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子-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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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lly探员发现了一件事,吓坏了她。她异常担心孩子的安全。她太爱他,尽管她不能和他在一起。她竭尽全力往他身边赶去,可是她的敌人太多太多,最后她……”Walter停下来,抬头望着天空,我惊诧地发现他的眼睛里有亮晶晶的泪光在闪动。“她失败了。” Walter叔叔说。他哽咽着,我握着他的手,试图安慰他,这时一个鲜明的红头发女人的样子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她有着一双聪明的蓝眼睛。随后悲伤席卷了我。
“Scully探员死了?”我惊恐地问。他破坏了这个故事,让主角死去。
“是的。恐怕是的。”他说。
“不!”我愤怒地说,“我不要她死!让她活过来!”他无声地看着虚空,过了很久,回头看着我,“我不能,William,”他哽咽着,“她死了。”
“那么Mulder探员呢?!”我小声问。我被他眼睛里的哀伤吓坏了。同时,我被这个出人意料的故事弄得晕头转向。Scully探员打败了那么多怪物,她不可能死。这不对!
“ Mulder探员很悲心,他非常愤怒。”Walter叔叔说,他的声音遥远平板。“他太愤怒了,他去找那些杀害Scully的坏人。但是首先……首先,他得确保她的孩子安全。因此,他回到FBI大楼,他以前工作的地方,告诉一个老朋友,他的朋友答应他去找William并且保护他。”
“嗯,”我想了想,Walter叔叔以前从没有提到过这个FBI老朋友。我不确定我喜欢这个故事引入一个新人物,尤其是在我所衷爱的Scully探员从故事里消失之后。“好吧。”我终于不情愿地说。“这个老朋友叫什么?”
Walter叔叔低头看着我,“他是副局长Walter Skinner。” 他柔声说。
我们凝视着对方,很久之后,我把头靠在他肩上,闭上眼。
“我不喜欢这个故事。”我说,“我不想Scully探员死。Mulder探员呢?他去哪了?”
“没人知道。” Walter叔叔说。他的声音略有点颤抖。“没人知道。不过,我们确信一件事。”
“什么?”我抬起头,发现他也正看着我。
“ William正安全地和Walter Skinner在一起。Walter Skinner将用生命保卫 William。”Walter柔声说。我笑了,他吻了吻我的前额,很快我睡着了。
(4)
Walter被迫离开牧场,我的心在这次事件中被撕碎。他走后,夏天显得异常炎热难捱。进入九月份,树上的叶子开始坠落,但天气仍反常地炎热。闷热粘稠的空气象沉重的被子包裹着我们,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它象雾一样阻碍了我原来清晰的视线,我常常不得不依靠嗅觉、触觉以及记忆在房间里摸索。我没敢告诉母亲,我渐渐陷入沮丧之中。每晚,我蜷缩在母亲腿上,她将我保护在她的双臂之间,抵挡那越来越近的威胁。在那最后一周里,我甚至没有力气去探望Walter叔叔了。父母夜里睡得很沉,我经常半夜偷偷溜出去看Walter叔叔,他害怕我穿过丛林时遇到危险,又没办法劝止我不去看他,只有每天晚上冒险等在通往牧场的小路上。如果被父母发现,爸爸肯定会拿鸟枪对付他,但是Walter叔叔不放心。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活过那年秋天。
事情发生在周五。空气象往常一样粘稠湿重。母亲把我安顿在床上,要我睡觉。我死死抱着她不放。她不知道我怎么了,等在门口的父亲问:“孩子生病了?”
