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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中国的共产主义与毛泽东的崛起-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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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学术性标题,这篇文章背后仍充满了一种愤怒和反抗的思想。虽然《布尔什维主义的胜利》一文,是他对新生力量的热情欢迎,但这篇文章代表了他对所有恶势力的彻底否定。和陈独秀的情形一样,1919年和1920年的局势(国内的和国外的),使他内心极度痛苦,以至于抛弃所有的保守思想。

    当时李大钊坦白地说,所有前马克思主义的历史理论都是统治阶级用来迷惑人民的工具,只有历史唯物主义概念为我们提供了未来新生活的可能性。他并不试图将这个新的思想观念作为一种欺骗手段与新近宣称的人类良知自由的信仰相调和。他并不试图回答他在1918年表述的有关马克思主义的疑问。由于他已经将自己与新生力量联系在一起,他就不由自主地接受了有关这些新生力量的学说。

    在讨论李大钊、陈独秀转向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发展过程中,我至此还没有讨论中国劳工运动对他们思想的影响,对一些人来说,这似乎是一个明显的遗漏。当然我们知道第一次世界大战为中国工业提供了一个发展的契机,并且随之而来的是工人阶级的异军突起。我也知道五四运动伴随的是中国工人阶级自觉性的成长,工人阶级产生之时正值世界上“工会主义”运动高度发展,正值赞扬工人阶级的社会主义和无政府主义哲学在全世界盛行,因此,从产生之日起它就受到这些影响。我们还知道在中国共产主义运动早期,中国劳工就是它的庞大的跟随者,然而,仔细阅读李大钊、陈独秀的著作,看不出中国工人阶级兴起本身是他们思想转变的一个重要因素。更准确地说,是列宁主义将他们的注意力引向了中国工人阶级而不是中国工人阶级将他们的注意力引向了列宁主义。在《布尔什维主义的胜利》一文发表之前李大钊从未提到这个问题,而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陈独秀直到1919年12月还认为产业工人阶级是中国社会一个微不足道的因素。这并不是暗示陈独秀、李大钊在1920年之后对中国产业工人悲惨生活状况的关注是不真实的;然而,它确实表明中国工人阶级运动从一开始就存在外来思想的根基。*

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的兴起 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的兴起(15)

    *1920年5月的一期《新青年》几乎完全是劳工问题的专题,其中刊登了李大钊的《五一运动史》一文以及陈独秀的《劳动者的觉悟》的讲话。陈独秀在讲话中要求劳动者认识到自己在社会中的重要性,并且准备管理社会。列宁主义的影响由此看来十分明显。

    在转向马克思主义阵营过程中,李大钊和陈独秀都带动了他们所有的学生,毫无疑问这些学生都是受到他们绝对知识权威力量的影响的,在他们直接影响下的人中有张国焘、瞿秋白、李汉俊、毛泽东和周佛海,这些人都在后来发挥了重要作用。当我们试图追寻其中一些人在五四运动酝酿时期的思想发展时,我们发现,他们轻信有说服力的每种学说。我发现,当时俄国文学专业的学生瞿秋白翻译了托尔斯泰的著作[37],周佛海的确自认为是一个社会主义者,而实际是英国式的工会社会主义者,他说国家社会主义只不过是用新的官僚政治蒙骗长期饱受官僚主义之苦的中国民众,至于马克思主义,他认为它是单方面的唯物主义,并且赞成伯恩斯坦对马克思主义学说的修正。[38]据毛泽东自己讲,像一些在法国的中国知识分子一样,他曾经一度受无政府主义的影响。**李大钊喜欢的学生之一张国焘,是李大钊在中国马克思主义研究会早期的合作者,并跟随他的老师转向共产主义运动。作为北大图书馆馆长李大钊的馆员,处于学术活动边缘的毛泽东深受这位导师的巨大影响,李大钊无疑是他接触共产主义运动的第一推动力。*

