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村长的第三十八个情妇_作者:张友林-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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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盼,让妈妈好好看看!”
“妈妈,我昨天晚上又梦见你了。”
“妈妈也梦见盼盼了,走,看妈妈给你买啥东西了。”苏雪兰拉着盼盼进了里屋。
“我倒想见见兰兰说的这个老师!” 苏院长突然对苏母道。
“你怀疑他是——” 苏母突然顿捂。
“别说了,不可能的!” 苏院长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第十九章
阳县招待所三楼两人间住着严民和另一乡镇干部老王。严民躺在床上似乎有点心神不定,他漫无目的地翻着一本杂志,可怎么也看不进去,自从和夏雨离婚以后,他一直一个人过着,他承认夏雨是位很不错的女性,观念的不同使他们分道扬镳,虽然在某种程度上对双方造成了一些伤害,但重要的是他们各自的解脱,虽然做不了夫妻,做朋友却不成问题。
长相酷似夏雨的苏雪兰是严民大学的同学,也是严民的第一个恋人,可恨那桩指腹为婚的悲剧,把苏雪兰和沈西蒙绑在了一起,苏雪兰和沈西蒙离婚以后,严民觉得自己又有了机会,可苏雪兰却一门心思追凌云飞,从不把他放在眼里。
芳芳是一位可爱的女子,严民从她的眼神里经常能读到一种爱意,可在他的心目中她永远只能是个小妹妹。他在静静的思考着,可总是弄不清自己该思考些什么?他突然感到一阵心慌,就索性坐了起来。这时正好老王走了进来。
“哎,严民,怎么不开电视啊?是不是累了,中央台的新闻联播马上要开始了。”
“老王,你说如果有少量煤气泄漏会不会危及人的生命?”严民好像突然想起了点什么。
“那当然了,咱们县这几年因煤气中毒死亡的人还少吗?哎,你问这事干什么?”严民的突然提问,使老王感到有点奇怪。
“不行,我得回凤鸣镇一趟。” 严民突然坐了起来。
“什么事啊,打个电话还不行吗?” 老王问道。
“那边没装电话,就是有电话也不一定能说清楚,还是我跑一趟吧。”
“现在早就没车了,四十里盘山路你怎么走啊?”
“我下午看见楼下有出租自行车的,往返一次凤鸣要不了多长时间,耽误不了明早的会。”
“这怎么行啊!”
“好了,老王我走了。”
晚上,在芳芳正躺在书店的床上看书的时候,严民骑着自行车正在焦急的奔驰在阳县至凤鸣的盘山路上。
自从开了书店芳芳才有了读书的时间和机会,在这段时间里她的确从书中学到了不少东西,慢慢的思想也就深沉了起来,可离灵山村人的距离却越来越远了。在村里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她对别人的说法,想法也毫无兴趣。她感到自己已经成了灵山村最孤独的人。她不想孤独,可她更不想和那些说事倒非的灵山女人们同流合污。她很想找个人说说话,可去找谁呢?谁会和自己有共同语言呢?是凌云飞吗?他在哪儿里?自从他上了大学,就好像在人间被蒸发掉一样。沈西蒙呢?不行!他变了,变的让别人不认识他了。为此想到了严民,严民是个不错的男人,她喜欢严民,也经常设法主动与严民接触。可严民却总是和她保持着距离,那距离好像一条永远不可逾越的鸿沟,隔她很远,很远……
芳芳想着想着又觉得无聊了起来,又拿起书看了起来着,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夜静极了,只有床凳上拴着的那只小花猫在床边不停地叫着。
夜深了,苏院长夫妇躺在床上仍小声议论着。
“老头子,自从兰兰说了她们学校那个老师和咱们小炜长的一样后,我看你一直心神不定,一会儿说想见人家,一会说这不可能,把我也给弄糊涂了。前些年我一直认为西蒙是咱们的儿子,可这孩子的性格和咱们小炜一点也不一样,倒是咱们兰兰虽说是沈大夫的女儿,性格上却很像咱们小炜。”
“你说也是,就说西蒙吧,这几年我一直纳闷,性格、习惯不同,那是后天养成的,长相不同,也可能有例外,但血型不同就没法解释了,前些年院里搞健康普查时,我看过西蒙的体检表,他的血型是B型的,而咱们小炜的血型是A型的,尽管子女的血型,不一定全和父母的血型相同,但咱们的孩子绝对不可能是B型血,而兰兰的血型却是O型的,简直是全乱套了!‘
“要不你再想想,那年你是怎么和沈大夫商量用咱们的儿子换他的女儿的?”苏母问道。
“那是三十多年以前的事了——” 苏院长回忆起了三十年以前……
一个傍晚,龙县中医医院苏文宿舍。苏文正在房间收拾东西,沈大夫走了进来。
“苏大夫,在干嘛了?”
