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 十年之前 作者:探索-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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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停在一家医院前。

　　望著那抹背影走入医院，不二没有犹豫，选择站在医院门口等对方出来。

　　那个人果然是手冢啊。淡淡地扬起笑容，光是看到对方就有一种很满足的感觉。

　　喜欢，真的是种很奇妙的感觉。从未想过自己会对一个人如此坚持，为了对方而开心、难过，因为一点小小的幸福而满足著，像是珍惜什麽一样地宝贵著。

　　忆起关东大赛的第一战，不二便想起那样认真的手冢，和为了手冢而落泪的自己，那样的他们，在那之後紧紧依附著，完全没有空隙。

　　第一次感觉到俩人是那麽的接近，完全没有隔阂。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不二才看见手冢的身影。


　　「手冢！」

　　看见来人时，手冢挺吃惊的，但他未表明，因为心底意外感到温暖。意外没有问对方怎麽在这，手冢反而贴心地问：「怎麽不进里面等？」看著不二凌乱的头发，手冢不自主伸出手整理。

　　不二一愣，随即笑开来，没有反抗手冢的亲密动作。「手还好吧？」

　　「……嗯。」手冢脸上的表情柔和了几分。


　　他们并肩著走，就像从前那样。

　　不二偷偷地看了手冢几眼，想起大石对自己说过的话……也许，自己的话并不能改变手冢的想法，可是，还是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看法……

　　「手冢。」

　　「嗯？」

　　「……你可以不用理会我的话，我只是想跟你说……不论如何，不要自己承担所有痛苦，所以……不论是身为什麽样的身分，我都希望你可以……」

　　「不二？」

　　「呐，去吧。」顿了顿，不二伸手拉住手冢，「全国大赛是你的梦想，但若连你都还没准备好，我们又要怎麽面对呢？不用担心大家，我相信……和冰帝的那一战後，大家都会更努力的……我……我们都会等你回来的，到时候可要麻烦部长带领我们参加全国大赛。」

　　未等手冢回话，不二抬头看向天空。

　　「……下雪了呐。」不二笑盈盈地朝著手冢说，然後打开了自已的伞，「手冢，我们撑伞吧。」

　　「……我来撑吧。」说著，手冢便伸出手要接过不二手中的伞。

　　「呐，为什麽？」没有任何动作，不二只是静静地抬头对手冢笑。

　　「我比较高。」

　　「手冢嘲笑我矮罗？」

　　「……我没这个意思。」

　　「呵呵……」


　　他们已经好久，没这麽轻松的对话了呢！格外想念这样的气氛，这样的手冢，这样的不二。

　　最後不二乖乖将伞交到手冢手上，抬头看著手冢的侧脸，不二轻声地说道：「呐，手冢，总觉得跟你在一起，不管多高的地方都可以到达。」

　　「……不二？」

　　不二看著手冢眼中的自己，才发现自己笑得如此温柔，「……所以啊，手冢，你可要克服一切，带领大家去参加全国大赛啊。」

　　「……嗯。」

　　手冢发现自己原本的决心开始慢慢动摇。

　　回到家後，他应该会好好思考不二说的话吧……

*

　　翌日。

　　三年六班走廊前一阵混乱，学生们正议论纷纷著站在六班门口前的学生会长。可能是冰帝那场比赛的效应，他们对眼前这个学生会长兼网球部部长的少年开始有了更多的好奇。


　　「不二不二，手冢来找你了nia！」

　　闻言，不二转头看向教室外，如同菊丸所说的，手冢正站在那儿等待，依旧是一丝不苟的严肃。不二点点头，带著笑容缓缓站起，朝手冢的方向走去。

　　「不二，我有事要跟你说。」

　　「嗯，那麽去顶楼吧？」

　　手冢点点头，从口袋拿出了一串钥匙，让不二不禁暗笑著学生会长的伟大。


　　跟著手冢来到顶楼，他们椅在栏杆上吹著风，不二轻闭上眼，「呐，手冢，是你说有事要跟我说的，怎麽到现在都还沉默著？」

　　「不二……」


　　「我要去德国了。」

　　真是言简意赅。不二淡淡地笑著，想忽略心底的不舒服，「终於决定了？」看著手冢坚定地点了头，不二扬起更灿烂的笑容，「真是太好了，不是吗──手、手冢……」

　　忽然落入一个怀抱，不二有点措手不及。

　　「我离开後，网球部就拜托大石和你了。」

　　「……这样啊。」不二皱了皱鼻子，「我知道了。」

　　「不二，你对我说的话我认真思考过了，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对我坦承一切，不要总是将心事往心里放，不想笑的时候不要勉强……你不是一个人。」

