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 一枝独秀 作者十壹枫-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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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弗特蹙起眉头，气息有些凝重：“要杀要刮随你，别磨磨蹭蹭。”
“怎么，你们藏国的武者都是没有尊严的么？”京乐起身，笑着回到桌前，随手提了酒来喝，“这等拙劣计谋，定不是史塔克使出来的。来人！”
“是！”吉良领命而进，等待京乐发话。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京乐笑道：“废了他的武功。然后找人把他抬到藏军麾下。”
“遵命。”
“你……京乐春水，你有种就杀了我……”
京乐的目光瞬间冷酷，眼睁睁的看着吉良将人拉出了营帐。
“啊——”没多时，外边传来一声惨叫。
藏国营地，史塔克看着被江国士兵送回来的半死不活的伊尔弗特，怒气铮铮。
“莉莉特尼呢？”低吼着，史塔克从刚才就一直皱着眉头。“叫她来，看她做的孽。”
“是。”部下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没一会，莉莉特尼走了进来，乍看之下，脸色瞬间苍白。
“这……这是谁干的好事？”
“还能是谁？”
“京乐春水……”莉莉特尼气的浑身发抖，“这个畜生，怎么下的去手……”
“要怪就怪你自己！”史塔克铁青着脸，“这就是你自作聪明的后果。”
莉莉特尼不敢相信的摇摇头，眼神失落：“不会的……不会的……他怎么能下的了手……难道……看在伊尔弗特长相与他夫人相似的面子上，他……”
“别再说了！”史塔克大喝道，“天真的家伙。今日，就算是他夫人叛变了，也是这个下场。你到底懂是不懂。”
“莫非，在他府上的一切都是虚情假意？他对他夫人的好，也不过是耍我们的障眼法……”
史塔克冷哼一声，默认了。
“太可怕了。”莉莉特尼失声哭了出来。
史塔克蹲下，来到伊尔弗特身边，男人的痛苦显而易见，扭曲了俊美的容颜。
“将军……属下无能……害将军丢脸……”
“不要说了。”史塔克打断他，“你需要休息。京乐春水，有没有要你转达给本将军什么话？”
伊尔弗特虚弱的启齿，微微说道：“他……他说……下次，将军若用美人计……可以自己出马，那样……他或许还有点兴趣玩下去……”
轰！脑海一片混乱，史塔克像是被惊雷劈到，唰的站了起来。定了定神，他示意来人将伊尔弗特抬下去，然后思绪混乱的坐到了椅子上。
不会的，那人不会看穿的。史塔克心虚的想着，无论如何，他都不认为自己哪里掩饰的不好，会被京乐看出来自己对他有意思。
转念一想，若是对待浮竹的全部是假的，那么，京乐真正喜欢的人，莫非是……
更不可能！打住了这样不该有的妄想，史塔克极力劝说自己要镇定。一些往事，沉浮上来。
五年前，与京乐初见。那时，他在城墙之上，京乐兵临城下。几日下来，他都没有出兵。那时，论军力，论储备，藏国都相差太多。所以，守城不出，耗尽江国粮草是最合理的战略方式。
熟知，京乐每日必会现身城门前，怂恿着军士大骂藏国将军是缩头乌龟。千方百计激他出战，终于在有一次京乐守着他的面，将藏国象征吉祥和自由的神鹰一箭射落，深深刺痛了藏国民众的感情。神鹰，是藏国城头上必塑之雕像，百年前，老祖宗留下的传统。也是历代将军守城的护佑之神。当时，史塔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在忍无可忍要出战时，江国却突然撤兵，一去不复返。
那次交恶，让史塔克永远都记住了京乐春水这个人。后来，经打听才得知是江国内乱，京乐不得不返回。于是，史塔克便利用这个机会，鼓动藏王与江国建交，友好互通。而自己就利用这几年对外扩张，等待时机来个先发制人。
