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windfallen-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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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曾希望我不用做的一切。




Ginny当然明白，记忆和梦幻是有区别的，然而它们之间的界线很模糊。她不清楚自己是清醒地在回忆，还是沉睡中在做梦，她也并不想弄清楚。

她被一群戴兜帽穿斗蓬，说着陌生的低语的男子带走并且下了昏迷咒，最初她感到陌生和恐惧。当那些人从阴影中突然出现时，她正和Harry在一起吃午饭，Harry步行送她回公寓。黑暗袭来，当Ginny醒来时发现她身处一个从未见过的最大的卧室里，躺在她睡过的最柔软的床铺上。她只注意到这卧室的巨大，产生的回声仿佛在一个山洞中。她担心自己已经死了，到了某个地狱，后来她注意到身下温暖的丝绸和窗下延伸至无限远处的花园。那么，不是地狱；她想，地狱不会有花园。

她后来被告知这里是Malfoy庄园。最初她并不知道，因为给她带来三明治和南瓜汁的家养小精灵被禁止与她交谈。直到她将三明治和南瓜汁摔在了墙上然后双手抱胸、阴沉的默瞪着那小精灵时才明晓。饥饿最终战胜了无力感。Lucius　Malfoy第一次来看她时带来了酒使她镇定。从那以后，这变成了一种固定的、暧昧的模式。恐惧渐渐沉淀下来，麻木的顺从取而代之，后来便成为空虚。Ginny度日如年，这种生活仿佛会持续到永远，唯一打破单调的是Lucius的来访。他每天来一次，带来食物，并且待在这里直到Ginny全部吃完。在第一周后，Ginny就意识到自己渐渐放慢了吃饭的速度以延长他在这里的时间，或许是因为这打破了这巨大的房间里现有的单调乏味，她能做的只有坐在窗边感受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有时Draco　Malfoy在花园中走过，Ginny辨认出他因为他的金发不如他父亲的顺滑，他的步伐又大又快，只有他父亲一半的优雅。但是Draco从没来看过她，有时候她怀疑他并不知道她在这里。

她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抓起她来，把她囚禁在Malfoy庄园，最初几天过去之后，她逐渐进入一种模糊的，做梦般的状态。而现在，回忆起那些漫长，懒散的时间，Ginny怀疑她的酒里是不是被加入了魔药。这想起来有道理，而且令事态不那么……令人恐惧。因为这令她觉得这不是她自己的责任。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绑架她并将她囚禁在Malfoy庄园，最初的几天过后，她陷入一种模糊梦幻的状态，现在回忆起那些冗长模糊的日子，Ginny怀疑她的酒里掺了某种魔药。那使她的感觉迟钝，使一切不再那么地……令人恐惧，因为这会让她觉得责任不在自己。

无止境的单调日复一日，只有当那个带着贵族式的高傲与威胁却不会做大声恐吓的男人来时才会打破这种境况……她的生活开始以他为中心是件很简单的事，然后是她的思绪，然后是她的心，然后——

“Ginny。”　

回忆被打断了，Ginny茫然的眨着眼睛，看向她这间小而俗气，粗糙没有品位的Weasley卧室的门口。当现实这样呈现时总是很不和谐的。Ron站在门口。

“Ron。”　

他看上去很担忧，但是，他总是这样。“你还好吗？”

“好得不能再好了”　

他点头，虽然看上去他并不相信。他小心翼翼的走向床铺，伸出一只手，但是在触碰到她之前，又垂了下去。他的手搭在床单上，她漠然地研究这只手，疑惑被这只粗糙的、指甲被咬的不整齐的大手触碰是什么感觉。她已经很难想起，上次和Ron接触的时候，可能是她还是个孩童，在她进入密室之前，在她变得古怪陌生之前，在她接触到黑魔法之前，那时她还是他的小妹妹。

Ron问了什么问题，然而沉浸在孩提时的回忆里的Ginny没有听到，她露出恍惚的微笑，微微伸展身体仿佛一只猫。她懒散的、微微眯起的眼睛注意到了他注视着她的睡衣的方式，她的睡衣不整齐，露出了苍白带点雀斑的腹部。她的手臂垂了下来，看见他慌乱地移开视线，于是困惑地皱眉。

