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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

2004年第1期-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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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有身份的人都爱养士,魏有信陵赵有平原齐有孟尝楚有春申。吕不韦不甘落后,也弄了个食客三千。吕不韦养了这么多人可不是让他们吃闲饭的,书载“吕不韦乃使其客人若所闻,集论以为八览、六论、十二纪二十余万言,以为备天地万物古今之事,号曰《吕氏春秋》”。缪寡他不通文墨,谈不上做学问,可他有别样的一种本事,他的过人之处是他的阳具特别大。缪寡的这个特长是在一次表演中展示的。观众是吕不韦的部分门客,吕不韦对他们说,书写累了,让你们轻松一下。这一天还来了两名特殊的客人,他们是大郑宫的太监,是吕不韦特邀来的嘉宾,他们才是这场表演真正的观众。表演的地点是在缪 的住所,一进房间可以看到一面墙上挂着一个桐木轮子,人们起初觉得奇怪,不知道那东西是干吗用的。还没等人问,缪毒就把车轮从墙上摘下,将食指和中指并直了穿进去当车轴,将轮子转了起来。桐木轮子虽然没一般的车轮那么大,但也很有些分量,谬 将它转得飞快还转出了不少花样,看得众人不住地喝彩。缪 微微一笑,放下了轮子,接着就开始解裤带。刚才不过是热身,这才正式开始表演。缪 褪下裤子,亮出他那东西,那东西松软地垂在两腿中间,起初并不让人觉得特别,接着谬 挺胸吸腹运气,那东西迅速膨胀直直横起,鲜红的顶端还往上打着勾。众人正看得咋舌,谬 将桐木轮往上一套身体摇摇轮子便慢慢旋转起来。轮子渐转渐快,正转着谬 肚子一挺,飞旋的轮子忽地飞出去把众人吓了一跳。只听得谬 一声吆喝肚子又是一挺,那轮子恰好回落轴上仍是转个不停。缪毒的表演惊呆了在场的人,那两名太监回头朝吕不韦点点头就告辞了。不出吕不韦所料,没过几天赵姬就向吕不韦要人。赵姬说:听说你养了个奇人,很有本事,我想见识见识。吕不韦说:我可以把他给你,可他怎么进来?越姬说:这还不容易,当作太监送进宫里就是。吕不韦说:阉了他,他还有什么本事?赵姬生气地说:谁让你真阉,这还用我教你!吕不韦虽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早有了主意,没过多久就把缪 送了进去。谬 身着太监服,底下那东西却还照样在,吕不韦花钱让专职此事的腐官做了个假手术。为了把太监装扮得像,吕不韦还命人把缪 的胡须一根根拔掉,拔成个光葫芦瓢,就这样缪寡蒙混过关进了宫。赵姬自得了缪 ,个人生活从此进入一个新时期。两人欢爱无比,还生了两个儿子,大的叫大宝,小的叫小宝。赵姬看着欢蹦活跳的两个孩子对谬 说,政儿这一身残病恐怕活不长,等他死了就让大宝继位吧。两人正美滋滋展望未来,秦王收网了。秦王诛缪 、囚母后,杀死两个同母兄弟,将自己的生父逼上了绝路,从这时起他的心就变得比铁还要硬了。赵姬的过失造成了秦王丑陋的外表,也造成了秦王一颗铁硬的心。 
  当初太子与秦王日夕相处,对他的相貌已见怪不怪,可太子见怪不怪别人未必如此,这一点太子糊涂。太子向荆轲诉说秦王的种种不是,却没告诉秦王的长相。他在荆轲面前骂秦王丑八怪,他以为荆轲都能听懂。这里我们对太子便有了一个全面的认识。太子这人除了优点之外还有缺点。他最大的缺点就是要犯糊涂,他忘了荆轲没见过秦王。 