　　「……嗯。」手冢的话冲击著不二的思绪，他只觉得一片空白，什麽也无法想。缩紧了手臂，不二好想一直这样抱著手冢，紧紧地……不放手……手冢有力的双臂环绕著不二，那怀抱好温暖，那麽令人著迷，那麽令不二不想放开，於是他用同等的力道回拥住手冢。

　　「……是有点舍不得，可又不是生离死别……」闷闷的声音，有著哽咽的沙哑。

　　「……不二，等我回来。」


　　也不知道他们什麽时候走到了这一步。没有人先开口说出喜欢，但自然而然发展到现在，好像不再单纯了。

　　怎麽，有那麽一点想听听，从手冢口中说出来的喜欢呢。不二想著，忍不住出现他那狡诈的笑容。


　　「不二，明天我们去看日出吧。」

　　「……嗯！」

　　後来，他们在隔天清晨一起去看了日出。

　　当太阳缓缓从地平线那端升起，手冢和不二一同注视著。

　　「还好有来呢！手冢。」不二看著美丽的日出，有点可惜自己并没带相机来。他看著眼前的画面，不自觉就想将内心的话向手冢倾诉，「手冢，是你和迹部的那场比赛，鼓舞了我……找到网球存在的意义和目标及动力。」

　　不二转过身，他的笑容被日初的光柔和地笼罩著，「所以啊，我决定了。」

　　张开口说了句话，不二扬起笑容，踏出脚步更往手冢的方向靠近一点。

　　於是那天手冢搭著早上的飞机飞往德国了。


　　站在学校的顶楼，不二看著从天空划过去的飞机，想著，也许那就是手冢搭的班机。

　　手冢去德国了呢！遥远的欧洲啊……

　　虽然距离很遥远，但我们的关系绝不会因此变淡。


　　然後不二想著自己最後对手冢说的话──

　　「我会找到真正的自己，等你回来的。」






＇冢不二＇十年之前（11）

＇冢不二＇十年之前（11）

　　手冢离开後，青学并没因此松懈，他们带著手冢的那份坚定继续努力著。每一场比赛都不敢轻忽，为此他们还特地去集训。在与六角的比赛之後，再来便是关东大赛的决赛了，对上了一直被称为王者的立海大，为了决赛的准备，青学一等人决定去轻井泽合宿。

　　几个大男孩聚在一起难免就是比较不拘小节，一群人在房间里吵吵闹闹，看桃城和海堂上演第一百零一次争吵，看大石好心劝架，看菊丸抱持凑热闹的心态闹著玩，看河村热血嘶吼，看乾唰唰唰地写著笔记，看越前在一旁嚷著你还差的远呢……


　　如果手冢在的话，一定会吼著全部给我出去跑五十圈！

　　不过，也是因为那个严肃的部长不在，大家才会意外地认真去比赛呢……


　　不二靠在墙上，轻轻闭上眼。

　　就算现在的气氛很欢乐，但还是觉得少了一人。就算手冢今天在这里也只是沉默不语，但那种感觉果然还是不一样啊，如果自己身旁不是空著的就好了……


　　「不二不二，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在一旁的菊丸忽然拽著不二的手臂晃呀晃，淘气的脸庞凑在不二身旁，「我们偷偷出去好不好？散散步也好！在这里快要闷死了！」

　　夸张的表情让不二一笑，点头答应了。


　　夜晚的风挺凉的，不多穿件衣服倒是容易著凉。他们在合宿的地点附近晃了晃，一路上大部分都是菊丸扯著嗓子聊天，不二带著笑容应声。

　　「不二！我们去那里坐著休息吧！」指著不远处的草地，菊丸先跑了过去。

　　缓步跟在菊丸身後，虽然不应该这麽想，但不二还是有那麽一点的希望，如果能和手冢一起在这儿散步有多好呢。想起那天看日出，他们也是这样子呢。只有俩个人，属於他们的时候，一个眼神一个表情都能够表示一切，想起来也才觉得有多麽幸福。

