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为妃 作者:清晓沉浓(起点2013-09-30完结)-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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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歌?你是想用四面楚歌之计?”
“当年项王垓下被围,也是听了四面楚歌而顿失战心,败走乌江。”
“可启民可汗熟知汉典,不会中计。”
“他不会,可他的士兵会。”
“可我不会唱突厥民歌。”
“不必要突厥民歌,你就找些哀婉凄凉的唱。你穿件斗篷,我送你过去。”
出门时我看到挂在墙上的古琴,这还是朔风留给我的,这次带它来还没用过,不如带了去。就随手摘下让雁奴抱上。
“凝曦,今天总算能听你唱歌了。”宇文承基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辆马车上,看到我出来,他拍拍车壁,“上车。”
“你也要去吗?”
“我的埙营造悲惨气氛可是很合适的。你想好唱什么了吗?”
“我没什么心情唱歌。带了琴来。到了再说吧。”
李世民和宇文承基坐在马车外,一小队卫兵远远跟着。
我们又到了上次和突厥兵厮杀的地方,李世民停住车,打开了马车的顶壁。
“在这儿突厥大营能听得到吗?”
“这离大营已经很近了,而且这三面林子很密,扩音、传声效果都很好。我会赶着马车慢慢来回走动,不会被找到的。”
宇文承基也不问问我要什么调子,拿出他的埙开始吹了起来。
听了两句,听出是《小雅》的《采薇》。我把古琴放在腿上,和着他的调子弹了起来。我们俩第一次合作,没想到还挺默契。这里很安静,埙和古琴的声音缠绵而上,在树枝间飘荡、回还,哀婉忧愁之情汩汩流出。
到了中段我忍不住开口唱了起来。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最后一句唱完感觉树叶窸窣间都在哭诉“莫知我哀!莫知我哀!……”
我们绕着突厥的大营来回了将近两个时辰,一直唱到我说不出话来,将我知道的思乡别苦之歌全部唱了个遍才罢休。
回营的时候卫兵们跟上来,我才发现他们一个个正抽噎不止。这对卫兵都很年轻,看着他们英气勃发的脸我突然想起陈陶有一首诗说“可怜无定河边骨,尤是深闺梦中人。”
这些少年日日在外征战,他们的意中人们估计也是夜夜难眠。
始毕可汗咄吉
更新时间2013…6…19 15:42:18 字数:2953
两日后,云中大战,**启民可汗战死。
凯旋归来那日似乎没有人感到喜悦。无数的伤兵、尸骨让得胜的这边看起来也是愁云满布。
任其桐一回来就进了自己的大帐,三天三夜都没有出来,也不让人进去。元吉和雁奴每日端着三餐在外面劝很久,里面都是一丝动静也无。
李世民告诉我他亲眼看着任其桐用银枪穿透了启民可汗的身体,他连反抗都没有,只是有一些的惊讶。他摔下马时是笑着的,但杀他的人却哭了。
可汗一死,突厥立刻撤兵。那只雪枭竟也跟着飞走了,也许它就是启民可汗送给任其桐的。
第四天晚上,有位不速之客来到了中军大营——**新可汗,咄吉。
这位新可汗长得不似他父亲那么丰神俊雅,整个人由于过于壮硕反而显得有些粗野。他披着他父亲的白狐大氅,满脸得色地迈入了仇人的军营。
“世子爷,二公子,本汗今日特来感谢唐国公大人的鼎力相助。”
哼!你父亲尸骨未寒,你却连假孝顺都不愿意装了。
李世民没有任何反应,世子却热情的上前寒暄,“是我们应该给你道喜。恭喜始毕可汗得偿夙愿。今日你到我军中,定要畅饮庆祝一番。”
“那是自然,我带来了牛羊、美酒,今日同几位大将军不醉不归!”
世子陪着咄吉进了大帐,李世民和宇文承基都站着没动。
世子又转身出来,“二弟,你不要闹脾气。”
“大哥,你陪着就行了。我有些累,想去休息。”
“那算了。凝曦,你去梳洗打扮一下,始毕可汗想听你唱歌。”
“啥?”难道我的名气都已经传到**了?