“我很好。”她再次说道。

“很好。”他结结巴巴的说，脸庞微红。

他很快离开了，Ginny感到高兴，继续望向窗外，再次沉浸在回忆中。

***　

Malfoy动了动，Harry被惊醒了。感觉Harry的床、卧室、房子、Draco　Malfoy的手臂环绕着自己，这些几乎同时涌进他的脑海，Harry叫喊着醒来，用手背揉着眼睛又眨了眨，想将睡意赶走。视线所及物体都是模模糊糊的，Harry伸手去拿眼睛，一切这才对上了焦点。

凌乱的金发散乱在苍白的脸上，脸颊被Harry的枕头压出了痕迹，一只手被枕在另一边脸下，眼睛闭着，嘴唇微张，他看上去不像是Malfoy，他像是……像是一个小孩子。

Harry皱眉，抬起一只手梳理他的头发，然后滑下床。他很快地穿衣服，时不时地向Malfoy投去不安的一瞥，担心陌生的梦魇再次降临，或者更糟，另一个男孩会在Harry离开之前醒来。

穿好衣服之后，Harry在门厅踌躇了很长时间，然后回到床边，小心的将Malfoy的魔杖从他的长袍中抽出，与自己的联系在一起。然后，他轻轻地拿起另一个男孩的手腕，施了一个捆绑咒，小心的将Malfoy绑在床上。毕竟，如果Harry被发现他帮助了一个食死徒又将他放走，他就会被当作背叛者。这样，他至少可以声称是要将其囚禁。

而且，他仍然不清楚新的诅咒是怎样运作的，如果可以，他想问问Malfoy。

被留下的Malfoy依旧被绑在床上，沉睡着，Harry匆匆在厨房找了点东西吃，然后瞬移到了圣芒戈医院。一位护士报告了其他病人情况的最新进展，他们都没有受到像Malfoy那样强烈的影响，但是他们全都表现出了相似的症状。Harry很快瞬移到霍格莫德村，然后走去Hogwarts。Dumbledore在那里，努力研究诅咒是如何运作的，如何消除它。

他很紧张，以至于逗留很长时间。担心Malfoy现在怎么样了，他有没有醒来，所以Harry并没有和Dumbledore在一起。他只待了一会儿，足够从他的前校长那里得到一些信息——那并没有多少。Cassesprit这个词语起源于法语，是动词casser——意思是使变质，spirit——意思是精神，的合成。使精神受到破坏。

Dumbledore无法说出比这更多的了。校长看上去比以前更老了，有些气馁，有些心烦意乱，即使Harry没有担心Malfoy而急于回去，他也不想在那里呆得更久。

Harry回到他的公寓的时候，Malfoy已经醒来了，虽然开始并无迹象显示。他原本以为那男孩会给他学校的回忆，尖叫诅咒恐吓这个将他捆绑在别人床上的人。当他到达公寓时，取而代之的仅仅是紧张虚幻的寂静。Harry认为Malfoy依然在沉睡，他先去了厨房，给自己弄些食物，犹豫了一下，他给Malfoy也准备了一些。他不知道Malfoy会不会起来吃一点，或许他会清醒过来，也许不会。但是他还是拿了一块三明治和一杯果汁，然后进了卧室。

Malfoy面朝上躺着，两手都被绑在床头上，他看上去非常危险，奇怪的是，他眼中的银色火焰比Harry记忆中他们在学校共度的时候的愤怒要冷静得多，却使Harry感到更可怕，因为它更冷，从某种意义上，更深邃。

Malfoy没有说话，但是他的下颌很紧张的，甚至连Harry都能看出来，他紧张得吞了一口口水，将食物放在一旁。“我不知道你已经醒了，”他说，嗓音因为敏感而有些沙哑。

“让我走。”

Harry清了清喉咙，将三明治和果汁重新摆放，犹豫了好一阵才开口，“我不能这样做。”

Malfoy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注视着Harry聚集勇气走近他。“我，嗯，给你带了一块三明治。”他说，迟疑的滑过Malfoy的视线，然后转开，很是疑惑Malfoy怎么看上去比他们最后一次在学校见到时长大了好多。

仍然没有回答，Harry轻轻的将食物放在床头柜上。“你看上去好了很多。”他冒险说着。

“我没有。”

“好吧，你不再尖叫厮打了，不是吗？我必须说这是个进步。”

Malfoy的眼珠转了转，将头转向一侧，嘴唇紧紧地闭了起来。最后，经过一个长长的停顿，他问：“你在做什么？把我囚禁在这里，绑在你的床上？我不认为你是一个如此行事的人，Potter。”

