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 第四卷 命运的关键-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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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此间忙于必需进行的最高统帅部的改组工作。我已让伊拉克与波斯从中东战区分出,并把奥金莱克将军调到那里。亚历山大将继他就任中东总司令。戈特将军被任命为亚历山大麾下的第八集团军司令,但于昨天牺牲。我建议任命蒙哥马利将军替代他。这将使作战行动得到高度的集中。这里取得的胜利对法国对待“火炬”计划的态度可能起决定性的作用。
雅各布在晚上回来了。奥金莱克以军人的庄严态度接受这次打击。他不愿接受新的指挥任务,并想在第二天来见我。
雅各布的日记写道:
首相正在睡觉。他在六时醒来,我必须马上尽可能地把我与奥金莱克将军谈话的经过告诉他。帝国总参谋长也在。
……首相的心意完全集中在击败隆美尔,以及使亚历山大将军能全部负责西部沙漠战斗的问题上。他不能理解,当沙漠正在发生重大事件的时候,人们仍能留在开罗,而让别人去处理沙漠的战事。他踱来就去,滔滔不绝地谈着这个问题,而且,他希望按照他的意见办。他喊道:“隆美尔,隆美尔,隆美尔,隆美尔!除了打败他,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
8月9日上午,亚历山大将军来到,并与我和帝国总参谋长共进早餐。
奥金莱克将军中午过后到达开罗,我们进行了一小时的谈话,这次谈话开始不久便索然无味,但也没有什么可指责之处。
因此我发出了如下电报: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 1942年8月10日
……奥金莱克将军不愿接受伊拉克—波斯战区司令官之职。……不过,我仍然深信他是最恰当人选,我已给他几天工夫让他进一步考虑。我将不会不适当地逼他就任,但是,我担心,他由于受到最近打击——他以庄严的态度接受了这次打击,但自然不免感到痛心——不会作出什么决定。
有关军事当局正在研究与拟议中的伊拉克和波斯单独成立战区有关的事宜,也在研究随之而来的行政上的变动。如果与此同时三军参谋长也对实施这项政策提出最好的办法,我将感到高兴。史末资将军已回到南非,但是,帝国总参谋长和亚历山大将军与我意见一致,认为这种划分在目前是合适的。……
同一天,我给奥金莱克将军又写了一封信:
我打算在我回国途中,在14日或15日在巴格达举行一次会议,以便·专·门讨论设立伊拉克和波斯战区的独立机构问题。
……
届时我很想知道你是否能够承担我建议你担任的非常艰巨而重大的任务。如果事情真如我所希望的那样,你确实愿意担任你所擅长的这项工作,那么我就请你在巴格达与我会晤,其前提当然是指挥工作的移交手续在此间办妥。
亚历山大将军当晚来见我,我们拟定了指挥人员变动的最后安排。我向伦敦方面报告了详细情况: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并转1942年8月10日
有关人员
你应立即宣布戈特将军已经牺牲。
2.我已于8日写信将作出的决定通知了奥金莱克将军,昨天(9日)他来此地见我。交接手续将在9日起的三日内完成,除非亚历山大将军要求延长数日(这不大可能)。移交完毕后,亚历山大将通知你,届时你应发出一项公告,形式如下:
(1)已任命亚历山大将军继奥金莱克将军指挥陛下政府在中东的部队。
(2)已任命蒙哥马利将军继里奇将军指挥第八集团军。
(3)已任命麦克里里将军为亚历山大将军的参谋长。
(4)拉姆斯登将军伤势已愈,受命为第三十军军长,以代替牺牲的戈特将军。
