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windfallen-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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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笑，再次开口：“然后呢？”

“有一天，整个世界濒临毁灭，那个男孩感到十分的心痛，他爱着的男孩——”

“男孩？”

“呃，是的，男孩。”

“继续。”

“他用全身心爱着的男孩来了，第一个男孩，他几乎发了狂，不能理智的思考，他吻了他。然后他们……呃，嗯，他们……”

“Charlie，他们可以上床，”Ginny指出。“在真实的故事里，他们几乎总在上床。”

他脸红了，那使他无力，他不知道是该责骂他的小妹妹说了那种事，还是忽略它继续讲故事。最后，他叹息道：“对，他们上床了。”

“那么一切都是不可思议的、非凡的、是那男孩从未梦想过的吗？”

“不是。”

“哦。”

“他感觉很糟糕。”

“哦。”

“完结了。”

Ginny轻轻的喷了个鼻息，然后开口，“好吧。轮到我了，我猜。从前，有一个心灵空虚的女孩和一个同样心灵空虚的男人。一条龙抓走了那女孩，把她带离了她的家、她的生活和她所爱的一切，然后将那女孩交给那男人看管。她一直和那男人在一起，他给她喝酒、吃她从未见过的最好的东西，他们逐渐了解彼此、逐渐爱上彼此，他喂她从他的酒杯里喝酒，亲手喂她吃东西，她同样喂那男人吃喝。她内心逐渐被那男人填满，她陷入蝴蝶和泡沫的幻想中，她忘记了泥土、污秽和那龙，她知道的只有他的声音，他的触摸，没有时间其他一切，因为她身处天堂。”

Charlie皱眉，轻声问，“然后呢？”

但是Ginny没有回答。她的眼睛闭上了，呼吸慢了下来，再次迷失了思绪。

***　

现在刚刚入夜，一阵低低的、被压抑住了的呻吟从卧室传出，Harry放下正在看着的书，蹑手蹑脚走到门边向里窥视。Malfoy仍然有一只手被绑缚着，他用另一只手掩住脸，试图掩盖住喘息，绝望的呻吟从他唇边流出。

“Malfoy？”Harry轻声问道，迟疑的走进房间。

Malfoy转过来看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恐慌，像一只被捕获的野兽。“出去，”他撕吼着。

“怎么了？是那个诅咒吗？”

“出去。”

“如果我碰触你，它就——”说话的同时Harry更靠近了，伸手触摸Malfoy的手背。在他能说完话之前，Malfoy的手翻了过来，手腕翻动着绷紧，还有被扼住的呜咽从Malfoy唇边流出。“噢，”Harry轻声说，失却勇气沮丧下来，坐在了床边，抓起Malfoy的手腕，像另一个男孩那样紧紧抓住，“好了，”他的另一只手举起，平贴在Malfoy的胸膛上，这个为了扼制那个诅咒在他身上引起的所有反应的动作效果明显。“现在好了，”他耳语一般地说，咬着自己的唇，闷闷不乐的看着Malfoy。“我不会走的。”

“哦，fuck，”Malfoy喘息着说，紧紧闭上双眼，将自己的脸压向Harry的手。

“嘘，现在好了，”Harry有些因为Malfoy的变化感到害怕，他从一个冷酷的人变成像现在这样绝望的发着抖、陷入混乱的人。“现在好了。”

“出去，”Malfoy乞求到，但是Harry没有动。

事态变得糟糕了，很快，变得像以前一样。Malfoy失去了意识，他全身都在发抖和出冷汗。仿佛他陷入了噩梦什么的，Harry感到无能为力，只能坐在那里，握住他的手。只有Malfoy在忍受这样的痛苦，但是眼泪同样在Harry眼眶里打转。他厌恶自己无法帮忙，他爬到了床上，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另一个男孩，在他的发间低声说着安慰的话语。

***　

他们纠缠在一起，当然Harry并非有意这样做。Harry的手臂环绕着Malfoy，他的腿和Malfoy的腿勾在一起，他的脸埋在Malfoy的胸膛里。

然而，最令人头疼的部分是Malfoy仍然是清醒的。他静静的仰躺着，一只手仍然被绑缚在床上，另一只手伸开来，Harry的头枕在那肩膀上。他的眼睛睁开着，但是平静、朦胧，他的头歪着，可以注视着Harry脸上的某处，他的呼吸平稳柔和。

