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内经+素问-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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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持真脉之藏脉者,肝主悬绝急,十八日死;心至悬绝,九日死;肺至悬绝,十二日死;肾至悬绝,七日死;脾至悬绝,四日死。
曰:二阳之病发心脾,有不得隐曲,女子不月;其传为风消,其传为息贲者,死不治。
曰:三阳为病发寒热,下为痈肿,及为痿厥,腨(疒肙);其传为索泽,其传为(疒颓)疝。
曰:一阳发病,少气,善咳,善泄;其传为心掣,其传为隔。
二阳一阴发病,主惊骇、背痛、善噫、善欠,名曰风厥。
二阴一阳发病,善胀、心满善气。
三阴三阳发病,为偏枯萎易,四肢不举。
鼓一阳曰钩,鼓一阴曰毛,鼓阳胜急曰弦,鼓阳至而绝曰石,阴阳相过曰溜。
阴争于内,阳扰于外,魄汗未藏,四逆而起,起则熏肺,使人喘呜。
阴之所生,和本曰和。
是故刚与刚,阳气破散,阴气乃消亡。
淖则刚柔不和,经气乃绝。
死阴之属,不过三日而死,生阳之属,不过四日而死。
所谓生阳死阴者,肝之心谓之生阳,心之肺谓之死阴,肺之肾谓之重阴,肾之脾谓之辟阴,死不治。
结阳者,肿四支。
结阴者,便血一升,再结二升,三结三升。
阴阳结斜,多阴少阳曰石水,少腹肿。
二阳结,谓之消。
三阳结,谓之隔。
三阴结,谓之水。
一阴一阳结,谓之喉痹。
阴搏阳别,谓之有子。
阴阳虚,肠澼死。
阳加于阴,谓之汗。
阴虚阳搏,谓之崩。
三阴俱搏,二十日夜半死;二阴俱搏,十三日夕时死;一阴俱搏,十日死;三阳搏且鼓,三日死;三阴三阳俱搏,心腹满,发尽不得隐曲,五日死;二阳俱搏,其病温,死不治,不过十日死。
灵兰秘典论篇第八
黄帝问曰:愿闻十二脏之相使,贵贱何如?
岐伯对曰:悉乎哉问也。请遂言之!
心者,君主之官也,神明出焉。
肺者,相傅之官,治节出焉。
肝者,将军之官,谋虑出焉。
胆者,中正之官,决断出焉。
膻中者,臣使之官,喜乐出焉。
脾胃者,食廪之官,五味出焉。
大肠者,传道之官,变化出焉。
小肠者,受盛之官,化物出焉。
肾者,作强之官,伎巧出焉。
三焦者,决渎之官,水道出焉。
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气化则能出矣。
凡此十二官者,不得相失也。
故主明则下安,以此养生则寿,殁世不殆,以为天下则大昌。主不明则十二官危,使道闭塞而不通,形乃大伤,以此养生则殃,以为天下者,其宗大危,戒之戒之。
至道在微,变化无穷,孰知其原。
窘乎哉,消者瞿瞿,孰知其要。闵闵之当,孰者为良。
恍惚之数,生于毫厘,毫厘之数,起于度量,千之万之,可以益大,推之大之,其形乃制。
黄帝曰:善哉,余闻精光之道,大圣之业,而宣明大道,非齐戒择吉日不敢受也。黄帝乃择吉日良兆,而藏灵兰之室,以传保焉。
六节藏象论篇第九
黄帝问焉:余闻以六六之节,以成一岁,人以九九制会,计人亦有三百六十五节,以为天地,久矣。不知其所谓也?
岐伯对曰:昭乎哉问也,请遂言之!夫六六之节,九九制会者,所以正天之度,气之数也。天度者,所以制日月之行也,气数者,所以纪化生之用也。
天为阳,地为阴;日为阳,月为阴;行有分纪,周有道理。日行一度,月行十三度而有奇焉。故大小月三百六十五日而成岁,积气余而盈闰矣。
立端于始,表正于中,推余于终,而天度毕矣。
帝曰:余已闻天度矣。愿闻气数,何以合之?
