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你如命 作者:师小札(晋江金牌vip2013-09-04正文完结)-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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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触目惊心的是,湛明澜脸颊上溅着的血珠子。
他飞快走近她,顾不得脚下的碎玻璃,捧起她的脸看,幸好她的脸没有受伤,他又赶紧低头看,她手臂和腿上都有伤口,像是被玻璃渣子划破的。
“够了吗?”言敬禹沉着冷静道,“你要是想砸就尽量砸,我给你换新的。”
“言敬禹,你这个疯子!”湛明澜朝他扑过去。
他控制住暴怒的湛明澜,待看清她眼神里的那股绝望的疯癫,心头一沉。
趁他不设防,湛明澜用尽力气扑过去,他带着她倒在地上,在她背部快贴上碎玻璃渣子的时候,立刻伸手做了护垫,挡住了她的背,那些碎玻璃就扎在他的手臂上。
“澜澜,冷静点。”他在她耳畔不停地说,“如果你不喜欢这里,我们换个地方,你想砸东西就尽管砸,你要杀我,也可以,但必须冷静下来,澜澜,你冷静下来。”
没有进食,长期的失眠,身体的痛楚让湛明澜消耗尽最后一点力气,她在他怀里晕死过去。
醒来的时候,言敬禹就坐在她身边,很平静地看着她。
“澜澜,你非要这样?一定要去找他?你死也不愿意和我生活在一起?”他闭上眼睛,坐姿很挺,慢慢地开口,呼吸匀长。
湛明澜冷笑。
很久后,他睁开眼睛,伸手动了动床柜上的盘子,然后拿起那根针管。
湛明澜的眼神逐渐失焦。
“澜澜,为什么你从头到尾都那么倔?你从没有开口求过我,也没有为我妥协过……你为什么一直那么要强,你为什么不能柔弱一点,依着我一点,多讨好我一些?”他说着,蜷起修长的手指扣了扣针管壁,那里面的气泡咕噜一下就消失了。
针管逐渐逼近湛明澜的手臂,朝着她青色的经脉,针头对着她的经脉,只需一点,就可以精准刺入。
她会忘记他给她的伤害,忘记那个男人给她的短暂快乐,忘记一切,清零重来。
“言敬禹。”湛明澜绝望中低语了一声。
只是那一声,让言敬禹握着针管的手轻微一颤,随即收回,丢在了地上。
“怕了?”言敬禹侧头,看着她苍白无血色的脸,得逞地笑了一下,随即认真说,“我吓吓你的,澜澜,我绝不会对你用这个。你不需要借助药物,你会乖乖地重回我身边,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
“你当我是你的玩物?”湛明澜反问。
“不。”言敬禹低头,伸手轻压她的下巴,深邃的眼眸带着血丝,声音有些燥意,“澜澜,以前我一直不知道你算是我什么,感情的慰藉,虚荣的满足,可有可无的女人,还是其他的,我自己也不清楚,但现在我知道,没你在我身边,我虽然可以活得很好,但没什么意思。”
“澜澜。”他贴在她的耳朵边,声音熨帖她皮肤上的绒毛,“我只要和你一起,下地狱都可以。”
“那天你对我说,我如果一直逼你,你会杀了我,当时我一点害怕和威胁都没有。”他继续道,声音沉得像是一块石头入湖底,不轻不重,却是一种力量,“澜澜,我愿意将我的命给你。”
74章
言敬禹进来的时候;湛明澜侧躺在床上。
他轻轻卷起袖口;走到她的床边,垂眸静静看了她一会,然后上了床,轻躺在她身边;双臂枕着后脑勺;视线停留在天花板上的那盏圆形的吊灯上;这盏吊灯是他特地为她定制的;打开后,里面一闪一闪的暖橘色光斑;如同萤火虫一般漂亮。
他记得她从小就喜欢这样的东西。
他在讨好她;在这一年多的时间;他没放弃过讨好她,但没有效果,她如一块千年寒石,怎么也捂不热。
收回视线,他转身,伸臂搂住身侧的人,大掌缓缓,温柔地摩挲她的腰,低声道:“澜澜,你的生日快到了,想要什么礼物?”
