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月明-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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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又凝在唇间。一时间气氛颇有些诡异。我赶紧干笑道:“没什么没什么,人家说破相的孩子好带活,我受点伤没准就是长命百岁的预兆,好事情呀好事情。”南宫脸上说不出是想笑还是想哭,缓缓朝我走过来。我大惊,不会吧?他不会给我一个江湖传言中的友情、爱情、同情三位一体的拥抱吧?
我赶紧努力用期待的眼光看着他——老大,你千万不要说那三个字,那么狗血煽情的场面,我会流鼻血的。南宫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像是读懂了我的目光。我忙用眼光大力表示肯定——对了,咱们还是纯洁的兄弟之情嘛,千万不要被观众左右感觉以至于产生错觉。南宫顿了半响,低声说了一句话,留下呆若木鸡的我,溜之大吉。那句话是:我不能给你什么。我彻底郁闷鸟。人家美女受苦受难都会有一打帅哥跟在身边情深深一切切的说n多甜言蜜语,南宫征阅不说也罢了,看他那小样也演绎不出琼瑶男主那么高难度的对白。但是,难道他认为我要凭这点伤跟他要什么“身份”?难道我长得很像那种要靠卖身混饭的人吗?别说我根本没这个心,就算我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能力啊!人家卖身的也要有“身”这个本钱啊啊啊!我长得连以色伺君的勇气都没有啊啊啊~~。我顿时柳眉倒竖,这个南宫征阅,真是太小瞧我鸟!小小番外:某人在剪剪春风中;揣着一颗扑通扑通乱跳的心低头暴走。表白了!终于表白了耶!原来表白是这么困难滴!刚才好像紧张得话都说不清楚鸟。不过,看她那惊喜到有点呆呆的样子,应该是明白了吧?——我现在不能给你什么,以后,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多深情的句子!多华丽丽的修辞!某人顿时豪情万丈,江山,这如画江山,我要为你而拿下!
第三十五章(修改)
军情如火,第二日清晨我们便又踏上征程。一大早就要上路,虽然是行军的家常便饭,但睡眠不足连带着对昨日某人的严重不满,我恨恨的瞪了某人一样,重重的走过他身边,只听到一声“小心”。我斜睨了某骑在马上的金甲神人一眼,这家伙,在下属众多官兵面前,总是有种上位者的权威感,皇族贵胄的王者气质自然流露,年少时那种不羁跳脱是越来越少,眼眸中的沉思和深沉却越积越浓。而此时,这锐利的眼神就专注地看向我。我皱眉瞪回去,靠!若不是因为四处兵荒马乱,若不是为了一诺千金,祝小渔大小姐昨天晚上就该叛逃了!接触到我的目光,南宫很快的调转了视线。我心里甚是诧异了一把,南宫居然会让步耶!
可是……我亲爱的白马呢?正在东寻西找间,便听南宫在身后说:“你肩上有伤,骑马多有不便,还是我带你吧。”
我愤然回头:“人言可畏。让你这么带几天,恐怕军中到处都要传遍我是你的……那个了!”拜托,我可不想被别人说是高攀,何况还是“男宠”,更何况连当“男宠”都没人要。我哀怨的想。
南宫闻言一笑,琥珀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戏谑:“你怕?”我重重点头。清白啊清白啊!轻松诚可贵,清白价更高。南宫若有所思的看着我,道:“也罢,你自己当心。”朗声道:“来人,把琪公子的马带来。”
靠!原来是被他藏起来了。一行人急行军绕过荆山,前面探子忽然来报,荆山脚下发现南纪军队行踪,为首的貌似是新任的南纪抚远将军杜若宣,一个硕大的“杜”字飘扬在行列前方。“是小杜呀!一年多没看到他了!”我大喜。白云飞在旁边,似是无意的小声说:“琪公子,这毕竟是两军对垒的时刻,不要见了敌人跟见了亲人似的,以免士兵们看到会有所误会。”我侧目,白云飞目眺远方,脸带微笑,仿佛那句话不是他说的。果然是个狠角色!
