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windfallen-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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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One： A Slow Drowning 缓慢溺亡
你几乎能碰触天堂
就在你的面前
自由刚刚从我们身边滑走
现在这里有那么多事要做
噢，那扇关得紧紧的门
是可以大开的门
噢不要指望去碰撞
他想知道有没有在暴风雨中溺死的可能。如果你足够疲惫，如果你打滑并倒下，如果你已经隐蔽了数小时并且泥浆浸透了你的衣服——你能入睡吗？也许，而雨水浇入你的脸颊、嘴、鼻子？你可能会在不知不觉中溺死。那将是缓慢并微妙的溺毙，水侵入你的呼吸系统。
Harry冒险深呼吸了一下，那声音被雨声遮住了。远处一道闪电划过，他畏缩了一下。他在这里蜷伏了多久了，在这树丛下？数小时，也许数天。也可能仅仅几分钟。
而他一直在逃避的那些人，他们的声音也在逐渐褪色、远去。世界崩溃了，从那时起，他就一直在逃避着他们。
声音渐渐远离，他的肌肉开始抽搐。他必须移动，为了撤离。没有成功，他的任务失败了，他必须回去告诉Weasleys们，告诉Ron，告诉他……告诉这一切还没有结束，他们应该还有别的机会，当然这意味着他们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这仅仅是一次撤退，不是投降。Ginny仍然活着，她一定还活着。他们会找到她的。
他小心的扫视四周，然后冲出树丛并越过一截倒塌的圆木，覆在地上潮湿的松针使得他的行动几乎是无声的，仅仅像一道掠过漆黑暗夜的阴影……
直到他猛然撞上片刻前还不在他路途上的某样事物。他因震惊而蹒跚，重重向后滑倒在泥浆中。在眩晕的那一刻，他躺在那里，雨水像针刺般滑过他的鼻子和嘴唇。然后，他转过身用手和膝盖撑起自己，努力眨眼将雨水从他的眼中眨出。
“Ginny。”透过泥浆、黑暗和血，他认出了她。她躺在那里，完全静止，但是在他撞上她时她应该移动过……她会好的。
滑倒在这泥浆中，他爬向她。“Ginny，Ginny，你不能死，”他叫喊，湿粘的双手拨开她脸颊上的头发。她还在呼吸，但在他准备抱起他的时候，他注意到有人站在附近，看着他们。Harry抬起头看见一道阴影。
他伸手探向魔杖，完全准备好在必要的时候抵挡一个死亡咒。然而，一道闪电照亮了那影子，他感觉胃沉了下去。那是Draco Malfoy，他银色的眼睛以一种算计的方式眯了起来。他看着Harry怎样保护性地护住Ginny，深思地皱起了眉。
但是那些外出搜查的人似乎听见了Harry叫Ginny名字，他们转了回来，狂怒地大声叫喊着。
Harry看了臂弯中昏迷不醒的Ginny一眼，然后看回Malfoy。他必须做到。他必须杀了他。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Harry杀过人。在他的工作中，那是必须的。
‘那是Malfoy！’他的意识持续尖叫着。但是在突然的困惑中，Harry不能找出他必须杀掉他的理由，或者他不必这么做的理由。
“跑，”Malfoy嘶声，然后他离开了。“在那里！”他冲着那些找人的大叫，有瞬间Harry以为他会直接把他们带过来。但是他没有，他将他们引开了。
即使只是想想这也太怪异了，而他又湿、又脏并且非常疲惫。Ginny在他的臂弯中，他正带她回家。他终于能带她回家了。
他毫不费力的抱起她（她几乎毫无重量），然后无声地迅速向Malfoy去的相反方向跑去。
***
“她还好吗？”在Ron走出Ginny的卧室下楼梯时，Harry不安的问。
“她……她还活着。Harry，你找到了她，”Ron以着一种带着震惊、敬畏以及泪水的沉重声音回答。“我没……我是那么害怕……她……”
“嘿，”Harry轻轻拍了拍Ron的肩膀。“我告诉过你我会找到她的。我告诉过你的。但是她现在怎样？”
“医生说她很虚弱并且……并且看起来她被打过。或者……或者遭受过其他什么事。我们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说她还活着。他会治好那些伤痕和其他所有的。”
