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仁波切给西方科学家的解答-第1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入睡时就很难认出这些分解的过程。
在无上瑜伽密续的法门中,任何一个修持法本或观想的修持都有两个阶段:生起次第与圆满次第。生起次第是比较基础的阶段,整个分解过程的八个阶段仅靠想像的方式来经历;你只是观想而已。不过到了圆满次第的阶段,经由气瑜伽(包括宝瓶气)的修持,将气带入中脉,这种分解便会真的发生,并非只是想像而已。当你进入分解的阶段,并继续修行到某个层次时,净光便会显现。
当你的经验与修持到过这种程度时,若出现睡梦的净光,自然可以轻易地辨认出来。而当你能够在无梦的睡眠当中知道自己置身于无梦的睡眠状态,就很容易在作梦时知道自己是在作梦。
如果无法透过气的修行来达到这种层次的洞察力,那么我们就在白天刻意努力来达到,而不使用气的修行。刻意努力意味着必须要非常地精进、十分有决心。以这种修行来说,知道自己处于无梦的睡眠状态,要比知道自己的梦还来得难。
有许多因素会影响我们能否知道自己的梦境为梦。其一为饮食。尤其应该要让自己的饮食符合于自己的代谢功能。比如,西藏医学说到人体有三种元素:气、胆汁、痰。每个人的主导元素各有不同,一种至多种不等。人的饮食应该要能帮助维持这些体液的平衡。不仅如此,睡得太深会使梦不很清晰。为了梦境较为清晰、睡眠较为浅薄,饮食的量要稍减。除此之外当你快要睡着的时候,要将自己的注意力引导到前额。另一方面,若是你的睡眠太浅,也会成为这种修行无法成功的障碍。为了加深你的睡眠,应该要吃较为健康、油脂丰富的食物;当你快要睡着的时候,则应该将自己的注意力引导到肚脐或生殖器部位的气轮(脐轮、密轮)。如果梦境很不清晰,当你快要睡着的时候,应该将自己的注意力引导到喉轮。在这种修行当中,如果有人能在你开始作梦的时候轻轻地告诉你:“你现在在作梦。试着让自己认出那是个梦。”这会有帮助。
当你处于睡眠净光而知道那是睡眠净光时,这种认知会帮助你继续安住于此状态。密续修行中睡梦瑜伽的主要目的,首先是要在梦中知道那是个梦。下一个阶段则是专注于心中的睡梦身,试着把身体的气纳入中脉的心轮。这样能使人体验到睡眠净光,这是当作梦停止时所生起的状态。睡眠时所经历到的净光并非极微细的层次。当你的睡梦瑜伽修行逐渐进步时,若你专注于心轮的睡梦身,便会首度体验到净光。尽管一开始所体验的睡眠净光并极微细的层次,只要你继续努力,就能使它们更微细、也更持久。睡梦身还有个好处,就是可以当个完美的间谍。
第五章、西方人眼中的死亡
现在要谈的是肉体经历死亡的过程,要谈这个主题,就更得先把来龙去脉讲个清楚。我再度请查尔斯?泰勒简述西方对死亡的看法。
泰勒:我要谈谈西方对死亡的看法,不过我想先退一步来看。要了解西方的看法,就先要了解基督宗教的看法;而要了解基督宗教对死亡的看法,就不能不先了解基督宗教的一些根本特性。所以我一开始先来比较佛教与基督宗教信仰的异同。佛教与基督宗教皆描绘出同样的画面,即人类被困在固恋自我的牢笼内,需要被解放。两者皆认为,若人类要获得解放,就必须改变对自我的了解,转化我们这个主体。
然而,两个宗教还是有不同的地方,乍看之下,佛教似乎是认为,转化——即改变自我了解的这个主体——是来自对于这个主体之真实或不真实本质的了解,并依此进行长时间的修行方能达到。在某个意义上,人超越了自己。至于基督宗教、犹太教与回教则认为,转化是源自于人神关系,也就是说,与神的友谊。
这种宗教见解乃奠基于十分普遍的人类体验。跟某些人亲近的时候,我们发现世界看起来不一样了:跟某些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也会变得不一样。例如,跟圣人在一起的时候,或者跟思想深奥的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们的慈悲就会增长,愤恨就会减弱。在某个意义上,基督宗教、犹太教与回教的整个宗教立场,就是更广泛地了解这种独特的人类现象。我们与神的关系,就是与圣者的亲密友谊。我们与圣人的亲密友谊会转化我们,我们与神的友谊也会触动这种转化。
我把它叫做“交流原则”,人类的观念会因交流或者因与他人的关系而产生转化。这种交流式的理解就是基督宗教的核心,而神的爱则以主体与客观的方式运作其中。这隐含了我们对神的爱以及神对我们的爱。神爱世人的观念扮演举足轻重的角色,我们与神的友谊愈亲密,我们从神那里所得到的爱则愈多。在这点上,佛教也有趋于一致的观点。佛教认为,我们的主体愈往这方面改变,我们对其他生物的慈悲与爱则愈多。
基督宗教如何看待死亡?
