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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杰仁波切给西方科学家的解答-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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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恰好是结束演讲绝佳时机,都已经中午了。杰仁波切热情地向每个人致意便离去。此后,周遭一片宁静,只剩下院子里的小鸟啼叫声。

  第四章、掌握梦境

  珍?盖肯巴为专研社会科学研究的心理学家,过去十五年来,她也是目前世界上少数关注睡眠与意识状态的科学家之一。

  珍:清明梦就是作梦者可以清楚意识到自己在作梦。在清明梦中,意识与梦境内容分明,作梦者可能会想:“没必要忍下去。”然后就改变梦境,或者至少不要让自己牵扯在内。见证梦就是作梦者会有安静祥和的内在意识或醒觉状态,完全与梦境分离。
  研究人员大多把清明梦境视为自我反射的功能。在一般的梦境中,尤其是小孩的梦境,作梦者通常不会出现在梦中。清明梦可以在任何梦境中出现,清明梦的出现即是一种自我反映。

  清明梦:我知道我在作梦

  清明梦的报告存在许多文化中,在欧洲甚至可以追溯到刚开始有历史纪录的时候,然而我要跳过历史,直接切入清明梦在当前科学上的地位。
  一九七零年代中期,英格兰的契斯?荷恩与亚伦?渥斯利以及史蒂芬?拉柏吉,同时发现脑波图可用来证实清明梦的存在;于是科学界才承认这种现象。他们分别进行了同样的实验:要求实验对象在进入清明梦的时候,移动眼睛作为讯号。他们可能是假设作梦者在梦中移动眼睛的时候,实际躯体的眼睛也会随之移动,这样他们就可以进行观察。这种实验方法是基于平常我们作梦的时候,除了眼睛可以移动之外,其他所有的肌肉一般都无法移动。
  实验对象同意做出特定或一般不可能做出的一连串眼部动作,例如左右左右。图4。1为其中一位实验对象在三十分钟快速动眼期最后八分钟的纪录。最上面的波段是脑波,第二波段为左眼动作,第三波段为右眼动作,第四波段为肌肉动作。肌肉张力的波段之所以平坦,乃因个体处于快速动眼期的缘故。实验对象开始觉察而进入清明状态时,会做出先前与科学家讲好的五个眼部动作讯号。第一组的讯号为“左右左右”,用以表示清明状态的开始。约九十秒后,实验对象了解到自己仍在作梦,于是再度打讯号,连续做出三组同样的眼部动作,然后他了解到讯号应该只有两组,便重新打讯号,连续做出两组同样的眼部动作。终于,一百秒钟之后,他又打了一次讯号,连续做出四次“左右”的讯号。实验对象醒来时,肌肉张力便开始增加。

  法王:打出这些讯号的人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梦境吗?他几岁?

  珍:该名作梦者可以控制自己的梦境,他叫做达尔,参与实验时,年纪在二十五至二十九岁之间。

  法王:当达尔打了讯号,知道这些梦境都是梦境,这时如果你们跟他说话,他听得到吗?

  珍:在快速动眼期要这样做十分困难,不过文献上是有一个这种案例。

  法王:藏传佛教的睡梦瑜伽里,有一个方法是要轻柔地指导正在睡觉的人,如果你看到任何显示他在作梦的迹象时,便对他说:“你现在在作梦”。在快速动眼期睡眠,肌肉处于松驰而无力的状态。果真如此的话,您如何解释作梦时的射精现象?有些人梦到和别人性交,也真的达到高潮。

  彼特:这是反射动作。阴茎肌肉并非骨骼肌,在快速动眼期唯有骨骼肌无法移动。

  珍:虽然这类实验与其他已经进行的实验还有许多疑点有待说明,但是我希望能够将演讲方向转至其他的心理与社会研究,因为这些利用电波来做的研究并非我的专业领域。然而,这些研究似乎让清明现象成为睡眠研究认可的领域,这是十分重要的。
  在美国,仅有约58%的人一生之中作过一次清明梦。21%的人作清明梦的次数达每月一次以上。换句话说,清明梦仍旧是非常罕见的现象。然而,曾经从事佛教或超觉静坐的人,平均来说作清明梦的次数却每周达一次以上。我所说的并非是那些特别专精于睡梦瑜伽的冥想者,而是一般从事冥想的大众。

  法王:或许我们因此可把这些人视为具有较高程度的自我观照。在睡梦的状态中,显然有一种心识的形态可让人进行某种修行。举例来说,可以进行本尊瑜伽,这是一种金刚乘修持;或是培养自己的慈悲心或观照力。不过,在作梦时所感到的慈悲,是一种真正的慈悲。根据经验,此时生起的慈悲会让人流下眼泪;这似乎真的是真正的慈悲。虽然还有人怀疑,睡梦期间的慈悲和清醒状态的慈悲,是否真的有明显的差异。如果从脑波图来比较睡梦期间和清醒状态的慈悲,会有什么不同?

