么长孙拓跋宏聪慧灵巧,堪当大任,立为太子。”
拓跋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这样,他才有勇气继续说下去:“我那时候才不过五岁,傻乎乎的跪在母亲身边,接过了懿旨。母亲一听便晕倒在了地上。我立刻扔了手里的黄纸片,扑上去,抱着母亲哭泣。母亲转醒过来之后,抱着我流泪,说可怜的孩子,母亲总是再不舍得,也只能留下你一人在这可怕的宫闱中了。我听不懂母亲的话,追问母亲为什么。母亲抱着我在房中坐了一夜,将房门大开。我知道她是在等我父皇。可是父皇一直没有来,到了早上,又有人来传了冯太后的第二道懿旨,说是依照惯例,为防止母亲干政,赐死太子生母李氏。太子交由冯太后抚养,李氏厚葬。”
花木兰一听,忍不住抱紧了拓跋宏。拓跋宏眼中闪出痛苦的光,他接着说:“宣完了旨后,立刻有人上来要把我母后带走。我当时就吓傻了,抱着母亲的腿尖叫。母亲只是看着我,深深的看着我,似是想要把我记在心中一般。”
花木兰红了眼眶,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她握住拓跋宏的手,拓跋宏的手凉得似冰一般。拓跋宏垂下了眼帘,声音也冷得似冰一般的说:“那是我与母亲的最后一面。我被带到了冯太后那里。父亲后来来了,他只是远远的看了我一眼便走了。后来我听说,我母亲死后,父亲便一心向佛,不再理会朝政。我忽然明白,原来父亲一直刻意的疏远我们便是害怕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专权惯了的冯太后,不会放任我父亲变得如此不听她的摆布,所以我们终究是没能躲得过。此后,冯太后又再度主持朝政。我便到了她的身边。冯太后对我极其严厉,不对,应该是很苛刻。我虽贵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