南宫肃色道:“你我上前去仔细看看。”我自告奋勇:“我也去。”我和南宫、白云飞一起伏在山坳处向下眺望,但见一行长队蜿蜒蛇行,仪容整齐,当先一个将领模样的人身披银铠,气度从容,虽说容颜看不清楚,但依稀仿佛,是杜若宣模样。
我突然热泪盈眶,那个在护城河边和我饮酒看天的英武少年,那个曾经无忧无虑大喊“拯救我吧”的活泼男孩,现在竟然已经是一名成熟果敢、号令千军的大将军,往日的青葱岁月突然涌上心头,千言万语顿时无语。我侧头看南宫征阅,他脸上也是有着说不清的神色。兄弟忽然成了对手,这其中的滋味自然是难以言表。山下,杜若宣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忽然回头看向我们这个方向。我只觉得一颗心似乎跳到嗓子眼上,呼吸也不由急促起来。南宫征阅目光凝视着山下,并未看我,却忽然握紧我的手,轻声说:“别紧张,他看不见我们。”我有点狼狈,仿佛心中事情被别人看穿。我轻轻抽回自己的手,道:“四哥好像和以前不大一样了。”南宫的声音中隐隐有一丝感慨:“谁还能总和从前一样呢?”杜若宣视线稍微停留了片刻,继续前行。我和南宫、白云飞也回到自己的队伍中。
白云飞道:“传令下去,山下发现敌踪。大家务必小心噤声,以免打草惊蛇。”
南宫征阅道:“杜若宣带的人马不多,我看他的方向是要和那二十万南纪军队会合,强攻瑞封。”白云飞道:“小王爷分析有道理。”我听南宫征阅说“杜若宣”三字说得如此冷静,仿佛在说一个毫不相关的人,不由得看向他,南宫脸色沉静如水,眼眸中没有一丝波澜,紧抿的嘴唇压抑了一切情绪。南宫沉声说:“孟凡那边应该也得到消息了。我们现在要阻断杜若宣和大部队回合,引他往东南方向。”白云飞点头道:“让宋钢咬住杜若宣,我们的目标是南纪大军。”两人本就默契,当下迅速商议定了作战计划,令人快马向宋钢、袁孟凡报信。
晚上驻营。因怕被南纪敌兵发现,因此整个部队几乎没升营火,星光皎皎的照在山地上,四周黑黝黝的山影树影,风声萧萧。我一个人在帐子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杜若宣真的变了很多,当年那个阳光男孩已经长成有担当的男人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哪!想到男人,眼前突然又浮现出一双霸气锐利的琥珀色眸子,那句“我不能给你什么”还在耳边环绕立体声。真是越想越气闷,我祝小渔是那种问人家讨东西的人么?于是出门透气,挑开帘子,居然迎面正好碰上带队巡查的南宫小王爷本尊。看见我,南宫征阅也是一愣,眉梢一挑道:“怎么还不睡?”我转念一想,冲他勾勾手指:“来,聊聊。”南宫脸色神情显然是哭笑不得,略一思忖,便侧回头对身边的副将低低说了句什么,那副将带着一队士兵转头向其他方向走去。待人去远,南宫俯下身,低声道:“想跟我说什么?”温热的气息在耳边一抚,我居然心里一慌。星光下,南宫征阅的眼眸显得犹为深沉,却又如月夜海面一般波光潋滟。我还没来得及答话,南宫便又道:“是不是看见小杜,心有所感?”我看了他一眼,确认这话里没有什么陷阱,才道:“你在白云飞面前说‘杜若宣’三个字,可镇定得紧啊。”南宫征阅微微一笑道:“你这是来找我问罪的?”我也皮笑肉不笑,老大,你身上冤孽多着哪,何止这条?南宫四面看看,手指某处,道:“那边人少,我们过去说。”坐在草地上,南宫征阅陷入沉默。我也陷入沉默,该怎么告诉南宫征阅,我对他没有那个意思呢?半响,南宫征阅先开口道:“从我懂事起,就知道我的任务是重新夺回天下,就算要我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过去,我从来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我顿时感到离题万里。南宫又道:“可是,当我今天看到小杜那一刻,我想回避。”我随口道:“毕竟是兄弟,反目为敌当然不好过。”南宫的语音带着一丝司空见惯的寒意:“在战场上,没有兄弟,只有敌我。”
我沉默不语。南宫素来就是谈笑间有杀伐决断的人,而我,只是局外人。
南宫忽然转头看向我,道:“你在怪我吗?你知道我在看到杜若宣那一刻,最担心的是什么?”
我也回头看他,差点直接撞上某人的脸。我赶紧别转头,眼观鼻,鼻观心,冷静!冷静!我是来解释误会的,不是来越描越黑的。南宫笑声有一丝暧昧,道:“你干什么?”我脸一红,还好夜色深沉,南宫征阅也看不清楚。我粗声粗气的说:“意外。”
南宫摇摇头,微微晒道:“你还是像男孩子,一点不解风情。”我感到自己脸上发烧,赶紧岔开话题:“你担心什么?担心打不过南纪?”