  凡瑞拉:法王,我想还没有人做过这种实验。大家要记住的是,这些都是一般性的脑波测量。我们在观察个体的脑波时,无法辨识个体是否充满慈悲心,还是完全失去知觉。也许,如果真的有人从事这种实验,我们也无法看出快速动眼期睡眠与醒觉状态在活动模式上是否有很大的情感差别。

  清明梦的特性

  珍:一般梦境与清明梦境中发生的事情究竟有何不同,我们非常感兴趣。除了个体是否知晓自己在作梦这点之外,两者是否一样?还是两者是不一样的?答案就要看你问的人是谁了。如果你问作梦者清明梦是否同于非清明梦,他们会说清明梦非常不一样,比一般梦境更为刺激生动。反之,如果你请人去读清明梦与非清明梦的记录,他们会认为两者没有什么不同。我们发现清明梦十分重要,无论是在梦中或清醒时皆然。生理平衡很重要,梦境中的飞翔就需要生理平衡,然而情感的平衡也同样重要:我想要在梦中做某件事情,然而我必须记住自己是在作梦,所以我是同时具有两种想法。我们推测,这可能与掌管身体平衡的前庭系统有关,而前庭系统与睡眠时眼部产生动作有关。有趣的是,我们发现清明梦的梦中人物竟然比非清明梦的还少,种种因素让我们不得不问,清明梦是否具有心理、认知方面的倾向。结果发现,清明梦牵涉到格外显著的空间技巧范畴,例如身体平衡。

  法王:具有比一般人较为高等自我观照的禅修者,似乎也比较容易经历到清明梦。由于禅修者经常反思自己身体的气和身心状态,或许就会具有特别的技术。可能因此使他们与自己的身体状态更为契合。你是否也认为,能够学著去做清明梦的人,智商有可能比较高?

  珍:在这方面是有一些证据可资证明,然而普遍来说,智商不像方位感那么重要。有的人在森林里头或在陌生城镇的街头,会完全失去方向感;有的人却能够很快就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这并非因为他们透过观察得知,而是因为他们有一种身体的方向感。天生拥有这种技能的人比较容易作清明梦。还有,冥想似乎也能增进身体的方向感。另一个因素是复杂的空间技巧,例如走出迷宫的能力,会作清明梦的人擅长这类的事情。最后,作清明梦的人在睡边缘会有更多的清醒意象,而且也比较常在白天作梦。
  性格特色是第三大因素,其影响力并未像空间技巧那样大。作清明梦的人通常同时具有两性气质,并愿意在精神领域冒险,例如尝试服用新药或进入萨满族式的击鼓冥想状态。这些人非常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我们该如何提升梦中的清明性?在睡觉前可以从事一些活动,比如帮助自己发展想要在梦中保持清明的意愿,也可以用冥想来增加梦中的清明性。有的人会在睡眠周期进行到四分之三的时候清醒过来,大约是清晨四点钟,他们会冥想,然后回去睡觉。这样似乎有帮助。

  法王:有很多人把睡觉和禅修混在一起,但不是有意的。(众笑)

  珍:附带一提,女性作清明梦的次数似乎比男性多,不过那是因为女性记得的梦境比男性多。如果人记得自己的梦,就比较有可能记得清明梦的发生。清明梦当中有三分之一刚开始都是恶梦,另外三分之一是作梦者发现诡异的矛盾情况,比如说:“奇怪,我妈妈的脸不是紫色的。我一定是在作梦。”还有,打盹的时候也是清明梦发生的良好时机。

  法王:看来的确很有可能,因为这种睡眠状态比较微细。虽然睡着了,却不是深睡,这时我们的观照力比较强。也比较容易理解梦境,特别是当你坐着睡而不是躺着睡。如果你有办法打直脊背来睡觉,你就应该这么做。

