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聪明女生·终结版-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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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一直对韦君不来电,优秀的人很多都自恋,这厮已经自恋到了不觉得自己是自恋
狂的地步。我们一起看碟,看《FACE》时他说自己像尼古拉斯凯奇,看《加勒比海盗》说自己像约翰尼德普,看《无间道》时他踟躇了很久,因为拿不定自己是像刘德华还是像梁朝伟。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我冲他喊,“我要看《怪物史莱克》,我看你还能像谁?”
一张鞋拔子脸还好意思说自己像伟仔?我废了你也是替天行道。
我偶尔臭美一下,换个清凉一点的裙子在镜子前左照右照,沾沾自喜,问他:“看我像不像性感小野猫?”
他沉吟片刻,“还是更像飞天少女猪啊。”
我昂首挺胸,“看清楚了啊!现在后悔还是来得及嘀。”
他淡淡扫我一眼,“兄弟,你觉得咱俩的胸有区别吗?”
我傻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左摸摸右挠挠的当儿,他同情的眼神又飞过来了,“别难过啦,没有用的,你就是再拼也不可能在华北平原上堆出个喜玛拉雅吧?”
尤其受不了的是他自以为是的品位,看到我的衣橱,他皱着眉说,“你喜欢艾格和ONLY?其实型并不见得好。”
我倒是想喜欢GUCCI,怎奈人家极有原则,从不打折。
那天看车展的照片,我流着口水算计了半天,等我工作几年……恩……如果我有不吃不喝的毅力的话,那我可以买……QQ?POLO?本田雅格?
韦君同情地看着我,“你怎么就想买二奶专用车?”
吐血……
是夜我向猴子倾吐内心的痛苦。
猴子是我的回收站,专门用来储蓄苦水。
猴子身上有一些传说中值得怀疑的有钱人的标志;armani的西装;prada的钱包;
CK的NK,都彭打火机……不细说了,伤心,丫一个领带夹就够我混一个月的。
偏是这样的人知道怎么放低姿态让女孩子开心。
上次骂他“装模作样卖弄风情这件事情,如果干得好,就叫有品位的小资男人”,他完全不记我的仇,照样甜言蜜语,哄得我笑逐颜开。
也许这是男孩与男人的区别。猴子风度很好,无庸质疑。
他叫我看《圆舞》,里面的傅于琛教导周承钰:“真正有气质的女人,从不炫耀她所拥有的一切,她不告诉别人她读什么书,去过什么地方,有多少件衣裳,买过多少珠宝,因为她没有自卑感。”
我心悦诚服,“猴子,你真是只聪明好猴子。”
“呵呵,你是一只傻得可爱的小猩猩。”
他很耐心,多荒谬的问题也一一解答劝导。温和宽容,完全像个大保姆。男人在刻意讨好心爱的女人时原来可以荒谬到这地步。
“我感冒了。”
“多喝水,早点休息,还有,不要乱吃抗生素。今天十点以前务必下线睡觉。”
“王琳当面和我好似姐妹,背后却对别人说我坏话。”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别理她,你的同学都是成年人,谁是谁非大家心中自有一杆秤。”
“许磊带了新女友来向我示威,那女孩用奚落的眼神看我。”
“示威说明还在乎你,难道有什么样的女孩能让我的小蓓失色?”
“很美,身材很好……”
“倔强的丫头”,他温和地打断我,“如果她真比你漂亮,你就不会夸她漂亮。”
我黯然。
许磊并非全无心肝,我还记得18岁那年冬天我病得爬不起来,他扔下第二天要考的课程带我打点滴,小诊所只有我们两人和一个医生。他不住嘴地逗我说话、笑,末了他怕我无聊,抓了张报纸要我教他叠千羽鹤,我的手不能动,只能口述:“对折,再把右边哪个角窝一下……哎呀笨死了……”最后他叠出一只胖胖的大笨鹤,我笑得打滚,他一本正经地说:“小蓓最有灵气,所以哥哥喜欢小蓓。”
那时他可以一宿不合眼,替我看着吊瓶什么时候点完。第二天眼睛红成兔子。
我感动得抓着被子说不出话来。
惆怅旧欢如梦,觉来无处追寻。
是同一个人吗?今天他是那么骄傲。
“小蓓!这是余嘉婧。”
他的手环着她的腰;她抬头,似喜似嗔地白他一眼。
是吗?这么快,又换了新人。
余嘉靖是文学院的新生,低我一级,小巧玲珑的身材比老许还矮一头,像只小鸟儿一样粘在老许肩臂弯。难为老许了,居然找到这么一只依人小鸟来衬托自己的高大威猛。
她笑,一双眼睛左右环顾后定格于我头顶十公分处,“谁是林小蓓?”