“我并不想吵醒你。”他说，声调冷漠。

Harry坐起来，手擦过Malfoy的毛衣上印在他脸上的痕迹，困倦地眨着眼睛。“发生什么事了？”他睡意浓浓的喃语。

Malfoy的眼睛终于望向了他，静静的研究着他。“你睡着了，我猜。”

Malfoy看上去令人难以置信地不舒服，并且因为Harry仍然睡意十足，动作很不连贯，他解开了他手腕上的捆绑咒。另一个男孩按摩着他的手腕，慢慢的坐起来，Harry伸了个懒腰，用手梳理一下头发。“你还好吗？”他问。

“哦，是的，Potter。和你一起醒来一直是我的梦想。令人毛骨悚然，真的。”

这讽刺刺痛了Harry，他站了起来，走向门口。“真抱歉，”他说，面色发红。“我并不想睡着，我——”他转身想跑出去，但是Malfoy的声音阻止了他。

“我们发现一种引导摄魂怪的力量进入人的思维的方法。”他舔了舔嘴唇，空洞的继续，“它像在吞啮你的头脑，那就像是……像是有一只摄魂怪在你的脑袋里，我猜。噩梦和疯狂来来去去。它就像是你被你所害怕的东西，你的噩梦，捕获了，而你永远不能醒来。”

“它会……它会永远持续下去吗？”Harry恐惧的低声问道。

Malfoy望向别处。“我怎么会知道？这是几天前才发明出来的。这个……这个实验体还没有足够的时间能够出现长效症状。”

“实验体？”一个可怖的想法在他脑中出现。“G…Ginny？”

扔给他一个肮脏的视线，Malfoy摇摇头。“不是，她不是其中之一。”

他点点头，困难的吞咽了一口，没有问他们从哪里找来的实验目标。“它……它很糟糕吗？”

“我想，跟正在逐渐死亡、走向地狱差不多。”Malfoy沉闷的说。他瞥了一眼Harry，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人类的碰触……你的碰触……击退了噩梦。我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当你碰触我……当你碰触我的时候，那些可怕的感觉就减退了。我依然被噩梦包围，但我能提醒自己那不是真的。我……这就像是我突然想起要勇敢。”

“你几乎对此一无所知但你仍然在战争中使用它？”

“它能打倒我们的对手，比死咒要耗费的魔力小，引导摄魂怪需要的魔力……我们不需要去了解它，只要它有效，就用。”



Harry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只有盯着自己的手，清了清嗓子。

“你现在满意了？”Malfoy撕吼道。Harry探究地看着他。“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了，现在让我走。”

“我不能让你走。”

狂暴取代了Malfoy眼中呆滞的顺从，他狂吼，“那么把我投入你们的监狱，处死我，不管是什么！我不能在这里被绑在你该死的床上，Potter！”

“你没有被绑着，”Harry指出。

Malfoy皱眉，眨眼。“如果我离开，你会阻止我么？”

“你需要我。我不会让你走的。”

“我不要待在这里，”Malfoy吐了一口唾沫。

“那么我会绑住你。”

他们怒目而视，两人都顽固得不肯让步，后来Harry向门边甩了一下头。“浴室在那边，Malfoy，现在去洗一下，你或许还有机会。”

“如果我离开呢？”

“我还拿着你的魔杖。”

Malfoy怒火更盛，他走出卧室，进到浴室中，砰的关上了门。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Harry唇边浮起一丝得意的假笑。

***　

“一切都扭曲了，”Ginny说，Ron从他正在研究的巫师棋上抬起头来，震惊的瞥了一眼她。这是她一个小时以来说的第一件事。

“什么？”他问道，将棋盘放到一边。早些时候他曾试图说服她玩一局，她没有回答，于是他沉浸在研究腿上的棋局中。

“扭曲。整个世界都是扭曲的。我很累，Ron。”

Ron挫败而生气地撕吼，“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什么使你成为这个样子？”

她眨了眨眼，看向他，带着少许惊吓，他因为引起了她的情绪变化感到高兴。“我是怎么了？”她迟疑地重复。

在Ginny回到家的这段日子里，她对于在Malfoy庄园的遭遇只字未提，Ron无法从她那里知道些什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他请求。

“没什么……没有真正发生什么。”她皱眉，Ron抓住了她的手，她想抽出来，但是Ron抓的很紧。

“你还记得我们还是孩子时的事吗？”他带着失望。“当你还是个有着火红长发的小女孩，有着亮晶晶的眼睛，遇到麻烦时很无助的时候？我总在爸爸妈妈面前为你打掩护，帮你从无论什么麻烦中解脱出来，清理并亲吻你的伤口使它长好？”

