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windfallen-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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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他的眼睛看上去火热狂野，他面色苍白，身体神经质的打颤。“我能进去吗？”

他想要拒绝。但是相反的，Harry退回门里，Charlie进来。“我很抱歉，只是……我没法回家。我不能呆在那里。Ginny失去了理智。”他用手拨了拨头发。“所以我离开了，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我不想去别的地方。就像是……就像是如果你在我身旁，就不会有什么事发生。像是你是……可靠的。”

Harry眨眨眼。“谢谢你，”他虚弱的说，他并不是这个意思。他不想让Charlie在这里，他不想成为Charlie的安全港。

Charlie走进另一间房间，坐在床上，Harry闭上了双眼。他进来的一瞬间，房间里的全部能量都变得高亢了。过去的几天里这里只有Harry和Malfoy，一种温和暧昧的气氛环绕着他们，现在一切都在颤抖，Harry想奔向他的卧室，蜷缩在Malfoy身旁入睡，自从Malfoy到来，他每天都是这样过夜的。

相反，他走过去坐在Charlie对面。

一阵怪异紧张的安静，Harry率先打破了它。“Ginny怎么样了？”

Charlie的目光冰冷起来。“她身上发生了什么，Harry。她没有告诉我们是什么。她身上没有标记或者伤痕，但是发生了些可怕的事，Ron说他想她被强奸了或是什么，但她既没否认也没肯定。”

“强——强奸？”

“她应当哭泣，”Charlie的声音十分柔和。“如果他们对她做出了那些事，她不应当哭泣吗？或——或者什么？她只是坐在那里像一个玩偶，我们无法和她沟通，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但是我发誓，Harry，如果我再看见一个Malfoy，我会把他撕成碎片。”

Harry咽了口唾沫，拼命祈祷Malfoy没有听到。他不能死，有什么办法比让Charlie知道Malfoy在这里更好？

“我很抱歉。”Harry低声说。他比语言能表达得更感到愧疚。他因为在Draco　Malfoy对Ginny做了那样的事后还在包庇他感到抱歉。他因为和她结束了而感到解脱。当他们在Malfoy那里找到她时，她身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Harry陷入了沉思，当Charlie突然坐到他旁边时，他十分震惊。“Harry，”他说，Harry感到他的话语中有一种奇怪的急切。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手在颤抖。“怎么了？”他低声说。

“我只是……”Charlie声音降低了，他的视线从Harry的脸上下滑到他的手上。他伸出手覆在上面。“只是……你在那一瞬间看上去十分悲伤。”

Harry没有回答，没有动弹，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你还记得吗？我们在一起的那个晚上？”

他很诚实。“是的。”但是，上帝啊，但不是Charlie那种记得。

Charlie看上去放心了。“哦，Harry，我也是。”

哦上帝。但是他没有从喉咙里蹦出什么话。

“我……我们需要谈谈，Harry。我承认——”

“我——我不能。不能谈谈。”Harry跳起来。“我要走了，Charlie。紧急……紧急会议，和D…Dumbledore。我很抱歉……迟些时候……迟些时候我们可以谈谈。”

Charlie看上去很震惊，但是他跟着Harry到了门口。他没有说话因为Harry一直在嘟囔着催他离开使他无法插口，很快他们离开了公寓，在外面拥挤的街道上走向两个方向。

他去见了Dumbledore，虽然他并没有这个打算。任何事可以离开Malfoy和Charlie都好。Dumbledore看上去十分沮丧并且疲累。

“Harry，”他说，声音宽慰。他周围堆着很多书，他从中寻找对付那诅咒的希望。

“您找到什么了吗？”Harry紧张地问。

“它比看上去的更难。那些受害人，在他们清醒的时候，只能描绘出咒语带给他们的是怎样的惊吓和恐怖。它很……难对付。”

“我……我想我知道那诅咒是什么，”Harry低声说道。

Dumbledore的眼光变得锐利。“什么？”他的声音柔和而文雅，好像他知道Harry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没有逼问，他愿意用这个换回Harry的帮助。

“摄魂怪。引……引导摄魂怪的力量进入头脑。引起……引起噩梦。他们不知道他们是在做噩梦，不记得清醒的感觉……所以它看上去会持续到永久。”

Dumbledore面无表情地眨眨眼。“如何……”他降低声音，Harry没有回答这未说完的疑问。他不能说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Dumbledore用一声疲倦的长叹默许了。“小心，Harry。如果没有听到事情的始末，人们很快就会指指点点。”

