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乱-第1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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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趴在绸缎地毯上,一手撑着自己漂亮的脑袋,凤眼含魅的荼毒大景国草。她就不信了,凭她上到到八十下到五岁,老少通吃的脸,摆不平眼前这小鬼,她就挑战极限了,下拉到三岁,从此内部升级。
“墨墨——,这只花簪就是你二爹爹找人做的哦,二爹爹亲眼看着他做得哦。”言下之意,她闭着眼睛都能拆散了再重组回来,哈哈,她厉害吧,麻烦鼓个掌,崇拜一下。
白墨染闻言,侧头看着二爷,再淡定地接收了五个电眼,五个眼角抽筋之后,更淡定地转回,继续捣腾手里的花簪。白皙饱满的额头上沁出细汗,他倔强地就是想自己解开,他二爹爹错就错在,在他捣鼓了一个时辰之后才晃悠晃悠地告诉他,她会,怎么算,他都划不来。他还是自己捣鼓吧,实在不行最后还要他娘亲呢。
二爷结束色诱方案,她家墨墨果然很极品。
“墨墨。”她该装可怜。二月桃花,雨过含泪。“二爹爹不说出来憋得慌,其实这个要——”
一个冷眼扫过,二爷噤声,貌似她刚才看见了端木渊,怕怕。
“二爹爹,墨墨说了,不用。”三岁的白墨染眼色冷冽地看过,不经过他允许就告诉他,那他还有什么面子,切。
二爷陪笑吞口水,他不是有意的啊。讪讪地爬开,二爷耷拉着耳朵尾巴,躲角落里画圈圈。她怎么了她,她家墨墨竟然凶她!她家墨墨竟然凶她!她家墨墨竟然凶她!
墨墨拧眉,像个老学究一般端详着手中的花簪,他明明看看簪头的花骨朵在娘亲手中盛开成一朵莲花,为什么他打不开。
凯特掀起眼帘,看看一大一小俩悲催的动物,蹭蹭它家女主人的脚踝,继续睡。
二爷抽猝,偷偷地回头,发现某小鬼根本当他是空气。咦,那她之前的声效不都白做了,嘴角以诡异的角度抽搐,二爷装腔作势地呜哇两声,把美女和美男弄哭都是罪过,况且她那么帅又那么漂亮。
墨墨受干扰地停驻,僵硬地回过头去。眼眸含泪,无限委屈,上齿轻咬下唇,小肩膀配合的颤颤,比西施羸弱,比貂蝉无辜。
二爷罪孽了:“墨墨——”语调微颤,她错了还不行吗?
“二爹爹,坏。”白墨染手指一抬,给二爷指了一条地狱之路。
“墨墨,墨墨,二爹爹不是这个意思,二爹爹告诉你怎么打开还不行吗?”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两粒金豆子就跌出了白墨染的眼眶,他娘亲教的,该哭的时候,一定要哭,不仅要哭,而且要哭得凄美,哭得动人,哭得天地变色。
“墨墨啊,要不二爹爹给你做一个一模一样的。”二爷挠头,眼角求助地瞟向一边的孩子他娘。娘子啊,救救她吧!
“二爹爹,坏银。墨墨再也不喜欢二爹爹了,呜呜。”他入戏了。
“这个,这个,要不二爹爹给你做给金的?”完了,她亏本了。
金的!墨墨抽抽鼻子,抹抹眼泪,一脸埋怨地看着二爷,根据习惯,他家二爹爹不逼一逼,绝不不会拿出最好的。
二爷咬手指了,不要拿那种眼神看着她,她不卖身。
“二——”白墨染抬起握着花簪的小手,对着二爷的方向。‘扑’地一声,白墨染的话还没说完,手中的花骨朵没有任何预兆地绽开。银白的花瓣一层一层舒展,盛大繁华,每一片都是极致的精彩,巧夺天工,天地造化。