3.在收到亚历山大将军已接管完毕的报告之前,必须严格保密,因此,新闻大臣似应向报社负责人或(和)编辑事先私下交待意图,并且告诉他们最高指挥部进行重大人事变动,以便给西部沙漠部队以最大鼓舞的重要性。国务大臣也将在此间采取类似措施。……
7.我已给亚历山大将军下列指示,这些指示最合他的心意,并已得到帝国总参谋长的同意:
“(1)你的首要任务是尽早夺取或摧毁隆美尔元帅指挥的德意军队,连同他们在埃及和利比亚的全部供应和设施。
“(2)你还应完成或督促完成与英王陛下利益极有关系的属于你战区的其他任务,只要不妨碍(1)中所提到的任务。”
无疑,在战事的以后阶段里很可能会改变这项命令的重点,但是,我认为目前必须使任务单纯,目标集中。
亚历山大在六个月以后才发出复信,此事将在以后适当的时候叙述。
第二十七章 莫斯科第一次会议
我的莫斯科之行——哈里曼先生与我同行——飞越高山到德黑兰——波斯国王的夏宫——讨论横贯波斯铁路问题的会议——从德黑兰到莫斯科——里海和伏尔加河——到达莫斯科——国家别墅七号——在克里姆林宫会见斯大林——阴暗的开端——“1942年不开辟第二战场”——激烈的字眼——产生了一个黑暗的背景——我介绍“火炬”计划——我画出一幅鳄鱼图画——“愿上帝使这事业成功”——斯大林的深刻理解力——度过了漫长的一天。
我在开罗逗留期间,莫斯科之行的准备工作已在进行。8月4日,我致电斯大林:
首相致斯大林总理 1942年8月4日
我们打算在某日离开这里,第二天到达莫斯科,中途在德黑兰停留一下。
关于旅行的具体安排,有一部分须待我们在德黑兰方面的皇家空军当局与你们的空军当局商定。我希望你指示你们的空军当局在各方面予以协助。
关于日期,除我业已向你提出过的以外,我还不能明确决定。
我也迫切希望,美国人能在即将举行的会谈中起积极的作用。
前海军人员致罗斯福总统 1942年8月5日
我很希望你对我和约大叔的会谈予以支持和赞助。你能否让艾夫里尔和我同行?我觉得,如果我们大家能在一起,事情就好办得多了。我现在面临的是一项没有多少经验的任务。
请把你的复信抄一副本寄伦敦。我正使别人摸不清我的行踪。
罗斯福总统致前海军人员(在开罗) 1942年8月5日
我正要求哈里曼尽早前往莫斯科。我认为你的见是对的,我即通知斯大林,哈里曼将根据他和你的意见在各方面协助工作。
哈里曼及时与我在开罗会合,和我们同行。
※ ※ ※
8月10日,在欢乐的开罗大使馆里与各界著名人士晚餐之后,我们于深夜出发去莫斯科。我们一行人乘坐三架飞机,其中有帝国总参谋长、能说俄语的韦维尔将军、空军中将特德和卡多根爵士。艾夫里尔·哈里曼和我同乘一架飞机。黎明时分,我们飞近库尔德斯坦山脉。天气良好,范德克路特情绪高昂。当我们飞近起伏的高原时,我问他准备用多高的高度飞过去。他说九千呎就行了。然而看地图,我发现有些山峰高达一万一二千呎;似乎还有一座一万八千呎或二万呎的特高山峰,但距离比较遥远。只要不突然飞进云层之中,就能绕过丛山,安然飞过,但我还是要求飞到一万二千呎的高度,因此我们开始吸氧气管了。上午八时半左右,我们向德黑兰机场降落,接近地面时,我注意到高度测量计的记录为四千五百呎,就无知地说,“我们在再度起飞前你最好校正一下那个仪表。”但是范德克路特说,“德黑兰机场在海拔四千呎以上。”
英国驻德黑兰公使里德·布拉德爵士在机场迎接我。他是一个身体结实的不列颠人,在波斯有长期的工作经验而无一点非分的想法。
我们估计不能在黄昏前飞越厄尔布鲁士山北部山脉,于是蒙波斯国王的邀请,与他在他的行宫里一同进餐,行宫设在陡峭的横岭上,高大树林之中,有一个可爱的游泳池。上午,我观看雄伟的山峰,它闪耀着紫的和橙黄的颜色,灿烂已极。下午,在英国公使馆的花园里,同艾夫里尔·哈里曼和英美双方的高级铁路人员举行一次长时间的会议,会上决定应由美国接管从波斯湾到里海的横贯波斯的全部铁路。这条新近由英国一家公司建造的铁路,是一项卓越的工程。路线经过许多峡谷,计有大型桥梁三百九十座。哈里曼说,总统愿负全责,使它充分发挥效用,并愿供应火车头、车皮和部队技术人员——数量之多,我们无法与之相比。我因此同意移交,但规定我们对于主要军事需要享有优先权。由于德黑兰市的闷热和喧闹——那边每一个波斯人好像都有汽车,而且不断地揿喇叭——我就睡到英国公使馆的夏季别墅的高大树林里,那里比城市高过一千呎左右。
