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windfallen-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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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他打不赢这场战役。他甚至都救不了自己，如何能够去救助世界上其他的人？他不是英雄……他什么都不是。唯一一个能让他界定自己的方式就是当他和Draco待在一起的时候，他开始认为让Draco单飞，把他独自留在那儿是自己做过的最最愚蠢的事情。

没有Draco他几乎难以呼吸。又叫他如何在没有他的情况下去打赢战争呢？

沉寂和黑暗都已经太多了，他曾经十分思念的浩瀚的天空正向他压下来，让他感到幽闭恐怖。Harry回到屋内，他很想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以外的声音，他还想要别人温暖的触碰，因为这么长时间的没有接触他的皮肤都快麻木了。真奇怪，在和Draco亲密相处的短短几天内，他很快就习惯了肢体上的接触。

他盯着那天读过的书，后来他把它留在了桌子上，一些冰冷的东西自他体内盘绕地升起，使他浑身发抖。Charlie知道什么是孤独，Charlie还知道如何驱散孤独。Charlie可以触摸他，Harry开始忘记被触摸是什么样的了。Charlie……Charlie喜欢触摸他。当然，Harry不喜欢被Charlie触摸……

但是他是如此的孤独。

拿着书，他来到卧室，取走他的火箭弩，爬回屋顶。伦敦正专心地蜷成一团，在疯狂中死去。他想此时的人们是不太会去关心一个男孩骑着扫帚在头顶飞过的事情的。于是他就这么在空中飞着。

他在黑暗的天空中飞行了数个小时，降落在伦敦郊外的一栋小房子外。Bill和Charlie曾一起住在这里，而Bill在几年前离开了人世。

就Harry所知，Charlie仍然住在这里。

二楼有灯光亮着，Harry轻轻地叩门。没有人来开门，他又敲了几下，一次比一次重。

最终，门开了，Charlie站在那里，他的头发一团乱，他的眼神则更加狂乱。他花了一会儿的功夫把视线集中到Harry的脸上，然后整个人都变得不可思议的苍白。

“你死了。”他说，那并不是威胁。他的语调空洞且沉闷，就像鼓不起劲来关心。噩梦的回声环绕着他，见之于他深陷的眼眶和疯狂的双眼中。很明显，诅咒正在他的体内茁壮地扩散。

“我没死。”

“哦。”然后Charlie打了他，他的拳头突然重重地击在了Harry的侧脸上，打裂了他的鼻子，使他的嘴唇在前牙上割出一道深深的伤口。几秒钟内Harry只是眨着眼，他被吓到了，然后他向一侧倒了下去，他的头狠狠地撞在了青石地板上，黑暗包围了他。

缓慢的疼痛令Harry回过神来，他首先感知到的是一种嗡嗡声，他的脸颊和鼻子放射出还不是十分清晰的疼痛。然后这个疼痛名副其实起来，代替了他耳后那奇怪的发着颤音的低语声，他意识到有人正急切地把手环过他的身子，抱起他摇晃着，像对个小孩子似的。终于，他听到一个声音，当然，那是Charlie的声音。

“哦，嘘，Harry，Harry，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醒过来……好了，亲爱的，我很抱歉，”他说，Harry终于睁开眼睛，无神地看着他。Charlie的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他的眼睛圆睁着，泪光闪烁。“我不是有意的，我发誓，你还好吗？我只是……是……哦，上帝，你在流血。”

“没事。”Harry试着说话，但是话语因为他开裂的嘴唇显得含糊破碎。但没关系，因为Charlie把他提了起来，抱着他，扶着他的脑袋，小心翼翼地移动着，从门口走进房间。Harry虚弱地反抗着然后被安置在沙发上。

“怎么样？还好吗？”Charlie不断问着。他轻柔地碰了一下Harry的鼻子，Harry畏缩了。“哦，该死，”他低语道，“断了。我会治好它的。”他走开了，去拿水和冰，还有他的魔杖来医治Harry的鼻子。

当他离开的时候，Harry感到虚弱和落入了困境，自己就像只曾逃离过但又自愿走进捕鼠器的老鼠，他开始哭泣。他不想在这儿的，不想Charlie触碰他的，不想被这样触摸，他想要的是Draco式的触摸，现在他正在流血，痛苦，Charlie已经触碰过他了，但是没用……Harry仍然非常，非常的孤独。

