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香农家 作者:媚眼空空(起点大封推vip2015-05-21完结)-第1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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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明泽已经深知自己落入了柳素娥的圈套,现在不管他说什么,都已经无法洗脱罪名了。
狠,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狠太狠了。
真是没想到她出手会这么狠,直接把他送进了大狱。
大周对作奸犯科之人从来都不手软,指使人行窃,强迫人行窃,不仅仅要罚钱,还要杖责五十,最后还要蹲一年的大狱。
想想他都觉得浑身湿冷。
柳素娥看他面如死灰的模样,心中只觉一阵阵愉悦,只是也会有一丝丝淡淡的忧伤,这事情若是让翠姑知道了,会不会怪她?
翠姑虽然面子上说不在乎她这个爹,可心里头谁又不渴望父爱?
没有一个孩子不渴望。
是她……是她亲手送他下大狱的。
几不可闻轻叹一口,只希望翠姑长大以后,若是知道了真相,可以不恨她,不怪她才好。
吴明泽看一眼柳素娥,冷冷道:“你这样陷害我,就不怕翠姑会恨你?”他心里隐隐期望柳素娥能念着翠姑放他一码,声音不绝也提高了几分:“我怎么说也是翠姑的父亲,等她长大了,若是知道此事,你就不怕她怪你设计陷害我?”
柳素娥冷笑,目光射出两道寒光,冷冷道:“怎么?事到如今你还要拿翠姑来当挡箭牌不成?”她冷哼一声,眼底透着几分轻蔑:“我想翠姑到时候不是恨我,她该失望才对,失望自己怎么能有这么一个爹,怎么能有一个这么不负责任,没有担当,不像男人的爹。”
她语气带着清冷,没有一丝丝的情分,淡淡道:“从我带着翠姑离开你们吴家的那一刻,翠姑的就不再是你们吴家人,也不是你的挡箭牌了。”
她眼中的坚定和冷漠让吴明泽心中又一冷,没来由的浑身颤抖起来。
他从前总认为不堪一击的人,早就强大到让他无法对付的地步了。
是他一直没有看清楚形式,一直还沉迷在过去的梦里罢了……
惊堂木再响起的时候,罗县丞便做了判决。
判处吴明泽当堂罚银子五两,杖责五十,然后送入监牢收监一年。
对于吴家酒楼参加比赛一事,也取消其资格。
而胡氏戴罪立功,只杖责五十,收监一月以儆效尤。
这样的判决对吴家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吴老太太当场就晕死过去,吴春只能急的让别人帮一把,先把吴老太太抬上马车。
可众人一听她是吴明泽的老娘,都不肯帮忙,最后还是赵明达主动帮了一帮,将吴老太太送上了马车。
而县衙那边柳素娥和赵明达也打点了一番,胡氏也没挨打,只是收监一月不能少。
柳素娥去看胡氏,胡氏倒也没有怨言,只是叮嘱柳素娥一定要兑现诺言。
柳素娥点头应了下来。
临走时,她又一人独自去看了吴明泽。
吴明泽正被押过去打板子,她只远远的看了一眼,隔着人群淡淡道:“希望这五十大板,你还有命活着才好。”
吴明泽只恨得牙根痒痒,狠狠瞪了她一眼,双腿如灌铅一般被那些衙役押走。
晨光照在柳素娥的脸上,镀了一层淡淡金光。
金光的尽头有一人影走了过来,轻轻牵起她的手,温柔道:“咱们回去吧!”
第二百六十四章 攻心
不过一早上的功夫,吴家酒楼就关了门。
吴明泽进了监牢,吴老太太又急火攻心,不省人事。
吴家上下登时乱作一团。
吴春又是请大夫,又要看顾吴老太太,忙的脚不沾地。
她让周如花去请大夫,可周如花说自己病了,身子不爽利,出不了门。
吴春只能大骂一场,周如花只装听不见,索性关了房门蒙着被子呼呼大睡。
偏偏朱大夫又不在,最后只能另请了一个大夫来瞧。
那大夫把了脉,只说是急火攻心,给开了一贴发散的药,说吃两碗就能好。
大夫走后,吴春煎药给吴老太太服下。
果然,一碗药下去,吴老太太连着呕吐了两三次,等吐过以后,人也渐渐清醒过来。
只是人一醒来,就马上哭着要找吴明泽。
吴春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哭道:“大哥已经下了监牢,如今酒楼没人管,我已经吩咐人关了门……”
吴老太太心痛如锥子乱扎,当初若是知道柳素娥是这么厉害的角色,她是说什么也不招惹的,现在可好,儿子儿子下了监牢,酒楼酒楼又关了门……
这一眨眼功夫,吴家就要散了。
她哭的眼睛红肿,挣扎道:“快,快派人去寻你弟弟来,这事儿他来了,说不定还能有个转机呢!”
