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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资本魔方-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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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耀飞也高兴了,他现在已经是无官一身轻,也没有任何组织管束着,什么原形现出来,他都是没有忌讳的。
钱亮亮和盘托出了:“贷款合同签一个亿!先提款七千万,另外三千万,视参股银行能否退出质押物而定!”
吴侬见钱亮亮打着自己的旗号同丛峰讨价还价,便会意地笑了:“这在你们银行叫作‘授信一个亿’!”
马耀飞想着自己是应该按照一个亿还是按照七千万提取好处费,便狐疑着:“那三千万到底算不算已经发放的贷款?”
丛峰一听钱、吴之言,反而兴奋起来,他想不到眼前这个吴美女居然这样精通银行业务,而且对不同银行之间的差别也能够利用得淋漓尽致!因为,发达银行的授信与贷款审批是一样的,授信一个亿,就等于已经与企业签定了一个亿的贷款合同,提款时到银行只填借据,就不需要再签合同了。而国商银行却需要授信、贷款操作两次、审查两次!丛峰便打断马耀飞的话,笑对吴侬道:“原来吴主任是要玩资本运营呀!我还以为要玩什么呢!”
钱亮亮问:“这样做,不知道怎么样?”
丛峰说:“按照目前的规定肯定不行!因为一个亿的授信也需要你们拿出一亿四的可抵押资产来!”
钱亮亮、吴侬一听,立刻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丛峰认真思索起来:“中国的银行就是这样呆板的。我们签这七千万贷款合同是传统业务,而那三千万,实际上就是一个远期交易的问题!其实,这对我们双方都是合适的,我避免了重复劳动,又竞争了三千万的信贷市场;而你们也有了双保险:参股银行收贷款、退出质押物,你们就可以从我这里提款;否则,你们还可以维持现状!”
马耀飞早已经放弃了当总行主任时的思维方式,想:“你们放得越多,我就越合适!我管你们怎么个方式做呢!”便跟着敷衍:“好!好!”
吴侬见自己和钱亮亮的意图被丛峰识破,倒有一点不好意思,脸有一点红;钱亮亮则有点尴尬地说:“中国的银行应该大胆创新嘛!否则,怎么跟外资银行竞争嘛!”
丛峰笑了:“我跟我们分行领导汇报,除了七千万贷款外,我争取再来一次业务创新!真的给你们搞一个远期提款贷款!”
其实,丛峰的行为是一个纯粹的银行职业经理人的职业行为,完全是为了给银行赚利润,给自己赚钱的。但是,让习惯于官场的钱、吴一看,人家丛峰还是很给面子、很肯帮忙的。于是,高兴之余,晚上,钱亮亮自是不忘陪丛峰、马耀飞到了桃花楼宾馆潇洒去了。
那丛峰自打离开国商银行,早已经没有了党的领导,还记得在“下岗女工一条街”巧遇处女之事,对此当然要“何乐而不为”!还厚颜无耻地问:“这光照市干这行的美女怎么这么多?”
钱亮亮提炼得很精准:“经济不发达,就业机会少的地方,美女们穷得只剩下姿色了!不干这个,她们还有其他长项吗?”
马耀飞自打离开总行主任的位子,没有人再把他当人看,对此更是久盼荤腥久不得,立刻就乐不可支了:“穷好!美女多,更好!”
钱亮亮见两个客人一副跃跃欲试的丑态,便来了兴致,讲起了笑话:“光照市的山区由于交通不便,又没有耕地,其实真很穷!穷山村里,能够建起新楼的,提前进入小康社会的,都是养了美女的人家!”
丛峰和马耀飞几乎同时问:“为什么?”
钱亮亮没有正面回答,笑谈了一则趣事:“话说一个穷山村,有两户穷人,七十年代的时候,一家生了三个儿子,一家养了两个女儿。生男的人家扬眉吐气:这回自家有劳力,不愁吃喝了!养女的人家愁眉不展:这回自家不但没有劳力,反而要为别人养媳妇!赔本赚吆喝!”
丛峰感觉有趣,问:“后来呢?”
钱亮亮让两位客人上了车,关好门,启动了车:“后来,中国改革开放了,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都到广东打工去了。可每年,生儿之家,从三个儿子哪里只得来几千块钱,养女之家却从两个女儿那里得到了数万元。没有几年,养女之家盖起了三层小洋楼,而生儿之家依然一贫如洗。”
马耀飞明知故问:“为什么?”