重重地咽了一口唾沫，Harry问，“您认为会有治疗方法吗？”

“我不知道。如果这是摄魂怪的魔力，那么一个改良的呼神护卫咒……”Dumbledore目光飘过，陷入了沉思。Harry趁着这个机会悄悄出了房间，留下Dumbledore进行研究。

他回到家，发现三个担忧的邻居站在他的门口，看上去十分害怕。“怎么了？”他问他们。

随后Harry明白了。一阵嘶哑的、野兽般的尖叫撕破空气。“哦，fuck。”他嘶声道。“我……我养了一只狗，在笼子里。他讨厌被独自留在家中，”他结结巴巴的说，当着他们的面关上了门。

他忙锁上了门，听到Malfoy的再次尖叫时畏缩了一下。“Malfoy！”他叫道，赶忙进了卧室。“噢，shit，Malfoy，我真抱歉……”

Malfoy在与魔法绑缚对抗，它已经嵌进了他的手腕，并且流血了。

“哦上帝，哦上帝。”Harry叹息，爬上床，迅速解开了绑缚。“Malfoy，嘘。我很抱歉，我很抱歉。”

他抚摸着Malfoy苍白扭曲，满是汗水的脸颊，即使是这短暂的碰触，Malfoy也放松了，瘫软在床上。

“嘘……上帝，我真抱歉。”Harry低声说道。歉疚几乎将他压碎，尽管这是Malfoy的错误。他将他独自留下，甚至没有说这会有多长时间。

Harry抓起Malfoy的一只手，将另一只放在他背后，将他抱在胸前。他紧紧地抱着他，以便两人能够紧密的接触，渐渐的，Malfoy的心跳和呼吸平缓、稳定了下来。

他的眼皮微微煽动，睁开了，Malfoy虚弱地皱着眉头。“你……你不在这里。”他的嗓音嘶哑。

“我很抱歉。”Harry呜咽着，畏缩着将脸埋进Malfoy的头发。

“我……好吧……”Malfoy的嗓音软弱无力，Harry轻拍他的背，抱着他，直到他睡着。

***　

一会儿过后，Malfoy的呼吸轻柔得像羽毛一样，刷在Harry的喉咙上，一刻不停，他在睡梦中呜咽。Harry没有睡着，没有动弹，不敢呼吸得太大声，只是静静地呆着，看着Malfoy睡觉，平静地看着另一个男孩逐渐放松了。他不敢把Malfoy抱得太紧，怕会打扰他。

Malfoy动了动，轻轻地呻吟，将他的脸埋在Harry的肩膀上。“Potter？”他低声说，嗓音粗糙。

闭上眼睛，Harry只是抱的更紧了些。Malfoy醒了，他可以退开，跑掉，藏起来，或者其他什么，但是他没有。他只是挨得更近了些。“你都作了些什么梦？”他问。

Malfoy　舔舔嘴唇，Harry感到他的舌头刷过他的颈侧。“什么？”

“那噩梦。他们是什么？”

Malfoy呜咽起来，这很合他的性格，说明了他的身体和精神受到了怎样的损害，Harry退缩了。

“不要想了。”他温柔的说。

抬起头，Malfoy将头发从眼前拨开。或许他觉得这样依附着Harry很古怪，但是他没有评论。他说，“有人在那里……在你走之前。”

“Charlie。他是Ron的哥哥。”

Malfoy看上去很困惑，眼睛睁大，又变暗，眯起来。“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Harry问，拍打着Malfoy的背。他感到另一个男孩在他的拍抚下颤抖，但他没有问。

“他为什么在这里？”

“啊。Ginny……Malfoy你知道为什么……你……Ginny怎么了？”

Malfoy假笑，看上去更加古怪、苍白、虚弱、渺小，他仍然在假笑。“她会告诉你的，如果她想让你知道。”

“你伤害她了？”

“不，我没有。”

“很好。”他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然后他平静地说：“Charlie和我……我们……他有一个晚上很烦乱然后我们……睡在了一起，我猜。”紧张的睁开眼睛，他看见Malfoy静静的研究着他，他没有发表评论，Harry自信了一点，“我不……明白。那可能像是这样的。”

“像什么样的？”Malfoy轻柔的问。

“它……很疼。而且Charlie……我……我很害怕。害怕Chalie。”Harry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Malfoy承认这个。但是这很简单，因为这个Malfoy与他以往熟悉的那个男孩很不同。如此的苍白、易碎、安静。

