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飞佛陀-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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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娜娜参观了我卧室，还好我平常的卫生习惯还过得去，场面不是太难堪。花格干净的窗帘和素净的床单，一张席梦思硬板床，加了个床头柜别的就没什么家具。说起来是二室一厅，隔壁的那间房子堆满了父亲的旧家具，连个站脚的地方也没有。我用手拉开床头灯对娜娜说“今晚你睡这儿，我睡沙发”
我本以为顾娜娜也许会被我的举动会感动得不安或不好意思，谁知她竟喧宾夺主的说“那就委屈你了”一屁股就坐在床上不想下床了，顾娜娜确实很淘气，很会卖乖，是一个让你恨不起来的女孩儿。
打开电视，正在放一个青春剧娜娜聚精会神的看起来，我也没敢打饶她，陪她一起看，还没看到一半她就睡着了，我想她实在是太累了，把毛巾被搭在她身上，把电视关了，悄悄走出卧室。
我确实也有点累了，躺在沙发上没敢胡思乱想就很快也睡着了。我又梦见那个女孩了，还是在海滩上奔跑，我终于追了上去，却发现海的那边是悬崖，人不见了，我吓得失声惊呼突然被梦惊醒，却发现顾娜娜在房间里尖叫，我飞似的就冲进娜娜的房间。
“怎么了？”我慌忙拉天床头灯，顾娜娜的脸上满是豆粒般大的汗珠，我去卫生间拿手帕。
“没什么，刚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掉进深渊里，好害怕。”顾娜娜接过手帕对我说，深渊？悬崖？出奇的相似？我们做的梦竟然如此相似？
“你给我讲故事吧？要不我给你讲，我小时候奶奶给我讲的故事〃顾娜娜坐在床上可爱的把脚盘起来，又准备开始打开话匣子，我领教过她的”诉说欲。
〃小时候？你奶奶讲的？不会是狼来了吧？〃我倒了杯水，坐在床头准备继续扮演一个“倾听者”的角色。
〃唉！就讲那个七仙女会董永〃
〃董永？太不思进取了吧！他害得七仙女在家织一匹布泪十行〃我说
我一直都觉得顾娜娜做事情和她讲的故事都跟她一样的单纯，我听了一晚上她小时候奶奶讲给她的故事。
顾娜娜睡着的样子可爱的像一个孩子，她讲着讲着就靠在我的肩上睡着了，我不忍心把她叫醒就在那儿保持一个姿势躺了一夜，这使我想书中的一句话〃生活也许保持一个姿势会很幸福，多变只会带来浮燥〃
第三部分 爱的大悲咒 第十三节
十三
第二天我早早起来做好了早餐，顾娜娜还没有睡醒，郑小阳打电话来告诉我今天局里8点开全体会，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就匆匆走了。
到局里全体会已经开始了，我坐在后排的位置，那里离窗户很近，阳光正好狠毒的打在我的脸上，有点生疼。我一直都没从昨晚那种气氛中脱离出来，脸上一直带着微笑。
“你今天怎么了？老偷笑呀”郑小阳在我身边说
“有吗？”我意识到的自己的失态
〃肯定是有什么喜事吧“郑小阳还没说完，老李回过头就瞪我们俩，吓得都不敢吭气了，忘记了这是在开会。
开完会快11点半了，老李站在办公室门口给老婆打电话
〃我一会儿就回去，吃面条呀！给我捣点蒜泥〃
这是老李一天的基本程序，吃饭前总得给家里打个电话。我突然想起娜娜还在家里，先打个电话，这是我屋子里的电话，就在客厅，独身一人，我以前从没打过这个电话。
我拨电话号码的手幸福的有点颤，电话”嘟，嘟……“响过三声后竟没人接，顿时心就快揪到嗓子眼了，娜娜走了？我全身的血液开始凝固。
“你找谁？我是他的妹妹”突然电话那端传来顾娜娜好听的普通话，我全身顿时放松，那棵揪在嗓子眼的心落地了。
“噢！是我，没事儿，你昨晚睡得还好吗？”我故作轻松的说，我昨晚交待过她这几天如果有人打电话找我就说是我远房表妹，看我这个大哥哥是要做到底了。
几天后，顾娜娜一天都呆在屋里不愿出去，就是不断的看电视剧。虽然顾娜娜不想说，可我隐约感觉出她心里藏着一些不快乐的事情，憋在心里很难受。我虽然想让她对自己发泄出来，但顾娜娜始终不想提那些她敏感的话题，我也不敢再问下去。