静得没有声音。
“那我就看着办了。”他好脾气地说下去,“蛋糕是少不了的,请人做一桌子你喜欢吃的菜,再买一份礼物,嗯。”
湛明澜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他动手解开她睡衣腰间的系带,干燥温暖的手探入,很轻巧地握住了她的玉峰,宠溺地罩住,轻轻吸了口气,继续道:“我该拿你怎么办?”
能做的都做了,温柔,体贴,细心地待她,换来的只是手,脚,胸膛上的各种伤口,她发起狠来,完全变了一个人,随便砸碎花瓶,捡起尖锐的瓷片就往他身上扎,半点都不留情。
留她在身边,当真是在枕边搁了一把利器,得时刻保持警惕心,否则会丧命在她手下。
他微顿了一下,手掌依旧爱怜,亲昵地揉着她的丰盈,声音醇醇:“告诉我,我哪里做得还不够好,我改。”
良久,湛明澜细而沙哑的声音才无生机地响起:“我不想待在这里,和一个囚犯一样,没有自由。”
他亲吻了一下她的额角,沉吟片刻后说:“好,我带你离开这里,找一处气温,湿度都适宜的地方定居。在那里,你可以每天出去走走看看,恢复正常人的生活。”
湛明澜冷笑:“你不会派人监视我?”
“澜澜。”他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在她的红色蓓蕾上,声音有了两分情动,“我早就说过了,将你关起来并非我本意,只要你打消逃开我的念头,我绝对愿意给你自由。”
湛明澜收敛了笑容,长长的睫毛垂下,投射在眼底薄弱的肌肤上,颤颤如飞虫的羽翼,遮掩了她眼眸中真实的情绪。
“和我在一起,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他的吻从她的额角而下,双唇含住了她软软的耳垂,“我会尽力做到最好。”
湛明澜翻过身来,看着他,一字字地反问:“和我去别处生活?你是当真的,还是玩笑话?你愿意放弃这里?”
言敬禹的手掌探出她的胸口,转而抚摸上她的脸颊,对上她质疑的目光,嘴角的弧度缓缓加深了一些:“我和你说过,我愿意为你放弃很多。”
湛明澜目光清亮,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眼睛,然后看见了他眼眸里的自己。
言敬禹的喉头微动,俯身下去,轻搂她入怀,在她耳畔说话。
“澜澜,我知道你在这里待得不快乐,我会尽快安排的。”
湛明澜第一次没有挣扎地被他抱在怀里,显得乖巧柔顺。
*
“娱乐城的装修快完成了,我打算揭幕的时候,搞一次隆重的派对。”高仇叼着烟,慢悠悠地说,“请一些娱乐圈的大腕,政商界的名流,大报小报的记者,做足噱头,让整个S城都知道城西商业街那块是我高仇的地盘。”
啪嗒,一声清脆的开火声,炽热的火苗点燃了烟草,言敬禹吸了口烟,微微眯起眼睛看高仇,轻笑了一下。
“对了,我那个弟弟,你要多费点心。”高仇叮嘱。
他将这家娱乐城明面上的管理权交给了弟弟高介,不过在他的坚持邀约下,言敬禹依旧是幕后的大股东之一。
高仇觉得如果真的要将这个娱乐城做大做好,成为S市的一块闪耀的牌子,全权交给自己那个只懂得吃喝玩乐的弟弟是不行的,因此他承诺言敬禹的股份分红非常高,为的就是言敬禹能继续给自己出谋划策。这些年,他们的合作非常愉快,他靠言敬禹的谋略,人脉赚了盆满钵满,早习惯了任何决策都向言敬禹参考建议。
“仇哥,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言敬禹晃了晃手上的烟,似笑非笑,“我以为自己只是友情参股,坐等分红。”
高仇大笑,摸了摸自己光亮的脑门:“你小子这么精明,怎么会不清楚我在心里算计什么?我岁数大了,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每天盯着那些报表早晚有一天会脑溢血的,高介是我唯一的弟弟,我现在打下的这片江山迟早是要交给他的,只有他好了,我才能安度愉快的晚年,不过这混小子心高气傲,人滑头不说,做事也半桶水乱晃,真需要人多指点指点。”
近年来,高介在S市臭名累累,不少人提起他都摇头,这让高仇头疼得厉害。他只有这么一个血亲,爹娘死得早,早年他大发了后对高介很是放纵和宠溺,以至于现在的高介除了吃喝嫖赌抽的本事之外什么都不会,还整日打着他高仇的名号在外作威作福,留了一屁股烂摊子给他。渐渐的,高仇在外人面前也避谈高介两字,觉得丢人。
丢人归丢人,话说回来,高介是他唯一的弟弟,他无法坐视不管。
言敬禹想了想后说:“既然仇哥你亲自拜托我,我会帮忙的,不过都有个时效期。不瞒你说,我这两年的状态太紧绷了,虽然钱赚了不少,但没时间享受,这样的日子久了,不免也觉得有些累。”
高仇微怔,看着他一会,说:“你想成家了?”