“那他为什么来？”

“他不知道……”Harry低声道。“但是如果他碰触我再多一点，我害怕，Malfoy，我会死。”

“不要让他那样。你不要让他碰触你。”Malfoy耸耸肩，Harry闷闷不乐的咬着唇。

“别动得那么厉害，你还很虚弱。”他低声道。

Malfoy眯起了眼。“Fuck　you，”他咆哮。

“我很抱歉，只是，我很担心，而且……而且……”　

“担心？”Malfoy眨眨眼。“担心我？”

“你帮助Ginny逃脱了，并且那诅咒本应是击中我的，并且……并且……你太虚弱了，我不知道如何帮助你。”

Malfoy看上去像是要反击这一点，作些争论，但是他全身无力地颤抖。他闭上眼睛，生气地咆哮。“我累了，”他说。

“睡吧。这次我不会离开了。”

Malfoy的眼睛张开来，在那一瞬间，他所有的愤慨和狂怒弱了下去，无助在眼睛中闪耀。然后它们闭上了，他把头枕在Harry的胸膛上睡着了。





第三章　　　　　　　　　　译者：无邪气　　　　　　　　　　　　　　校对：琦珀拉



Chapter　Three：　Daisy　Chains雏菊花环


现在你在安静地睡觉
我却睁着眼，祷告
祷告明天你能坚强起来
祷告我们能和明天一起醒来
那时我们会歌颂它
我们会爱上那道
在你脸上带来微笑的光……
坚持
坚持下去
因为这会痛到死掉……





Ginny最喜欢的记忆是Lucius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因为那是他第一次允许她出房间，他甚至带她去了花园。她没问为什么他施舍给她这样一个特权，因为她不怎么在乎；更何况，她专注于感受阳光在脸上的温度…再次接触到户外，感官一时不适应好像被关在那个房间里好几年了……

Lucius当然不会让她独处，虽说最近几天，不知不觉地，他不再像个监禁者，而是开始在她眼中建立起另一些…不那么吓人的定义。现在他站在旁边，看着她奔跑进花园深处。她无法慢下脚步或者停下呼吸花香，因为有好几英里的路要跑因为有阳光在她的脸上因为有风在她的发丝间——因为她感受到自由……即使那种自由只是个幻觉。

花园里有好多蝴蝶，比如大花蝶，以及一些很小的蓝色的蝴蝶。Ginny从小就喜欢蝴蝶，所以她满花园地追逐它们。每当一只蝴蝶缠在了她的发丝间，她会大声快乐地笑，然后温柔地帮助它逃走。

Lucius后来告诉她，就是那些突然从她喉咙中跳跃出的笑声，让他开始不再以对待囚犯的态度看待他。因为她微笑了，即使被监禁在她的房间里的这么多天以来她不曾对他微笑。还因为阳光点燃她的头发让它像团融化的火焰般绚烂……

当时他发怒般地吻她；因她还只是个小女孩而发怒，因没有任何事情是简单纯粹的而发怒，因她那么细心地帮那只蝴蝶从她头发的纠缠中解开而发怒。Ginny本该恐惧，可是，不知为何，就算Lucius那样发着怒，也没有让她害怕的力量。

是的，她是受惊了，但是她还是无法控制地给予他回吻，甜蜜地，轻柔地，直到他的怒气消散了，直到他也用同样的温柔吻着她。

她一点也不害怕。

然而现在她很害怕，因为Ron在发火，他满眼怒火地瞪她并且拒绝和她说话，好像她做了背叛他的事。事实是，他根本连真相的一半都不知道。更让她害怕的是，当他认为她没在看的时候，他会用他不该用的目光盯着她，阴暗，恼怒，满是占有欲。

还有…她好寂寞，好寂寞好寂寞。她从未如此深切地觉得她不属于这里，就像有什么把她从她以前的家连根拔起，把她雕刻成一件柔软，光滑，复杂和优雅的艺术品，再将她送回到地穴，一个四处都是把她磨得快烧起来的尖角的地方。

Ginny唯一的愿望是回家。这里已经不是她的家了，这个地方变成了她最深的恐惧——笨拙，粗糙，就像从前的Ginny，在Lucius将她捏塑成一个优雅和光滑的东西之前。这里还有Ron，他和他阴暗深邃的眼睛。Ginny好想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