南宫征阅道:“这倒不是,我对自己有信心。但小杜是个聪明人,当时你跟我偷跑出来,豫必定在小凌和他那里都去找过。他一旦看见我,必定会猜到,你是在我这里。”我笑道:“哈哈,你害怕小杜通知我大哥来找你麻烦!”南宫手戳了一下我脑袋,怒道:“我就怕这个??”我奇道:“那你还担心什么?”南宫看我一眼,见我一脸茫然,几欲叹气,终于,开口道:“我担心……你会离开这里。”
夜风静静的吹过身边,南宫眼中光华流动,似乎直入心底。我思维瞬间僵硬,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我离开这里,不是正合你意吗?”
南宫奇怪的看我一眼:“为什么这么说?”我郁闷地说:“昨天,你怕我受伤后赖上你,赶紧申明你不能给我什么,不是正想摆脱我吗?”
南宫郁闷地说:“我说的是,现在我不能给你什么,以后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再次石化:“你,你什么意思?”这打击来得突然,逻辑也乱了。什么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凭我这么多年看琼瑶奶奶狗血剧的经验,这时候我应该赶快说“我困了要睡觉了”然后溜之大吉啊!我还愣在这里作甚?!南宫缓缓说:“琪儿,难道你不觉得我喜欢你吗?”“哐铛”一声,我心里出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眼前无比清晰的浮现出上官豫那双清冷如冰的眸子。
第三十六章(更新)
我有点懵,从来都是暗恋别人,这突然被别人暗恋,一时间非常不适应,有种偷了别人的彩票却发现中了五百万大奖的奇怪感觉。我瞪着南宫征阅,南宫同学也看着我。半响,我小心翼翼的问:“你不是好男色吗?”南宫露出一抹危险的笑容:“这个问题……我不介意你亲自试试。”“呃……”我不是纯洁的小白兔,这句话带来的种种联想让我霎那间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脸更烫了。清醒!清醒!祝小渔同学,你这时候要保持高度的清醒!夜风中弥漫着一种暧昧的情调,南宫的发梢轻轻拂过耳边,我的理智在回光返照中垂死挣扎。等等!一个重要的问题——南宫征阅为什么要喜欢我啊?我看着南宫征阅,这种集美貌与智慧、权势并重的人,怎么会与我发生交集?一定有哪里不对……巡逻的士兵在远处走来走去,南宫静静地看着我,并不急于等待我的回答。士兵?军营?电光火石一闪,我突然想起大学军训时,我们可爱的教官教给我们的一句至理名言——军营方圆十里内,母猪都是美女。如果母猪都是美女,那我岂不是国色天香,倾国又倾城?于是答案呼之欲出。我同情的看着南宫征阅,真诚地说:“我明白你的感受。憋得太久总是需要发泄,孔子也说,食色,性也。不过,以你现在的审美状态,很容易把母猪当成女一号。我建议你还是安下心来,先立业再成家。就凭你这么一个有为青年,将来还怕没有大把的美女主动投奔而来?千万别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听完这话,南宫哭笑不得,一时无语。我想了想,又顺便再解释一下:“你放心,我对你没有企图。你大可不必因为我受伤就把同情当爱情,咱们还是好兄弟。”南宫的表情有些怪异,嘴角似乎努力控制着抽搐。我立刻想到,这夜凉风寒,集美貌与智慧、权势并重的南宫同学千万别弄不好被邪风扑面而过造成面瘫,那我就罪孽深重了。
我赶紧站起来,拍拍屁股,道:“还是回去睡觉吧。”南宫也站起来,顿了顿,道:“你说得也有些道理。”阿弥陀佛,领悟了就是好同志,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南宫果然有些慧根。我颇得意,没想到三言两语就拯救了一迷途青年,看来如不是穿越过来,我将来也是一名好律师的料!
南宫又道:“待重拾河山再说也不迟。”我险些被呛,愣一愣神才明白过来,敢情这孩子还没彻底清醒?也罢也罢,时间是最好的老师,自然会教育他什么才是真正适合自己的人。
当然,那肯定不是我。又过一日,传令兵紧急来报,宋钢大军已布置完毕,只等白云飞两面夹击,围逼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