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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她们都挺棒的-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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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扯得远了,一扯就扯到忧国忧民,还是回到那只恶心的小花,不知道是不是它的肺活量特别大,晚上睡觉时腹腔里会发出雷鸣的轰响,我是个神经衰弱加五脏不好的人,长年处于亚健康状态,床头必备安神补脑丸、六味地黄丸间或用伟哥,我怎能忍受一只动物睡在身边骚扰!我提醒小兀,按理说猫睡的闹狗睡的静,但小花睡得跟猫似的,是不是有玻小兀反驳我说,看来你还真是没文化,这种狗不是一般的狗,它的祖先就有猫的基因,这种基因的组合最容易产生优良的品种,你不要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平庸!我说,我才不要了解什么狗文化,总之你以后不要让小花睡床上,腹腔跟音箱似的,谁受得了!小兀说,你宽容一点好不好,你以为你的睡态好吗?口水跟蚯蚓一样爬来爬去,小花都没有嫌你。我说这是我的床不是小花的床,如果是小花的床那我宁可打地铺!小兀说你的床有什么了不起,这个床这么大,小花才睡多大地儿,这么一点地方都不让人谁,你还算不算男人!这样的争吵有过好几次,每次小花都可怜巴巴望着小兀,一整个吃软饭的家伙!我宁可希望它不是一条狗而是一个活生生的第三者,我们单挑,谁不行谁滚出去。但这只软蛋毫无气节,小兀睡着时我把它扔到床下,它不找我算帐,而是把小兀搞醒,泪眼汪汪地哭诉。还好它是狗,如果它是人那他妈绝对是个天生的面首!拉锯战后,我只好打地铺睡,我承认对付一个鶏巴软蛋我是不行的。
    小兀从来没有给我买过牛奶,也没有为她自己买过,她不用买,我买。她到超市逛一圈买的是狗粮、狗专用浴液、狗咬胶,狗粮吃厌了还要吃香肠,还买他妈的狗专用钙粉做营养添加剂,回到家里还问我,牛奶怎么又没了,下次买多一点。我愤怒得想把小花送给狗肉城,我对小兀说,你他妈的上辈子肯定是只母狗,而且还欠公狗一大笔债!
    小花的左下腹鶏巴附近得了一块皮癣,黄黄的,小兀就跑到超市去,说要投诉狗沐浴液有问题。人家一再向她解释那是真货,没有质量问题,看看皮癣是不是通过其它渠道传染的,小兀就怀疑是我传染的。因为我得过一次皮肤病猫癣,但用了一支二十几块钱的消炎软膏就好了。我把剩下的软膏涂在小花的鶏巴旁边,如果小花的病是我传染的,这种药绝对有效。但小花的皮癣显然是狗特有的,很可能是狗中的梅毒,那支软膏只是减缓皮癣扩散速度。我很希望皮癣能致小花于死地,但小兀很果断就抱到宠物医院,医院对这块皮癣的收费是,挂号费5元,涂抹和洗澡的药40元,打一针10元,而且要连打四针,每次都要挂号,七七八八最后总计200元以上。我对这些帐目一目了然,因为是从我口袋里掏出去的。我想起去年我父亲得了重感冒,我才花了不到100元,父亲已觉得是很腐败的待遇了,我还想给他买点营养药,父亲说要是再花下去感冒治好心脏病就要来了,因为心疼呀。可他妈的小花根本就没有哪怕一点点我父亲那样的自觉,你说这是不是一个狗日的时代!