“没有……我不知道……”虽然母亲的感官不象我这样敏锐,但女性的非凡直觉,使她察觉出恐惧与不安的气氛正越来越向我们逼近。
“他在耍小孩子脾气。”父亲摇摇头说,“让他一个人呆会,过会就会睡了。”
母亲明显不这么认为,但她还是听从父亲的话,吻吻我的前额,摸摸我的头发后离开了房间。我紧紧盯着她的背景,就象要饮尽她的所有气息,她长长的黑色头发散散地披在肩上,我想站起来扑到她身上,但我被空气压得动弹不了。我知道,酝酿在我们周围多时的邪恶即将暴发。我在床上无助地发抖。
如患了儿童麻痹症,我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惊恐地凝视着屋角里的阴影。很久之后,他们开始移动。我目瞪口呆。童年最可怕的梦魇拉开了幄幕。地上的影子向我爬来,发出沙沙的声音。我瑟缩一团,影子汇聚到一起,凝聚成形,并且从地上站了起来。那不是怪物,是个人。结实有力的肩膀,冷酷无情的眼睛,手里的刀寒光闪烁。我用尽全身力气,才打破周围压得我无法呼吸的空气,冲破捆住我手脚的麻痹,我发出了我能发出的最大尖叫。
接下来发生的事,我一直避免记起。然而我超越常人的敏锐感官,记录下了当时的一切细节:每一个响声,每一种气味,每一滴鲜血。我刚一尖叫,父亲就拿着鸟枪冲了过来。当他看见那个手里拿着刀正向我逼近的入侵者时,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离开那孩子!”他大喊。可是入侵者毫无反应。他向我走来,刀子对准我的心脏。我听见砰一声枪响,伴着一道闪光,鲜血溅了我一身。然而入侵者只踉跄了一下,继续向我逼近。父亲发狂地连续射击,把那人打成了马蜂窝。终于,那人象是不厌其烦,掉转身,两步就到了父亲面前,手象利刃一样划破了父亲的咽喉。热乎乎的鲜血飞溅下来,我惊恐地看见父亲的身体软软地落到地板上,还没落地,父亲就己经死了。 入侵者站直,转身又向我扑来。正在这时,母亲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我那一向忧心操劳、羞涩腼腆的母亲此时象母狮子一样,为了保护她的幼崽,扑向邪恶的敌人。她一边从背后拖住入侵者,一面大叫着要我快逃。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可他们正好挡住了门,我躲到屋子一角,瑟缩一团。入侵者掉转身,一刀捅进母亲的身体里。我听见一声可怕的惨叫。那不是母亲发出的,那来自于我。 那个声音发自我灵魂深处,它是我的求生本能,声响如此之大,它刺穿了我的意识,我就象被重物击中头部,头痛欲裂,心快跳出了嗓子眼。我瘫坐在地上,无法动弹。
我知道我就要死了,只等着还滴有父母鲜血的尖刀插进我的胸膛。男人的脸,冰冷,无情。我知道他不是人类。地球上的生物有着和谐一致的基准音,从我出生开始,我就倾听着他们发出的各种声响,在这些声响背后,他们有着共同的基准音调。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人形生物显然不再是人类,他曾经是,但他被某种非地球的物质入侵了,他的身体变成钢铁之躯,他的灵魂变成无情的机器。他不再与这个星球上的其它生物同步。不管侵入他的物质是什么,显然它将他转变成完全不同的非人物种。
我呆呆地瞪着他,他看着我,就象我看进他的灵魂,他似乎也看进我的灵魂,他停下来,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冲了进来。他狂暴地一拳击中入侵者的下巴,怪物有些吃惊,但随即恢复过来。
“不,不! Walter叔叔,他会杀了你……”我哭着说,我害怕失去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爱我且被我爱着的人。但是Walter没有看我,相反,他又向怪物冲去。这次怪物挡下了他的攻击,并挥着刀向他砍去。刀在空中发出可怕的寒光,Walter闪开,一把抓住怪物的胳膊,怪物怒吼着,反手去扭Walter叔叔钳制他的手臂,Walter发出一声愤怒的吼叫,Walter象父母一样对我有天生的保护本能,但曾经当过兵打过仗的他作战经验比父母丰富得多,他很快就挣脱怪物,并夺走他手上的刀。他高大的身体扑向怪物,随即他象是明白过来,伸手去口袋里取什么东西,可是太迟了!怪物向他撞来,两人轰地倒在地上。两个高大壮健的男人在地上发出愤怒的咆哮,有力的重拳击打到对方身上。我看见Walter叔叔挣扎着终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象石头一样的东西,向怪物眼睛上按去。怪物痛苦地怒吼,疯狂地擦着自己的眼睛,象是被刺瞎了一样。随后他倒了下来,在地板上痛苦的滚动。他的皮肤变成可怕的死灰色。