现在让我们看看人们对死亡的看法。过去几天来,看到佛教徒基于具有深刻理解的人的经验,因此对于存在、意识与死亡的理解,非常有条不紊,可以算是精密的科学。至于基督宗教,与神有亲密友谊的人,他们的经验形成了某些领域一些相当精确的想法,但是在死亡与死后世界的深度方面,却不像佛教传统那样有条不紊而精确。基督宗教认为,人无法全然了解死亡这个领域,没有了解死亡的最终真相,人必须靠著猜测、启发或者一般原则来了解死亡。所以基督宗教与佛教对死亡的论述是截然不同的。
基督宗教认为,死亡不会分离人与神,死亡是为了与神同在。我们可以用不同的方法来了解这个观点,比如天堂和地狱的意象。在西方的民俗、传道与文学方面,天堂和地狱的意像带来了深远的影响。想想中世纪诗人但丁描述死后世界的杰作《神曲》,你就会明白了。然而这些意像却被一项非常重要的神学事实所纠正:人若是保有一般世俗的时间观念,则无法理解与神的关系。时间若是以一秒一秒的方式前进,而我们人位于时间的长流的某一定点上,则神并不处于这样的时间里。因此人会使用永恒这个词汇,而我们所谓永恒不朽的神,这个观念非常矛盾,因为神的存在是以某种方式在过去、现在、未来所有时间里呈现于万物面前。
据此,与神同在表示会进入这个时间次元,假设时间是两次元,我们存在于一个次元而永恒不朽的神存在于另一个次元。想像我们是在地板上爬行的蚂蚁,只知道地板某个位置上的自己,而蚂蚁上头的人类却可以与整个房间的人互动。蚂蚁往某个方向爬去,人类却可以早在蚂蚁之前就接触到蚂蚁要到的地方,或者接触到蚂蚁在生命终结之前无法抵达的地方。人类可以在蚂蚁的未来与过去的时间里进行交流。这个例子描绘了神跨越时间现身于人类面前的情形。
基督宗教的神学将这种现象称作为“圣人的交流”,这得透过耶稣复活的观点才能了解。基督宗教认为人类渺小而有限。我们在某时某地活着,然而在另一个次元,我们却可跨越限制而进行亲密的交流。在耶稣复活的福音故事中,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生命结束于某一点,然后却在另一个次元开始了全然的新生命,因此它可以跨越限制,现身于人类面前。耶稣死后,以完整的实体现身于信徒面前。至于无尽时间中脱离肉体灵魂的持续状态,基督宗教对此则有不同的说法,然而那些说法并非真正基督宗教的观念。完整的实体可以升华到另一个次元,然后超越限制。
西方人如何看待死亡?