这几天我像照顾孩子似的对顾娜娜，楼下老眼浑花的王大爷来收电费就以为她是我的侄女，她确实瘦小得让人看不出她的实际年龄。
我想让娜娜真正的开心，而不是把心事埋在心底痛苦。在我歇力的请求下顾娜娜终于同意跟我一起去商店购物，县城的商场并不算大，规模比起市里的小多了。不过跟顾娜娜一起在街上走的时候总会惹些帅哥的回头率，我心里不免会有点骄傲。
她好像很懂事，不乱花我一分钱，在逛化妆品专柜的时候她还是挺喜欢那种叫“羽西”口红的，但一看价格有点贵就不要了，不过我从她恋恋不舍的眼神看出她想要。回到家我说去菜市场买点菜，菜市场离商场并不太远，我半路拐了路，咬了咬牙还是买了“羽西”
看到她幸福的样子我心里无比舒服，虽然这东西是贵了些，但没什么能让娜娜开心一笑更重要。
我们都喜欢这坐在沙发上听滋滋的高压锅上气的声音感受家的气息，各盛了满满一碗鸡汤比着谁先吃完，我觉得这汤就是〃心灵鸡汤〃，心灵从来没有这么舒畅过。
我更喜欢顾娜娜用她细细的指甲轻轻挠我的头皮，就像是喜欢这漫暖的水汽，我的心依然温暖。每次快下班的时候我都会打一个电话，我希望那是在第一声响后就听到顾娜娜的声音，而每当第一次嘟嘟的铃声响后听不到顾娜娜的声音我都会莫名的焦虑。我感觉娜娜在我的世界里是不可分割的一部份了，像是我的家人，朋友，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往恋人那个方向想。
第三部分 爱的大悲咒 第十四节
十四
这是顾娜娜在我那儿呆的第二个星期了，我一直都不清楚她为什么来我这儿？什么时候要走？我脆弱的不敢直接面对这些问题，这有点虚荣，自私，我怕当我面对这些现实的问题时候顾娜娜会离我远去，又回到单调枯燥的日子。我真的好害怕下次往家里打电话的时候，玲声会一直响着没人接。
星期三下午，我还没到下班时间就跟老李请了小假去市场赶集，我曾对顾娜娜说过如果她想长得更高更胖就得取个会堡汤的男人，而此时我就是那个会堡汤的男人。
顾娜娜喜欢吃那种清淡的菜，烧香菇，炒丝瓜，烧腐竹这些菜我几乎天天给她做。顾娜娜今天说她想吃炸莲菜棒，我想早点去市集买，如果去晚了就没好的藕了。
〃你是我吗？〃刚出局门的时候发现有人叫我，我扭头看见一中年妇女在叫我的名字，眉目之间似曾相识。
“你是？”
〃我是顾娜娜的母亲，有些事我想跟你谈〃我突然明白眉目之间的相似是有根源的，不过我怎么也想不到这竟然是娜娜的母亲，来得有点突然，一种不好的预感也随之产生了。
“伯母！你怎么时候来的？娜娜在我那儿”我尽量的平静自己，话语中也有点疑问，顾娜娜的母亲怎么知道她来这儿？
顾娜娜的母亲的脸显得很疲惫，并示意大街上不是说话的地方，指着最近的一家餐厅，示意进里面谈。
我沏了一壶毛尖，还没给她倒上，她显然要跟我交谈，这架势看来有点像是谈判。
〃我知道娜娜这段日子你在照顾她，我还知道你很关心，爱护她，在这里我这个做母亲的首先要谢谢你〃顾娜娜母亲说的话很实在，也很得体。
〃不用，不用，娜娜就像是我的亲妹妹〃我镇静自若的吹了吹杯中的茶叶，轻轻喝了一口，尽量的稳着烦躁的情绪，我的直觉告诉我，顾娜娜的母亲一定会把顾娜娜这些天憋在心里的答案告诉我，那一定是现实，残酷，伤人的现实。
〃不过有件事儿我还是要告诉你的〃娜娜的母亲突然语气变调了，我从空气中感觉得那种不祥，心突然加速跳得很快，仿佛预感有什么不祥的事就要发生？
〃娜娜的父亲很早就过世了，是白血病粒细胞病变……〃娜娜的母亲的眼圈红了起来，我整个脑壳嗡的一下就膨胀的要炸开了，往后说什么我都没听清，只记得“白血病粒细胞病变”这几个血淋淋用白骨拼成的字，手一抖，热茶顿时洒在我的手上，很烫，但没引起我太大的生理反应，我只是反复的念着那几个字，眼泪顿时就涌出眼眶顺着脸颊狂奔……
还好这是在餐厅的雅间，空间是封闭的，没人看到我流泪。我好长时间才缓过神来，顾娜娜的母亲看我哭了竟也哭了起来。我用力的压了压情绪，语调近似哭丧着问
〃是遗传的吗？〃我学过医，对这方面稍有了解。
娜娜母亲无语的表达方式让我一时觉得心突然就下沉到极点，突然就不见了阳光。