她缓慢的点头，Ron闭上了双眼。“为什么你现在不让我帮你呢？”他低声说。

她抽回她的手，摇头低语，“这不正常。一切都是扭曲的。”

“什么是不正常的？”

她注视着她，然后将头扭开去，咂咂嘴唇。“你看我的方式。”

“Ginny。”他感到恐惧，再次抢过她的手，紧紧地合在自己双手中。“你是什么意思？我看你的方式就像以往一样。”但他不是。在她离开的那段时间里，有什么东西改变了，现在她回来了，他不能让自己的目光离开她，他害怕她再次消失。她是他的，她一直是他的，在她回来之后，一种黑暗的占有欲一直在他心中沸腾，遥远、虚幻、悲哀。

“你看着我好像你想亲吻我，”她严肃地说。“这使我感到害怕。”

他恐惧的大笑，从她那里急退几步，放下了她的手。“亲吻你？你是我的妹妹！”他叫道。在他吐出这些词句的时候，他的眼睛胶着在她的嘴唇上，紧张的舔着自己的唇。“这太疯狂了，而且……”他想问她为什么会感到这种恐惧。他想大叫，因为他感到痛苦却不明白为什么。“并且，”他再次说道。“你怎么知道人们那样看着你是想要亲吻你？你从未被亲吻过，Ginny。”

一种陌生的细小微笑挂在她唇边摇摆，她耳语道：“我有。”

“没有！”

“我有。”她移动到床上，望向别处。“Lucius亲吻了我。”

黑暗冰冷的愤怒使Ron失去理智。他的妹妹被那个怪物亲吻了，他的妹妹，被一个Malfoy触摸……这是不可能的，是不能想象的，是不可忍受的，他要，他想，杀人。“他死定了。”他咆哮。“你是我的妹妹，我的，他摸了你……我会把他撕成碎片。没人能够触摸你，没人。”

“但是Ron，”她低声说。“你不能碰我。”

“那么，他也不行。”

她叹息着闭上了双眼。他没有注意到，他在忙着策划对Lucius　Malfoy的谋杀。

***　

疯狂行为周期性的伤害着Malfoy。现在，几天过去了，他看上去很糟糕。他肤色苍白，眼下有黑色的阴影，他瘦了很多，以至于Harry都不确定他怎么还活着。他的嗓音干涩嘶哑，无论说什么都令人不忍卒听。Harry很担心，虽然他不清楚为什么。如果Malfoy死了，他究竟会有怎样的麻烦？当然，他不死更好，但是万一他死了……在战争中有很多人死在Harry手下，如果他不能救回来一个，谁会在意？

“Potter？”Malfoy嘶哑地说，Harry眨眨眼。他已经在卧室的门边站了几分钟了，注视Malfoy睡觉，不知道另一个男孩已经醒了。

“啊？”

“我——我口渴了。”他少有地没有傲慢地说话，而是狂暴的。他所有的力气都是耗尽在干渴中。

Harry很快去厨房接了一些水带了回来，小心地帮助Malfoy（他的皮肤似乎薄得很容易碎掉，他几乎还没有一只蝴蝶重）坐起来。将玻璃水杯举在他的唇边，小心地帮助他喝水。他第一次这样做的时候，Malfoy将水杯扔在了他身上。现在，他太疲惫了，喝下了水。

“你还好吗？”Harry小心翼翼的问。有的时候，当疯狂降临在Malfoy身上时，忘记他照顾的人是Malfoy是件容易的事。但当这些时候，他清醒过来时，Harry不知道该说或者做什么。这看上去很不寻常，Draco　Malfoy，总有一只手绑在Harry的床头上，正在Harry的床上日渐消瘦。

“你知道你要做什么，”Malfoy低语道。

Harry抽身离开，看上去被刺痛了。“我没有。”

“只有一种方法阻止它。求你……”他知道向他求助对Malfoy来说意味着什么。Harry仍然拒绝让步。

“我不会杀了你的。”

Malfoy长时间的注视着他，然后合上双眼，转向一边。他们还来不及说什么，Harry听到了敲门声。

“嘘，”他警告。“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

门口的人是Charlie，Harry打开门看见他时，胃变得冰冷。“Ch…Charlie。”

“Harry。”他的眼睛看上去火热狂野，他面色苍白，身体神经质的打颤。“我能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