  但是荆轲虽然没见过秦王,却能想象秦王。荆轲是艺术家,艺术的灵魂就是想象。荆轲早就听说过唐雎见秦王的事,唐雎去咸阳当说客,劝秦王不要吞并安陵郡。秦王做事容不得别人说三道四,秦王恼了,但秦王恼得很艺术,看得出这是个极富形象思维的君王。秦王问唐雎,你知道什么是天子之怒?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秦王是政治巨人,政治巨人必定是心理巨人,古今能作此巨怒恐怕没有第二人。但心理巨人不见得是生理巨人,荆轲绝对想不到这句震天骇地的豪语竟是从一个畸形的胸腔里发出来的。秦王对面的那个唐雎虽然不是政治巨人,但也是一位心理巨人,他反问秦王知不知道布衣之怒,他说,若士之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两人的精彩对话很快传遍六国,并被载人了史册。这一场性格冲突的结局很值得探究,可惜古往今来的学者都在两位巨人身旁匆匆走过,没有一人停下脚步仔细地看一眼。秦王虽 
然拥有雄兵百万良将千员,但在五步之内却不占优势,这一点大家似乎没有疑义。可是还是要问一个为什么。人们忘记了,面对赤手空拳的唐雎,秦王却有一件锐利武器,他腰上佩有一把宝剑。要是秦王肢体健康,面对状若恐怖分子的唐雎,照他那个脾性,一定会作出坚决的回应,那么我们会看到这样的场面:秦王退后一步,迅即拔剑,只见寒光一闪,唐雎身首两处。但是残疾人的秦王却没这个本事。因为使剑需要力量和技巧,所以这把剑对于秦王便没有多大用处,相反唐雎倒有可能把它夺来用作凶器给秦王放血。唐雎说话很可能算数,他那双利目此时正不离秦王的剑左右,令秦王心里一阵阵发毛。据《战国策》载,唐雎“挺剑而起”,说明他已经得手。可是古往今来的学者都不肯相信这个事实,他们依据秦法“群臣侍殿上者不得持尺寸之兵”众口一词地说此文与制不合,怀疑这个情节出于作者虚构。毋庸讳言,《战国策》一书错处颇多,很让学者们纠错时费一番笔墨。但这一处《战国策》没有错,而错在学者。作者蒯通生于秦王稍后的年代,史官的记载墨迹未干,因而有可能对此事做下实录。但蒯通没有把剑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他不可能清楚,他哪里知道气撼五岳的秦王竟是个连剑都使不动的残疾人。于是在他的笔下,那唐雎就像个魔术师,凭空一捞手里就有了一把剑。回头再看秦王,秦王的伟大在于他不呈匹夫之勇,也不推行泡沫尊严。秦王受过的屈辱曾经沧海,这点委屈他能承受。秦王立即收起万丈凶焰朝唐雎“长跪而请”。秦王以暂时的退却有效地保存了自己,若干年后还是得到了安陵郡。然而咸阳宫里发生的一切,荆轲同绝大多数国人都不会看到,他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只凭声音来想象。似乎看到两个巨人正在进行一场超重量级的角力。那两座如山的肩膀正在对撞,火光四溅,雷声轰鸣,大地摇动,荆轲不由得朝着遥远的咸阳宫仰起了脖子。 
  荆轲见了秦王心中好不委屈,秦王的长相完全出乎他的想象。早知道秦王是这副熊样何必费那么多工夫搞战前演练,也不会在易水河逡巡不前拖那么多日子,更没必要等那狗屁高手,甚至也不需要秦舞阳帮忙,一伸手就可以把秦王提溜起来任自己摆布。不过荆轲这么一想倒来了精神,他咳嗽一声挺挺胸,按照预定的程序上前向秦王敬献他带来的两件礼物。荆轲将木匣举得很高,那姿态看起来也特别潇洒。秦王命身旁的两名侍从将木匣一一接过放在御几上。这当儿荆轲利用双眼的余光迅速扫视一圈,立刻心中有了底。此时秦王近旁有五个人:他与秦舞阳,距秦王五步,侍医夏无且,距五步,两名侍从在秦王两侧,距三步。只要秦王发图,匕首一露头,他一个箭步就到了秦王面前。他蓄势而发,对方毫无防备,他必胜无疑。荆轲正想着,秦王又下一旨,秦王命两名侍从退后,却朝荆轲招招手,让荆轲坐到御几旁的坐席上。这时荆轲距秦王仅二步,夏无且还是五步,而那两名侍从已在十步开外。一旦荆轲动手,那两名侍从即便赶到跟前,秦王已成已故之秦王。大功将成,荆轲心头一阵乱跳,不由得对秦王产生了一丝怜悯:秦王啊秦王,不是我荆轲非要你的命,实在是你自己找死啊!至此,荆轲刺秦已进入实质性阶段,谁都不怀疑秦王已经死定。 
  我们这时油然记起了鲁句践的一句话,他断定荆轲刺秦失败是由于剑术不精,“嗟乎惜其不讲于刺剑之术也”。可是现在我们已经清楚地看到了双方的实力对比,发现荆轲刺秦的失败同剑术高下没有关系,要知道对付秦王这样的残疾人,根本用不着剑客,谁都可以将他搞定。然而结局竟如此出入意料,秦王胜荆轲死,这是铁一样的事实,谁都无法改变。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荆轲究竟因何而败,他是怎样把这大好机会断送掉的?等我们听完了秦王讲话也许就有答案了。 