“你不记得了吗？”Harry耸耸肩，回答道。“你在尖叫，为了使你停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接触你。所以我带你来这里……”

这时，Malfoy转过目光与Harry对上视线，眼中闪着冰冷的嘲弄。“我们睡在一起，是吗？”他冷笑道。

“你应该感谢我！”Harry耐性全无地喊出来。“我可以让你留在街上就像他们嘱咐我的那样！”

短暂的寂静后，Malfoy静静地问：“为什么你没有那样做？”

“你救了Ginny。”

Malfoy大笑起来，Harry感到震惊。他向门边快速的走了几步，厌恶的发现自己在颤抖。“所以为了那个女孩的毫无价值的生命，我成了圣人Potter的囚犯？我们现在扯平了，不是吗？”最后一句充满了讽刺，Malfoy吐了一口唾沫，“或许有人会认为被绑在你的床上是一种荣幸，可我不这么认为。让我走，Potter。否则我的父亲会让你后悔的。”

“就像回到了学校，你依然狐假虎威的依赖着你的父亲去恐吓别人？”Harry嘲笑道，他站在门边说话，感到安全了。

“这不是恐吓，Potter，”Malfoy轻柔的说，几乎带着渴望的语气。“事实如此。你觉得如果不是因为我，你还能活到现在？”

Harry长时间地注视着他，然后开口：“你是什么意思？”

Malfoy唇边挂上一丝假笑，仿佛那个希望成为Slytherin继承人的傲慢的孩子回来了，他嘲讽道：“这去问你的宝贝小Weasley吧。”

“Ginny？”Harry皱眉，Malfoy没有回答。Harry挫败的大喊：“吃了你的三明治，Malfoy。”

“你绑住了我的手。”

“哦，哦是的。”Harry感到愈发的愚蠢，他松开Malfoy的绑缚，将三明治扔在他的膝盖上，退回到安全的门边，紧张的看着他。他的头转向窗外，他的脸沐浴在金光中。“Malfoy，”经过长久的停顿，Harry出声唤到。“那个诅咒。是吗？”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Malfoy慵懒无趣的回答。“现在，结束了。”

但Harry感觉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　

“Ginny，亲爱的。”

但是Ginny没有动，Charlie挫败的叹了一口气，吹熄了用来照路的蜡烛。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Ginny轻声开口，“Charlie？给我讲个故事吧。”

“讲个故事？”他微笑，只是一点。他将还在冒烟的蜡烛放到了一边。现在是黄昏，但是Ginny房间的百叶窗全都关着，黑暗笼罩着它。她在尝试入睡，Ron曾经说过。

Charlie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到她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微光。“开始吧。”她提示道。

“什么样的故事？”这很奇怪，Charlie想。自从她被救出来这段日子以来，Ginny从未表现出与她周围的人的互动的需要。大部分时间里，问她问题时她会回答，但是更多时间中，她看起来像迷失了一半，眼神空洞的盯着虚无。

“爱情故事。”她说。“一个凄惨的爱情故事，关于不想事情如此但是总是无法克制的人们。”

“仙女的故事？”

“仙女的故事总是皆大欢喜的结局，Charlie。”

“你不想要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那些人们从来得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的，还有那些人们直到失去才意识到曾经有过什么东西的。”Chaerlie不知道怎么开口，房间里很寂静，她叹了一口气。“不要仙女的故事，Charlie。一个故事就好。”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遥远的国家——”Charlie开口道。

“哦，不要在那么远的的地方！”她叫喊起来。“要一个近一些的地方。一些真实的事，Charlie，给我讲一个真实的故事。”

“一个真实的故事？”他开始感到失败。“我怎样开始呢？”

她考虑了一会儿，伸手触摸他的手，那是一双常年与火龙打交道而粗糙的手。“你给我讲一个故事，”她说，“然后我会给你也讲一个。”

他叹了一口气，再次开口尝试。“从前，在一个附近的地方，住着一个男孩，从他能记事起，他就恋爱了。”他停了下来，他对爱情故事并不擅长。

“和谁？”她轻声问。

“和一个有着绿眼睛的人，”他回答，做了一个深呼吸。“一个有着苍白的皮肤和乌黑的头发。那个人很勇敢，很高贵，很年轻，但是同时不知道为什么又很成熟。”

她微笑，再次开口：“然后呢？”

“有一天，整个世界濒临毁灭，那个男孩感到十分的心痛，他爱着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