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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陈群谁是谁的地狱-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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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疑似自杀。
   可即使对一个成年人,自杀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何况任何自杀都不是突然发生的。心理学最近的研究结果表明,自杀一般要经历的过程是这样的:产生自杀意念——下决心——行为发生变化+思考自杀方式——选择地点与时间——最后,才是采取自杀行为。还有,大部分自杀者死前都曾有过明显的直接或间接的求救信息:他们在决定自杀前会因为内心的痛苦而发出信号。
   那么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是如何经历了这些残酷的过程呢?十三岁呀,一面穿着肚兜式的娃娃装,书包上挂着凯蒂猫,吃着棒棒糖,一面经历这些过程,可能吗?
   马兰迅速在心里拟好了一个对老师同学及亲属等各种社会关系走访调查的计划。
   然后,她想起她读过的一本书的卷首语:自然是没有飞跃的,而自杀就是一种飞跃。

   这时候现场法医鉴定完毕。鉴定结果出乎马兰的预料:死亡时间在昨夜九点到十点半之间;身体各处完整,没有伤害的痕迹;没有突发病症显示;没有过量服用安眠类药物或其他致命药物的反应,没有任何中毒迹象。死亡原因有待进一步检验。
   “除了死亡结果什么死亡症状都没有,我没遇到过种情况。确实奇怪。”法医对马兰说,“这样的话,下一步检验结果可能不会出得很快,你做好思想准备。”
   “知道了。”马兰轻声答道。

   可是,一个才十三年的鲜嫩的生命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停止。
   马兰调整了一下呼吸。她不相信什么超力量。可女孩儿确实死了,没有一滴血,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那么安静而整齐的没有了心跳和呼吸,象一个无字的谜语。
   她以一个刑警的直觉意识到,女孩儿的死亡背景深不可测。

   有人敲门。
   马兰走过去把门打开,接着微微瞪大了眼睛。来者是一个年轻女人,马兰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穿得这么抑扬顿挫,全身上下大面积的红、黄、黑和绛紫,这样浓烈而先锋的色彩组合,像是被压抑过后的一种释放。
   啊,我叫唐果,我是孩子的小姨。我姐给我的电话。我跟这个孩子很亲……
   进来说吧。

   唐果在孩子屋里转了一圈,马兰的眼睛随着唐果也在屋里转了一圈,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不,应该说马兰又一次注意到,孩子房间里有一种芳香,马兰感觉这种芳香是有年龄的,却与十三岁纵横都有距离。马兰陷入短暂的沉思。这时候唐果一回头,马兰看到了她流下的眼泪,马兰相信她的悲痛发自内心。
   接着一起到了母亲屋里。可怜的母亲在马兰他们刚到的时候神志还挺清醒,讲完她回到家如何唤不醒女儿的过程之后就瘫倒在地上。现在红着眼,傻着脸堆在床头,跟她说话没有任何反应。
   唐果擦干眼泪代她姐姐回答了一些马兰的询问。
   ……
   她们是单亲家庭。五、六年以前孩子的父亲出国之后不久就提出离婚。就再也没回来。
   我姐在这件事上处理得特别好,孩子几乎没受什么影响。
   孩子性格很好很活泼,学习不错,跟同学相处也不错。很自信,绝对不可能有抑郁症。
   孩子很亲人,很亲我,我也特别喜欢她。
   我觉得不可能是自杀。姐姐出差这些天我照顾她比较多,这孩子没有心机,她如果想自杀肯定会有什么蛛丝马迹的。一点都没有。
   他杀就更不可能了,你说谁会去杀这么一个孩子呢?
   ……

   唐果算是一个健谈的人,马兰基本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她的表情非常丰富,尤其是她的眼睛,可以迅速地变换内容,这在她的脸上形成一种概念:她不止就这一张脸。
   马兰让她在笔录上签了字。
   唐果。她的签名象两颗草,给马兰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谭小帅整理了一袋女孩儿的遗物,表现得比较专业。他看上去比平时严峻多了,线条稚嫩的脸庞竟显出些许锋棱。他的职业表情给了马兰一些好感。
   后来马兰才知道,这种表情对谭小帅来说,并不常有。