这个鸟不是好鸟。
我微笑,“我是林小蓓,你好!”
小姑娘斜着眼睛打量了我两眼,“呦!大姐,你不热啊穿这么多?”说着伸手来抓我衣服,“我的老天!穿几层啊!”
(八)(2)
我闪身躲开她的手,“我最近感冒了。”
一边的老四忽然大声插话说:“小蓓!你不动产评估资格考试通过了!班长要你去领证!”
学校批准一部分成绩理想的学生提前半年参加专业认证考试,以此增加通过率。
余嘉靖非常不自然,“今年这麽多人考证,题真简单,我也认识好几个通过的。”
我笑,“是很简单。我先去取证了,回头见。”
许磊忽然道:“再见。我们等你,你快去快回。”
我装没听见,径直走开。还嫌没耍够威风?爱等就等吧。
他情儿当众抢白我,我放他们一回鸽子,不算过分吧?
老四仍不甘心:“王八蛋!还有脸说再见呢!”
“算了。”我低头脱凉鞋。
“你看见余嘉靖的脚吗?黑色趾甲,好象巫婆!穿凉鞋外面还加双肉色短袜,老土。”
我看见又如何呢?情分千斤抵不过胸脯四两。
和他在一起的三年,实在疲惫了不少,我开始长白发。回去在同学会上见到老同学,大家都惊讶,众口一词说小蓓沧桑了好多。
我给韦君发短信,“猪猪,俺郁闷呐……”
很快有了回音,“你是林小蓓么?”
我大怒,这家伙难道是间歇性癫痫发作,连我的号儿都不认得了?我随手回道,“你装什么大头蒜?”
马上收到回信,“我是韦君老婆,吴莎莎,请你不要那样称呼他。”
我晕啊……
紧接着收到老韦的消息,“吴莎莎来北京看我了,所以请你注意一点,别开玩笑,她觉得很不爽的。”
我靠,你还有脸跟我说这个?谁天天半夜跟我诉说孤独寂寞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
我忍怒回道,“吴姐对不住了,玩笑而已,别当真。”
吴莎莎倒是个忍辱负重识大体的姑娘,当即回道,“没什么,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欢迎你来我们这里玩。”
我看着手机呆想,看她反应这么迅速,估计也不是第一次处理这事儿了。
咳,又一个倒霉孩子。
倒是猴子主动慰问,“丫头,吃饭了么?”
我将心事一一道来。
“美丽而没有灵魂的女孩比比皆是,这么没有修养的女孩,再美也不过庸脂俗粉,怎及得小蓓冰雪聪明?”
“谢谢猴子……”我轻叹一声。要是许磊有猴子一半善解人意,我也就能凑合下去了。
“朋友之间何必言谢?你这样,是在骂我了。”
“我要睡觉了,886。”
“小蓓?”
“哦?”
