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有喜-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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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小心吱了声,她已淌着水冲到了我身边,上上下下打量着我,不知道想哭还是想笑,总之那表情活像是被人非礼了老公。我正想安慰她来着,她又急急忙忙的说:“先别说这么多了,夫人快趁现在逃出去,魏将军在外面接应,奴在此先顶一阵。”她说着就要把我往敞开的门木外推去。
我满腹的疑问,拽着她的手臂直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要杀我,魏将军是谁,你又是谁。”
不容她有惊讶的时间,牢外的脚步声再次传了来,现在推我出去是来不及了,她忙又将我推回到角落的凹墙内,嘱咐着我:“夫人,不论发生什么,千万不要出声,等他们走了你再
97、前传之一 。。。
出来。”她不给我回答的时间,扭头就往走去。
我见叫她不住,不得不捂了自己的嘴往墙角内缩了再缩,几近让自己跟墙体持平,这才停下往里挤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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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一个重响传,令我浑身为之一震。抬眼看向牢外,那个冲进来又冲出去的女人被一巴掌扇倒在地上,她甚至连眼神都没往牢内瞟一下,挣扎着爬不起来。
旋即就见一只穿着黑布靴子脚踩在了她的身上,恶狠狠的咒骂了声:“你这个贱人,快说,那个女人到哪去了。”是刚才那两个男人的其中一个。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一巴掌的威力得有多重呀,都给扇趴下了。
那女人骨头甚硬,嘴角扯起一抹笑,看的我头皮发麻。微泛着红肿的半边脸正好朝着我的方向对来,嘴角溢出丝丝血腥。虽说有点距离,但我自小就晕血,鼻子更是敏感的令我发指,好似鲨鱼,嗅着那味道就开始兴奋。我甚至都可以嗅到空气中已经弥漫开阵阵咸腥,胃液开始翻涌,几欲冲口而出。
那女人咬了咬牙,恶狠狠的瞪视着蹲在身旁的人,从齿缝中逼出一句话:“你们这两个卖主求荣的狗东西,芈夫人向来待你们不薄,如今太后欲施毒手,你们非但不护主还落井下石,你们,你们不得好死。”
攸地,一只手扼住了那女人的咽喉令她说不出话来,随后就听到另一个男人说:“唉,你说芈夫人会不会还在牢中,不如进去看看,关了两天,她没这个能力走出这个水牢。”那人似在猜在,但他的脚已经朝着牢门靠来。抬脚一揣,半淹在水里的木门缓缓的往一边滑去。
“啊……”只听一声惊叫,那个本欲屈身进牢的人又迅速的退了回去。
接踵而来就是一阵谩骂与拳打脚踢。“贱人,你敢咬我,快说,那个女人在哪,贱人……”他们两个男人就这样左右着踢了那女人好一会儿,那女人从一开始还会哼哼几声,到后被揍成了一滩烂泥,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我用力的咬着自己的手背,生怕一个不经意吭出声来,我想出去,可是我又怕死的要命。几经挣扎着,我总不能一来就莫名其妙让一个女的为我而死吧!在我欲现身的时候,那女人转着眼珠看向了我,眼神中似乎透露着无比强烈的意愿,瞪大了眼像要把我瞪死。我被她瞪住了,一动不动的杵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她在痛苦中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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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男人打累了,但仍旧站在一旁喋喋不休的骂着:“贱人,你以为你替那女人尽忠她就会感激你,别做梦了。”说着,他又屈膝蹲下,好言相劝着:“识实务者为俊杰,你不如学学我们,太后的实力怎么说也比一个小小的芈夫人强,你可不要像芈夫人那样痴心妄想的以为一个庶子可以当王,王子壮即位已是大势所趋,没有人可以扭转这个乾坤。我们都是做奴才的,你不如顺应时事,说不定太后还会论功行赏。”那个在阐明了当下时局后又极具诱惑地说着。
我的心肝一阵一阵的颤着,若说是为了求生,人们往往都会做出迫不得已的事,纵使出卖自己的良心,摈弃自己的灵魂。那个女人只要一句话,我定死疑。
但很显然,那个女人对芈夫人是绝对的死忠。她冷笑着,将视线转向那男人,说:“若是人人都如你们这般,这世上还有何忠义可言,今日我就算死也不会出卖夫人。你们会遭报应的,魏将军不会饶了你们,王子稷也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她这话说的狠,想来一定会再遭一顿毒打,我不禁要替她捏一把汗,逞什么能呀,嘴硬会让皮肉遭罪的。
寒光一闪,我不禁晃了晃眼。待定睛再看去时,不免瞪大了眼,他们竟掏出了一把匕首!不,不会是想杀人吧!