吴春心里也没有主意。只能照做。
不过晌午的时候,吴家忽然又来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瘦高的个子,瓜子脸。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三十多岁模样。穿着枣红夹袄,青蓝色长裙,走路利落,脚下生风。
“何大姑今儿怎么有空来了?”吴老太太在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脸上登时有了光彩,目光也跟着亮了几分。挣扎着坐起身子来。
吴春似乎也很恭敬,施了一礼道:“何大姑好。”
这何大姑实际上就是个卦姑子。本命叫何莲花,十七八上死了男人,后来再嫁一个,不出半年。又死了男人。
人人都说她命硬,男人们便也不敢再娶她。
她索性也立志不再嫁人,梳起头发做了卦姑。后来据说她还跟着个有些修行的女尼学了些本事,常常替人算算病灾,嫁娶她也能说个几分像。
尤其是她还曾让一个将死之人给重新活了过来,当然,这也只是听说而已。
只是她的名声就那么出去了,许多人家中若是有灾祸,或是嫁娶什么的。都会请她去算一算。
吴老太太在这方面倒是很迷信,平日里和何大姑走的也很近。
当年柳素娥生完翠姑以后,何大姑私底下就曾和吴老太太说过。说翠姑的八字和吴老太太犯冲,故此吴老太太一直不待见翠姑。
何大姑微微一笑,坐在了炕头,语气也不生分,道:“我昨儿晚上做了个梦,梦见你踩小人了。特意过来瞧瞧你。”
何大姑话音刚落,吴老太太立刻就坐起了身子来。苦着脸握着何大姑的手道:“你可真神了,我今儿还真是踩小人了。”一面说一面哭道:“这小人踩的,我差点就见不到大姑你了。”
何大姑闻言微微愣了愣,又见吴老太太脸色很差,气血全无的样子,不由惊道:“这……这怎么说?”
吴老太太便将今儿一早的事情细细和何大姑说了,一面说一面咬牙切齿道:“你不知道那小贱人有多狠,害我儿子挨了打,还要在监牢你待上一年,一想到这些,我这胸口就堵得厉害……”
吴老太太抬手捶了捶胸口,又猛烈咳嗽了两声,一副弱不禁风,体力不支的样子。
何大姑听后点了点头,咂舌道:“我看你这不单单是踩小人了,说不定……说不定还犯了什么,这事儿不好说的很。”
犯了什么?
吴老太太面如土色,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忙追问道:“何大姑,咱俩素来要好,这一次,你可得帮帮我啊,看看我到底犯了什么?”
何大姑点一点头,目光又落在吴春的脸上,询问道:“春儿还没有找到合适人家?”
吴春听闻此言,登时垂了头,两手不住的抠着手指,心里不是滋味。
这几年她的婚事一直不如意,不是她看不上别人,就是别人嫌弃她,一来二去的,岁数也不小了,可还是没有人家。
吴老太太也为此事一直发愁,可姑娘嫁不出去,她总不能白送出去吧!
轻叹一口,她摇了摇头:“这也是我的一桩心事啊……”
何大姑之前也替吴春说过一桩婚事,可吴春死活不答应。说那男人长的太丑,又肥又土的,才二十岁的人,头发就掉了一顶子,她怎么也看不上眼。
后来听说那男人买了个如花似玉的,比吴春可是强了许多倍。去年年底的时候,还生了个大胖小子出来,长的可好了。
何大姑也因为这件事情,心里便有些不喜欢吴春,觉得吴春心太高,不实际。
何大姑睨了吴春一眼,低低道:“你闺女的婚事,怕是不好有着落啊!”