Walter叔叔喘着粗气,站起身。他的下巴受伤了,指关节流着血,眼睛上面破了一道口,血流满面。他看着我,我恐惧地回瞪着他,“William。没事了,是我。”他柔声说,他伸出手,好象我是迷途的小猫。“没事了”他又安抚我。“William,我们必须离开。马上。”他看了一眼在地上翻滚的怪物,焦急地说。我摇着头,身子缩成一团,挤进角落里,盯着地上母亲圆睁着的眼睛。苍蝇己经绕着她血淋淋的身体乱飞了。Walter叔叔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他的下巴抽搐了一下,他转过身,“William,她死了。”他声音沙哑,饱含同情,“我很抱歉,可是他们死了。你不能再在这呆下去。一分钟都不能多呆。我们现在就得走。”
我又摇摇头。
“William,我的磁铁矿不够,杀不死他。他很快就会恢复过来。就算他没恢复,你要知道,他还有同伴。” Walter说。我惊骇地瞪着他,“对不起,William,但是我们必须走了。”他说着向我走来。我动弹不了,我伸出双臂,他把我抱起来,带着我离开。我最后看了一眼我的家,我双亲血淋淋的尸体。地板上怪物仍旧在翻滚着,刮擦着眼睛,他的动作古怪,完全不象人类。Walter没有停下来为我收拾行李,他快步走出屋子,他把我放在地上坐着,“William,我得放火烧了这里,这可以拖长他的恢复时间。” 我紧紧抓着他,拒绝松手,他让我象个小狗一样紧紧抓着他的衣角,贴着他身上。
他找到一罐汽油,绕着房子浇了一圈。当他经过父母尸体,把汽油倒在他们身上时,我紧紧地闭上眼睛。他点着火柴,整座房子熊熊燃烧起来。他把我抱起来,向森林跑去。
我们跑了好几里,我不知道他怎么办到的,他后来告诉我,他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当切需要力量时,他神奇般地得到了超人的力量。“我们上哪?”我象八爪章鱼死死抓住他。
“我的车一直停在附近,以防万一。” Walter喘着粗气说。
他穿过森林,来到另一条路上。他停在一辆巨大的银色轿车前,打开它。他把我放在坐位上,可我仍紧紧抓着他。当我们开车离开时,我张大嘴巴好象不认识似地看着他。我所认识的Walter叔叔是我父亲雇的帮工,他为一日三餐和一个落脚的地方,为我父亲打工。他不象职业掌击手那样战斗,口袋里也没有神奇的石头,他也没有一辆巨大的,银光闪闪的轿车。
Walter 侧过头看看我,“William,你还好吧?”他问,“那人伤害你了吗?”
“他不是人。”我说。Walter审视地看了我一眼,停了一会说,“是的,他不是。“
“你怎么知道他在那?你怎么会来?“我问。我知道我的声音传不了那么远。他摇了摇,“我突然头痛得厉害,我听见你的尖叫声,尽管”他顿了顿,“尽管只是在我的脑海里听见。”
“是的。我在我的大脑里尖叫。我不知道你能听见。”我小声说。以前我经常能看见他人的思想,但从来没有人能看进我的大脑里。
“你肯定吓坏了。” Walter说。自Walter“杀死”那个怪物之后,我一直处于紧张兴奋状态,只到这时,我才回过神来。我开始颤抖,热泪顺着我的腮滚滚地流淌下来。Walter把车停到路边,把我抱到他膝上,他搂着我,我靠在他宽阔的胸膛哭泣。终于,我哭完了,至少是当时哭完了。接下来的几周里,我又哭过好多次。他抚摸着我的头发,亲吻我的前额,他抱着我,我紧紧趴在他怀里。他是世界上剩下的唯一一个爱我的人。然而当时我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很多人爱我。在我很小的时候,己经有人冒着生命危险救我了。
“我很抱歉。”他内疚地说,“我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很抱歉。我以为Scully 估计错了,请理解,William,我没有权力把你从你父母身边夺走。我也不想这么做。你在那里那么快乐。我以为你会安全。牧场与世隔绝。我以为他们找不到你。就算找也要花很多时间才能找到。我不知道……我们没想到,当我们决定时……Mulder不认为会有什么事发生,至少在你小时候……我们原以为我们还有时间……我来这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哦,你可怜的父母……上帝啊,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我从来没有怨恨过他。我只感激他将我从冷酷无情的外星怪物手中拯救出来。然而我发现, Walter总是倾向于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总是为各种事责怪自己。他背负了太多不该他承担的谴责。他不可能预知未来,谁又能呢?我不怪任何人,要怪只能怪那个入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