岐伯曰:天以六六为节,地以九九制会,天有十日,日六竟而周甲,甲六覆而终岁,三百六十日法也。
夫自古通天者,生之本,本于阴阳。其气九州九窍,皆通乎天气。
故其生五,其气三。
三而成天,三而成地,三而成人,三而三之,合则为九。九分为九野,九野为九脏;故形脏四,神脏五,合为九脏以应之也。
帝曰:余已闻六六九九之会也,夫子言积气盈阔,愿闻何谓气?请夫子发蒙解惑焉。
岐伯曰:此上帝所秘,先师传之也。
帝曰:请遂闻之。
岐伯曰:五日谓之候,三候谓之气,六气谓之时,四时谓之岁,而各从其主治焉。五运相袭而皆治之,终期之日,周而复始,时立气布,如环无端,候亦同法。故曰不知年之所加,气之盛衰,虚实之所起,不可以为工矣。
帝曰:五运之始,如环无端,其太过不及如何?岐伯曰:五气更立,各有所胜,盛虚之变,此其常也。
帝曰:平气何如?岐伯曰,无过者也。
帝曰:太过不及奈何?岐伯曰:在经有也。
帝曰:何谓所胜?岐伯曰:春胜长夏,长夏胜冬,冬胜夏,夏胜秋,秋胜春,所谓得五行时之胜,各以气命其脏。
帝曰:何以知其胜?岐伯曰:求其至也,皆归始春,未至而至,此谓太过,则薄所不胜,而乘所胜也。命曰气淫不分,邪僻内生,工不能禁。至而不至,此谓不及,则所胜妄行,而所生受病,所不胜薄之也,命曰气迫。所谓求其至者,气至之时也。谨候其时,气可与期,失时反候,五治不分,邪僻内生,工不能禁也。
帝曰:有不袭乎?岐伯曰:苍天之气,不得无常也。气之不袭是谓非常,非常则变矣。
帝曰:非常而变奈何?岐伯曰:变至则病,所胜则微,所不胜则甚。因而重感于邪则死矣,故非其时则微,当其时则甚也。
帝曰:善。余闻气合而有形,因变以正名。天地之运,阴阳之化,其于万物孰少孰多,可得闻乎?
岐伯曰:悉哉问也,天至广,不可度,地至大,不可量。大神灵问,请陈其方。草生五色,五色之变,不可胜视,草生五味,五味之美不可胜极,嗜欲不同,各有所通。天食人以五气,地食人以五味。五气入鼻,藏于心肺,上使五色修明,音声能彰;五味入口,藏于肠胃,味有所藏,以养五气,气和而生,津液相成,神乃自生。
帝曰:脏象何如?
岐伯曰:
心者,生之本,神之变也;其华在面,其充在血脉,为阳中之太阳,通于夏气。
肺者,气之本,魄之处也;其华在毛,其充在皮,为阳中之太阴,通于秋气。
肾者,主蛰,封藏之本,精之处也;其华在发,其充在骨,为阴中之少阴,通于冬气。
肝者,罢极之本,魂之居也;其华在爪,其充在筋,以生血气,其味酸,其色苍,此为阳中之少阳,通于春气。
脾、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者,仓廪之本,营之居也,名曰器,能化糟粕,转味而入出者也,其华在唇四白,其充在肌,其味甘,其色黄,此至阴之类,通于土气。
凡十一脏,取决于胆也。
故人迎一盛病在少阳、二盛病在太阳、三盛病在阳明、四盛已上为格阳。
寸口一盛病在厥阴、二盛病在少阴、三盛病在太阴、四盛已上为关阴。
人迎与寸口俱盛四倍以上为关格。关格之脉,赢不能极于天地之精气,则死矣。
五藏生成篇第十
心之合脉也,其荣色也,其主肾也。
肺之合皮也,其荣毛也,其主心也。
肝之合筋也,其荣爪也,其主肺也。
脾之合肉也,其荣唇也,其主肝也。
肾之合骨也,其荣发也,其主脾也。
是故多食咸,则脉凝泣而变色;多食苦,则皮槁而毛拔;多食辛,则筋急而爪枯;多食酸,则肉胝(月刍)而唇揭;多食甘,则骨痛而发落,此五味之所伤也。故心欲苦,肺欲辛,肝欲酸,脾欲甘,肾欲咸,此五味之所合也。
五脏之气,故色见青如草兹者死,黄如枳实者死,黑如(火台)者死,赤如衄血者死,白如枯骨者死,此五色之见死也。青如翠羽者生,赤如鸡冠者生,黄如蟹腹者生,白如豕膏者生,黑如乌羽者生,此五色之见生也。生于心,如以缟裹朱。生于肺,如以缟裹红。生于肝,如以缟裹绀。生于脾,如以缟裹括楼实。生于肾,如以缟裹紫。此五脏所生之外荣也。