　　「不二！快点nia！」

　　菊丸坐在草地上，看著天空上的星星，一闪一闪地，满天的星斗让人感觉不太真实。侧过头看著不二的脸庞，菊丸沉默了许久才开口。

　　「不二，其实我们都知道唷！」

　　「什麽？」看向菊丸，不二不明白他的话。

　　「……手冢离开後，你就变得有些奇怪。」

　　「……是吗……」移开了视线，不二的语气有些失落。他躺在草地上，视线专注在夜晚的天空。

　　其实不二知道菊丸指的是什麽。也许，有点异常吧。他并不想要这样，可是现在的生活有点像失去了重心，虽然不是一无所有，但绝对是失去了一个一直以来依靠的对象。

　　「嗯，大家都有注意到，只是……我们不知道该怎麽开口说而已。」菊丸跟著不二躺下，他继续开口说著：「而且常常看你在发呆……也不常看你捉弄我们了。」虽然少了那些捉弄他们的确比较好过。

　　「不二，你跟手冢还好吗？」

　　「……怎麽这麽问？」还好吗。还好吧。可能好的不得了，也可能坏到极点了。不二暗自想著，这世界的另一端的手冢现在在干嘛呢？会不会，只是有时候也好，会想想在日本的他们……或他呢？

　　「没有……前阵子看你们怪怪的，手冢离开前看你们又好好的，真不晓得发生什麽事……」皱了皱眉头，菊丸是真的很担心好友的状况，「不二不二，你喜欢手冢吗？」


　　喜欢吗？无庸置疑的答案吧。

　　不二眨眨眼，然後点了点头，「嗯，很喜欢唷。」

　　「啊啊、真的假的──你怎麽喜欢那个脸冷的要命的冰山啊──」虽然早就有过猜测了，可是知道以後还是想做些夸张的反应，「什麽嘛什麽嘛，我看手冢这一辈子也没笑过，怎麽不二会喜欢上他呢，怪了怪了，哼，手冢上辈子一定做了什麽好事……」

　　「英二，这话被听到可就不好罗。」轻笑出声，不二脑海中浮现出手冢的面容。

　　「没关系啦手冢又不在……」皱皱鼻子，菊丸开始拉著不二想听更多的事，「不二不二，多说一点吧！说说你和手冢的事吧！手冢那个大木头有做过什麽特别的事吗……」

　　有呀。你口中的大木头可是说了一连串感人的话唷，说著「你不是一个人」，然後用力地抱著自己好久好久……这应该算是很特别的事吧。至少对手冢来说。

　　不二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不二不二，你干嘛突然笑啊？想起了什麽好笑的事吗？告诉我告诉我……」

　　「这可不行，因为这是秘密唷！」

　　或许也是一点点小小的私心，不二希望这些事只有他和手冢知道。光是想著，这件事只有手冢和他知道，也意外的有一种满满的幸福感。

　　「什麽嘛，每次都这样，不二你真是个小气鬼……」

　　「那英二下次就不要跟我借作业了。」

　　「啊？对不起啦不二──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你不借我作业我就不知道该怎麽办了啦……」

　　一边听著菊丸的「道歉」，不二淡淡地笑著，然後闭起了眼。


　　现在的生活确实很令人满足，没什麽好挑剔的，毕竟身旁的这些队友都是很好的人，无时无刻关心著自己，不过，对於不二周助来说，仍旧缺了一角。

　　德国和日本的差距有多远呢？思念有办法传达吗？

　　呐，手冢，现在的你又在做些什麽呢？

　　合宿的日子很顺利，不过，唯一出乎意料的事大概是遇上同样在合宿训练的冰帝吧。


　　「要和冰帝练习啊？」

　　「看起来挺有趣的呢！」

　　每个人看起来都是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这几日的训练让他们急著想要展示自己的努力。

　　不二静静地笑著，他的对手是同样被称为天才的忍足。

　　天才对天才的比赛令不少人期待，不二看著手中的球，带著一如往常的笑容，击出了发球。

　　呐，虽然不知道思念有没有办法传达。

　　但至少思念可以保留到你回来的时候，再让你知道有多深。






＇冢不二＇十年之前（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