   离开幸福大厦的时候,马兰再次把周围环境观察了一遍。
   她发现停车场有一辆车开着车窗,车上有个巨胖的男人正盯着自己看,还冲自己笑。

  
   “啊!赐予我力量吧,哈瑞!”
   从女孩儿的学校回到办公室后,谭小帅双手合十对着那一大袋子遗物,夸张地祈求道。
   正在研究笔录的马兰抬起头来,像是轻描淡写地说:“你跑题了。一个女孩儿死了,这是现实,不是魔幻片。”

   谭小帅凑到马兰面前,一脸认真:我想我们应该沟通一下了。你看你刚从国外进修回来,我们合作的时间还太短,你还没来得及感受到我的魅力。但你不应该因此就轻视我呀。说实话我觉得你这个人不够大气,也不像一个学心理学的人。
   说实话我觉得你也不像个警察。
   答对了!当警察是我爸妈的意思。我的人生第一志愿是当一个魔法师。我告诉你我很不理解哈瑞波特为什么那么不愿意上魔药课,我可是最喜欢研究魔药了。上小学的时候我就能用高锰酸钾溶液和VC药片配成魔水,能把老师给的我们不满意的分数和评语都褪掉,改成我们满意的拿回家。很多次都成功了。不过有时候我把同学们的试卷上烧了一些洞,挨了不少揍呢,可是,我从来没有放弃过。
   看不出你这个人还有些有趣的地方呢,不过你的幽默有点不合时宜,你不觉得吗?
   我是迫切需要你的了解啊。我再告诉你,我的人生第二志愿呢是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工作,比如哈瑞波特里的魔法大街“对角巷”,明明矗立在伦敦市最热闹的大街上,却没有几个人知道。我就是喜欢这种秘密的地方。在这样的地方工作你想想,每天鬼鬼祟祟地多过瘾。你看我们这里,又简陋又明显。真没有意思。
   我提醒你,世界上没有几个人可以工作在梦想之中。相对而言,警察已经离你的所谓梦想最近了,你不觉得吗?
   马兰的这句话让谭小帅深感意外,他眨巴眨巴眼一时无言。

   电话趁机响了。
   谭小帅走过去,好象很不情愿知道电话的内容,又让电话响了三声才接起来。
   听完电话他吃惊得两只眼要蹦出来的感觉:她、她说她在枕头里发现了她女儿的遗书!
   ……你?!
   我检查过了,超级无敌仔细,真的,我向哈瑞波特保证!
   你先去取回来再说吧。
   说着马兰好象想起了什么,不平静画在了她的脸上。

                 
    3

  跟苏蔷想的一样,中午的时候何敬旗来了,穿着苏蔷为他买的质地精良的黑色长袖T恤和黑色休闲裤,显得既随意又卓而不群。苏蔷甜密地笑了:她为今天就要成为她丈夫的这个男人准备了节日般的丰盛的心情。她张开双臂迎上去,刚向前走了两步,笑容倏地从她脸上消失了。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疲惫的样子,而且此刻在他们两个人的眼神之间的,不是爱不是情,甚至不是空气,是一些很陌生的物质。那是什么?苏蔷刚要张口问,苏薇回来了。
   苏薇一进门就喊:来来来,请所有人都到餐厅,我有事情向大家宣布。何敬旗把眼睛从苏蔷脸上拿开,双手插进裤兜低着头说,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不行吗?大家都饿了吧?苏薇白了他一眼,用一种很奇怪的声调说:吃完饭再说恐怕有人就会全吐出来,还不如现在就说。
   父亲说话了:你有什么屁事也不关我的事。苏薇说,你说什么?你真当自己是根葱啊?你别给脸不要哈!父亲瞪了瞪眼,但没发作起来,早已下岗的他大概想起苏薇给他的钱了,就清了一下嗓子,很不情愿地也坐到了餐桌前。
   母亲、苏薇、苏蔷和何敬旗已经坐好了。此时五个人围着餐桌,餐桌是空的,饭菜还没上来,大家在等着苏薇把她的事情先端上来。

  姐姐,爸爸,妈,你们都坐稳了,我跟你们宣布一件事:今天上午,我跟何敬旗去登记了,我们是合法夫妻了现在。你们看这是结婚证,我很喜欢这种缎子面哎,这种红我也很喜欢,我记得姐姐上学时候得过很多这种颜色的证书是吧?姐姐你看我用了你们两个人准备的照片呢,省得麻烦了!不过名字是我的。哎呀!我今天才发现,这个薇字比蔷字好看多了,你看是不是?婚礼也还是在姐姐你定的那个日子吧,那个日子我也很喜欢,真的。