“那日你的《采薇》可是让可汗印象深刻。所以他让我请你再为他唱一曲。”世子特意咬重了那个请字。
“她不会去的。”李世民冷冷的说。
“我也不想让凝曦去,可现在不是得罪他的时候。爹这次让我来就是要和新可汗搞好关系。况且只是去唱首歌。”
“凝曦早已不是熏风,她现在是我们的朋友,不是歌姬。”
“这我知道,我也没办法。始毕可汗点了名要听。”
“你们不必吵了,我去就是了。”
“凝曦你同意就好了。你快去换一下衣服。”
“放心,只是唱首歌。”我拍拍李世民的手背。
“我知道你并不喜欢给人唱歌。”
是,我是不喜欢,但我不是不喜欢给人唱歌,而是不喜欢听歌的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换上女装,也不刻意打扮,只是挽了个寻常散髻,脂粉不施便进了大帐。进去后发现李世民和宇文承基也都坐在了里面。
“你来了,先坐。”世子招呼我。
“你既然不喜欢就不要陪着。”我在李世民身边坐下低声说。
“看着你,我才放心。”
“可汗,这就是你找的那位姑娘。”
“哦?几日前姑娘的一曲《采薇》让我整个大军颓靡不振,今日特来一睹芳容,果然也是姿色倾国。”
我站起身,缓缓福一福,没有答话直接坐了回去。
咄吉倒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不知道姑娘今日可否赏脸再唱一曲?”
“不知想听什么?”我实在不能开口称他为可汗。
“姑娘挑自己喜欢唱的便是了。”
“那我唱首我们家乡的歌好了。”
“好,洗耳恭听。”
我也懒得应付他,随便挑了首熟悉的唱了。
一曲唱毕,咄吉大声鼓掌喝彩。
“中原果然出人才,这位姑娘真是色艺双绝。本汗非常喜欢!”说着他站起身来,倒了满满一盏酒,递到我面前,“请。”
“多谢美意,只是小女子不胜酒力,所以……”
“怎么?你是瞧不起本汗?”咄吉说着又把酒盏往我面前推了推。
“可汗也觉得凝曦姑娘的声音好听吗?”宇文承基站了起来。
“那是自然,她的声音像我草原上的百灵鸟一般。”
“既然可汗喜欢凝曦姑娘的嗓音,就不应该让她喝酒了。这喝酒可是很伤嗓子的。”
“是吗?”
“当然,越是美妙的东西越是脆弱,可汗您说呢?”
“有道理,那好。本汗就不勉强你了。”
我感激地看了宇文承基一眼,他笑笑坐下了。
“本汗一直以为贵国的义成公主是国色天香,今日一见姑娘才知道她不过是个中等姿色。亏得父汗生前还将她视若珍宝。”
我听他话锋不对,没敢搭腔。
“可汗若是喜欢中原女子,等我回去了一定挑几个绝色的送来给可汗。”
“世子客气了,本汗觉得这位凝曦姑娘就挺好。”
“我也没有很好,还是让世子给你挑好的吧。”这个咄吉敢打老娘的主意,我当即拒绝。
这次倒是世子先解围,“可汗玩笑了。这位姑娘不是普通的歌姬,是唐国公府的亲眷。”
“亲眷怎么了,义成公主还不是皇室宗亲。能被本汗看上,也是她的福气。”咄吉又走到我面前,伸出手竟想拉我的手。
“男女授受不亲,可汗喝醉了。”李世民挡在了我和咄吉之间。“皇室宗亲和亲那是他们皇家有定国安邦的义务,我唐国公府可没有这个必要!”
“世子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咄吉一脸的恼羞成怒。
“误会,误会。可汗请坐。二弟!”
李世民甩甩袖子坐了回去。
“不过是个女子,二公子这样小气!”
“你也知道不过是个女子?”一个讽刺冰冷的声音响起。任其桐不知何时提着银枪站在了门口。
“哼!那我就要问问可汗了,你迫不及待地想坐上汗位不就是为了一个区区女子!”
“你是什么人?”咄吉问。
“你不认识我,那可认识这柄银枪!”任其桐说完竟抬手将那柄银枪直向咄吉掷来。
“哆!”那柄枪擦着咄吉的脸颊飞过钉在了他身后的屏风上,枪身还不住地颤动。
“这柄枪……”咄吉一脸的惊讶。
“这柄枪的璎珞上可还有你父汗的鲜血!”任其桐冷冷说道,“他若是知道你是为了得到他的宠妃而谋害他,恐怕会死不瞑目!”