  秦王先是脖子后仰,眯起眼睛对着荆轲端详一会,像是在鉴赏一件古董,接着收起眼光点点头说道,果然长相不凡,跟我想象的差不多。然后秦王的讲话便正式开始。这是一场扭转荆轲命运的讲话,这个讲话意义重大,史称“秦王讲话”。这里要说明的是,当初朝廷出于某种考虑,“讲话”不便公开,只在高层内部传阅,因而司马迁无法将其收进《史记》中。直至若干世纪后,一名朝官的后裔发现了这一珍贵文献,才为我们解开荆轲刺秦失败之谜提供了极为关键的证据。秦王先是指着御几上的两个木匣说,这两东西先这儿搁着。樊于期的头他迟早要取来的,燕国的土地他也迟早会得到的,既然阿丹能主动投诚,以后会给他宽大的。秦王说,好了不说这些,今天真正叫他高兴的是见到了荆轲,他早就想得到荆轲,他已经派了专人去通知前方将领王翦,打下燕国务必找到荆轲送来咸阳,没想到荆轲就这么来了,真使他喜出望外。秦王说着就大笑起来,他仰起脖子张大嘴巴露出了残缺的牙齿。那笑声很大,由于嘶哑就更为可怕。幸亏笑声戛然而止。但是秦王开始咳嗽了,边咳嗽边喘气,脸涨得通红。侍医夏无且似乎早有准备,他不慌不忙从御榻后面的鼎中捞出一只银壶,银壶原泡在热水里,侍医用衣袖把外面擦干了递到秦王手中。那里面不知灌了什么妙药,秦王一喝就灵。秦王大咳骤止,擦擦汗抹抹嘴,心情似乎比咳嗽前还要好。他歪着身贴近了荆轲,像同一个朋友那样唠开了话:你知道吗?我也是一个歌迷。我这人不图吃不图穿,下棋赌博也没兴趣。我没有别的嗜好,就是爱听音乐,我这嗓门不能唱,别人说我这嗓门听起来像豺狼叫。我不能唱,但我不能听别人唱吗?我的兵马每攻下一城我就让他们把那里的美人钟鼓送到咸阳来。外面有人说我宫观二百七、妇女连百、倡优累千。没错。外面有人因此断定我好淫。错了,我藏起任冶窈窕的赵女,是为了聆赏她们的歌舞而不是同她们睡觉。你看我这一副身架能睡这么多女人吗?我不要命啦?我还不想死哩!方士给我弄来的奇药我不能白吃,我还要长寿哩!他们无聊,撑饱了肚皮就制造绯闻来造我的谣!外面人还指责我不听韶乐,专爱郑卫声色。没错,那又怎样?韶乐韶乐,韶乐听了八百年早已经不新鲜了。孔丘说韶乐是音乐的最高境界,以至于听一次韶乐能三个月不知肉味。胡扯蛋!老东西的话不能信。魏文侯不是说过吗,叫他穿戴整齐一本正经听韶乐他就犯困,叫他听郑卫之音他就来劲。谁要是犯失眠症谁就去听韶乐,也许可以治治他的病,我就是不要听。孔丘那老东西总是唠叨移风易俗莫善于乐,音乐能教化百姓吗?放他娘的屁!百姓是什么?百姓是一群狗,你对狗唱歌狗听你的?你踢它两脚它就老实了。治国安民靠的是刑法,不是靠音乐。音乐是什么?音乐是找乐子,是叫人回肠荡气酣畅淋漓。老东西要用音乐来教化百姓那就是给音乐套上了笼头,就像一头麋鹿,它那飞奔的姿态本来是给人观赏的,你却用来拉车,那不是要它死吗?可笑的是老东西到这种时候还要用周礼那一套来压人,季孙氏在家里乐舞时多挂了几口钟他就捶胸顿足大叫是可忍孰不可忍。人家找乐子玩儿碍他什么事了?再说古乐这种大齐奏多几口钟少几口钟还不是一回事?能奏什么玩意儿雅乐妙曲?南郭那家伙在齐宣王的宫廷乐队里能滥竽充数混那么多年,说明演奏的都是那些狗屁不能听的东西。古乐这东西,乐器越多越难听,说那是奏乐,还不如说是摆谱,弄排场,吹吹打打给祖宗大出丧。宣王的儿子泯王还是懂点音乐的,他爱听独奏,古乐器的独奏还可以听听,最多再加一二件伴奏,不能再多了,再多就不成玩意了。所以不能怪乐师没技巧,问题出在乐器。我想我们的这些乐器音质过于圆浑,这就像一个球形的物件,只能单独摆,不能叠。我给你十颗皮鞠你能叠成一座塔吗?当然不能。球形的皮鞠不能叠,你把它们敲扁了就能叠了。我已经下旨命乐师将乐器进行改良,让声音听起来扁平一点,这样它们就可以拿来合奏。我还下旨命优旃给我写曲谱,不仅要有动听的曲调,还要有丰富的织体。乐手们用各种不同的乐器以各种不同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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