  见证梦:旁观我的梦

  珍:见证梦比较不普遍,却也很有意思。见证梦与清明梦非常不同,见证梦是宁静祥和的内在意识或醒觉状态,与梦境完全分离。据说人在见证梦中可以操控梦境,但只是不想这么做罢了。无论梦境的内容为何,人都可以感觉到一种意识的内在平静状态,而这种状态是梦境所付之阙如的。有时人可能会困在梦境中,然而却仍拥有内在意识的祥和状态。
  最后,我想要介绍第三种状态,深沉的见证梦。这是无梦的睡眠,十分类似非快速动眼期的状态,人会经历意识或醒觉的平静祥和之内在状态,那是一种无限宽广与福佑的感觉。然后人会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可能会清醒过来。
  让我先举一个教授的例子来说明这些状态。那位数学教授进行超觉静坐长达二十年之久,超觉静坐非常不同于基本的佛教冥想,而是自我专注的方式,要闭起眼睛、反复念颂咒语才行。超觉静坐来自印度,近来才传到西方。以下就是数学教授在进行多年冥想的结果。刚开始,他说在作清明梦的时候,梦中的主角依旧是支配的一方。此时自己身为观察员的角色,就是要辨识出自我在作梦,不过即使辩识得出,仍然会有梦境在彼、而自我在此的感觉。在作梦的时候,仍旧觉得梦境十分真实。
  等到比较熟悉清明状态之后,也许就可以操纵、变更或控制梦境。在第二阶段的时候,该名作梦者想到“在彼外”之物其实就“在此内”。作梦者也许能够积极参与梦境活动或进而控制与操纵梦境活动。
  在第三阶段,他的梦境变短了。他说梦境就像是突然出现的思绪,他记下来,然后又任它而去。此时梦境中所发生的动作无法像第一阶段那样引起他的注意力或让他产生认同感,第一阶段的重心在于积极的参与行为。
  在第四阶段,他发现内在充满醒觉感。他并非被梦境所吸入,而是见证梦境。梦境变得更加抽象,无法传递感觉;没有心理意象、没有情感、没有身体或空间感。取而代之的是无边际的感觉。他说:“可以体验到自己成为巨大的混合关系的一部分,并非是社会、概念或智性的关系,只是一种网状的关系。那里虽然没有实体,我却可以意识到实体之间的关系。那是一种动作感,然而那里却没有相对之物来衡量动作的存在,只有一片广阔。没有物体可用来衡量其为何等广阔,那种广阔是一种光线,就像意识之光,可见又不可见,像是海洋中的光,那是与光的亲密体验。”
  另外有些个案曾说,他们觉得有必要放弃保持梦中的清明性,穿越非清明与无察觉的状态,之后才能发展出睡眠中的见证状态。如果太贪恋这种清明性,特别是汲汲于睡眠中控制自我觉察的人,就可能会出现不同的结果。有了这种贪恋之后,必须先要放下睡眠中的自我表征,才能转换到下一个状态——见证梦。我研究了六十六名杰出的超觉静坐者,因为这些状态非常微妙难以区分,不能就叫不了解你在说什么的大学生来当受测者。我们认为这些人会明白也会记得这些状态。这六十六名平均已有二十年经验的静坐者中,有五十五个清明梦的描述,四十一个见证梦的描述。以及四十七个见证睡眠描述。我读了所有的报告,根据他们所经历的现象和不同的性质进行分析。

  凡瑞拉:作清明梦的人在实验中打讯号,让我们知道他们处于快速动眼期状态。那么我们要如何才能得知实验对象处于见证状态?
  珍:只能从实验对象口述得知,这真的只是现象分析而已。总之,我用弗莱德?崔维斯的曲线图(图4。2)大略描述一下这些不明确的观察结果,崔维斯认为清醒、睡眠与快速动眼期梦境源于意识,纯意识即一种安静的空无。每个状态转到下一个状态之间,会有一个小小的空隙,崔维斯假设每个人在此空隙都会短暂体验到超自然意识。人从睡眠入梦境的时候,或从梦境到清醒的时候,就会发生这些小小的空隙或连接点,他把这个概念称为心的连结点模式。

  法王:这和佛教关于睡眠净光小间隙的解释,十分相似,这正是极微细心的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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