他想起最后一次看到Charlie的时候，Charlie是如何的吻他，抚摸他，把他都吓懵了，而Pansy和Draco又是如何的保护他。现在这里只有Harry的血和Charlie的疯狂，什么都没有，他真是个蠢蛋才会到这儿来。

他想见Draco，轻声抽泣地说着他的名字，刚好这时Charlie走进房间。Charlie冻住了，过了一会儿才走近，跪在他身边。他温柔地擦净Harry脸上的血，Harry畏缩着，对他的反应很害怕。

“嘘，”Charlie轻柔的低语说，“好了，Harry，没事了。”他往后理顺他的头发，Harry则十分奇怪事情怎么可能一切都好。“我会做同样的事情。”

他在喉咙里发出抗议，Charlie对上他的视线，然后又转了开去。Harry推开他的手，坐了起来，咽下流到嗓子口的血，呛了几声。他拿出自己的魔杖，在Charlie来得及反应之前，用一个柔和的咒语治好了自己的鼻子。

有那么一秒钟的功夫，鼻子好像裂开了，然后骨头滑落到原来的位置，疼痛消失了。他用Charlie的衣服把血擦掉，接着医好自己的嘴唇。Charlie跪坐在自己的脚后跟上，带着不明显的宠溺和傻笑看着这一切，就像父亲看着自己的孩子第一次走路一样，满怀希望地盼着他们跌倒。

Harry让湿布落到地上，紧张地看着Charlie。“好了，”他说，声音有些粗糙刺耳，“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Charlie坐到他边上，靠的很近。

“我会做同样的事情。”

“我会的。”

“什么同样的事情？”

“如果是我的话，”Charlie把自己的头发和Harry的缠绕在一起，“一定很艰难。我……想要告诉你我是多么的抱歉。那天我被吓到了。在你的公寓。当Malfoy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还有一个女孩子。我没在思考。我是说，我本应该知道……”

“知道什么？”Harry困惑了，什么都不明白，他十分确信的就是事情本不该这样发展的。

“知道你是无辜的。我是说，你是Harry？Potter，活下来的男孩。你不会庇护敌人，做出那一类的事情，你是……你是个英雄。是绝对正确的。这是我最崇拜你的地方。”

Harry久久地看着他，然后说：“过去是，现在不是了。”

Charlie忽略了他的话，一只手臂环上他的肩膀。“我只是……唔……我只是妒忌。我以为……”他轻声笑了，把脸埋进Harry的肩窝。“我以为你和他……这想法真蠢。”

“Charlie。”Harry小心的慢慢挪开身子。“你以为是什么，如果我不庇护敌人就是……就是和他们睡觉？我的意思是，该死的那该是什么情况？”他开始感到愤怒。

“很明显，Malfoy在那里跟着你。他正在攻击你。然后当我醒来并逃脱的时候，我威胁他要送他去魔法部，他逃跑了。我很高兴我能够没让他和你搭上话。听说你从魔法部逃脱后，我高兴的快疯了。我一直很担心他会找到你，伤害你。”Charlie狂怒地沉下脸。“他没有找到你，那之后，对吗？如果他碰了你，我会杀了他。”

Harry猛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的双颊升起蒸腾的怒火。“好了，好了，Charlie，你……不要说了。因为每次你一张嘴，一些他妈的蠢话就会冒出来，而我则需要好好思考，在你把事情变得更糟之前。”他把手穿过头发，猛烈地摇着头。

“Harry，冷静，”Charlie诚恳地说，“过来，坐在我身边。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我说了什么——”

“你他妈的说了许多事！你说给我听的每件事都在彻底的浪费我的时间。你是在白费唇舌！”他在喊叫，但是他并不关心；那是种奇怪的感觉，大喊大叫，不关心他正在说的话会让他在冷静时后悔不已。他飞快地转过身面对Charlie，嘶声道：“他已经碰了我，Charlie，而我他妈的喜欢极了，难以言喻，比你好多了。”

“Harry。”Charlie听起来震惊了。

“怎么，我让你失望了？”他轻蔑地笑着说，“我不是英雄，Charlie，我从未声明过。如果那是你最崇拜我的原因，你根本就不了解我。Draco在我的房子里是因为我带他进去的。我想要他在那儿。你在那儿是因为我可怜你。”