“她醒了吗？”
“……没有。”
“好吧，当然，我的意思是，她一定已经筋疲力尽了，因为所有的事……”Harry咽下声音，没有表现出他的担心。当他撞上Ginny时她没有移动或是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恢复意识。
Ron疲惫地笑笑。“我非常感激你，Harry。”
感觉到不自在，Harry耸了耸肩。“我告诉你我会找到她的。”他没有告诉Ron他是怎样找到她的。从Draco Malfoy那里得到帮助，而他还是放走她的那个人。帮助她逃跑。这至今让他不能理解。
但是现在，任何有关Draco Malfoy的事情对他都没有意义。在学校中没有，当然在这战争已经开始的现在也没有。自从离开学校后他甚至没看见过Malfoy——他对此感到相当高兴。他不想杀掉自己认识的任何人，即使那是让他活在地狱中的人，为Voldmort而战的人。
他杀过人。他们都死去了。很多次他全身发痒的惊醒——他仍然能感觉到所有污脏了双手、双臂以及脸庞的血迹。那是铜锈味的，他知道。他敌人的血和他自己的是一样的味道。就像他的盟友们。纯血种、麻瓜种、混血种。都是一样的，几乎不值得去战斗，或者为他们去战斗。
Charlie飞奔下楼梯，他的头发狂乱，几乎和他的双眼一样狂乱。“她醒了，”他说。“我们认为。部分的。她发出了声音，一个词。她在说话。医生说那不清晰，但是……那是一个声音。她在醒来……Ginny正在醒来……”
***
但是她没有，没有真正醒来。Ginny在遥远，遥远的远处，一个黑暗的地方，在那儿，只言片语和记忆的碎片混杂交织成一片虚假的真实。她甚至觉得上下颠倒了，就好像一个巨大的波浪从地下涌出，将她卷挟其中，来回翻滚，直到她弄不清楚天空的方向。上或者下？也许是旁边。前或者后？她不能断定，并且她也不关心。
柔软而温柔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脸颊，感觉到热情——不，不，这么说是错的。它们的感觉不是热情，是……柔情……。在她肌肤上描绘着小小的圆圈，这使她格格笑了起来。从她的颊骨到颈部，穿过她的锁骨、她的胸部、她的腹部以及更下方。几乎不能呼吸地格格笑着，温柔的圆环绕过她的皮肤……
“Weasley小姐？Weasley小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不，不，这是不对的，这不是那些句子，那些在她发际低喃，刷过她耳边的句子。那些句子哪里去了？
“Ginny，Ginny，你需要我吗？”
“是的。”
“她说话了。你们听见了吗？我听见她……她回来了……”
Ginny动了动，发出呜咽，试着抓住那个她不愿让其离开的声音，想要拉近他。因为她需要他，她不能不需要他……并且，噢，她真的好累。
“求你，”她大叫出声，因为他正在滑开。
有人握住了她的手。粗糙、粘腻、绝望、潮湿的。不对，这完全不对。
“没事的，Weasley小姐，镇静下来。你现在安全了，没事了。”
“Malfoy们再也不能碰触你了，Ginny，我发誓……”
再也不能？这是无法忍受的，而她把所有的一切抛开，深深沉入黑暗中——那陌生人的言语不能打扰的，有着抚摸她苍白皮肤的手指、柔软让人无法呼吸的笑声、以及耳语的……黑暗。
“我需要你……”
而如果她决不离开这黑暗的所在，他将能拥有她，拥有他所有想要的。
***
她不记得那到底是否真实发生过，或者她的意识将其扭曲成一个幻想，一个梦。
“喝下它，这能让你镇静下来。”
丝绸，她从不喜欢丝绸。他的声音就是这样的，丝滑并且无瑕疵。上帝，她从不喜欢丝绸。
她的睫毛扇动着；她如此害怕。他将一杯白酒塞入她颤抖的手中。
Ginny以前从未喝过酒。真好笑，她第一次喝酒并不是穿着最好的袍子坐在高档饭店里喝的。那是震惊和恐惧的，一处淤伤使得她一侧嘴角疼痛，她的长袍肮脏而破碎。高档的酒感觉像是冰冷的丝绸在她的舌头上。有关他的每一件事都像丝绸。Ginny厌恶丝绸，最初。
“你在发抖。”
“我很害怕。”轻率并粗鲁地，但是Ginny一直被教导如果她要死，一定要反抗着死去。没有一个带着红发降生的人会是懦弱的，毕竟，她的母亲一直是这么说的。