去了江国走访之后，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知道，京乐春水是不可能让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他出使的借口被看的透透彻彻，在京乐面前，他像一个光着身子游荡的人，周身没有一块遮羞布。
攥紧双拳，史塔克愤恨不已。事到如今，他居然会因为京乐的一句戏言，心慌意乱，胡思乱想。
可是，骗的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他对京乐的感情，确实不单纯。
“来人！”史塔克狠拍下桌子，大喝道，“明日一早，大开城门。”
“你……”莉莉特尼的哭声截然而止，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你疯了？”
“丫头，明日你挑选精兵五百，绕到敌方所在，不要妄动，只烧粮草，放两把火就往回返，听到了没？”
“然……然后呢……”
“然后把他们的追兵引进城下，而你们无须进城，在城下埋伏，我要让他们进的来出不去。”史塔克眯起眼，“传我军令，再让副将带一千军马，从另一侧绕到江国阵营，给我把他们驻守的人马杀个片甲不留。”
莉莉特尼擦干泪水，暗自佩服道：好一招釜底抽薪。
“要记得，京乐春水是本将军的。明日一站，我要手刃此人！”
翌日清早，北风呼啸。
城头之上，史塔克端坐在那，手抚一架古琴，笑看城门之下。果然跟自己料想的一样，晌午未过，江国一将领，便带兵追来。
仔细辨认，是吉良。京乐身边又做军师又做副将的人才。
看见藏国城门大开，上面除了史塔克，再无一人。城里是空着的。
莫非是空城计？
“军师，要不要进去？”
“给我杀进去，空城计，诈唬谁呢？当我等都是三岁小儿么？将军说了，他们兵分两路，一路人要断我军粮草，一路要突围我后方。城中定是些老弱残兵。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军师，可是将军说要等他断后，与我们会和再议。”
“现在听本军师的，杀进去。”
吉良一鼓作气，几乎想都没想便冲了进去。
待京乐带着大队精兵赶来时，吉良已成了俘虏，被绑成十字状，悬挂在了藏国城头之上。
“京乐将军，在下恭候多时了。”一曲低沉的琴声缓缓传来，史塔克笑着俯视城下。
城门已经关闭。京乐看着被捆绑着的吉良，怒上心头，却没有表现出来。
“不知道阁下希望我怎样对待你军俘虏？”史塔克笑笑，站起身来，对着京乐说道，“用将军对待我部下的手法，以牙还牙，可好？”
“还有别的选择吗？”京乐笑问。
“将军，莫要管吉良——”
“给我闭嘴！”一个清脆的耳光扇在了吉良脸上。莉莉特尼手持马鞭，愤恨的说道，“再多嘴，就抽死你。”
京乐看着城头之上，继而问道：“史塔克将军，莫非很看重我国的军师？想招降的话，不需要问过我，只要军师点头，我等无话可说。”
“我更看好阁下。”史塔克笑着，手指上京乐，“阁下倒是可以考虑要不要归降我军。我会奏明圣上，给阁下加官进爵，官职绝不会在我之下。”
“呵呵，这等美差，不如你跟我回国吧。”京乐还他道，“我大江国地大物博，物资雄厚。还可以娶男人为妻，看将军这么善用男色来引诱我，我差点受不住诱惑。说起这事，不知道那位公子可将我的话带给了将军？”
“你……”
“看将军如此激动便可得知，话是带到了。”京乐痞痞的道，“既如此还是将军归降比较划算，兴许我一个高兴，纳了将军你为妾也说不定呢。”
“我呸！”莉莉特尼大骂道，“你少狂妄自大。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那德行，说这些话简直就是惹人啼笑。且不说男人女人，你哪一点都配不上我家将军。”
“吆，这不是说笑的么，怎么这位姑娘如此认真？”京乐仰头大笑，惹得后面士兵也跟着一起笑，“我说史塔克，你不会也当真了吧。”
此时，史塔克的脸色已是青黄不接。
“这里是战场，不是青楼。请阁下放尊重些。”史塔克收敛起笑容，认真的瞪着京乐。“现在，我只要阁下一句话，这副将是死是活，全凭阁下决策。”
“哦？那好啊，我让你放人，你放么？”
