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同人)报应鬼 作者:寸门多罗(晋江2012-06-10完结,反穿)-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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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觉得会是怎样?”他瞳孔中的光芒清晰而冷酷。
“当然是人道毁灭咯。”我笑了,将一个虾的头咬了下来。
第14章 Chapter 14
凌晨的夜宵时间持续了很久,我坐在风间旁边咀嚼着林颐带给我的蛋黄裹炸虾、烤紫薯和椒盐鱿鱼,风间开了《四谷怪谈》看。我在那个被毁容的少妇出场的一刹那惊住,她怨恨地幽幽道,以她如咏叹一般却带着森森冷意的语调——“伊右卫门——”
“啊!卧槽你妈!”我尖叫一声,紧闭上眼别开头,恨不得给自己的眼皮装上一道拉链,不留一丝窥探的缝隙。
“伊右卫门——我不会放过你的!!!”
“干啊!!!!!”我以比阿岩更高的分贝惨嚎出声,从沙发上跳起,飞快地跑回书房,顾不得吃了夜宵没刷牙,一骨碌钻进被窝,也不敢关灯,生怕一关上,身畔就是女鬼阿岩惨不忍睹的脸和一袭泛着莹莹白光的雪衣,正忧愁怨恨地凝视着我——以她凹陷腐烂的眼窝与散大的无法聚焦的瞳孔。
客厅的灯光透过磨砂玻璃朦胧地亮着,我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盯着白惨惨的天花板,似乎随时担心披头散发的阿岩以一种塔罗牌中倒吊人的姿势吊在我正上方,心理作用使得我的脸颊痒痒的,像是她倒吊时垂下的秀发扫过我的脸颊。
“亲娘嘞……”我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面前是书房的落地窗,在亮如白昼的灯光下看着窗外的树影,摇曳的诡异的轮廓在我眼中化为了女鬼那如同黑雾缭绕的魂体。一刹间,顶楼有大风刮过,剧烈摇摆的树影像是阿岩突然朝我伸出的带着尸体磷火的细长手指。
“嘎哦——!!!”我一把掀开被子,又从书房连滚带爬地奔出——书房外的客厅的确放映着《四谷怪谈》,但是还有一个足够与女鬼抗衡的“男鬼”【啥!?】。我几乎是扑到沙发上面无人色地对风间道:“你晚上不睡觉吧?不睡觉?好,陪大爷我吧!妞!”【风间:我还没说话。】
当我最后一个字斩钉截铁地从我口中喷出想拦都拦不住时,风间的气息登时危险了。——所以我说……会看鬼片的人都不正常。风间此时的惊悚程度和危险系数已经高过了阿岩,我想我可以很放心地呆在他旁边。
我抱了一床被子缩在宽大的沙发上,与风间隔了一个半人的距离——这足以说明,我买的这张HERMES沙发足够大,物有所值,并且不会像那么多言情剧里所勾画的剧情那样:男女主角一起看鬼片,在狭小的沙发上紧紧地依偎在一起。突然——一张鬼脸出现在荧屏上,女主角尖叫着抱住了男主角,然后是OOXXXXOO……
而我,男人有,尖叫有,不过没有狭小的沙发,所以这让我很清醒地避免了抱住风间吃他豆腐的举动——我的身边除了被子就是纯手工的布艺靠枕,除了没有人的体温,它有着比人更加舒适的柔软手感。
而我每每尖叫,已经可以用惨烈来形容了,它比惨嚎缩小了几十个分贝,不至于吵醒另外三名睡美男——尤其是其中一个睡美男还是重病号。
在阿岩毁容的时候,我叫了,风间:“……”
在阿岩手脚被钉在木板上连同那个知道真相而被杀死的男人一起的时候,我叫了,风间还是:“……”
在阿岩和那个男人的腐烂尸体回来找伊右卫门时,我还是叫了,风间依然:“……”
最后,在伊右卫门全家人死光,他本人及其母亲被老鼠吃掉的时候,风间忍不住了,在我惨嚎之前把被子撩起一把盖住我的脸:“叫够了吧?”