我再一次的在心里咒骂着撒拉,这都是些什么情况呀!又是虐待又是暴力还有可能谋杀……这岂止是过把瘾,这简直就是地狱。
面对着威胁,那女人脸上未现半丝惧意,依旧以凜冽的目光瞪着那两个男人,她讥诮道:“要杀便杀,我会在下面等着你们的。”她这话说的鬼气森森,令我听了都不禁要打了个寒颤,死前的怨毒诅咒貌似很有威力的。
那持刀的男人显然没有耐力了,抵在那女人脸上的刃口用力一拉,顿时拉开一道大口子,鲜血顿时顺着她的脸颊淌涌而下,我不忍目睹,将双眼紧紧的闭上。不去看我就不会怕了,可那女人的痛呼声还是清晰的传进我的耳内。
只听另一个男的说:“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快点找人要紧。”
那男人恶狠狠的说:“贱人,你既然这么想替那个女人效忠,那我就成全你,下了地府,替我给那个女人问安。”他信誓旦旦地说着,好像,芈夫人注定要死一样。就在我震惊的张眼看去时,那握着刀柄的手已毫不犹豫的往那个奄奄一息的女人的身上扎去。她甚至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甚至连叫痛都不会,两眼依旧往我的方向看来,血与泪模糊了她的双眼。
我惊骇不已,瞪大了双眼,眼睁睁地看着两个畜生当着我的面行凶。我张开嘴,无声的咆哮着,是惊悚,是愤怒,更是恨,恨自己怎么一张开眼就害死了一条人命,是人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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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人在行凶后就快速地离开了凶案现场。我全身一松,只觉脚下站立不住,若非攀扶住石壁,怕是要跌入水内。
待调整好后,这才跌跌撞撞着从那个天杀的水牢中爬了出来。左右没有一个人影,想来这里不仅仅是牢房这么简单,我想着。气息尚未平定下来,猛然想起那个女人,扭头看去,她将死不死的躺在地上浑身抽摔着,腹上那把匕首已经全部没入,徒余一柄显露在外。鲜血正止不住的沿着伤口往外淌着,渐渐放大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我强忍住惧意爬到她身边,努力刻制着想晕想吐的冲动扶起她,略显无力地询声问去:“你没事吧!”我知道自己在说废话,她这个样子岂止是有事,简直就是离死不远。
她哪里还有力气应我什么,扯着嘴角强自打起一个笑脸,但因脸上拉开的那道刀口子,这一笑就拉扯着皮肉裂开,本已缓下的流势,这又无休止的淌起血来。我忙掩袖去轻拭着她的脸颊下的血液,生怕一个不轻意把她碰伤,小心翼翼的像在呵护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我安慰着她说:“没事的没事的,只是皮外伤,我带你去看医生,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一只伤痕累累的手按在了我的手上,阻止了我要扶起她的动作,细声到可以忽略的声音从我身侧传来。她说:“夫人,阿月死而无憾,只希望夫人他日能够将阿裳救出,她是无辜的。”
“好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满口应承着,虽不然她说的是谁,但我总不能让她死不瞑目。
阿月听我这样一说,竟有两秒呆滞,盯着我看时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她终究没有机会再对我提出什么疑问,剧烈起伏的胸口正昭示着她快不行了。我猜想,以前这个芈夫人对她的侍从是不是太苛刻了,以至于我说了一句贴切的话,令她大感受宠若惊!