钱亮亮把车停到了桃花楼宾馆前,继续讲:“生儿之父也好奇,就去问生女之母:‘你女儿干什么工作?怎么这么能挣钱?能不能让我的儿子也去?’生女之母很憨厚,回答:‘我也不知道她们的工作到底干什么!’    生儿之父恳求着:‘告诉我,我一定让我的儿子也学着去做!’生女之母被逼急了,只得半知半解地回答:‘听说她们在作什么鸡!怎么做的,我也不清楚!’”
两个北京人都被钱亮亮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他们一起看了大橱窗,各自从里面选了好几次小姐,直嫖了个天昏地暗,不亦乐乎!!
而丛峰也不愧为新生代的银行职业经理人,他离开关照市只一个星期,给股份公司的七千万贷款便批下来了。可真正到股份公司帐上的钱只有六千多万,因为,丛峰同志已经把股份公司本季度应该支付的利息提前预扣下来了!这样即避免了企业不付利息,自己的银行还可以吃企业利息的利息!可谓一举多得!
路定国骂道:“这个姓丛***,哪里像个银行家,完全是个农民办的钱庄掌柜嘛!那个姓马的,原来在总行时,总是一副道貌岸然的德行,可现在离开了共产党,原来是这副德行!!还不如我这大老粗品德高尚呢!”
吴侬也沉吟着:“看来还是郑革新最傻,库辛勤最实在!”
钱亮亮笑了:“这笔钱还是交给我运作吧!除了付利息、付马耀飞的三十五万好处费,我再按照利息的百分之五付公司管理费!”而后,跟吴侬玩笑道:“你吴主任岂不比丛峰、马耀飞更黑!钱从你那里一到我这里,你就赚了个利息的百分之五!”
吴侬提醒着:“你可别把这六千多万打了水漂!”
钱亮亮嘴上没有说话,心里却得意着:“向峥嵘出两个亿,我是原来的那二千万贷款再加这六千多万贷款,那家叫作‘X副产农业’的上市公司的壳就这样买下来了!重组后一挂牌,这投资一下子就要翻他好几翻!这点小费用算什么!”
等钱亮亮一走,路定国安慰吴侬说:“钱亮亮闹到头,大不了让他爸爸一批,我们破产,再来一次剥离银行债务,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吴侬还是不塌实:“不知道向峥嵘带着钱亮亮在玩什么把戏呢!”
侯翠花这些日子玩电脑游戏已经玩腻了,她回北京的心思都有了。但是,这样对库辛勤一无斩获地回北京,她又有几分不甘心。侯翠花情绪一憋闷,心里一烦,精神便又开始不正常起来。
正当侯翠花手握自己找到的所谓证据,盘算着怎么开始对库辛勤发动讨伐战争的时候,忽然,外面却有人敲门了。
侯翠花以为库辛勤回来了,把存折重新放进塑料文件袋里,再把文件袋藏入自己的旅行箱,而后,打开了门。
站在门口的不是库辛勤,而是一个高个、大眼、大大的白脸庞的女孩,年纪大约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侯翠花狐疑着:“你找谁?”
“这是库行长的家吗?”
侯翠花很不耐烦地问:“你找库辛勤干吗?”
“您是库行长的爱人?”
“算是吧!”
“我叫钱娜娜,咱们可以坐下来谈谈吗?”娜娜听吴侬说,侯翠花玩电脑游戏玩得很有水平,而且,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疯狂。于是,娜娜就错把生活当成了作诗,她想坐下来与她好好谈一谈。一来,想澄清别有用心之人造成的误会;二来,她也看看侯翠花对和库辛勤离婚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侯翠花一听钱娜娜的名字,突然睁圆了愤怒的眼睛:“你就是钱娜娜?你还有脸……还敢来找我?”
娜娜见侯翠花的这般模样,既在情理之中,又在预料之内,便平静地冷冷的一笑:“我只是想跟您坐下来谈谈,有些人说的话,其实完全是无中生有,是造谣!”
侯翠花嘴唇抖动着:“你是来辟谣的?”
见侯翠花始终没有开口说“请进和请坐”,娜娜索性自己径直走进了屋,望一眼乱糟糟的房间,自己再主动找个椅子坐下来。她对依然愤怒的侯翠花直截了当了:“我首先声明,我原来和库行长没有半点身体接触,更没有某个人造谣的那种事情。诽谤或揭密的最简单方法是写信,这谁都会,我也会!但是,要看写信的人说的,是不是事实,有没有证据!”
侯翠花此时还有一点理智,见娜娜主动挑战了,自己也不甘示弱,拉把椅子坐在了娜娜对面,狰狞地冷笑道:“我对你们以前的行为和你们以后的打算都是了解的,也是有证据的!”