    4
    我手头在做一个有关疯牛病的采访。我打电话给工商局,工商局说我们这儿没做这项检查,你找卫生部。卫生部说,这事归农业部管。农业部说,你找质量技术监督局吧。后者说,关于疯牛病的问题,目前无可奉告,你等农业部下鉴定通知吧。我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下,如果你得了疯牛病会出现什么症状。对方是个女同志,反应比较慢,楞了一下说,你这同志怎么说话,你才得疯牛病呢。我说,我们刚才只是做假设,假设我得疯牛病也可以,那我会有什么反应呢?女同志说,我看你已经得了疯牛病了,说话不清不楚。她啪地挂了电话。
    打了一个下午,也找不到一点线索。我做的是一家小报纸,人家一听报纸的名字就没兴趣回答了。有时候我冒充人民日报或南方周末的记者,才听得见对方恭恭敬敬的声音。但我知道这事儿是违法的,不能多做,露了馅人家会告你。此刻我多想让自己成为疯牛病患者,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到处碰壁,把自己作为一个实例来剖析,来证明在中国这块土地上,已经有人得了疯牛玻这绝对是个轰动一时的新闻。我知道自己有病,但不能确定是不是疯牛病,我不能做假新闻呀。一碰到窝火的事,心里就急,浑身出汗,这主要是心理方面的,至于生理上的,那就更多了,不一一详述。
    我接到一个电话,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刘德华。我说你来得正好,我正要了解疯牛病,你那儿有没发现谁得了疯牛病的。
    什么疯牛病?我让你了解的是抑郁症,刘畅得的病呀,有没有新的进展?
    我上次不是告诉你了,抑郁症是没法立马治好的。要等上三五年,没怎么发作了,再减药,药停了,才考虑怀孕什么的,我上次不是说得很清楚吗!
    你这不是白说吗?这种长期治疗的方法每个医生都知道,我要你打听的是突击的方法,几个月到一年就可以治好。你知道她现在就要结婚了,结完婚就要生孩子了,这可是关系到她一辈子命运的事情呀。
    有短期突击的办法我怎么会不告诉你呢?没有,国际上都没有。我是从安定医院问的,这是全国最好的医院,疯子最多,有什么新的方法这里都会知道的。
    小李呀,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只要你有恒心,多花点心思,肯定会找到新法子的。北京是个大地方,奇人很多的。再说,刘畅得了这个病也有你的责任呀。
    老刘你不要这么瞎扯淡好不好。我还没认识她就有这个病了,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的。你抵赖我也没用,我他妈的没房子没钱,你从我身上也弄不到什么的。
    小李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有文化的人,怎么会做什么抵赖的事情呢。她的病根虽然是以前落下的,但你跟她有了关系后,症状就加重了。这一点我没有说错吧。正是你和她闹出事情,才把她的病情给暴露了。以前有多少人追她,现在想嫁出去都很困难,你说跟你都没一点关系吗?你倒好,出事了就跑北京去了,这一摊子给谁收拾呢。
    我靠,你别搞得那么凄惨行不行,你都不去想想,她的病是不是你逼出来的。
    我怎么逼她的病啦?
    很简单,她想谈恋爱,你压制她,她每天诚惶诚恐的,在家里担心受怕,在外头又被男孩子耍,我觉得她要是不发病才奇怪呢。你还以为你家教很好,其实你是个老古董,早就该退休了。
    我现在不想跟你谈教育的问题,也不想谈谁该负责任的问题。我也不想要你出钱,我只是让你给我打听打听,这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吧!我们都是写诗的,从诗人的道义出发,这点事情应该是要做到了。
    好了好了,不要上纲上线了,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过如果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那也怪不得我呀。
    世上无难事,只要有心人。你用心一点,肯定会找到了。我一打电话,你就打听疯牛病,人疯了你不管,牛疯了你倒管,什么更重要你都不懂。我看你要像打听疯牛病一样去打听这个问题,你才对得起我们交往一常好吧老刘,有消息了我会告诉你的。