色味当五脏,白当肺辛,赤当辛苦,青当肝酸,黄当脾甘,黑当肾碱。故白当皮,赤当脉,青当筋,黄当肉,黑当骨。
诸脉者,皆属于目;诸髓者,皆属于脑;诸筋者,皆属于节;诸血者,皆属于心;诸气者,皆属于肺,此四肢八溪之朝夕也。故人卧血归于肝,肝受血而能视,足受血而能步,掌受血而能握,指受血而能摄。卧出而风吹之,血凝于肤者为痹,凝于脉者为泣,凝于足者为厥。此三者,血行而不得反其空,故为痹厥也。人有大谷十二分,小溪三百五十四名,少十二俞,此皆卫气所留止,邪气之所客也,针石缘而去之。
诊病之始,五决为纪。欲知其始,先建其母。所谓五决者,五脉也。
是以头痛巅疾,下虚上实,过在足少阴巨阳,甚则入肾。徇蒙招尤,目冥耳聋,下实上虚,过在足少阳厥阴,甚则入肝。腹满(月真)胀,支膈胠胁、下厥上冒,过在足太阴阳明。咳嗽上气,厥在胸中,过在手阳明太阴。心烦头痛,病在膈中,过在手巨阳少阴。
夫脉之小大,滑涩浮沉,可以指别。五脏之象,可以类推。五脏相音,可以意识。五色微诊,可以目察。能合脉色,可以万全。
赤脉之至也,喘而坚。诊曰:有积气在中,时害于食名曰心痹。得之外疾,思虑而心虚,故邪从之。
白脉之至也,喘而浮。上虚下实,惊,有积气在胸中,喘而虚。名曰肺痹。寒热,得之醉而使内也。
青脉之至也。长而左右弹。有积气在心下,肢胠。名曰肝痹。得之寒湿,与疝同法。腰痛足清头痛。
黄脉之至也,大而虚。有积气在腹中,有厥气,名曰厥疝。女子同法,得之疾使四肢,汗出当风。
黑脉之至也,上坚而大。有积气在小腹与阴,名曰肾痹。得之沐浴,清水而卧。
凡相五色之奇脉,面黄目青,面黄目赤,面黄目白,面黄目黑者,皆不死也。面青目赤,面赤目白,面青目黑,面黑目白,面赤目青,皆死也。
五藏别论篇第十一
黄帝问曰:余闻方士,或以脑髓为脏,或以肠胃为脏,或以为腑。敢问更相反,皆自谓是,不知其道,愿闻其说。
岐伯对曰:脑、髓、骨、脉、胆、女子胞,此六者,地气之所生也。皆脏于阴而象于地,故藏而不泻,名曰奇恒之府。
夫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此五者天气之所生也,其气象天,故泻而不藏。此受五藏浊气,名曰传化之府,此不能久留,输泻者也。
魄门亦为五脏使,水谷不得久藏。
所谓五脏者,藏精气而不泻也,故满而不能实。
六腑者,传化物而不藏,故实而不能满也。所以然者,水谷入口则胃实而肠虚,食下则肠实而胃虚。
故曰实而不满,满而不实也。
帝曰:气口何以独为五脏之主?岐伯说:胃者水谷之海,六腑之大源也。五味入口,藏于胃以养五脏气,气口亦太阴也,是以五脏六腑之气味,皆出于胃,变见于气口。故五气入鼻,藏于心肺,心肺有病,而鼻为之不利也。
凡治病必察其下,适其脉,观其志意,与其病也。
拘于鬼神者,不可与言至德;恶于针石者,不可与言至巧。病不许治者,病必不治,治之无功矣。
异法方宜论篇第十二
黄帝问曰:医之治病也,一病而治各不同,皆愈何也?岐伯对曰:地势使然也。
故东方之域,天地之所始生也。鱼盐之地,海滨傍水,其民食鱼而嗜咸,皆安其处,美其食。鱼者使人热中,盐者胜血,故其民皆黑色疏理。其病皆为痈疡,其治宜砭石。故砭石者,亦从东方来。
西方者,金玉之域,沙石之处,天地之所收引也。其民陵居而多风,水土刚强,其民不衣而褐荐,其民华食而脂肥,故邪不能伤其形体,其病生于内,其治宜毒药。故毒药者亦从西方来。
北方者,天地所闭藏之域也。其地高陵居,风寒冰冽,其民乐野处而乳食,脏寒生满病,其治宜灸焫。故灸焫者,亦从北方来。
南方者,天地所长养,阳之所盛处也。其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