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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她们都挺棒的-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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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痛,茶饭不思,如有发现归还者,定有重谢云云。我提醒她城管现在正到处抓贴小广告的,不要自投罗网。她见我不合作,马上就怀疑是不是我把小花给处理了,我对着厕所发誓,如果小花是我干掉的,我就变成一堆屎,掉进马桶永世不得翻身!
    她还是不答应,一定要我陪她贴寻狗启事。我只好趁着北风呼啸的夜晚摸黑把启事贴满了小区周围的电线杆和墙角。真是不贴不知道,一贴吓一跳,那些地方贴的广告真叫多,简直就是了解社会的一面窗口。就我的记忆力所及,有这么几类,一是性病妇科广告,包括淋并梅毒、阴道炎、孢疹、阳痿、早泄、前列腺等;二是招聘广告,除了一般的招聘保安、服务员、保姆之外,还有月收入达两三万之高的男女公关,括号注明男的需身强体壮、精力旺盛,女的需身材好、脸蛋漂亮,能吃苦。三是寻宠物启事,包括猫、狗、刺猬、猫头鹰、鸽子,最好玩的是还有找乌龟的,乌龟怎么会丢呢,丢了应该去下水道找才对。四是性用品广告,有伟哥,括号注明男用,助勃、延时、坚挺,立竿见影,即刻有效,无倚赖性无副作用;伟姐,括号注明女用,即西班牙苍蝇水、忘情水等,液体,无色无味。可溶饮料、酒中,即刻有性欲、产生渴望感觉,无倚赖性无副作用;仿真男女生殖器,括号注明选用进口软胶制作,外形手感很逼真,有说话、震动、扭动、伸缩等功能,是理想性满足器具及送礼佳品,特大号字写质量保证免费送货。五是法轮功广告,如法轮大法永垂不朽等,因涉及到政治问题,引用太多有助其宣传的副作用,不便赘引。看完这些,我为自己月黑风高的举动感到后怕,如果我当场被城管抓住,以为我是贴色情广告骗局广告法轮功广告,要坐大牢的。就算都没这些问题,以污染市容罪处理,也肯定要罚我一笔钱。想到这里,我的脊梁冒出汗水,对小兀突然生出一股愤怒。
    我说,以后别再我面前提小花!小兀反击道,你又发什么疯了,我提小花关你什么事。我说,你要看清楚你是什么人,你还没高雅到整天为一只狗的命运伤心落泪的地步,那是他妈的衣食无忧的二奶干的事,你还是想想怎么活下去吧!小兀冷笑道,你不要小看我,我的长篇小说就快出来了,到时候我不会再花你的,再说你这么小气,花你的也难受。我说,你不要说没边的事,谁会出你的书!小兀继续冷笑,说,你当然不知道了,是老黄,老黄对我的书很有信心,我都快跟她签协议了。我说,你什么时候跟老黄勾搭上了,你要小心点,这个流氓没有几句是实话。小兀说,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也不要老诽谤别人,老黄挺好的,真的,至少要比你好。
    老黄和小兀第一次也是在饭局上见的面,我带着小兀。我和小兀一直在等着回答老黄那个下流的问题,但老黄没有再提,而是文质彬彬地向小兀问好。这使我再一次认识到老黄就是那种撒酒疯撒完就忘了的人。那次小兀刚做完美容不久,老黄一直夸小兀皮肤白,天生丽质,白里透红,像出水的芙蓉等等,老黄当过几年文学青年,形容词挺多的,像唾沫星子一个个往外蹦。小兀很不好意思,但还是很高兴,对老黄的印象很好。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谈到出书的事儿。根据对小兀的了解,我知道她是个见人粘,带她去几个饭局,结果连我不交往的人她都有联系。如果有条件,她可以成为一个交际花,她是个不适于居家过日子但很容易在公关上大施拳脚的女人。这个条件指的是如果她长得再大方漂亮点,有个叱咤风云的丈夫,家庭有点背景,等等,只要有一点,她就能够去闯上海滩。可惜的是,她现在只能在家里闯,只能指望混个美女作家的头衔。从这点来说,我觉得我很不应该,觉得不该泡她,应该让一个能发挥她特长的人来泡。但话说回来,遇人不淑是很经常的事,绝配的人能够走到一块儿的却是少之又少。
    小兀很喜欢跟我泡饭局,一是她整天呆在家特烦,二是她本是个爱热闹的人,还有倾诉欲,三句话就跟人混熟开始倾诉,如果说她还是有点写作才能的话,这个才能就是倾诉欲造就的。我不喜欢带她出去,她的表现很容易让人觉得我对她性虐待,压抑她。小兀跟我处朋友的过程中,我带她出去泡了三次饭局,两次在小花丢失之前,第三次是在小花丢失之后。在第三次饭局上,她坐在老黄身边,我坐在一个来自湖南的电视搞笑节目的女主持人身边,我忘了这个女主持人叫什么,反正是一个很常见又很容易忘记的名字。我和女主持人一直在搞笑,很愉快,她是那种很OPEN甚至让你觉得很烂的女人,什么玩笑都能开。她的左腮天生一个酒窝,右边没有,就做了一个,即使是做的,也好看,我一直逗她笑,她一笑我就欣赏酒窝,这样周而复始地快乐着,腮部肌肉快乐得疼。我偶尔没笑的时候,就会注意到小兀在对老黄倾诉失去小花的悲痛,以及探讨丢失的原因。这种气氛本来非常好,各取其乐,也能消磨一个晚上。但小兀在倾诉完毕后发现我和女主持人还在继续玩笑,她就有点不满意了,她冲着我喊,李有钱,你说清楚小花是不是你搞丢的?