    打发了老刘,我身心疲倦,摆在我面前的两个问题是疯牛病和精神玻我没有这两种病,却被它们困扰。如果我是一只疯牛或者一个疯子,烦恼可能会更少。但没有人愿意当疯子或疯牛,人们总是认为自己比他们快乐,比他们高尚,比他们聪明。人们想方设法地治疗疯子,但疯子肯定不想去治疗人,他们不会多管闲事,在这一点上,他们至少比正常人要快乐一些。谁能告诉我,在疯子的世界里,他们是如何充满激情又无忧无虑地生活。
    红颜薄命好象是一种自然规律,女孩子漂亮自然就有许多人来打主意,一个地方风景太漂亮了就会有人来破坏,这个道理很简单。一看见刘畅长得近乎完美无缺,我就预感到她身上一定有致命的缺陷,所以刘畅的抑郁症在我看来一点都不奇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保护她的人其实都在压制她,打鬼主意的人谁都想摸一把,干一次,不出问题才奇怪。在我和刘畅交往的几个月中,我隐隐能感觉到她有点不正常,有时候表情不对,有时候说话说个没完,不说话的时候怎么逗也不开口。漂亮的女孩智力都稍弱,最早我以为是这个原理在起作用。直到有一次,我们做完爱后,她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别开玩笑了,这年头谁还兴结婚。我以为说着玩的,顺口回了一句。
    你是不想跟我结婚吗?她面无表情地问。
    不是我不想结婚,是结婚太不时尚了。你想想,未婚同居不是很刺激吗。
    她没有说话,披了件外衣就走到阳台。我以为她是出去透透气,没在意,闭目养神了一阵子,睁开眼时,透过窗纱发觉她正爬在阳台栏杆上。我光着身子冲了出去,一把将她拽了下来。本来动作很麻木的她在我怀里死命挣扎,变得力大无穷。
    你要干什么?
    我要死,我不想活了,你放开我。
    她歇斯底里,那种疯狂让我震惊,后来我想,一个女人没有达到疯狂状态,你根本不知道她的力量,特别是温柔的女人。
    对面阳台上收衣服的女人在看着,表面上她是在看一幕闹剧,实际上在看我光着的身子。我把刘畅像个麻袋一样拖进来,手心全都是汗。我竭尽全力安慰她,让她冷静,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哪一点做错了,我只感觉到一件不寻常的事正在发生。
    我真的不想活了,你救我一百遍也没用的,我一定会跳的,你这个骗子。
    她的喊叫让我绝望。一个美得无可挑剔的女孩就这样报废了,残酷摆在面前,你不能不佩服那只玩弄生活的公平的手。我压抑住自己的心跳,哄她,把她哄到一辆出租车上,往刘德华家开。一进家门口,我就把刘德华叫到卫生间说,刘畅有神经病,你快送她去医院。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会跟她在一起?
    你先别问了,我说,快送她到精神卫生医院吧。要看住她,小心她会跳楼的。
    5
    即使现在,我依然喜欢刘畅,喜欢她的肉体。和邓丽丽做爱时,她喜欢把台灯打开,我坚决要在黑暗中做,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把她当成刘畅。有时候我嘴里喊刘畅刘畅,邓丽丽说你叫什么,我说刘畅刘畅刘畅。她说刘畅是谁,我说不是谁,是要做得流畅一点。这样做对邓丽丽确实有点残忍,但我无法抵制把她想象成刘畅的那种快感。在床上,肉体绝对是第一要素,我无法理解人们歌颂那种和有学问的丑女人的爱情,歌颂不好色好才华的品行。难道他们喜欢和学问做爱?不考虑这些了,也许那些有学问情结的是做得很爽。我只是说,一个有抑郁症的女孩,她的肉体还是很有魅力的。
    偶尔在路上碰到长得相似的,也会使我想起刘畅,既而想起刘德华。这说明我是个牵肠挂肚的人。我很早就知道自己是个拖泥带水的人,想戒掉这些坏毛病,变得大刀阔斧一点,没戏。我离开福州时就想彻底忘掉刘德华和刘畅,一个是老文人、老好人,一个是小疯子、小美人。我帮不了他们什么忙,又脱不了关系,刘德华整天在想我在这件事情上该负什么责任,刘畅的病不是我引发的,但却是我引起复发的,老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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