他的唇角上扬，一个冰冷的微笑，冷酷的双眼淡漠的将她的指责简单投射回去。“你当然会。喝下你的酒然后吃点东西。一会我会送回干净的长袍。”他站起身，长袍（她的记忆在开她的玩笑，因为在这回忆中，他穿着丝绸，但是她知道他从不穿丝绸。太过炫耀，反射太多的光线，而他喜欢他的衣服能吸收光线，不是反射。大部分是天鹅绒。当他走路时它飒飒作响。）在他身周鼓动。他在门口扭头瞟过来，她身体绷紧，等着某些事情，某些关于她身上将会发生什么的暗示。他眼里除了空洞的冷酷和她自己的倒影外什么都没有。“在我的保护下你不会受任何伤害。”然后他转身，留下她在那里，孤独的在这她见过的最华丽的房间中，颤抖的手中拿着葡萄酒杯……
“Ginny。”
她跳起，有一点水从她手中拿着的玻璃杯边缘泼出，打湿了她的手指。Ron站在门口，担心的看着。从她被带回来后他就一直这样。随时到来，检查她是否还在，是否还好。她很恼怒，说真的。他打断了那回忆。
自从两天前醒来，Ginny发现现实是那么粗糙、令人厌烦并且不和谐。这房子里没有白葡萄酒的旋律，也没有天鹅绒和丝绸，这从她父母一年前被杀后就属于Ron的，她充满童年回忆的房子。
“你还好吗？你看起来就在百万英里以外，”Ron说，Ginny非常缓慢的眨了眨眼。这些天她所做的所有事似乎都变迟钝了，她怀疑是不是只有这儿的时间过得不同。是不是它形成了某种缓慢，懒散的方式，而其他东西都移动得太快。
她的嘴唇扭曲出一个微笑，强迫并且缓慢的，但是很努力。“很好。”她回答，递出那杯水。“但是我……我不认为我想要这个。”
他机械的接过并将它放到一边。“你还需要什么吗？”他不安的问。Ginny现在还不被允许下床。
闲散的抚摸自己的喉咙，双眼远望，她轻声问，“我们能弄点酒吗？”
即使他有回答，她也不会听见，因为那记忆又回来了，而那粗糙又令人厌烦的现实像一块丝绸床单一样滑落了。
***
“没有好转，”Ron呻吟，倒坐在挨近Harry的沙发上。“她仍然混乱而且奇怪。如果她不会好转怎么办？”
“她会的。”Charlie的声音是锐利的，而Harry拒绝脸红或者畏缩或者……或者其他什么事的冲动。对Charlie的声音起反应不是他的自然意愿，但是他觉得，无论如何，这是他的责任。“你记得在密室后花费了多长时间吗，Ron。妈妈不让我们送她去圣？芒戈，最终她还是好了。”
“如果她没有呢？”Ron突然说。“如果她仍然破碎着但是她很好地隐藏了起来，而当她被抓时发生的那些事情一再地击碎她呢？如果她不会再好起来了呢？”
“她会的。”Charile咆哮。
Harry，在极大程度上，觉得被遗忘了。密室事件之后他就没有来过这里了，现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帮助Ginny。他做了他的部分：他带回了她，两次都是，这些……这些治疗，不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
“她想要……她想要葡萄酒。我去看看妈妈是不是留了一些在地窖里，”Ron咕哝着离开了房间。
“Ginny从不喝酒，”Charlie说。
“显然的，现在她喝。”最后回头看了一眼，Ron离开了，而Harry被单独留下和Charlie在一起。他已经有数周试着避免这种情形了。
尴尬的寂静降临了，然后Charlie碰触Harry的腿，刚好在膝盖的上方。“嗨，”他说，他的声音柔软、犹豫。
Harry不喜欢被碰触。在孩童时代，除了大人们带着厌恶的简短触摸之外，他从没被碰过，而现在惟一长久地触摸他的人，就是Charlie了。Harry不想想这些东西。
“什么？”他虚弱的问。
“我想要和你谈谈。”
不，不，Harry不想要谈谈。“关于什么？”
“那个晚上……我……没有机会道歉，总是有人在周围。”
这是有原因的。Harry不想谈。“我……已经忘了。”
但是那只手还在他的膝盖上。“不，真的，Harry。”Charlie的声音真挚、带着乞求，Harry闭上了双眼。
“我喝得太多了，并且我是那么愤怒，我让一切失去了控制，而你只是想要帮忙。我利用了你。”
“是我让你做的，”Harry轻声说。他挪开，那只手从他的膝盖上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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