    当时我正在说一个段子,说一个男子下面出了毛病,去看医生,他脱下裤子给医生看,医生说,你怎么没那玩意儿?说到这里就被小兀打岔了,我和女主持人的笑容都在刹那间僵硬下来,我有点生气地说,我不是跟你说过不关我的事吗?小兀说,门关得好好的,如果不是你搞的鬼,小花根本不可能出事。我说,现在我不跟你说这事,现在大家在喝酒,你别搅和行不行!小兀执拗地说,我现在就要问个清楚,要不回了家你死也不承认!女主持人被我们的吵架声搞得兴致索然,原来还指望吵两句后我能把段子继续讲下去,现在已经不指望了,正准备和另一边的一个书商找话题聊。我终于火了,冲着小兀喊,你不要败兴好不好,臭三八!小兀恼了,操起老黄的打火机扔过来,正砸在我脑门上,啪地十分清脆。老黄一把抓住她的手,一边责怪我说,李有钱,你怎么这样说话,哪一点像爱着人家!我堆积在心头的怒火一时冒起,狠狠地说,我根本就没爱过她!
    小兀哇地一声站起来,像只暴怒的母狼冲出门去,老黄朝我看了一眼,跟出门去。除了女主持人,在座的人都劝我出去追,我没有应声,只是把杯里的酒喝干净,再倒一杯喝。我的酒量不好,一是喝多了胃就疼,二是越喝脚越重但脑袋会更兴奋,难以入睡,这是我晚上不敢喝酒的原因。但现在我忘了这些禁忌,下意识地拿起杯子就喝,不喝就会手足无措。在我快喝完第三杯的时候,老黄进来了,两手空空,大家都紧张地问小兀怎么啦!老黄说没事没事,在我车上。又叫我出去安慰她。我没有应声,喝完第三杯酒后,脑袋都大了,本来想把那个段子继续讲完,但女主持人正在听书商的段子,一时无趣起来。老黄大声说,李有钱,你这个鸟人,你他妈的到底去不去安慰安慰!我转过头去对老黄吼道,你愿意安慰就去安慰,关我什么事!你唧唧歪歪烦不烦!老黄说,你他妈的不是人!我挺直了脖子说,你还不知道,我就是一畜牲,我不像你假惺惺地当人!老黄说,好,我假惺惺,是你叫我假惺惺的,可不要后悔!我说,我后悔个屁,你不就是有根鶏巴吗,你能怎么样!
