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印卿心(gl)-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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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阿姨还真是聪明。
　　“宝贝，你不要听她的，我们谁都不会耽误谁的。”放慢语速，姐姐很温柔地说。
　　谁都不会耽误谁？
　　永远都只是我耽误她吧。
　　犹豫着开口，“你不觉得你妈她说的……没错吗？”
　　和我一直以来掩埋着的想法是如此的如出一辙。
　　“你……什么意思？”话语里都很颤抖的感觉，姐姐的身子应该也是如此吧。
　　“我是说，我们这样在一起，或许是错误的吧。”咬着牙把话说完，感觉着心脏一阵阵地抽痛。
　　“唐若，你是
　　不是又想退却了？”姐姐冰冷着语气问我，话语里隐藏着极度的愤怒与极度的失望。
　　“……”我知道我无话可说了，因为我真的……又想退却了。
　　“我以为你接受我了，我以为你可以勇敢地和我一起面对了，我以为无论如何你都会牵着我的手跟我一起走下去，我以为你绝对不会再放手……可是现在，只是一点点困难你就退却了
　　。是我太自信了还是你太懦弱了？是我……”姐姐一句句地说着，直到哽咽得说不出话。我靠着房门，任由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滑坐到地板上，泪水莫名地溢出眼眶，滴到牛仔裤上印出
　　湿痕。
　　“我不会再逼你，我给你时间。周末我回去，如果，你还是这么想的话，我绝不会再纠缠。”姐姐很决绝地说完后把电话挂了。
　　我把手机扔到床上，抱着脑袋坐在地板上，任由着所有的悲伤与疼痛蔓延。
　　卿欲系我一生心，我恐负卿千行泪。

　　（五十四）

　　“唐若，你出了什么事？”跨入学生会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碰到颜依，她一脸震惊地拉住我。
　　我很茫然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什么事？”
　　“什么什么事？”颜依提高音调，“你怎么一幅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扯出笑容，抽出被她拉着的手，“那应该叫鬼人还是叫人鬼？”
　　喃喃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如果人不像人，妖不像妖应该叫妖人呢？还是人妖？”
　　颜依冲到我的位置旁边，很惊恐地摇晃着我的肩膀，“你别吓我啊，到底怎么了？”
　　我没有抬头看她，只是继续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那人妖是人妖他妈生的，还是人他妈和妖他妈生的……不对不对，人他妈和妖他妈都
　　是女的，怎么生得了孩子？那就应该是人他爸和妖他妈生的……那人他妈怎么办？和妖他爸生？然后生出来的孩子是妖人？可是或许是人他爸和妖他妈生妖人，人他妈和妖他爸生人妖。那
　　么……”我为着人妖的问题纠缠不清着，根本没注意到整个学生会的人都让我吓傻了。
　　颜依忍无可忍地把我拖出办公室拉到天台，“你疯了啊？”
　　我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又很迷茫地看了看颜依，“既然人他爸和妖他妈生出来的孩子要么叫人妖要么叫妖人，人他妈和妖他爸生出来的孩子也是要么叫人妖要么叫妖人。那人他爸和
　　人他妈生出来的孩子应该叫人人吧，然后妖他爸和妖他妈生出来的孩子叫妖妖。”眼睛一亮，无视颜依快要崩溃的神情，“我觉得妖妖比人人好听多了耶。不过有句话好像说什么来着，哦，
　　人人爱我，我爱人人，那么这个……”
　　“啪！”颜依狠狠地在我脑袋上拍了一记，“你有完没完？？？！！！”
　　本来乱成一团糨糊的脑袋终于清楚了些，莫名其妙地看着颜依，“这是哪？你干嘛打我？”
　　“你到底出了什么事？魂不守舍的。”很担心地摸了摸我的额头，颜依很奇怪地说，“没发烧啊，怎么……”
　　晃了晃脑袋，又清醒了些，看了她一眼，“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想早点回家睡觉。”