〃医生说这是早期，通过骨髓疗法还可以治好〃顾娜娜母亲的话让我振奋，我猛的直起头说
“是呀！现在医疗条件，技术那么好，一定会有办法治的”我说话的语调有点夸张和可疑，顾娜娜的母亲一定在想一个对娜娜这样关心的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跟自己的女儿会是什么样的关糸呢？不过从我知道顾娜娜得了白血病，脸上开始狂奔眼泪她估计就明白了一切，我爱她。
〃不过医疗费很贵，需要30万打右，娜娜她父亲去世得早，没什么积蓄……〃顾娜娜母亲接下来的话突然又让我不见了阳光，我的家底买光买还不到十万，拿什么去救娜娜？
〃有一个人可以救娜娜〃娜娜的母亲说这话的时候我想那一定不是我。
〃是谁？〃我急切的问
〃王亮〃
第三部分 爱的大悲咒 第十五节
十五
王亮？顾娜娜的大款同学，一直都在追顾娜娜，那晚在顾娜娜的生日宴会上我们见过面。外表的确英俊，加上有有钱就更潇洒了。顾娜娜配他一定都不窝囊。可娜娜为什么又跑到这儿来呢？是顾娜娜不喜欢王亮？娜娜的母亲随后把答案给了我。
〃娜娜一直都不喜欢王亮，可王亮这次可以救娜娜的命，他已答应首期付20万的医疗费〃
我听到这里终于知道顾娜娜出走的原因，这也许是一场交易，用了王亮的钱就得嫁给他。可除了这样谁还能救顾娜娜的命？有什么比生命更有可贵，还有谁不热爱生命？
娜娜的母亲直接找到我谈话的原因我也明白了，让我离开顾娜娜，而且还要劝顾娜娜回去用王亮的钱治病。
那壶飘散着清香的茶我一直都没有喝一口，只是用鼻子细细的闻，此时语言已显得乏力，我强忍着悲痛的情绪答应了娜娜母亲的请求，我实在想不出任何好的办法去挽救顾娜娜的生命，我这个时候更没有资格去爱顾娜娜，有这个资格的是王亮。
我强忍着撕心裂肺的心情，用五分钟的时间坚强的整理了一下思路，把事情分析透彻，我是一个明理的人，下一步该怎么走我很清楚。从餐厅出来我安排娜娜的母亲在县招待所住下，并答应了娜娜母亲的全部要求，离开顾娜娜，劝她回去治病。
从招待所出来，正是下班的高峰，街道上的人很多，天阴沉沉的，空气很闷，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那端顿时传来顾娜娜好听的声音“你找谁，我是我的妹妹”
我突然想说什么，眼泪却又一次不由自主的涌了出来，我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一直等到那端传来“嘟，嘟……”的挂机声，我知道娜娜要离我而去，这是个残酷的现实，我不得不面对。
如果自己能救娜娜该多好，我没有能力使她重生，我该是一个多么懦弱的男人，除了能娇惯娜娜，我还能给她些什么？
我在街中心商场量贩几乎买全了所有类型的零食，都是顾娜娜平时最喜欢吃的，旺旺雪饼，水晶之恋果冷，雪梅干……
〃一共二百四十九块〃售货员用奇怪眼光看着我，像我这样一个大男人买了一大堆零食的确很少见。
〃找你一块钱〃收银员反复的重复着这一句话，用惊诧的眼光看着我这个面无表情，行如僵尸的人。
我连嗯一声都没有没等找钱就走开了，我不想说话，人群中仿佛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说话，走路，奔跑……极度的自卑严重的压抑着自己的神经，为什么我不能救顾娜娜。
走到单位大院的时候我始终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但眼泪还是会不争气的流，我在楼下的公共厕所里把自己脸上的泪痕擦干净，对着镜子无奈的笑了一笑，然后对着镜子说〃娜娜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顾娜娜乖乖对我笑，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似的，我闻到了鸡肉的香味，明白我的徒弟出师了。娜娜在家一直都不做饭，这些天是她闹着跟我学做饭。
〃快尝尝，我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