我有些无措,颤抖着手伸到匕首上方,我甚连握下去的勇气都没有,满口直说:“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阿月全身痉挛着,鲜血不住的从她口中吐出,握住我手背的手紧紧的掐着不放,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那般,死不放手。依稀的,还可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阿裳……阿,裳……”
“喂,你别死啊,你醒醒啊!”我用力的摇着阿月的身体,但她已经听不到了。就连抓在我手背上的手也无力的滑落到一侧。
牢内水滴声声,牢外我禁忍不住凄历地大叫了一声,“撒拉,你这个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98
98、前传之二 。。。
我不知道这是秦朝的哪个时期,但从牢中人的对话中不难猜测出,秦廷目前正处内廷纷争,芈夫人是庶妻,她想令自己质在他国的儿子回来当王,太后跟王后自然容她不下。魏将军又是谁?听阿月的口气,因该是芈夫人的人。
跟做贼似的从水牢一路逃出,左右着竟没有一个人看守,想来这个太后是动用了私刑,若不然怎么不派人看守还有刺杀之辈。我不禁要想,我上辈子是不是一个十恶不赦之徒。所以这辈子才会这么的歹命,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好好的享受过一天生活,没曾想穿个越也要让我将歹命进行到底。
我不知道芈夫人这个身体在水牢里待的两天是怎么熬过来的,总之我现在是觉得又累又饿,走几步路就觉得气喘不住。躲躲闪闪地绕过这个院子穿过那个庭院,直至将我给绕晕了,我也找不到哪个地方是出口。
我正躲在矮树丛下避开一众巡夜的廷卫,正要舒一口气的时候就被一个略显低沉的男音喝住:“是,什么人,快给本王出来。”听这微醺的声音,好像是个醉酒之人。而且他还自称本王……秦王刚死不久,新王还未立,这个人又会是谁?
不得已,我小心翼翼的扭转身对上那人,微弱的光线下,我根本看不清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只觉他身形魁梧,体态匀称,想来应该是一个硬汉型人士。
他凑上前打量起我来,这也使得我稍稍的看清了他的面目。那是一张刀刻斧磨过的脸庞,浓厚的眉毛一看就像个粗人,但那一双略带迷离的桃花眼却无不彰显着他多情的本性。
不期然,这个自称本王的男人捻指就往我的鼻尖上捏了捏,而后傻笑了声,“美人,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让本王好找。”说罢,伸手揽在我的肩上,倾尽半身之力倚在我身上,口齿不清道:“送本王回宫歇息。”
我正要发飙,又瞧见一队巡逻的廷卫从不远处走来,我便将头往这男人胸前偏去,一手揽上他腰,一手拖着他搭在我肩上的手往道上走去。
“戎王。”廷卫在离我们还有五步之距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纷自垂首着给这个这个男人行礼,根本就没在意我的存在。
“嗯。”戎王应了声,没再搭理他们,促我快走。
回到戎王居住的宫殿,我才稍稍的放下心。将殿门掩上,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看这个男人的样子,应该也不是好鸟才是,他要是酒醒了可就不好摆脱了。
我还在苦思着对策,戎王就已经叫嚷开了,“你还愣在那里干嘛,还不快来服侍本王就寝。”
眦之,我服侍你妹。我瞪了他一眼,随口吱了声,“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人服侍,自己洗洗睡去。”我不自觉的揉了揉手臂,身上半湿不干的衣服已经令我招架不住了,再不赶紧把衣服换了,说不定会发烧感冒。若在这个时候倒下,那真就要嗝屁了。
“你的胆子可真不小啊!”一个不察,戎王已经从榻上冲回到我跟前,拽起我的手腕恶狠狠的逼视着我说。
我很惊讶他在醉态之下还能清楚地记得自己的身份,看来这地位等级的划分已经浸入到这个时期每个人的骨髓里。
我甩了甩手,将他推离自己。扬眼瞪了回去,我说:“别拉拉扯扯的,小心我对你不客气。”我以前常用这招吓倒一票小朋友,只是我忘了,眼前这个大男人可不是孩童,不是我装腔作势就能吓的倒。
戎王好笑,眨了眨那双略显迷离的桃花眼,踉跄着脚步在我身边走了一圈,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的打量着我,他说:“五分容色,三分妖娆,还有两分自成的风韵。呵,妙,妙不可言。”
“喂,你干嘛!”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滑到臀部不轻不重的抚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