“你,你胡说什么?!”咄吉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不知是羞愧还是害怕。
“你自己看!”任其桐甩下一叠信件,“这可都是你和那个贱人的来往信函!”
咄吉上前去翻了翻那些信件,脸彻底白了下来。这些信是义成公主托人送来了,她希望任其桐可以上奏皇上治罪于咄吉。
“你从哪儿弄来的?”
“你这样问,就是认了!”
“我,我,世子,本汗今日身体有些不适,先告辞了。”咄吉也不收拾那些散落在地上的信,一拱手就要离开。
“我送你。”世子忙跟了出去。
我看着满脸怒容的任其桐,倒觉得这也是件好事,她起码有咄吉可以恨,不用一直责怪自己。
世子回来时,脸色也很难看。
“呸!这个咄吉真是贪心不足!要不是爹特意嘱咐了,我才懒得支吾他。”
“大哥也不用生气,明日我们便班师回朝。不必再看到他。”
“那二弟和宇文监军尽早去安排吧。凝曦,你留一下。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世子要说什么?”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事连李世民都要支开。
“凝曦,我希望你理解我的苦衷。”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咄吉可汗看中了你。”
“What?什么?”我刚躲了隋炀帝,又冒出个咄吉。
“我也不想答应他,可……”世子低下头没说下去,他不想因为我得罪咄吉,影响唐国公的大计。
“我以为世子当我是知己。没想到我在你心里还不过只是个歌姬。”我一直以为他是个重情义多于名利的人,但此时看来似乎是我看错了。
“凝曦你不要这么说。我不过是问一句。”
“我要是不答应呢?”
世子应该料到了我会拒绝,他倒是没一点惊讶,“我从夏馆主那里给你赎了身。你的卖身契现在在我手里。”
“那就是说我现在的命运是握在世子手里了?”
“你若不肯也就算了,不必说这么严重的话。我要是真的答应了咄吉,只怕二弟、三弟就饶不了我。”
“多谢世子周全。”既然他自己有打算,不知道为何又多费口舌问我这一道。
“你我不必客气,凝曦,我一直对你心怀愧意,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世子,你不必因为妍惠公主的叮嘱……”
“我不是因为楠儿。是我自己想保护你。”
我看着他,“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世子可还记得这首诗?”
“我当然记得。”
“我希望可以一直是世子的诗酒知己。”而不是红颜知己。
世子呆了一呆,转而笑了,“凝曦你很聪明。我没有想强求什么,只是想让你给我一个机会。”
质朴人家
更新时间2013…6…20 12:55:37 字数:2778
大军回师时我看见任其桐的右臂挽了一道白纱,说是替军中死去的将士致哀,但我知道她是想为她死去的夫君守丧。那只雪枭也飞了回来,站在任其桐的肩膀上哀哀低鸣。任其桐挠挠它的下巴,“谢谢你替我送他。”
走了几日,我都是一个人坐在马车里发呆。一场血仗打完,大家都没有心情和精神再说笑打闹。整个队伍都是闷着头走路。不知是久坐马车的缘故还是这几日一直走的山路,盘旋缠绕下来,晕车晕的厉害。以前坐大巴上山的时候就会晕车,更别说是这颠簸无比的马车。所以晚上扎营休息时我晚饭也没吃就早早睡下。许是太疲倦的缘故,睡得特别快,也特别好。
一觉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快速行进的马车上,我以为又是自己做梦,忙坐起身掀开车帘向外看,顿时清醒了。
马车外还有几个正骑马飞驰的黑衣男子,虽然看不清楚容貌如何,但他们右臂上的金色狼头臂章很清楚地表明了他们的身份。
咄吉还是不死心,竟然用这种手段。我怕他们发现我醒了,又悄悄缩回马车。这时我才注意到车里还隐隐有一股淡淡的甜香味,应该是迷药。看来昨晚我一回帐篷就被迷晕了。
这个时候跑是肯定跑不了的,让他们带回突厥就更没有机会了。现在天刚蒙蒙亮,大军肯定还没有开拔,不会有人发现我不见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