小小的白墨染看愣了,开了!他解开了!!他怎么解开的。
二爷嘴角抽抽,从她的角度,她家墨墨纯粹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可是,她是不是应该鼓个掌,表扬一下,再赞美一下。二爷瞄着白墨染的脸,再吞口口水,算了,她不想自讨没趣。
手掌轻抚雪白的皮毛,凯特享受地哼哼两声,满足地继续趴着。
我走近墨墨,蹲下身站在他身侧。
“娘亲。”
墨墨将盛开的银莲放在我面前,脸上却没有多少喜悦的神采。
“花开了呀。”
“可是,可是,不是。”
“不是什么?”我握住墨墨的手,指尖触及的是温凉的银。
“墨墨并不清楚是怎么打开的。”
手腕轻转,带着墨墨的手,中指压着墨墨的中指按下,盛开的莲花转过一道银白的弧线,顺顶收合成原来的模样。宛如行剑,却没有华美的招式,注重的不过是速度,快,准,最后,便是狠。花尖刺破空气,翻转间,莲花再次展开,每一片都闪出无情的冷光,锋利无比。
墨墨屏息,好快。肌肤贴合银簪上的纹路,似乎自然而然就知道如何打开,如何收起。他很清楚,他手中的不单单是一支首饰。
带着墨墨的手慢慢撤回,我在墨墨的耳边轻道:“墨墨,记住这一个动作,反复练习,直到你有自信可以快过娘亲。”
白墨染呼出一口气,用力地点点头。
“不要着急,慢慢练。”虽然,的确是很容易让人感觉枯燥的动作,可是,只需要这一招,便可杀人于不设防。
“娘亲,墨墨会很努力,会用最快的速度超过娘亲。”
二爷翻着白眼,望着苍天,这个豪言壮志,比较渺茫。
我笑着点头,这种时候不适合打击:“娘亲相信墨墨。”
“娘亲,你放心,墨墨会变得强大,会保护娘亲。”
二爷唉声叹气,咧嘴干笑:“你娘亲需要你保护?小墨墨哎,你是不知道你娘亲有多损。”
宠溺地揉揉墨墨的发心,原来这种话怎么听都窝心,果然把儿子留在身边是正确的选择。我垂首,亲亲我家宝贝墨墨的小脸,很难说我不是私心,私心地不让端木渊知道墨墨的存在,可是,就某方面来说,我的确对浅浅不公平。
“小主子,跟飞天姑姑学轻功好不好。”飞天毅然放下手中的针线,她不是她家主子,没那份心灵手巧,她放弃,坚决放弃。
二爷凑过去,看一眼飞天的绣品,称赞道:“飞天,这小鸡啄米绣得真不错。”
飞天嫌弃地绕过二爷,怕某人的神经会传染。
“飞天姑姑是说要教墨墨武功?”飞天姑姑哎,忘川弱水轻功第一唉,他是不是应该雀跃一下。白墨染甜甜地笑了,和对二爷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当然。”飞天避开自己主子调笑的眼神,好吧,她的确是有目的的,可是比起女红,她真的更擅长舞刀弄枪。
二爷心里抹不直地开始犯病,她什么越活越回去了。一胳膊揽过飞天的细腰,二爷很爷们地轻轻一叹:“飞天,我今天才发现,我们是一类人。”
飞天冷笑:“不好意思,我不是人妖。”
二爷霜冻了,现在连飞天都免疫她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要帅哥,她要美女,她要调戏,她要xxoo。
“娘亲,墨墨可以跟飞天姑姑学轻功吗?”
我看着墨墨,眼角含笑,墨墨拉着我的衣角,一脸无害。我是不是该自负一下,我有个那么出色的儿子,三岁就会扮猪吃老虎了。
“娘亲——”白墨染笑得比花儿灿烂。
“可以。”
“谢谢娘亲。”
飞天长舒一口气,她马上就把那副凤凰展翅烧了。
“可是——”
墨墨撅嘴,飞天等着下文,二爷幸灾乐祸。
“墨墨需要用多久可以超过飞天姑姑。”有目标才有动力嘛。
“主子。”小主子才三岁啊!
