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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都赶上了-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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缸里的小金鱼捞出来放在炉子盖上烤呢。那时取暖是用蜂窝煤炉。那小金鱼还在蹦,但已经没救了。


突然提出想当演员,把我们吓一跳



  能从事自己理想的工作,那是人生最大的幸福。当初老嘎进文工团,虽然经过一次次挫折,最后总算如愿以偿了。
  儿子寻职的道路也是颇费周折的。
  1976年春天,小嘎从北医附属高中毕业后到京郊昌平县兴寿公社香屯大队去插队。实际上,知青下乡的运动这时已近尾声了。1978年恢复高考,学生们都跃跃欲试。各单位也纷纷到农村去招工。
  小嘎回来跟我们商量,何去何从。我建议他参加高考。在我心目中,现代青年必须上大学接受高等教育。我曾经逼着他坐在那里给我写出一篇分析某部影片的文章。他磨蹭了半天,一个字也没有写。最后他突然提出来要当演员,这太出乎我们的意料了。我们的儿子长得不丑,可也不漂亮。你说怪不怪,老嘎和我的眼睛都是双眼皮,我们的女儿、他的妹妹也有一双大大的漂亮的眼睛,偏偏他却是单眼皮,这就逊色不少。当然那时他的头发还是很茂密的。个子嘛,1。78米,还算高个儿。总之,不是个英俊小伙子,也没听他唱过歌。就连在幼儿园过儿童节表演节目时,也没见他出场。只有一次,集体哑铃操,他站在最前排中间。老嘎和我坐在观众席上,眼巴巴地看着儿子表演,总希望他能和我们交流一下眼神。谁知他竟然从头到尾都把头别向一侧,绝对不正视前方,好像我们不存在似的。
  当小嘎成名后,许多来采访我们的记者总喜欢问,小嘎小时是不是爱唱爱跳、活泼聪明?在他们心目中,似乎小嘎可能从小就显示出非凡的表演天才。我们只能回答,他小时候是个非常平常的孩子,比较内向,很腼腆害羞。记得1958年我下放农村,那时他只有八个月。等到我回来时,老嘎和我妈妈抱着小嘎来火车站接我,小嘎戴着一顶大盖帽,变得白白净净,秀秀气气,和我想像中完全不一样。我走的时候他只会坐在那里发出“唔唔”的声音,皮肤还显得比较黑。现在我简直都不认识了。老嘎和姥姥让他叫“妈妈”,他耷拉着眼皮,看都不看我。这时他已经一岁半了。我是独生女,我母亲对这个外孙宝贝得什么似的。
  小嘎小时候淘气吗?可以说是蔫淘。有一天我们都在隔壁屋里聊天时,发觉孩子不见了,到那屋去找。姥姥大叫:“哎呀,你们来看呀,看他在干什么。”我们一看,原来他把鱼缸里的小金鱼捞出来放在炉子盖上烤呢。那时取暖是用蜂窝煤炉。那小金鱼还在蹦,但已经没救了。
  小嘎也会发脾气。有一次不知什么事惹恼了他,我们回家看见房间的地上摆了许多原本在书桌上的东西,像墨水瓶呀,钢笔呀,笔记本呀,笔筒呀,书呀什么的,但还都完好无损,摆放得均匀整齐,令我们啼笑皆非。可见小嘎发脾气也是很温和的,他不会真的摔东西,把爸爸妈妈的东西放在地上,就是小小的报复了。



第一次面试,稀里糊涂就被刷下来了



  现在,儿子居然要接父亲的衣钵,真不敢相信。那时,文革后,“四人帮”被粉碎,文艺复苏,一些文艺院校开始招生。开始是电影学院表演系招生,小嘎准备报考。老嘎虽然认为儿子没戏,但也不愿挫伤他的积极性。还请北影演员辅导了朗诵,嘱咐了几句应该注意的地方。当时,电影学院的考官们老嘎都认识,但他没有去拜访,更别说送礼什么的。那个年代还没有这些陋习呢。老嘎觉得那样做太让人为难,何必呢,顺其自然吧。结果小嘎考完回来说,进去七八个人,做一个什么小品,稀里糊涂还没待他施展才能,就出来了。其实那就是第一关:目测。小嘎没有什么让人注意的特点。第一试就刷下去了。这也是老嘎和我意料中的。
  接着小嘎又考了青年艺术剧院。那时正值周总理去世,天安门广场群众自发悼念,情绪高涨激昂,小小的白花缀满了周围的树墙,成千上万的群众演讲,朗诵诗,上下呼应。那情景非常壮观。小嘎当然也参与了这些活动。那天考试时,考官让他来个即兴表演。他便以“悼念周总理”为题,顿时泪水滂沱,不可收拾。考试又失败了。老嘎分析说,这叫“失控”。演员既要能表达感情,又要能控制感情。否则,谁还不会哭呀?哭得收不住了,还怎么表演呀?