娜娜一笑,侯翠花的直白,倒让她的心更硬下来,她索性把自己的心里话也给挑明了:“不过,以前我和库辛勤的确没有事,但是,这却不代表以后我们不可以发展!”
侯翠花语塞了,不明白娜娜的意思。
娜娜以自己的善意开导道:“您和库辛勤这样生活,对双方都是不公平的!”
侯翠花不知道眼前的女孩想表达什么,依然没有支声。
“无爱的婚姻,勉强维持着,对您和对库辛勤来说,也是不人道的!”
“你……什么意思?”侯翠花似有一头雾水。
“我的意思是,你们双方都应该争取自己未来的美好生活,而不应该……”
娜娜的话音未落,突然,门开了,库辛勤走进来。见了滔滔不绝的娜娜和一脸愤怒、静坐无语的侯翠花,不觉大惊:“你们……”
见了库辛勤,侯翠花立刻来了精神,狞笑起来:“姓库的,你竟敢私设小金库,我在你的地毯上发现了一个存折,里面竟有十六万!你是不是想和这个小婊子过一辈子?”
库辛勤知道侯翠花的厉害,赶紧和稀泥:“别瞎想,那存折是假的!”
“胡说!这个小婊子已经自己招认啦!”    侯翠花大叫起来。
娜娜听侯翠花竟敢称自己是小婊子,她此生哪里被人侮辱过,也立刻怒火中烧,毫不相让:“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库辛勤想劝一下娜娜:“娜娜,她是病人,说不明白的!你……”
库辛勤的一声“娜娜”,唤醒了侯翠花的狂躁,她狞笑着:“娜娜!还娜娜!一对奸人!”说罢,侯翠花黯然起身,嘴里嘀咕着:“妖魔杀将过来,我得为民除害!不除了妖怪,孩子要遭殃!”
娜娜却不知道侯翠花犯病的厉害,起身对库辛勤说:“库辛勤,今天,我想咱们三个人一起,把话说清楚,不管过去是怎么痛苦的,但是,要让我们的未来不要再煎熬下去!”
库辛勤急忙对娜娜使眼色,意思是让她先走,可不曾想,库辛勤的苦心,却激怒了娜娜:“库辛勤你不要再软弱了,这样即会害了你,也会害了她!”
库辛勤也急了,对娜娜大叫:“她疯起来,是要杀人的!”
娜娜坚持着:“我从来不信邪!你一定要把你心里的话,说给她听!把真实的情况告诉她!也让她有知情权!!”
侯翠花依然焦急地满屋寻找着:“我得杀妖锄奸,我那锄妖宝刀哪里去了!”
库辛勤抓住侯翠花的手:“你醒醒!醒醒!这儿不是北京,这儿是光照市!”
娜娜更来了书生意气,诗性大发一般地不依不饶道:“库辛勤,你要是个男子汉,就跟她说‘离婚!’”
娜娜的话,一下子激怒了库辛勤,他一手控制着侯翠花,一手对娜娜大叫:“你快走!别在这里胡闹!”
娜娜本想心平气和地和侯翠花沟通,鼓励库辛勤说出实话,使他们这段痛苦的婚姻能够有一个了断,没有想到,他库辛勤不但对侯翠花始终是低声下气的,不吐半个实话出来,而且还居然把他的男人劲儿吼到自己身上来了!任性惯了的她,立刻对库辛勤翻了脸:“库辛勤,原来,你说爱我是骗我!你其实爱的依然是她!”
库辛勤忙说:“你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说这个!”
娜娜依然不懂库辛勤的苦衷:“你是不是欺骗我的情感?你一定要给我说清楚!我娜娜可不是好欺负的!”
苦命的库辛勤正要再跟娜娜解释什么,那侯翠花却趁机挣脱了库辛勤的控制,从桌子上抄起一根一尺多长的海藻石镇纸,大叫一声:“除害!”先一下敲破了库辛勤的头,再对娜娜挥将过来,大喊:“灭妖!”
娜娜没有料到侯翠花如此来势凶猛,急忙用小手一挡,护住了头,可手、石相碰也不轻,“啪”的一声,娜娜白白的小手立刻变为了鲜红色。
库辛勤大喝:“娜娜,你快走!”上去报住了侯翠花的腰,侯翠花则转过身来,又一声怪叫:“要命!”石镇纸落处,库辛勤眉骨上又冒了血花。
库辛勤顾不得伤痛,用身体把侯翠花压在了地下,对赶上来的服务员和吓傻了的娜娜大叫:“叫保安来,快把她送医院去!”
从侯翠花的一生来看,生命的确是苦的。癫狂时,她没有苦,但是,哪个正常人不认为癫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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