“我们墨墨那么聪明,三年怎么样。”
白墨染认真地想了好一会,坚定道:“一年,一年之内墨墨一定超过飞天姑姑。”
“好。”看我儿子多有前途。
白墨染猴急地一刻也不耽误,拖着飞天就向外跑。“飞天姑姑,我们现在就开始。”
飞天最后看一眼她的绣品,欲哭无泪,能让她先把那副凤凰展翅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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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摩挲着下巴看着眼前的人,跨过凯特坐在一边随手将飞天的绣品塞进袖子里,她没偷哦,她是正大光明的拿,留着,总有一天派上用场。
我睨一眼二爷摆动手里的针线,在蜜色的裙摆上绣一副秋水蒹葭。
“想说什么就说,没人封着你的嘴。”
二爷嘿嘿一笑,抬手摸一把我的脸颊,一脸淫荡。
“春天过了。”我该给林释风和篮麟写封信。
“娘子——”二爷发嗲。
“受打击了。”
“人家在你心里的位置越来越低了。”
“怎么会低呢。”我撤针换线:“从来就没你的位置。”
“没我的位置,那总有浅浅的位置吧。”二爷眯眼,凤眼邪魅,颠倒众生:“你明明就很想浅浅。”不要和她装。
我看眼二爷,轻笑:“如果那么嫉妒,怎么不自己生一个。”
“你又不帮我生。”
“是你没那功能。”这个,我真的没办法。
“老子要是男人,还轮得到他们。”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是,是,我家相公天下无敌,威震华夏。”
二爷自负地摸摸下巴,她就爱听实话。
“白哎,其实——”其实端木一直有给你写信。
“其实你也知道,墨墨并不如看起来健康,他和浅浅不同。双胞胎,似乎终归有一个要弱一些,是从生命最开始就存在的竞争,就连他们的母亲我,也无力阻止。”
二爷沉默,墨墨和浅浅出生的时候,她就在她身边,浅浅很健康哭声很大,墨墨却羸弱地几次停止呼吸。
“即使我将浅浅留在身边,我也会对墨墨偏心,反而对他们俩都不好,现在,我的确很想浅浅,但是,我也知道端木和曲洛会对浅浅很好,我也可以一心一意没有顾忌地宠爱墨墨。”其实,也并非如此冠冕堂皇,是我不够强大,无法将两个孩子都保护好。
二爷皱眉,明知有理,却也觉得是狡辩,怎么看,浅浅都比较可怜。
“月底,南诏国进贡,林释风应该会出现在长安。”
“噢。”他都快娶亲了,怎么玩,她从来都不勾搭有妇之夫和有夫之妇。
“雨轩说你三天后出发去长安。”
“嗯。”那也与那谁谁谁无关,她去找独孤傲做生意,顺便看看她家女儿,再调戏一下端木渊他儿子,在端木渊没发现的情况下。
“篮麟说不定也会去。”
“这个可以见见。”至少他还没准备成亲。
“帮我去看看泓儿。”
“嗯嗯,好。”
我看眼二爷,疑似无谓的神情。
“曲洛似乎有意为泓儿选几位侍寝,这不是什么坏事,可是泓儿如果不愿,就不要太勉强他,他毕竟也才十四岁。”
“如果担心,不如把他接来忘川弱水。”二爷挑眉,看她多聪明。
二爷坏心地笑笑,端木泓的两条腿长在他自己身上,如果他自己跑来,又能怪的了谁呢,她不过是去旁敲侧击两句,选择权可都在端木泓自己手里,她可不会承认拐卖皇子。
“对了,不是说兰妃怀孕了吗?”笑一眼二爷僵硬的嘴角,我不过是陪着大家一起玩。
“所以呢?”
“带上七百万,她是头胎,又是在后宫,还是注意点好。”
“噢,果然是娘子想得比较周到。”二爷抓抓脸,怀个鬼孕啊。
“另外——”
“啊——”
“墨墨的事,封好你的嘴。”
“我——”好吧,她的确有一激动就手漏嘴的毛病,二爷悻悻道:“好啦,我会注意的。”
我埋好线迹,指腹摩挲裙角上的绣花。我的浅浅,今年也三岁了呢大景国唯一的公主,天下人民爱戴的公主,听说,拥有倾世的容颜,我和她父皇都不是多美的人,这长相到底是随了谁。摇头笑开,我想浅浅应该能感受到,感受到我的思念和爱,我不是不欢迎浅浅回来,我也想拥她入怀,可是,似乎浅浅并没有回来的意愿,或者是我这个娘亲做的真的是太失败。
“哎,我们可怜的浅浅啊二爷自言自语,当旁边的人中听。”
“哎,如果端木给她找个后母,我们的浅浅要怎么办呢,一定比白雪还要可怜,会不会也像仙仙一样,从公主沦落成丫鬟,说不定从此从此三餐不饱,破衣烂衫,还要去擦锅台上的灰,我们可怜的浅浅啊。”
“端木的确应该立后了。”我歪着头,他不会不知道,后位空悬,有伤国体。
“我在说浅浅。”
“你和曲洛说下,呈份折子上去,独孤兰应该是最好的人选。不过,听说南诏国此次进贡,有公主随行,应该是有意和亲,视情况而定。”
“那倾城呢,楼兰的倾城公主,听说她独霸后宫,而且还很受宠。”
倾城?针线穿梭,哦,想起来了:“她的丫鬟不错。”
二爷撇嘴,永远找不到和她说话的逻辑:“倾城不适合吗?”
倾城!貌似和裴染有点关系吧:“裴染裴将军似乎还未娶妻。”
“喂,喂,这都哪跟哪啊。”
“她不适合。”
“可是听说端木很宠爱她,常去她宫里听曲。”
听曲?端木渊还真闲!我抬眸看着二爷,看着她一脸暧昧,原来穿着男装,做了十几年男人的她,依然拥有女性的特质,八卦。
“你可以送她两本书。”
“什么?”
“葵花宝典和玉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