次日,即8月12日星期三,早晨六时半,我们继续登程。
当我们飞经通往塔布里兹的溪谷时,飞机逐渐升高,然后向北飞往里海的恩齐利湖。我们飞越这第二条山脉时,升到一万一千呎的高度,以避云层和山峰。两位俄国军官现在随机护送,苏联政府负责我们行经的路线和安全到达。白雪覆盖的大山由西向东,发出一片光芒。这时我发现我们这架飞机正在单独飞行,无线电讯报告说,我们的第二架飞机——载着帝国总参谋长、韦维尔、卡多根等人——因为引擎发生故障,必须飞返德黑兰。两小时后,前面看到里海了。下边是恩齐利湖。我从未见过里海,但我记得在二十五年前,曾以陆军大臣的资格接管里海上的一支舰队,这支舰队曾统治着这淡蓝的、平静的海面将近一年。我们现在向下飞了,不再需要吸氧气了。我们隐约望见西海岸的巴库和巴库油田。德军现在离里海很近,因此我们便取道古比雪夫,以便远离斯大林格勒和战区。这就使我们飞近伏尔加河三角洲。极目远望,俄罗斯大地一片褐色,平原万里,了无人烟。各处可以见到方方正正的耕地,说明那里一度曾是国营农场。巨大的伏尔加河有很长的一段是在宽广黑色的沼泽中流过,蜿蜒曲折,闪耀着光芒。有时出现一条大路,像直尺一样,从宽广的地平线的一头通到另一头。就这样看了一小时左右,我又爬过炸弹舱回到房舱睡觉。
我反复思量着我到这个悲惨而阴险的布尔什维克国家去的使命。这个国家诞生之初,我曾一度力图扼死它;在希特勒出现以前,我认为它是文明自由的死敌。现在我要对他们说些什么才算尽到责任呢?具有文学癖好的韦维尔将军把我要说的话归纳成一首诗。这首诗分成几节,每节的末一行都是一句“1942年不开辟第二战场”。这简直等于搬大冰一块到北极去。而且我还认为我的责任在于亲自对他们说明真相,当面向斯大林倾吐衷情,而不信赖电讯和信使的往返。至少我要表示对他们幸福的关心,表明我理解他们的奋斗对整个战局的意见。但我们过去是一直仇视他们的恶劣政权的;在德军进攻他们以前,他们竟坐视我们亡国灭种,并且欣喜若狂地同希特勒瓜分了我们帝国在东方的殖民地。
天气晴朗,风势和顺,我要到莫斯科的心情更为急迫,因此不准备绕道古比雪夫,而是直飞莫斯科,但我又顾虑这样一来会失去一次盛大宴会和俄国人热诚欢迎的机会。五时许,莫斯科市内建筑的尖塔和圆顶已经在望。我们依照仔细规定好的航线——沿线所有炮台都已经得到通知——绕城飞行,在机场上降落,这是我在这次大战中还要再度访问的地方。
迎接我们的是以莫洛托夫为首的俄国将军们和各国外交使团以及在这种场合照例到来的一大群摄影记者和新闻记者。我检阅了一支穿着极为华丽的服装、很讲究军事礼节的盛大仪仗队;乐队演奏三大强国——它们的团结已决定了希特勒的必然死亡——的国歌以后,仪仗队即举行分列式。我经人引导到扩音器前,作了简短的致词。艾夫里尔·哈里曼代表美国致词。他将住在美国大使馆。莫洛托夫先生用自己的汽车陪我到莫斯科郊外八哩处准备好的住所——“国家别墅七号”。我在行经似无行人的莫斯科街头时打开车窗想透一下空气,令我惊异的是我发觉车窗玻璃竟厚逾二吋。我从未见过这样厚的车窗玻璃。译员帕夫洛夫说,“部长说这样安全得多。”经过半个多小时,我们到达了那所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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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极权国家的奢侈情况准备的。他们派了一位个子很大、外表华丽的副官(我相信他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