　　“可是……”颜依还想说什么，我打断她的话，“我真没事，我要回家了，今天请假好了，可以吗？主席。”
　　颜依很认真地看着我，没有和我计较叫她主席的事，终于很无奈地说，“好吧，那你回家好好睡一觉。”
　　“嗯。”没有再说什么，大踏步地离开，回家。
　　我疯了，我真的疯了。
　　我从来没有这么崩溃过。
　　我以为如果我和姐姐分手，我可以做到像从前一样保持着自己的生活不受影响，我以为我可以冷静地面对分离的，可是……
　　我又错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彻底陷进去了，我已经无法放手了。
　　昨天姐姐挂断电话后，我坐在地板上想，我该怎么做，如果我和姐姐分手又会怎样。可是光想到“分手”这两个字，我整个脑袋就只剩下恐慌，曾经引以为豪的理智，冷静，甚至是
　　冷漠全部一去不复返。还有姐姐的决绝，一想到她已经对我很失望，一想到她可能真的会和我分开，就觉得窒息。
　　我不知道我在地板上坐了多久，只是在闹钟响的时候，无意识地从地板上爬起来，然后去学校。
　　然后有如行尸走肉地听完课再去学生会，然后回家。
　　其实我在几年前就爱上了她不是吗？固执地告诉自己自己不爱她，固执地告诉自己她只是姐姐。我用那么长的时间来忘却，来掩埋这段本不该出现的爱情，可最后还是身不由己地沦
　　陷。我明明已经无法自拔了，为什么还要挣扎？
　　什么耽误，什么不应该，通通只是我懦弱的借口罢了。
　　爱是自私的，所谓的只要她幸福就好，所谓的伟大，只是因为，不够爱。
　　我终究只是个普通的凡人，会因为爱而快乐，会因为爱而悲伤，会因为爱而痛苦。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根本没有人可以给姐姐真正的幸福。
　　是的，就是这样。
　　我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过自己的想法，我不想再去管什么世俗，我不想再去管什么伦常，我只知道，我要执她的手，与她偕老。
　　拿起手机，颤抖着拨号，我要告诉她，我不要放手。
　　电话通了，姐姐没有说话，我在这边只能听到她呼吸的声音。
　　可是即使只是呼吸，也是她的声音，我绷着的神经，我原本还保留着些许的理智，彻底断了，乱了。
　　泪水大滴大滴地滑落，想要开口却被忽然汹涌而来的情绪击溃，留下的只有哽咽声。
　　“宝贝，你哭了。”姐姐慌张地叫着我，我努力地想要控制自己的抽泣声，想要说话，可是没有半点办法。
　　“不哭了好不好？”原本一直是我用来哄她的话，现在全被她用回我身上了。
　　好不容易终于控制住自己，努力地开口带着哭腔，“我不要放手，我不会再退缩了……所以，不要不要我，不要不理我，不要丢下我……求你……”
　　“宝贝……”姐姐终于也哭出声来，“我怎么会不要你，怎么会，我努力了那么久，我那么爱你……”
　　“……”本来已经控制住的情绪再次崩溃，我抱着电话彻彻底底地哭出来，把这一天一夜积累下来的恐惧，不安，痛苦全部发泄出来。
　　卿若系我一生心，我定不负卿滴泪。

　　（五十五）

　　不知道哭了多久，只是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放松下来的后果就是疲惫全部上涌，我抱着电话睡着了。
　　“宝贝，醒醒……”睡到一半的时候我被摇醒了，挣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到姐姐正摇晃着我。想也没想就直接搂住她，撒娇地蹭了蹭她的胸口，含含糊糊地开口，“妍，我好困……
　　。”
　　“我知道，乖哦，到床上睡好不好，坐在地板上睡很容易着凉的。”姐姐很宠溺地亲了亲我的脸颊，然后很温柔地在我耳边说。
　　“嗯。”乖乖地答应，然后在她的搀扶下爬到床上抱着她再次睡着。
　　感觉已经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安心了。
　　起床的时候看了看旁边，果然没有看到姐姐，我就说嘛，她明明在Z市怎么会过来叫我到床上睡。
　　诶？那我怎么爬上床的？
　　疑惑地挠了挠脑袋，难道只是做梦梦到姐姐叫我到床上睡，我就很自觉的爬上来了？
　　汗……这么听话……
　　看了看手表，十点……算了，翘课吧。
　　拿起手机打电话给姐姐，昨天打着打着居然睡着了，郁闷……
　　嗯？我怎么好象听到她的铃声？
　　“宝贝，怎么了？”姐姐接了电话很温柔地问。
　　“妍，我昨晚睡着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昨晚太丢脸了，居然哭得稀里糊涂的。