    我们的嗓门很高,使在座的都停住了讲话。女主持人对我说,你是不是喝醉了,生那么大的气!我说,没有醉,等会儿我还要把段子给你讲完。饭局进行到此,大家都觉得索然无味了,纷纷叫散局散局,起来穿衣服。我和女主持人在饭局上早就约好到CD酒巴听地下摇滚,这时她问我还去不去,我说走吧走吧,带着她到门口打的,看见小兀埋头坐在老黄的车上,背一抽一抽的,好象还在哭,至少在装哭。我已经烦了她夸张的一套,只看了一眼就再也不想看第二眼了,幷同时用力抓住了女主持人的手。我在讨厌一个女人时总是会加倍地喜欢另一个女人,不知道朋友们有没这种感觉,如果大家都有的话,可能是根据此消彼长的原理。如果真的有这个原理的话,大家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拥有这种感觉,比如说对老婆厌烦了包个二奶,对二奶厌烦了再换个二奶,对包女人这种形式厌烦了再去谈个把恋爱,对本地女人厌烦了泡个外地的,对黑发女人厌烦了泡金发的,对丝瓜奶女人厌烦了泡球型奶,处女搞烦了搞个把徐娘,风尘女搞腻了搞个演员,演员没意思可以搞导演,歌星搞腻了换个美女作家,美女作家不过瘾可以搞德高望重的作家,女作家搞完了搞男作家,还可以搞时评家、诗评家、酷评家、政治评论家、经济观察员、90年代最具影响力的学者型诗人、散文家和小说家,大地上最后一个行吟者,诸如此类,大家可以心安理得地搞。我说了这么多,但我一个人肯定是搞不动的,大家要分着搞,慢慢搞,今晚我只想搞搞女主持人。我是有点喝醉了,但说的不是胡话,我是想搞,心安理得地搞。
    到CD酒巴时演出还没开始,我们要了两个啤酒,混在人堆里喝。两个黄头发的洋妞在吧台朝我抛媚眼,虽然我分不清楚是朝我抛还是朝我身后的哥们抛,但这个媚眼增强了我的兴奋,在第一支乐队演唱第一首声嘶力竭的《我们的祖国是花园》的时候,我伸手去拍女主持人抖动的臀部,她的臀部虽然不大,但很满很紧,像可以用于世锦赛的排球。她的排球越拍跳动越厉害,我激动想把酒瓶子咬碎吞下去,我还想把她吞下去。我在喧嚣的人群里想拍她胸前的排球,她不让,好几次把我的爪子掰下来。直到演唱结束,我还是只能搞她的屁股,她全身的欲望都集中在屁股上。出来的时候,我想和她一起走,她不让,跟我打了个响指就钻到的士溜了。
    朋友们,我终究没搞到她,搞女主持人太困难了,用一句俗话说,不是皇军太无能,而是共军太狡猾。虽然没搞到床上,但我还是可以和朋友们分享一把搞她屁股的感觉,不大不小的屁股,东方的屁股,具有中国特色的屁股,没有俄罗斯女人的屁股那么大,也没有古巴女人的那么翘,换个文人的说法,即没有泰山那么雄伟,也没有华山那么挺拔,既没有太平洋那么浩大,也没有北冰洋那么酷,它只是一个平凡的屁股,在改革开放中成长的屁股,被不止一个排的人摸过的排球,我只能隔靴搔痒感觉到的弹性,我得不到的屁股,所以我难以忘记的屁股,所以整个晚上被我意淫的屁股,被我感叹的屁股,被我赋比兴的屁股,未来的《诗经》中的屁股,被我当成夜宵与朋友们分享的屁股,够了,朋友们,对一个屁股牢骚太多你们会有意见的。
    当我对屁股意淫完毕时我的胃疼就发作了,我躺在床上就睡不着,必须斜靠着,把腹部的肉挤成一堆才能制止胃痉挛,后来我在书包的角落里找到几颗吗叮灵,这个在广告中被称为胃动力的家伙确实让我的胃好受了一会儿。感谢医学的发达,让有着一个破胃的人在凌晨可以睡着了。还要感觉挂念着小兀的朋友们,虽然我对她毫无感觉甚至厌烦了,但毕竟当过我的女朋友,毕竟给我带来欢乐和痛苦,带来性高潮和性虐待,带来一段难以言表的生活经历,所以在这节小说结束前我一定要告之她的下落。她在当天晚上没有回来,鬼知道老黄带她去哪里了,也许是在车上过一夜,也许是在老黄家,反正这个是他们的自由,我也不去猜测。这倒不是说我无情,也不是说我把女人不当女人,比如说女人如衣裳这句话我是绝对不敢说,也不会说,说这话的人肯定没挨过女权主义者的扁。我倒有一个与之相反的观点,我认为女人是天使,就是上帝拉下的屎,在男人看来当然是很神圣的东西,不但不臭而且是香的,历史上很多人都赞叹过女人的芳香,但和天使相处久了,男人们就会意识到虽然很香,虽然是来自天上,但毕竟是一堆屎,和自己差距不大。更要命的是,由狗屎变成的男人在这个父系社会里自我感觉越来越良好,经常把自己当上帝,很快就认为女人是自己的附属物。实际上我的观点就是,狗屎和天使在本质上一样的,都是自然的世界里多余的东西,但天使毕竟来自天上,有自由的天性,她爱跟哪堆狗屎就跟哪堆狗屎,所以我应该给小兀自由。
    第二天中午我去上班,到晚上才回来,小兀也没在,但我可以看出她下午回来过的痕迹。我尊重天使是自由的这一原则,我不必到处打听她的下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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