“痴人说梦！”莉莉特尼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莫要再插嘴！”史塔克看着城下，继续道，“放人可以，不知阁下可敢跟在下一较高低？”
说完，史塔克抬手，一把弓箭递了上来。拉开弓，箭在弦上，瞄准京乐，蓄势待发：“今日，就赌上一次，看看你我谁的箭法准些。阁下若是不幸葬身我手，那你这副将也做陪葬好了。不知阁下敢是不敢。若是情况相反，我定会放人回去。”
京乐挑挑眉，大咧咧的笑笑。一把弓就地拉开，冲着城头瞄准。
“将军，莫要管我……”吉良大喊着，果然挨上了莉莉特尼的马鞭。
史塔克眯起眼，箭头所向，是京乐的咽喉。两人对视许久，同时松了手去。
嘭！电光火石之间，京乐中箭，伤在左臂，他手中的弓掉在了地上，胳膊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京乐背脊上冷汗直冒，忽然坠马。
江国人马大乱，纷纷上前护住京乐。莉莉特尼想要趁机追杀，却被史塔克挡了下来。
他并没有受伤，因为，京乐的箭根本就没射中他。最后关头，他亲眼看见京乐改了方向，把箭射在了城头北角的神鹰上。
一股怒火升腾而至。史塔克看着受伤的京乐，只见男人笑道：“忘记告诉将军了，我江国子民，擅长使刀，要论弓箭，实在逊色，所以才会射偏了。”
“京乐春水！”史塔克冷冷的瞪着他，虽然自己在最后一刻看出来他的意图，想要收手却晚了一步。这个男人，再一次成功的羞辱了自己。
突然，一口血，从京乐嘴里喷发而出。史塔克心下一惊转眼看向莉莉特尼：“他怎么会吐血的？”
莉莉特尼不做声，心虚的别过头去。
“你下了毒？”史塔克瞪大眼睛，“你下了‘逍遥仙’？”
逍遥仙，藏国特有的剧毒，没有专门的解药。凡中此毒者，起初会昏迷不醒。三天之内，意识全无，身体从里到外，开始腐烂，历经十天折磨，魂归西天。人死时，样子恐怖无比，浑身散发恶臭。
见莉莉特尼还不吭声，史塔克便知自己猜对了：“你这丫头，是要害我名声扫地吗？”
“兵不厌诈！”莉莉特尼看着他，理直气壮，“我若不这样做，你早晚死在他手里。当然，我并不是说你的武功和谋略会逊色于他，只是，你对他比他对你的心软上百倍。”
说完，她甩袖下了城头。
史塔克愣了须臾，看着城下的江国兵士，把已经昏迷的京乐抬上了马车。
挥挥手，他示意放了吉良。
“将军，明明是他输……”
“放人！”冷冷的命令着，史塔克心里最清楚不过。瞥眼，北角的神鹰石像，头部粉碎。上一次，也是这个位置。京乐若真对准的是自己的心脏，那么今日，他必死无疑。可是……攥紧双拳，一用力，弓啪的断裂。
史塔克闭上眼，与那神圣之物相比，他宁可京乐的箭射中自己。这样，总好过被他侮辱到万劫不复。
此战，江国退兵百里，重新安营扎寨。京乐昏迷的时候，嘴里一直喊着浮竹的名字。
江国春城。
正在离园与海燕下棋的浮竹，毫无征兆的心口发疼，手一抖，一枚白子落了下去，不偏不倚，堵死了黑子。
“浮竹，你怎么了？”海燕看着脸色发白的人，紧张不已。
浮竹摇摇头：“没事，忽然间有些心慌。”
“你……”不经意的碰触到了浮竹的手，海燕惊讶的看着他，“怎么这么凉？你还是先进屋里稍作休息吧？我让空鹤给你熬些姜汤。”
“不……”刚要拒绝，浮竹听见轻微的脚步声，回头，整个人愣在那里。
海燕顺着浮竹身后看去，也愣住了。
来人是京乐老爷。浮竹低头不语，心想，看见自己在此，最少也要跪上一夜了吧。熟知，京乐老爷却温和的让他回雨乾堂去。
带着疑惑，浮竹知趣的起身告辞。边走，还边担心的回头看看海燕。见海燕摆摆手，才放心离去。
离园里，刮起一阵阴风，一老一少对视的眼神格外难懂。
33、
石桥边，梅花点点。
浮竹站在桥上，望断天际。深叹口气：不知那人此刻在做些什么。
低首，池光里，闪过两人的倒影。浮竹微微一笑，那些过往，此时回忆，甚为开怀。自京乐走后，他终是体会到了，何谓夜不能寐。
想必，京乐的心情也是跟自己一样的吧。
苦笑一下，浮竹继续往雨乾堂的方向走去。刚进园子，就看见七绪的贴身丫鬟和平时服侍自己的丫鬟在吵吵嚷嚷，抢夺什么东西。
走过去，浮竹问道：“出什么事了？在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