言敬禹跳过了这个话题,淡淡道:“娱乐城那方面,出力我无所谓,只怕你弟弟不肯听我的。”
这两年,高介对言敬禹的态度,高仇也看在眼里。高介这个人向来诡诈,奸猾,处处要扣大,哪肯被人压着?高仇对言敬禹的重用让高介很是不服,背后没少给言敬禹使绊子,这些高仇其实都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多做计较,毕竟高介是他的亲弟弟,言敬禹是个外人,真正该向着谁,他心里是有分寸的。
想归想,高仇还是郑重向言敬禹承诺:“这点你放心,我会好好教训这个混小子的,他如果敢和你作对,再搞那些阴的,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言敬禹捻下烟,平静道:“那好。不过事先说好了,我只在前期帮忙出力,等运营方面稳定下来,我就会退到幕后,以后是盈是亏不做计较了。”
*
言敬禹出了锦合会所,就接到了华筠的电话,华筠在电话那头说,自己在湖畔湾这边等他,如果他不来,她就一直等下去。
挂下了电话,言敬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快步走到车子边,开门上车。
开车去湖畔湾别墅的路上,言敬禹松了松衬衣上的领带,心底涌上一阵烦躁。
这一年,他对华筠各种冷落,忽视,为的就是让她能够自己想明白,主动离开,但效果甚微。华筠像是着魔一样,非但不肯离开,还有越缠越紧的趋势,每次他回湖畔湾,都可以看见入门口,华筠面无表情,雷打不动地站在那里等他。
果不其然,车子刚开进湖畔湾的石道,隔着远远的距离,言敬禹就看见华筠很安静地站在大门口。
见言敬禹的车子来了,华筠呆滞的目光立刻亮起来。
言敬禹的车停下,按了开锁键,华筠走过来,自己开门后钻进了车里。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别墅,华筠见言敬禹一路沉默,像是心情不好的样子,也不敢多说话,等他解开衣服扔在沙发上,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她才小声地开口:“敬禹哥哥,你最近很忙是吗?都不肯接我电话,我已经整整一个月零四天没见到你了。”
闻言,言敬禹突然抬臂,甩手将水杯朝她的方向砸过去,堪堪擦过她的耳畔,砸在墙上,片刻后,一地的碎玻璃。
他太阳穴跳得厉害,手指蜷了蜷,冷声反问:“你到底要做什么?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已经和你说过了,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我们中断这样的关系。”
华筠的眼睛立刻红了,哽咽道:“我没有要做什么……我只是想待在你身边,能看见你,和你说话……这样都不行吗?”
言敬禹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眼眸越来越冷,冷若寒潭,片刻后说:“我对你已经没有兴致了,你最好知趣一点,乖乖地离开。如果你再纠缠我,只会让我越来越厌恶。”
华筠的面色苍白,不可置信地看着言敬禹,死死地咬着唇。
言敬禹径直往二楼的方向走,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很浮:“敬禹哥哥,你当我不知道湛明澜在哪里吗?”
言敬禹停步,侧过身,灯光下,身子的剪影在墙上无限地拉长,目光无温度地落在华筠的小脸上。
“她的车子翻下山崖,湛家到现在还派出警力积极寻找找她的人,却没有她的半点消息,你说奇怪不奇怪?”华筠的声音依旧很轻,但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极具存在感,“还是说,她那晚根本没有开车上山,这一切都是有人刻意安排的,目的就是遮掩旁人,将她匿藏起来……”
话被掐住,华筠心跳如擂,呼吸一窒,低头看自己的脖子被伸过来的手狠狠扼住。
“闭嘴。”言敬禹目光狠厉,握着她脖子的手逐渐使力,“再说一个字,我就掐断你的脖子。”
华筠的面色急速涨红,气息急促紊乱,瞳孔放大,待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