  大家都愣了——这是苏薇要的第一个效果。
   然后,她一直盯着苏蔷。她想,苏蔷,现在该我当你的镜子了,不过我可是哈哈镜,我要看看你在我面前怎么变形,变成什么。

   虚弱和意志力在苏蔷的内心来回交替。她微微闭了一下眼,让所有的疑惑在脑海里席卷一遍,停留之处,是恍然大悟,也是越发不解。她迷惘地望着何敬旗,发现他的眼睛不像眼睛,更像是一对疮疤。
   何敬旗,请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蔷蔷,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只能说我很抱歉,我选择了薇薇。

  愤怒、怀疑、伤心、妒忌、屈辱、痛苦……。这些反应一下子涌向了苏蔷的前脑。但是,但是它们只在那儿停留了一小会儿,连苏蔷都没想到会那么短,它们就被一股力量推到了延脑,然后,它们沿着各自熟悉的方向,退出了。
   不,苏蔷想,今天应该留住它们,因为今天面对的不是父亲的病态人格和母亲的善恶不辩,今天面对的是一种可耻的罪恶和背叛,她需要这些情绪来应对。
   可是太晚了——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中这么多年来苏蔷已经成功地训练了自己:凡是负面的反应和情绪出现在脑袋里,立刻就会有一股力量坚定地推着它们沿着一定的方向退出——当苏蔷意识到自己今天需要这些情绪的时候,它们却像往常一样迅速地不见了踪影。

   苏蔷想到了一哭二闹三上吊。
   一哭,哭什么呢?哭能让一个变心的男人心软吗?哭能让何敬旗说清楚为什么吗?她苏蔷可不是个愚蠢的女人,她知道男人在这样的情形下如果有勇气说出实情,那得到解脱的是男人,对女人没有任何帮助。况且全世界男人在这样的情形下都统一情商:打死也不说。
   那么二闹,怎么闹呢?撕他打他用世界上最脏最下流最恶毒的语言咒他骂他,可是,这一切在苏蔷眼里一点也不震撼,这样的戏她在父母那里早看够了。
   再就是三上吊,可这种上吊必须是有前提的:你得保证在关键的时刻有人来解救你。然而在这个家里,有谁可以让人赋予这样的信赖呢?
   苏蔷注意到,在最初的震惊过去之后,父母甚至没说一句公道或安慰的话,就悄悄地躲到房间里去了。不过苏蔷对此很理解:第一,家里的奢侈品和父母的额外花销大多来源于苏薇,像他们这种父母能不势利眼吗?第二,何敬旗三十出头就是市府某个重要部门的负责人了,而且他背景深厚,今天之前的迹象也表明他将前途无量,那么在父母看来他不娶苏蔷娶苏薇,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说不定他们正暗自庆幸呢。
   这么想了一遍,苏蔷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让何敬旗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何敬旗说,蔷蔷,我真的对不起你,我很抱歉很抱歉,我要娶的是薇薇。
   苏蔷说,你再说一遍。
   蔷蔷,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但我不能娶你,我要娶的是薇薇。
   苏蔷说,你再说一遍。
   我对不起你了蔷蔷,我心里要多抱歉有多抱歉,但我真不能娶你了,我要娶的是薇薇。
   苏蔷说,你再说一遍。
   ……
   当她让何敬旗说了十遍,也可能是八遍,说不定是十二遍的时候,何敬旗说不下去了。他两手狠狠地抓着头发,五官歪斜,瞳孔放大。何敬旗快疯了。
   苏蔷想,这就对了:通常一个不好的消息,那个结果是打击听消息的人的,但说的过程,折磨的是说消息的人。人们往往都忽略了这个过程,直奔着结果去难过去了。可是苏蔷不,她让何敬旗一遍一遍地说,就等于在一遍一遍地量身订做地折磨他!在苏蔷看来,生活——至少部分地——是一种艺术,苏蔷每每都能在这种稍纵即逝的过程中,得到艺术般的享受……

  这时候苏薇彻底沉不住气了,她本来以为她今天赢定了,她为这一刻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却突然感觉自己好象处在了劣势,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辉煌这么轻易地就消失了。她有点失控地喊起来:苏蔷,你听不明白吗?何敬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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