表演小品时“认错人了”



  有一天遇见于蓝。她告诉我,现在实验话剧院正在招收学员,你可以让孩子去试试。好心的于蓝主动打电话过去介绍了小嘎的情况,还辅导了小嘎的朗诵。老嘎也来劲了。他一想,陈强和实验话剧院的同志们熟,便到处找陈强。那天陈强正在开会,他把陈强叫出来,让他给话剧院的朋友打电话。陈强也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稀里糊涂地就按老嘎的意思打了一个电话,请考官们关照小嘎。这回,有这么多延安鲁艺的老表演艺术家保驾,该稳操胜券了吧?
  小嘎去了。听他回来说,有一项形体测试,不会舞蹈的考生可以做体操。考官让他原地跳高,可能是看看弹跳能力吧。
  这一次很幸运,居然通知小嘎参加复试。看来也可能是看在于蓝、陈强的面子上吧。
  小嘎回来叙述了复试的经过。
  台上,一位女生正在表演名为《等待》的小品。她在一个地方徘徊着,不时看着手表,似乎有些焦急地在等待。
  台下,考生们和考官都在观看。忽然,考官对坐在他身旁的小嘎说:“你到台上去,用双手捂住她的眼睛。”
  小嘎从后台走过去,一面走一面擦手心里的汗,他觉得手上有汗捂女生的脸不礼貌。然后,他果真走上去,从背后捂住了女生的眼睛。那女生问:“谁?谁呀?”小嘎一声不吭,捂住就不撒手。他只知道考官让他捂住眼睛,下面该做什么,考官没说,他也没想。最后女生挣脱了,问他:“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小嘎尴尬极了,站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女生接着就骂他:“臭流氓!混蛋!”最后,小嘎好不容易蹦出一句话:“认错人了!”
  我听完以后大笑,想到他当时的尴尬样,觉得实在可笑。
  老嘎说,人家考官在考你的应变能力。你走上去的时候,就应该想,我是她的男朋友或是兄弟什么的。怎么能傻在那儿?还好,最后还补上了一句“认错人了”。
  看来,多大的后台还是保不了驾,还得看自己的实力。现在有些青年男女迷恋演员这一行,总以为有个名人推荐就行,其实并不是这样。



最后一搏父亲亲自辅导儿子



  考了很多地方都没有希望,小嘎就准备回村里继续喂猪。可就在临走前的晚上,一位叔叔过来说,全国总工会文工团要招收学员。小嘎决定留下来再考一次。
  这是最后一博了。
  父亲看见儿子这么执着,不忍心再坐视不管了。于是也积极行动起来。
  老嘎告诉小嘎,做小品一定要做你有亲身体验的东西。问小嘎,你在农村三年,体会最深的是什么?
  小嘎在农村插队,做过翻地、挖沟、浇水等农活。但干得最多的是养猪。他当了两年多猪倌,学会了清早四五点钟起来煮猪食、喂猪、接生,还会给猪注射防疫针等等。小嘎从小喜爱小动物,对猪也很爱护,所以活儿干得很耐心,很忠实,很出色,在村里还曾经被评为先进青年。他跟我们讲过,别看那猪平时老老实实的,有时也很凶,生人去动它的小崽子,会一口咬来,咬得你鲜血淋漓。
  小嘎对爸爸说,那就是喂猪呗。就这样,老嘎帮助儿子编了一个养猪的小品,表现小嘎半夜起来给猪喂食,他提了一桶猪食倒在猪槽里。小嘎怕小猪吃不着,先把大猪轰开,让小猪先吃……
  小嘎的这个小品表演得生动朴实,得到了考官们的赏识。小嘎说:“别看台上没有猪,可我的眼睛里有猪。”
  老嘎还向他的老战友们求援。
  配音表演艺术家张桂兰给小嘎辅导了一篇朗诵。小嘎自己选了一篇散文,题目是《一张鲜红的请帖》。内容是文革后,学生们对自己过去批斗老师的错误行为进行反思,恳请老师谅解,参加他们的活动。这篇散文写得很有感情,准确生动地反映了当时学生们的普遍心理。小嘎深有体会,因此在张桂兰老师的辅导下朗诵得有声有色有情,还掉了眼泪。
  新闻电影制片厂的作曲家李万里给小嘎辅导唱歌。小嘎的嗓音不算好,但他学过二胡,乐感比较好。选的歌曲又是表现农村生活的,旋律挺好听,小嘎发挥得也不错。
  就这样,小嘎终于被全国总工会文工团录取了。全家都兴奋得不知道怎么才好。人生一件大事有了着落。