“真相可能会刺伤你,但却是在帮助你。现在你听到“许磊”像遇见洪水猛兽,总会有一天,你功成名就,听到有人喊“许磊”时会纳闷——好熟悉的名字呀,似曾相识呢。”
我无言,默默听着。
能够让一个女人一夜长大的,无非是爱情,伤人的、来去自由的、任性不羁的爱情。那个人曾让我喜上眉梢笑靥如花,也曾让我骨瘦如柴泪如雨下。变故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飞快的划过,残忍的切割,终于让我的狼狈与凄惶都有目共睹,无所遁形。
可是谁能相信,这与许磊并没有丝毫关系?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从杨琼来那次开始算起,我和许磊这几年分分合合至少也有五六次了。他像只发情的孔雀一样不停带回形形色色的女生在我眼前展览,试图激发我的斗志,我对他身边的女孩子却越来越没感觉,从愤怒到麻木。有人说背叛分身体背叛和心的背叛两种。依我看他哪儿都背叛不了,老许那点小心眼我太了解了,他和我一样有俩贱毛病,永远是得不到的最珍贵,失去了才珍惜。他身边陪着的女生没有超过一个月的,当年他大二我大一,我们俩在一起;后来他大三了,还是大一的妹妹陪;现在他大四了,身边的女生仍然是大一大二的小姑娘。当然他那个什么院学生会主席的牌子也只能唬住大一的,老生不大吃他那套。他心里肯定不止我一个,但我想我还是占一席之地的。
虽然他以前常常说男生二十二以后还是处男那简直就是耻辱,可截止到目前为止我还真找不出一个可能跟他发生超友谊关系的,坦白的说,除了当年的傅萍还可以算个美女,现在这些简直一蟹不如一蟹,都是次品。老许要是能失身于这些小姑娘,那我也真没什么好说的了。
每次换了新人他必变着法儿地带来让我看,我倒不是很生气,人嘛,总会有那么点小伎俩和小虚荣,《围城》里苏文纨试图利用赵辛楣来激发方鸿渐的斗志,结果失败了。现在老许的小情人也难以让我怒从心头起。我时常想起当年的傅萍,据老许说他们现在关系还是很好,不知道她有没有见过这些小丫头。
我们班陈欣现在在老许手下混,据说是老许的接班人,他经常半开玩笑地说,“嘿,我给许哥介绍个妞儿!你同意不?”
“靠!关老子屁事!”
“哎?怎么不关你事?大奶奶嘛……嘿嘿,你看没看过《大红灯笼高高挂》,你要是不管着点儿,将来许哥就是那样……每天晚上喊‘二房挂灯’!二房就挂灯;喊‘三房挂灯’!三房就挂灯;你就独守空房……”
(八)(3)
我抄起一本书砸向陈欣,“日你妈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丫精尽人亡跟我有屁关系?再废话我捏死你!”
陈欣嘻嘻一笑,“你就装吧啊!”
“好马不吃回头草!你爱给他介绍什么呢我要是皱一皱眉头我跟王八姓!好了,滚吧!
”
也许这么说太不付责任。凭良心说,我还是希望老许找个比较温柔可人的,心眼少点儿的,而且……不要太漂亮的,不是我吃醋,就他那点出息漂亮的他也罩不住。那天我看《大城小事》中,王菲的一段话让我印象很深:
“也许一开始……我们就相爱的太容易了,进展的太快,关系发生的太多了。结果你腻了走了……现在感觉回来了,又想腻在一起,再重新开始,然后呢?”
然后呢?
至少人家还是曾经相爱过的,我却连心都没有动过。
(九)
“怎么才能致富?”我问晶晶。
“少生孩子多种树。”
“说正经的。”
“当官,打劫,买天天彩,坐台……具体到你,坐台。”
这是一个卖笑的社会。除非能够找到高薪职业,而高薪职业又需要高学历支持,高学历需要高额学费。靠,又转回来了。
“有没有别的办法?”
“当妈妈桑。”
更荒唐。
“你也别太逼自己了,别人都在享受青春,就你陀螺一样到处乱转,下课就逮不到你。”
“哦?他们都干些什么?”
“上自习室聊天,看美眉,喝酒打牌,联机打游戏,女生怎么也得逛逛街什么的吧?陪男朋友?今天许磊问我你在哪里?我说我也不知道。”
“他怎么又回来了?”
“升官了,听说现在是总校的主席。忙着点三把火做政绩呢。”
我叹口气。奴才奴才,也是一种人才,奴在心者,改也改不了,能做到这份上也不容易。
“你怎么不留在学生会去呢?”
“僧多粥少,有点好处打得头破血流——好处也都是虚的,未必值得一争。每个人都是好演员,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我没本事也没心情陪他们玩。你没见上次有人把他们的合影放到校园网上,还写:‘不以丑陋为耻,反以变态为荣。’还上‘今日十大’呢。一个准官场,好好的人进去全变了形。”
说得有理。
最近比较烦。
星期天在寝室趴着睡觉,一屋子人差不多都在。看书的看书上网的上网打电话的打电话,各行其事。
老六忽然说:“哎?你别颤啊。”
我正待说:“我没颤啊。”老六上铺的老四的嗓门儿亮起来“对不起啊!”声音又高又尖,说完一头扎回帐子里继续给男朋友打电话。
我们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