然后Charlie拥抱了Harry，手臂比刚刚环住Harry肩膀的时候更加有力了，他把他按在自己胸口。“嘘，Harry，冷静点，好吗？”他低语道，“都过去了，我不会再伤害你……上帝，我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

Harry冻住了，困惑了。“不知道什么？”他警惕地问，肯定Charlie再度误解了什么。因为如果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一定会再打Harry，就像他刚才在门口对Harry做的一样。

“他伤害了你。”

“他没有。”

他叹息着。“嘘，亲爱的，我明白。”

“我想你不明白。”

“就像我说的，我会做同样的事情。”

Harry把他推开。“什么同样的事情？”

“说服自己爱他，因为我只有单独一人，我很害怕，而那样会让情况好起来。”

Harry轻微地颤抖着。“让什么好起来？”他低语道。

Charlie看起来非常严肃。“我不能使他停止触碰我的事实。”他抚摸着Harry的下巴。“他强奸你了吗，Harry？”

Harry开始以一种非常痛苦的方式大笑，但马上笑不成声，他正在哭泣。Charlie摇晃着他，拍打着他的背，告诉他没事，但是真的，真的不是那样。事情错的如此离谱，Harry想要死去。或者爬回到Draco身边，让他舔去Charlie留在他皮肤上的所有指印。

“不要碰我，”他最后啜泣地说，用全部力量推开Charlie。“别碰，因为我不喜欢。我……我喜欢……Draco……而且……你不应该碰我因为如果Draco知道的话会杀了你。”最后一句话是一口气说出来的。

Charlie奇怪地看着他，就像他从不认识他那样。“那你来这儿干吗，Harry？”

“我想要把这本书还你。”他拿出Charlie给他的那本书。“谢谢你把它给我。但是我不想要你的任何东西，任何。”这并不是他来这里的确切原因，但是Harry突然不能够思考任何事情除了尽可能地远离这里。

Charlie拿着书，空洞地盯着它。“你不——”

“我不，”他飞快地说，“……对不起。为所有的一切。但是那不是我的过错。那是个事故。Ron，你的父母，Ginny和——”

Charlie眨眼。“Ginny？”他重复了一遍。

“我不是故意想要她的命的。”

无止境的沉默。然后Charlie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要她的命？”

Harry的眼睛瞪大了，嘴巴发干。Charlie不知道。“那……那是个事故……”他结结巴巴的说，“我……我要走了。我……我……Charlie……”他诚恳地伸出一只手去。

“我想你犯了个错误。”Charlie非常冷酷地说道。

Harry拼命点头。“是的，我知道。是个错误。我不是故意要那么做的，她要伤害Draco，我……”

Charlie抽搐着，瞳色幽暗。“我要杀了他。我要把他撕成碎片。他活该被伤害。该死的Ginny怎么了？”

“她……她死了，Charlie。还有他，不该死。如果你试图伤害他，我——我也会杀了你。”一个虚弱的威胁，他痉挛地咽了口口水。

“你杀了她。”这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一个轻柔的嘶声。

“出于偶然。”Harry低语道。

“怎么说？”

“我有一把枪。她试图伤害Draco。对不起，对不起，Charlie，我发誓，我——”

他没有把话说完，因为Charlie咆哮着，冲上头顶的怒气使他再次在两眼发黑前打向Harry。他粗暴地紧抓Harry衬衫领口，大力地摇晃着，把他绊倒在地。

尽管因为诅咒瘦了一些，Charlie的体格仍更大更强壮，他重重地踢着Harry的身侧。呻吟着，Harry畏缩了，把身体团成防卫性的球状，开始哭泣。

“那不是真的，”Charlie用低沉嘶哑的声音说，诅咒造成的疯狂毫不掩饰的显露出来。“告诉我那不是真的。”

“那不是真的。”Harry啜泣道。他活该这样。这是对他的惩罚，因为是他让世界崩溃，让Draco崩溃，并且没有强到能和他待在一起的程度。

“不是真的，”Charlie同意道，他弯下腰，温柔地抚摸着刚刚被他踢中的地方。“你受伤了。”他说，想不起来这是自己造成似的。

“没什么。”Harry撒谎道。因为这个疼痛他几乎不能呼吸了。

“当Draco相对个妓女一样操你的时候，你从未喜欢过。”

Harry死一样的沉默。

Charlie摇了摇他，Harry呻吟着。“告诉我你在撒谎，Ha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