从基督宗教故事中所延伸出来对死亡的看法,可说是一种相当具有社会性的观点,而这些观点则以传说与民间故事的基本要素来呈现。在几个世纪以来的现代西方意识中,则是以对他人死亡的着迷而呈现出来,这听起来可能很奇怪,不过让我用对比法来解释一下。约在十三至十八世纪之间,西方的基督宗教信仰着迷于“自我”的死亡,还有救赎或最后的审判等议题。我认为这种宗教现象是现代西方个人主义最重要的来源之一,不过这是个极具争议性的假设论点。在目前西方的基督宗教信仰中,仍有某些重要区域的人民是深信这个观点的。这种观念从十九世纪开始转变。对于死亡有的着迷不再着重于“自我”的死亡,而是着重于所爱亲友的离去。有一位专门研究西方死亡观点的伟大历史学家,就会提及从“自我”死亡到“他人”死亡之间的转变。
失去所爱亲友与西方文化和文明的整个交流本质是紧密相连的。人与人之间建立了亲密的关系,然后又失去了彼此的联系。在某方面,此乃源自于整个基督宗教的文化,然而还有另一个说法:即西方对基督宗教的反叛,而该反叛却是由基督宗教所促成的。世俗主义是基督宗教所根深蒂固的观念,而它所基于的观点即是:人类有善良正直的部分,而我们必须要明白人类的这种善性。《旧约》的第一部书就描述了上帝创世的每个阶段:“神看是好的。”神的友谊意指它看见了受造物的良善之处,尤其是人类的良善。西方世俗主义的部分影响力在于,它主张自己比其宗教源头更能有效地看到人类的良善面。在十八世纪,不相信神的人声称自己对人类有更深刻的观点。这些人认为自己是非常正确完整的人,而重视精神的基督宗教则认为,人类在某个程度上是扭曲或歪斜的,并不了解自己。
为何我们避讳?
然而,世俗主义把两种东西从基督宗教的根源中分离出来,一是切断了对于失去或邪恶的任何深层了解,二是否定了交流。它描绘出人类获得自由、独自顶天立地的画面,使得西方对死亡的看法患了令人不适的奇怪症状,让人更难面对死亡的全部真相。今天许多人对死亡的看法就像维多利亚时期的人对性的态度一样压抑。维多利亚时期的人为何如此伪善?他们认为自己毫不费力就可以遵守道德规范,因此情欲的干扰叫人特别骚动不安。他们之所以不安并非因为必须压抑情欲,而是不想承认情欲的存在。
世俗社会对待死亡的态度也很类似。我们想像中完美的自然或幸福,都排除所有的阴暗与死亡。青春、健康、活力几乎成为人们的狂热信仰。广告上,美丽的年轻人在海滩上嬉闹,那里没有邪恶、死亡或疾病。人们难以承认死亡与伤痛的存在。
几年前,我参与了安宁照护运动开创期。伊莉莎白?库伯勒——罗斯发现,医生在不知不觉中避开不久于世的病患,而将注意力放在他们有能力救助的病患者身上。也就是说,即将死亡的病患比较没有受到完善的照料。如果有人问医生,他们是否应该注意那些要谈谈自己病况的濒死病患,他们就会回答:“喔,不用了,他们不想谈。”然而实验证明,濒死病患的确想要找人谈,医生只是把自己对死亡的不安态度投射到濒死病患身上。安宁照护运动于焉开始,许多特殊病房设立了,还动员了许多义工,帮助濒死病患度过人生的最后一程。这个运动让大家重新了解死亡的意义,重新建立面对死亡的能力。
有趣的是,那时期的文化排除了死亡,这也与现代西方科学的态度有关。科学可说是世俗态度的精神盟友。世人想让世界变成美好良善的世界,没有邪恶,没有伤痛,而科学这个工具可以改正一切缺失,让一切变得理想。我认为大家都受到这种科学态度的影响,认为自己有能力可以控制一切。
简要描述过西方对死亡的看法之后,接着要轮到彼特?恩格尔以医师兼科学家的角度说明西方科学界对肉体死亡的定义。
第六章、何谓肉体死亡?
彼特?恩格尔是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医学院的神经学与生物学教授、以及癫痫症中心主任,是这个领域的专家。
彼特:身为科学家,我今天要说的主题比昨天藏传佛教的死亡与意识观念简单的多。我们西方医学认为死亡就好像把灯的开关给关掉一样,灯灭了,就没了。
查尔斯?泰勒介绍了西方对死亡的态度,接下来我要以神经医师的角度来说明死亡。神经科医师专精于处理神经系统失调,尤其是脑部方面的神经失调,而我处理的都是濒死病患。医学似乎比较像是用来避免死亡这种不幸,而非改变生命的品质。我也是位神经科学家,所以我是用比较疏离、冷淡的科学态度来看待死亡。
我这个人小时候很怕死,至今仍然很难认知面对自己终将死亡的现实,更别提一旦死去就什么都没有了的科学观念。
医学如何定义死亡?
我想要谈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