    **参见埃德加?斯诺:《红星照耀中国》,151页。也好像是毛泽东当时受到了波及很广的联省自治运动的很大影响。在组织和领导方面都活跃的湖南“新民学会”的纲领中一个目标就是湖南“独立”。李昂在《红色舞台》一书中指出,甚至到1921年毛泽东仍然是一个狂热的湖南爱国者,他喜欢将湖南在中国的作用与普鲁士在德国的作用相比较。

    *毛泽东承认李大钊和陈独秀对他的决定性影响,他说:“在李大钊手下任北京大学图书馆馆员的时候,我很快对马克思主义产生了兴趣,在这方面的许多兴趣也得益于陈独秀……陈独秀坚定的信仰在或许是我一生中的重要时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SeeEdgarSnow,RedStarOverChina,p。157,NewYork,1938。

    被李大钊和陈独秀的权威带入共产主义运动中的一些人不久就与运动发生了矛盾。另一些人如毛泽东不久证明他们自己比李大钊或陈独秀能更好地理解作为严格行动纲领的列宁主义的含义(也可以这样说孙逸仙)。然而,毫无疑问李大钊和陈独秀确是中国的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之父,是中国共产党的创始人。

    那么,回顾陈独秀、李大钊的思想发展我们看到他们从自觉的反传统倾向出发,都向西方寻找真理。尽管他们的思想倾向不同,他们都倾向于那种提供包罗万象的万能的解决方法的世界观。李大钊含糊但乐观的思辨哲学的观点为他接受布尔什维克革命的救世主的启示作了准备,而随后局势使他的信仰达到如此坚定的程度,以至于他不久实现了与所有哲学保守思想的决裂。陈独秀将他全部希望寄托在自由的民主与唯物的科学的结合上。然而,他的热情,急躁的天性,不久就因“无神的共和主义”的无法实现而受挫。他的挫折曾经一度归结为约翰?杜威的民主概念的宽泛定义。然而杜威的单调的渐近的方案,不能以其单纯的二元论和对革命知识分子引人注目职责的许诺长时间地抗拒列宁主义世界图景中令人眼花缭乱的纷争。**

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的兴起 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的兴起(16)

    **毛泽东在他的官方传记中提到他曾经对埃德加?斯诺说:“从这时起(1920年)我越来越相信,只有在群众行动中产生的群众的政治力量才能实现革命性变革。”毛泽东在这里没有提到列宁主义政治行动准则的唯一一个重要因素,即群众的行动必须由一个高度训练有素的党的精英分子领导。

    由此,正确的说法是马克思主义是在救世主的启示以及列宁的具体政治纲领之后进入中国的。

    [1]陈独秀在给主张社会主义的记者的回信中,特别指出社会主义根本不适合一个像中国这样非工业化的国家。见《通讯》(《新青年》,第二卷,第五期)。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83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3]BenjaminSchwartz,“BiographicalSketch,Ch’enTu…hsiu,Pre…munistPhase”,PapersonChina,HarvardUniversity1948,Ⅱ,p。168。

    [4]Ibid。,p。193,n。5。

    [5]Ibid。,p。195,n。12。

    [6]Ibid。,p。196,n。16。

    [7]参见《新青年》,第二卷,第一期。

    [8]参见《新青年》,第四卷,第四期。

    [9]参见《新青年》,第二卷,第一期。

    [10][11][12]《新青年》,第二卷,第一期。

    [13][14]《新青年》,第四卷,第四期。

    [15]多处明确提到爱默生。

    [16]《新青年》,第四卷,第四期。

    [17]《实行民治的基础》,《陈独秀文章选编》(上),430页,北京,三联书店,1984。

    [18]参见《新青年》,第三卷,第一期。

    [19]载《新青年》,第五卷,第五期。关于这个问题还有他的另一篇文章《庶民的胜利》,表达了同样的主题。

    [20]《布尔什维主义的胜利》,《李大钊文集》(上),598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