差一点梦想破灭



  然而,好事多磨啊!又应了这句老话。
  这段时间国家政策允许知青返城,城里各单位都到农村去招收知识青年。全总文工团的方针却是招收北京在职青年。这时小嘎的村里有两个单位来要人,一个是装修自行车的单位,一个是北京市物资局储运公司。前者可以学到技术,后者是装卸工,主要是干体力活儿。小嘎动了脑筋。他想,学技术固然好,但万一单位不放他去文工团,就麻烦了。后者是一般工人,放人比较容易。他就选择了储运公司。报到以后,就干起了装卸的体力活儿,同时等待全总文工团来办录用手续。
  没想到,全总文工团突然改变了方针,只吸收在农村插队的知青。
  好似晴天霹雳,全家人都被打懵了。小嘎回家报告这个消息时,都要哭了。
  怎么办?怎么办?这可是小嘎的终身大事啊!立刻动员,老嘎亲自到街道知青办去商量,说明情况,问有没有办法解决问题。老嘎说,记得那是一位姓孙的女同志经办的。她很热情,没有一丝为难的意思。她想了想,只有把小嘎的档案退回到知青办来,使小嘎的身份再转变成知青。她又查了查,小嘎在储运公司还是一名试用工,退回知青办不违背政策。她还说,考上了文工团,是个人才,不能埋没了,我们一定支持。
  然后,老嘎又跑到物资局储运公司,要求他们放走小嘎。经过周旋,他们也同意了。
  最后,再到全总文工团去商量,请他们派人到街道办事处知青办去办手续。
  最大的风险在于,当时老嘎被选上拍一部影片,必须当天下午就出发,不能有半点延误,可不像现在有急事可以请假。因此只有在上午这个半天时间内,请储运公司送档案,全总文工团来接档案,而街道办事处知青办过渡档案。三家缺一不可,还必须在同一时间内进行。
  好紧急啊!只要有一家耽误,这事就吹了。
  如果老嘎随摄制组出发了,这事也就吹了。如果小嘎办不成,排在他后面的青年就会提上来。这是决定小嘎命运的重要时刻啊!老嘎约好三家同时到知青办见面,他站在门前焦急地徘徊等候着。一分一秒都是那么漫长。儿子的命运啊!可怜天下父母心!
  终于,三家都如约来到。真正办手续也就只需要十几分钟,要命的也就是知青办那枚鲜红的印章举起落下。
  就这样,一切都化险为夷。小嘎从此走进演艺圈。
  还要说一说,那时的人们是多么善良,多么正派,社会风气多么淳朴平实。关系小嘎一生命运的大事,我们没有送一分钱的礼,没有请喝过一杯酒,请吃过一顿饭。对这些帮过忙的人,我们永远心存感激,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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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从《顽主》到《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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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嘎饰演其中一名无业青年杨重。他一出场便吸引了观众。瘦削高挑的身材,戴墨镜,大背头,前额开始谢顶,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态,典型的城市无业青年形象。小嘎说:“人家说我演得松弛?其实我紧张得要命,哪里松弛,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总想让他改行



  小嘎步入演艺圈后跑了十年龙套。他在参演的第一出话剧中扮演领导的秘书,的确演得很不像样子,僵硬,拘谨。后期他在话剧《路上雨》中演一个重要角色,就有一些进步。自从儿子做了演员以后,他每次演出,不论在什么地方,不论什么天气,风雨无阻,我和他爸总是要去看的。看了以后一定是要挑毛病的。
  在影片《盛夏和她的未婚夫》中小嘎第一次演一个配角,没有引起人们太多的注意。在影片《山的女儿》中,小嘎演了主角,但平平淡淡,没有什么反响。
  我认为儿子做演员不会有多大出息了,总想让他改行。正好儿童电影制片厂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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