一听此话,吴老太太又急的咳嗽起来,后背上登时起了一层汗。她死死握着何大姑的手,求道:“大姑啊,这事情你在行,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何大姑为难的摇了摇头,半响才沉吟道:“其实……其实这事儿也不难办。”
“怎么说?”吴老太太立刻伸长了脖子听了过来。
吴春虽然低着头,可也支起了耳朵听着。
事关终生,她也着急。
何大姑见她们娘儿俩都提了兴致。一时心里偷笑,便吹了眼睑低低道:“我算了一下,这两年你们那个酒楼的运势要被用完了。若是你们还经营下去。它活不下去,只能借你们吴家的运势了。这样一来,它熬着,你们也得跟着七灾八难的。”
她睨一眼吴老太太,将厉害说的更加清楚:“别说今儿你陪了一个儿子进监牢,明儿个说不定他就会因为你们家的酒楼而丧了命。”
她语调拉的极长,似是故意磨人一般。
吴老太太皱了皱眉。心里说不清楚的滋味。
这酒楼可是他们吴家的命根子啊,没有了酒楼。他们吴家还有什么?
她叹一口气,沉吟道:“何大姑啊,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家的酒楼……动不得啊!若是动了酒楼。我到了九泉之下,可怎么见吴家的先祖们?”
吴老太太一脸的愁苦,拿过帕子又流了一阵子眼泪。
何大姑摇一摇头,温声劝道:“你呀你,我也只是这么一算,毕竟家还是你的,酒楼还是你的,你要怎么做谁也管不着,对不对?”
她语气一顿。淡淡道:“我也只是这么一说,既然你不信,就不必放在心上。”一面说一面抬手拍了拍裙角上的褶子。嘘一口气道:“好了,我也该回去了。程家湾刘举人的孙子明儿个百日宴,我还得去准备长命锁呢!”
何大姑还未起来,吴春就扑过来劝吴老太太:“娘,我觉得何大姑说的没错,这事情可不就是咱们酒楼害的吗?”
她目光晶亮。抿一抿唇道:“娘,你仔细想想最近发生的事情。桩桩件件可不都是为了咱们酒楼吗?”
“上次大哥挨打,就是为了能给酒楼争个秘方回来。这次又是,还不是为了酒楼……”吴春叹一口气,低低道:“去年大半年,酒楼的生意一直都不好,大哥也没少为了生意操心过。既然生意不好,咱们还要它做什么?”
吴春声音极低,眼睛都不敢多看一眼吴老太太,生怕她娘会生气,啐她一脸。
事实上,吴老太太确实很生气。
酒楼就是是她的半个心,没有了酒楼她还怎么活?
她皱着眉一言不发,只暗暗叹气。
何大姑眼珠子一转:“我的意思是,你家的酒楼地方不好了,运势也就不好了。若是你们想改变此局面,完全可以将此酒楼兑出去,另外再择一处地方做门面啊!”
“另外择一处地方?”吴老太太皱着眉细细咀嚼着这句话,脑子里一时间有些混乱。
何大姑也不逼迫吴老太太,只笑着安慰道:“老姐姐,你慢慢想吧,此事也急不得。我这里还有事呢,我先走了。”
一面说一面拍了拍裙角,利索的站了起来。
这一次,她是真的要回去了。
吴老太太见何大姑真走,只要让吴春送何大姑出去。
何大姑摆了摆手:“不必了,我可没那么金贵,你好好养着就是了。”
言毕,一个人大步流星的出了吴家,一路往自己的家里去。
何大姑自打成了卦姑以后,起初都是一个人住。后来有一次给二十里外的吴家庄给人打卦,回来的路上碰见个被人遗弃的女娃儿。
那女娃儿不过五岁模样,浑身脏兮兮的,看见她就哭了起来。
她见那女娃儿可怜,就将随身带的一包枣泥糕给了这女娃儿。那知道这女娃儿竟然跟着她坐的驴车跌跌撞撞跑了一路。
后来她实在不忍心,便将那女娃儿给收留了下来。
女娃儿说她是逃难过来的,母亲半路上就死了,她一个人一路要饭要到了这里。
何大姑见她和这女娃儿有缘,正好她一个人住也孤孤单单的,就留下这个女娃儿,给她取了个名字叫何巧儿,一直跟着她过日子。
现在女孩子也十二岁了,长的水灵灵的,咱家里绣花做活,倒也是个伴。
何大姑刚推门进去,何巧儿就笑吟吟的迎了出来:“娘,你可是回来了,让客人都等急了。”
何大姑微微一笑,摸了摸何巧儿的头,满眼的慈爱:“巧儿啊,家里头没有茶叶了,你去村东边的纪二婶子家借点茶叶来。”
何巧儿皱了皱眉:“娘,太远了吧……去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