“是沈大夫,快进来坐,我回来拿点东西。”
“听说你爱人昨晚生了对双胞胎,恭喜你呀!听说还是对龙凤胎?”
“谢谢,沈大夫,如果真是龙凤胎就好了,可生的是两个儿子,来,沈大夫您喝茶!” 虽然爱人生了对双胞胎可苏文仍然高兴不起来。
“哎,你比我幸运啊!” 沈大夫显得更有些低沉。
“听说陈院长也是在这几天要生了?” 苏文问道。
“是的,可能就在这几天,可我最怕这个日子,你知道我们已经有两个女儿,如果再生一个女儿我可怎么办啊!”
“沈大夫,您放心,嫂子这回肯定能生个男孩,如果真的生了女儿,你干脆送我算了!”
沈大夫思索了一会,突然眼睛一亮。
“你是说咱两家换——!”
“您说呢?”
“这个,你爱人能同意吗?”
“这几年她一直想要个女儿。”
“那好吧!如果你嫂子真的生了女儿,我们就这么办吧,长大后再让他们成亲,我们就亲上加亲了!”
“那敢情好啊!”
“好了,不打扰你了。快去医院看孩子去吧,不过这事可要绝对保密!”
“放心吧,沈大夫!”
……
“第二天,陈院长果真生了个女儿,就是咱们兰兰。” 从回忆中回来,苏院长又道
“当时也只好那么做了,可谁会想到现在会变成这样!”
“哎,如今沈大夫夫妇已相继去世,西蒙的身世确实成了个谜了。”
“也许是我们多心了,你说这沈光明当时可够心狠的,小雨那么小就送人了!”
“当时他和陈院长离了婚后,就当了革委会主任。三个孩子他管得了吗?”
“这倒也是。哎,老苏啊,小娜现在在哪儿儿?怎么这些年一直没有她的消息?”
“她自五岁那年就走失后,沈光明一直没能找到她?”
“小娜这孩子从小就惹人疼的,我记得当时梅姐最喜欢小娜了,经常带她出去玩。唉,想起来沈光明一家还真够可怜的。”
“这都是他自找的,让孩子们也跟着遭罪。”
“哎,老苏啊,你看会不会在医院里有人把孩子抱错了!。”
“很有可能,那两天在医院出生的孩子不止一个,如果是真的抱错了的话,恐怕连沈大夫和陈院长也都闷在鼓里。”
“当时不是梅姐接的生吗?”
“对!梅护士长,怎么把她给忘了,当时的婴儿室归她管,她肯定知道些什么!我得抽时间去一趟金鸡人民医院找她问问。” 苏院长恍然大悟。
满脸是汗的严民终于来到了凤鸣镇芳芳书店门口,手腕上的表,时钟已经指向了晚上十二时,秒钟仍在唧唧喳喳喘着粗气,显得很疲劳,很疲劳。
“芳芳!芳芳!快开门!”严民焦急地敲着门。
窗内的灯亮了。
“谁呀?” 芳芳问道。
“是我,严民。”
“是严大哥啊,你等等,我开门。”
不一会儿,芳芳开了门。
“严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我怀疑你那煤气灶漏气,要不为什么上午烧的开水,下午还有煤气味,我不放心就跑回来看看,你今晚不能在这里住了。”
“严大哥,就为这事让你骑自行车跑了几十里山路,人家不是经常这样住吗!”
“你闻闻现在的煤气味我站在门外就能闻的到。”
“是有煤气味,人家听你的还不行吗!快进来说话吧,站在外边怎么成啊!” 芳芳闻了闻道。
“不用了,我还得赶回县城去,今晚你就住在我的宿舍好了。”
“这怎么行啊!”
“怎么不行,快收拾走吧!”