“……干!”半晌,我的唇间迸出这个字。
翌日清晨醒来的时候,我依然抱着被子,头枕沙发扶手。我的脊椎像是被十几头发疯的奔牛连续不停地踏了过去,而最后让我脊柱折断的是牛仔赶牛驾驶的小敞篷——它硬生生地从我背上碾了过去。于是我就像笑话里那个趴在地上的可悲的兔子,向人报告着:“半个小时前有一辆汽车从这里驶过。”
而出乎我意料,我以为风间应该在我睡着后就回房了,谁知他还是抱着胳膊低着头,靠着沙发靠背闭目沉眠,似乎就是这样如同雕像一般坐了一个晚上。我愣了愣,感激之情油然而生,轻轻舒了一口气,悄悄离开沙发拿手机给我的按摩医师打电话预约下午的到赴时间。
我与她窃窃私语之时,临哉有些出神地趴在二楼看着我一边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打理自己的仪表,整理出门所需物品,一面耳朵和肩膀之间夹着电话嘀嘀咕咕——今天依然不是休息日,但我是已经考过了专业课拿到数十本心仪大学合格证书的艺术生么……现在就是晃晃悠悠学习文化课的时候啦——其实进学校什么的也就是心血来潮,我的文化课程度足够进我爸妈和三姑六婆七大姑八大姨以及林林总总的亲朋好友期望我进入的Y•;L大学了。
故而我现在悠闲得可以随时翘课,和学校教务处也申请过了,我的名字如同通缉令一般贴在学校传达室——“予以高三Ⅷ班商阑同学可因‘公’迟到早退,不予记过之便。”——这所学校的管理也凌乱得够呛。
我站在餐桌边喝着酸奶,揉着鸟巢头把昨天买的面包堆到餐桌上,然后把昨天就熬好的中药从冰箱端出,嘱咐已经起床的斋藤定时热了给总司喝,附带了一张画着钟面的纸张——当长针指向XX数字短针指向XX数字的时候催促总司喝药,对照挂钟进行时间校对。
末了,我非常轻松地拍拍他的肩膀:“斋藤,总司我就托付给你了。”而后站在玄关穿鞋,当我系着短靴上的鞋带时,一双踏着匡威的脚停留在我面前。
“干嘛呢临哉,我去学校。”我直起身,背上NIKE运动背包,一边把黑色围巾在脖子上绕几圈,颇为潇洒地随意搭在肩上。
“带•;我•;去。”他盯着我的眼睛,笑容满面地一字一顿。
“带你去干什么,又没什么好玩儿。”我懒洋洋地拉开家门,“我今天骑电摩,载人要被罚款的。”
“唉……我再有七个星期就回去了。”他叉着手斜靠着门框抬眼望着天花板,“如果连这里的书塾都没见过,那真是太遗憾了。”我沉默了一下,低下头略一思索,点点头——“那倒也是啊,那就走吧。”
“老大我最喜欢你了!”他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微笑,我淡然点点头,敷衍一般道,“嗯嗯,老大也喜欢你。”
暮春的风,没有初春时分那般,冰冷刺骨得像是夹杂着冰碴儿,一颗颗拂过脸颊仿佛都会划出不少血道。它温润地带着丝丝凉意,柔和得如同哈根达斯的抹茶冰激凌,那微微揉合着茶香的清爽以及牛奶那丝毫不激烈的醇厚。
拉着临哉从哈根达斯的店面出来的时候,我和他的手里都多了一支抹茶味的单球冰激凌——我的爱好是各种各样的茶类,而他纯粹是跟着我的口感走。不过我想,对于一个日本人,茶味的冰激凌或许也是最好的选择之一——他们对茶的喜爱不亚于茶叶发源地中国的本土人。
“老大,不是去学校吗?”他一点一点舔着冰激凌,忽然打了个寒战,“好冰。”
“这时候吃冰激凌感觉就是比夏天好,夏天冰激凌一晒就化,几乎是赶着吃完,也尝不到什么好味道。”我装作没有听到他的询问,仰起头望着天空,盯着暗淡的灰蓝色,又低头咬了一口冰激凌,“下次带你去吃DQ的。”老实说,我不大愿意带他去学校,倒不是说临哉会给我丢脸。他的眉眼和总司很像,一样的英俊,虽然尚显稚气,不过是个美男胚子,但是——被林颐看到了,恐怕会在0。01微秒之内联想到“佳人有约”吧?
“老大,去你们学校要坐哪辆车?”他兴致勃勃地拉着我站在公交站台上,他已经大致了解了公交车这种交通工具。我抓着冰激凌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眉头紧锁得临哉都小心翼翼地问了我一句,“你大姨妈来了?”
“卧槽!你怎么知道大姨妈是什么!?”我猛一个激灵,他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道,“电视上看的……话说,大姨妈很难缠吗?为什么碰到她的人都这副表情?嘛,我大姨妈就很温柔很和蔼,她来了我都很高兴的,比起哥哥大姨妈更疼我唷~!”