　　“我知道啊，怎么了？”怎么好象姐姐那边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疑惑地抓了抓下巴，“我昨晚梦到你来我这里耶……你那里怎么好像有什么声音哦，你在哪里啊？公司吗？”
　　“扑哧……”姐姐忽然笑出来，“傻瓜……”
　　“哈？”很无法理解地刚想继续问，却听到电话被挂断的声音。
　　郁闷地看着手里的手机，眨了眨眼睛，出了什么事了？
　　“宝贝，快去刷牙，刷完出来吃早餐。”姐姐推开门对我说，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揉了揉眼睛，躺下去继续睡，看来我还没睡醒嘛……
　　“呵呵，傻瓜，起来啦，你又不是做梦。”
　　睁开眼睛看着她，不是做梦，那昨晚……
　　一脸询问地拉了拉她的手，好像真的不是做梦哦……
　　“昨晚你那样……”姐姐开口说着，我想起昨晚的丢人样儿，脸刷的就红了。
　　“怎么脸红成这样，害羞了？”点了点我的鼻子，姐姐开心地说，“我从来都没见过你那么可爱的一面哦……”
　　翻了个白眼，很无语地说，“那么白痴，哪可爱了？”
　　“呵呵，真的很可爱嘛。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宝贝。”姐姐轻笑着，忽然又有些担心地说。
　　“真的。”很认真地看着她，“无论如何，我不会放手。所以，不要扔下我好不好？”
　　“好。”
　　“呵呵……”傻乎乎地看着她，笑得越发开心。
　　“傻瓜，快去刷牙啦。我早餐都做完了……”姐姐拉着我想让我起床，我一使力把她拉到床上，一翻身把她压倒身下，
　　“我可不可以吃你不要吃早餐？”
　　姐姐勾着我的脖子一脸妩媚地看着我，
　　“可以啊，问题是，你敢吗？”
　　呃，郁闷……
　　无语地坐起来，“你都不配合我。”
　　笑着起身抱住我，姐姐趴在我耳边充满挑逗地说，“我哪有不配合你，你想怎样就怎样喽……有色心没色胆……”
　　有色心没色胆？还真被她说对了……
　　灰溜溜地起床刷牙，拿牙刷的时候发现牙刷还是湿的，看来姐姐又用我的牙刷了。呵呵……
　　早餐是煎荷包蛋……看到荷包蛋的瞬间我一下子就明白刚刚电话里那奇怪的声音原来是煎蛋的声音……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忒傻……
　　“妍，你今天怎么没上班？”吃着荷包蛋忽然想到这个问题，姐姐不会又翘班吧……
　　很温柔地拿着面巾纸帮我擦掉嘴角处不小心沾到的白糖，一脸笑意地很顺带地点了点我的鼻子，“你不是也没上课吗？”
　　好吧，果然是翘班……
　　郁闷地看着她，“你就不怕被开除哦？”
　　“第一，我可以说我和客户一起；第二，夏姐会帮我的。”
　　夏姐？
　　皱了皱眉，很疑惑地开口，“夏姐是who？”
　　“夏姐就是我上司啊。”
　　呃，多好的上司啊……就是，腹黑了点……
　　“宝贝，我等下就要回去了哦……”姐姐边收拾边说。
　　“这么快哦，才见到你一会会而已。”嘟着嘴有些不满地说，早知道昨晚就不要睡了。
　　把碗筷端进厨房里洗着，姐姐背对着我说，“我下午要开会。你啊，昨天哭成那样，到最后又一直念着不要离开我一直念到睡着，我都被你吓到了。所以才会半夜开车过来找你。”
　　呃，昨晚确实是……很无语……我的一世英明啊，我的形象啊，全毁了，泪……
　　“对了，我妈可能会再给你打电话哦。这次，你不会又让我失望吧？”把洗好的碗筷放进碗橱，姐姐转身看着我，眼里满是笑意和期待。
　　摸了摸鼻子，“放心啦。不过，你妈可能会郁闷点了。”
　　“呵呵……”走出厨房来到我面前，姐姐抬手弹了弹我的脑袋，“她昨晚已经够郁闷了。她可是亲眼看见我半夜跑出家门来找你哦。”
　　OMG……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真是强悍啊……
　　“傻瓜……”亲了亲我的脸，姐姐握着我的手说，“什么事我都可以听她的，但这件事，不行。”语气坚定。
　　回握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我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想，她是明白的。
　　目送姐姐开车回去，下午我没有去上课，只是在家里想着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