    [21]同上书,603页。

    [22]《庶民的胜利》,《李大钊文集》(上),595页。

    [23][24]陈独秀:《克林德碑》(1918。11。15),见《新青年》,第五卷,第五期。

    [25]HatanoKanichi,SaikinShinaNenkan(NewChinaYearbook)(Tokyo,1935),p。1597。

    [26]李大钊:《我的马克思主义观》,载《新青年》,第六卷,第五期。

    [27]《实现民主的基础》,载《新青年》,第七卷,第一期。

    [28][29]《新青年》,第七卷,第一期。

    [30]See,DavidShub,Lenin,ABiography(NewYork,1948),p。144。

    [31]参见《列宁选集》,2版,第2卷,730~845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32]《新青年》,第八卷,第四期。

    [33]《新青年》,第七卷,第一期。

    [34]载《新潮》,第二卷,第二期,1919年12月。《新潮》评论是北京大学学生出版的刊物,它存在时间虽短但影响很大。在五四运动高潮时期任编辑的是傅斯年。

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的兴起 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的兴起(17)

    [35]同上书,207页。

    [36]参见《新青年》,第八卷,第四期。

    [37]参见《解放与改造》,第五卷,第二期,1920年3月。

    [38]参见《解放与改造》,第二卷,第一期,1920年1月。又见第七期,1920年4月。

中国共产党的建立 中国共产党的建立(1)

    当陈独秀已经完全献身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时候,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在这个献身中所涉及的令人困惑的问题。曾经令整个一代俄国马克思主义者困惑的“资本主义阶段的不可避免性”的全部问题,曾经长期困扰列宁的如何对待民族因素的问题,对陈独秀来说似乎是并不存在的。毕竟,确切地说是逃避了曾经如此强烈地吸引他的作为所有恶的根源的资本主义与作为所有善的前兆的社会主义之间明确的对立所导致的复杂性。

    由此,在1920年6月,我们发现陈独秀直言不讳地说:“我以为世界上只有两个国家:一是资本家的国家,一是劳动者的国家,但是现在除俄罗斯以外,劳动者的国家都还压在资本家的国家底下。”[1]这段陈述表明,陈独秀并不知道列宁正在竭尽全力将“落后”地区的民族主义热情投入到世界革命中去。

    陈独秀有关资本主义阶段及资产阶级作用的观点同样是简单的。

    在1920年后半年,罗素和一名中国年轻的记者张东荪,在上海年轻的社会主义者中掀起了一场激烈的争论。他们主张中国所有灾难的根源在于贫穷和生产力低下,这只有通过工业化而不是通过“空谈主义”[2]才能够缓解,然而,许多人可能站在伦理立场上反对资本主义。看起来好像是只有资本主义才可以实现这样的工业化。

    这些争论激怒了陈独秀和他的年轻弟子。他激烈地反驳道:“发展教育及工业是顶重要的事,这是不待讨论的。但是有一件要讨论的事,就是还仍旧用资本主义发达教育及工业,或是用社会主义?我个人的意见,以为资本主义虽然在欧洲、美洲、日本也能够发达教育及工业,同时却把欧美、日本之社会弄成贪鄙、欺诈、刻薄、没有良心了;而过去的大战争及将来的经济的大革命都是资本主义之市场,这是人人都知道的。幸而我们中国此时才创建教育、工业。在资本主义制度还未发达的时候,正好用社会主义来发展教育及工业,免得走欧美、日本的错路。”[3]他拒绝对剥削的外国资本主义与进步的民族资本主义加以区别,他说:“资本主义果然是好的,无论中外都应该欢迎;若是坏的,无论中外都应该反对……只有劳动团体能够达到中国独立之目的。所谓中国资本家都直接或间接是外国资本家的买办,只能够帮着外国资本家来掠夺中国人。”[4]

    虽然如此,陈独秀的对手迫使他面对马克思主义中的“资本主义阶段”问题。他的回答非常简单:“俄罗斯共和推倒了封建半年便被社会主义代替了,封建和社会主义之间不必经过长久的岁月,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5]他的对手还迫使他不情愿地承认:“吾党遇着资本阶级内民主派和君主派战争的时候,应该帮助前者攻击后者;后者胜利时,马上就是我们的敌人……吾党决不屑学德国的社会民主党,利用资本阶级的政治机关和权力作政治活动。”[6]

    由此我们发现,在服从第三国际教导之前的这个短暂时期里,陈独秀的观点最好被说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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