“……”我一副谅解的表情拍拍他的肩膀,顺手帮他把围巾拢好,“我相信任何一个大姨妈都会很疼你的,我们车来了,上车吧。”
最终临哉的无知打败了我,让我再也不忍心忽悠他,有的时候,就是傻人有傻福。
这路车人挺多,我往投币箱扔了两个硬币,挑了一个临窗的位置靠着栏杆,比起晃悠来晃悠去的吊环,显然栏杆更合我意。我刚抓着栏杆站稳,临哉就无师自通地护在我背后,生怕人流穿梭间带来什么不清楚的东西,让他的老大受到什么欺负——好吧,虽然老大不欺负那人就谢天谢地了,所以为了不让老大有欺负别人的机会,他义无反顾地担当起重任。
而我对于他的周到,只报以一句话——“你怎么知道这世上还有公车痴汉这种玩意儿?”
第15章 Chapter 15
“公车痴汉?”临哉疑惑地在我耳边问道,我无力地背着他望着窗口,突然扭头,镇定地微笑,“没事,不要在意。”
“公车痴汉那到底是什么啊?”突然抬高了的音调,他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盯着我,我冲着莫名其妙看过来的周围的乘客指指他的脑袋,“这孩子,弱智,可怜见的。”
所幸他们听不懂日语,又看了一眼临哉纯洁无辜的眼神,很理解地别过头,不再看过来。而有些人,还对临哉和我投以同情的目光。我满意地回头冲着临哉扬起一抹得意的微笑,他越发觉得那些人看他的意味有种刺人的同情,他皱起眉,“你和他们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不过是你一个外国人初来乍到,刚发现钱包丢了,才发出那么大的声音。”我一本正经地说道,并淳淳教导,“你刚刚直接那样大声叫出来对别人是一种打扰,所以我托词你钱袋丢了,你下次记得,这是公共场所,什么事都要为别人想想。”
“嗯嗯,知道了老大。”临哉拉着吊环认真地回答,我摸摸他的头,拉着他靠近两个打扮入时的年轻女子,低声对临哉道,“上了公车要会看人,就比如这两个女生,看着像是结伴逛街的对吧?所以啊她们很有可能会在名店街或是隆正街这种名牌购物街的站点下车唷!”
“可是那些电影里买名牌的不都自己开车麽……”临哉看了许多黑道片,里面那些黑道老大的情妇都自己开车买奢侈品或是由保镖开车送她们去,而坐公车买恐怕已经超出了他的想像能力。
“自己赚钱买名牌的普通小女生,大多是没有钱买车的。”我一副讲述大道理的模样,耸耸肩道,“钱除了吃饭和日常生活,都用在买名牌上,还能剩下多少钱买车?要买车得像老大我这样勤俭持家。”
“……”他吧眨了一下眼睛,不置可否。
我有些心虚地想起,我的确对名牌衣物首饰没有兴趣,但如果没有一个比我会败家的小崽子支持我对电子产品的狂热……我大概每个月只能像平安时代的贵族那样一天吃两顿吧。
想着,我摸摸口袋里那款最新的iPhone,这回是小崽子把钱打到我帐户里让我自己买,这大概是我四十三岁生日的礼物吧……思索着这事的时候,临哉有些紧张地拉拉我的衣袖,在我耳边低声道:“阑……阑爷,那个人是不是在偷东西啊?”
“多管闲事干毛啊。”我头也不回地说道,临哉显然没料到我的反应居然是冷淡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错愕地盯着我漫不经心的脸,“老大,那个人在偷东西怎么可以不管啊!?”
“你能的话,你去管呗。”我掏出手机,懒得回头看他,只觉得身旁的热度突然消失了。傻小子。我在心里默默一叹。
“你在干什么!?”临哉恼怒的声音响起,我悄悄斜眼,看着他强硬地拧住对方的手腕,随之而来的是另个佯装愤怒的声音,“好啊,你敢偷东西!”
哦漏……我无奈地抬手扶住额头:我就知道会被反咬一口……欺负他听不懂中文是“傻子”对吧?
人群开始骚动,谁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在作案,臆测的慌乱弥散在公车里,我皱皱眉头,走近二人,而后,狠狠地踢了那个偷东西的男人一脚:“欺负他头脑不清楚是不?去你妈的!要不要爷把录像给你看看?”此时的嚣张彰示我的烦躁,临哉听着我说他听不懂的语言,懵懵懂懂地看着我的嘴唇开合。
那扒手吃痛,恼怒地瞪了我一眼:“三八,要你管!”
“你欺负我的人,我管了又怎样!”我恶狠狠地又是一脚,“没两把刷子还敢出来混!南城教父的二公子见了我还得称一声爷,你算老几!”抱歉了林颐,又一次借了你的名头。
同样的事件总是在我的生命里重播一般一次次再现。从小学时:“林颐是我小弟!你再不把书还给我,我就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