芳芳锁上了店门,跟严民一起来到了凤鸣镇镇政府严民宿舍。
“好了,你休息吧,这是宿舍钥匙,我可能下个礼拜回来,明天你找人把煤气灶修修,可不能拿生命去冒险啊!我走了。” 严民帮芳芳整理好床铺后道。
“严大哥!你能不能明天再走!”看着满脸是汗的严民,芳芳深情地道。
真情撞击胸口的时候
生命感悟到了忠诚
脑际那道已久的亮痕
不时让灵魂激动
滚烫的思念
盖过了昨日的伤痛
似火的欲望
再一次焦灼着人性的本能
她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感情了,一下子搂住了欲走的严民。
“别这样,芳芳,休息吧,睡不着就看看书,我走了。”严民还是推着自行车走了,他的心却留在了这里,留在了一个女人的心里。芳芳站在门口深情地看了很久,很久。
上午,秀娥正在小卖部里拿着抹布擦柜台,二怪提着酒葫芦走了进来。
“哟,二怪大哥,好久不见了!”秀娥问道。
“怎么,想哥了吧!”
“想是想了,可想的是你前几次欠的酒钱还没还咧!”
“我说妹子,你怎么只记得钱,就像我二怪只记得酒一样,可我二怪因为没老婆才嫁给了酒,你秀娥有男人还想嫁给钱啊!那好吧,我二怪有了钱,你就嫁给我好了,现在不是讲一步到位吗,我二怪有了酒老板,也就不用再去买酒了!让五才兄弟也尝尝做光棍的滋味。”
“看看看,还没喝就醉了!”
“这就叫酒不醉人人自醉!我看你比那烈性酒还易醉人,不用喝,不用闻,大老远看见就让人醉的走不动路了!”
“又胡说了,再胡说我下次不给你借钱了!”
“那好啊!我二怪今后在也不借你的钱了,那就把人借给我吧!借钱有啥意思,借人多划算啊,有了你这钱匣子,我什么也就不愁了。”
“你还胡说,我不给你打酒了!”
“别别别,大哥今天给你现钱!给,这是一百元,把前些日子欠的那几十块钱,还有我那天拿的那两瓶好酒,和今天的二斤半酒一起清了吧!零头就不用找了。”
“哟,今天怎么这么大方!”
这时芳芳从外边走了进来:“哟,好热闹啊!”
“是芳芳妹子呀!快进来。”。 秀娥招呼道。
“大妹子也来了,你们忙吧,我走了。”二怪走出了店门。
“嫂子,给我拿二斤盐。” 芳芳道。
“这二怪怎么突然变的有钱了?” 秀娥问道。
四海媳妇突然出现在门口:“人家二怪当先进了!”
“哟,四海家的,二怪能当个什么先进啊?” 秀娥问道。
“计划生育模范呗!全村唯一的一个计划生育表彰户,听说还奖了四百块钱呢!” 四海媳妇又道。
“嘿嘿,芳芳,这先进是你报的吧?” 秀娥忍不住笑了。
“我哪来那么大权利,名额是村长定的,这事我也是才知道的,这事做的太不合情理了!” 芳芳道。
“不合理里面才有油水,全都合理了,咱们村长靠什么捞好处!” 四海媳妇道。
这时翠翠提着醋瓶子走了进来。
“哟,贼猴家的又来打醋了。” 四海媳妇故意问道。
众人都笑了起来。
“笑什么了!全村人那个不吃醋,我就是比别人多吃了点有什么好笑的!哎,芳芳,前几天你给全村各家发避孕套是不是给二怪没发,听说他还跑到村上提意见了,说他计划生育模范都当了,为什么别人都发了却给他没发?”翠翠道。
“这我知道,让村长给骂了一顿!他把那东西当成吃的了,想拿回去炒着吃!” 芳芳道。
众人又笑了起来。
“这二怪,还真的以为村上在发下酒菜哩!哎,芳芳,现在晚上干那事时非得让男人戴上那个套,怪别扭的!人老几辈才头一回听说。是不是戴上那东西两人‘那个’起来舒服?” 四海媳妇问道。
“听说戴上那东西就不生娃了。” 秀娥插道。
“不光是控制生孩子,还能讲究卫生。咱山里头洗澡没条件,没文化的人又多,干那事再不讲究卫生是会传染疾病的!二怪他真想要可以在村委会去取,现在用不上,不一定以后用不上,难道他想打一辈子光棍!” 芳芳解释道。
这时四海的儿子跑了过来: “妈妈,给我五毛钱,我要卖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