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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

太后有喜-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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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着夷的视线看去,溪边正有一对鸳鸯悠哉游哉的嬉戏其中,不顾旁人的目光,它们并排游弋在水中,或交颈互啄或前后追逐。我亦是看痴了眼,做一对水鸭真好,无忧无虑的。
  
  待我晃回神的时候,夷已注视了我很久。我展颜一笑,转身离了窗边,欲在席子上坐下的时候,夷已搀扶住我的手臂助我缓缓坐下。自己随之在我面前坐下。
  
  “你……”
  
  “你……”
  
  我们双双异口同声,又双双欲言又止。互望了眼,却不禁失笑出声。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我淡淡的问。可谁又知道,此时此刻我的内心深处早已是澎湃不已,只是我自己强自镇定着装无事人罢了。
  
  夷毫不掩饰地痴望着我,张口说着无甚语调的话,“三日之后。”
  
  我点了点头,为掩自己的慌张随手拿起杯子啜了口茶水,“哦”轻呼了声,却在毫无防备下被热汤给烫了嘴唇。
  
  “你没事罢。”夷蹬起身就绕到了身边,那些下识意的举动更是在不知不觉中流露出他的关怀。
  
  我轻捂着唇直摇头,“没事儿没事儿。”是他过分紧张了还是我经不起与他相处所带来的狂然心动。
  
  “西西。”比之我佯装的淡然,夷显然已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煎熬,强忍着各种冲动低唤了声。
  
  我转身,却被一个毫无预期的吻给堵住的唇,轻轻的,却容不得我有一丝的退缩。钳在后颈的手正一点点的收缩着,似乎在向我宣泄着他这些日子以来的隐忍,又或是某种意义上的,吻别!
  
  “夷。”口齿不清地自唇边溢出一声唤,我甚至有种缺养的感觉,揪在他衣襟上的双手将他来推。
  
  直到我快被夷吻窒息的时候,他适时松开了我,抵唇相贴轻轻添吮着不愿离开。我喘息不住,已无力地斜斜倚上了他的肩头。
  
  “跟我走,逸儿需要你。”时至现在,夷仍不忘要让我跟他一起离开。他甚至可以不记得前时答应过我的,说着近乎于卑微的祈求话语。甚至,只要一个不小心我就有可能会让自己心软。
  
  我又何偿不是迫切的希望可以待在逸儿身边,只要一想起他就会有千万种的不舍涌上心头,我多么希望可以看着他长大成人。
  
  “夷,不要再逼我,我不可以。”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有没有爱过我。”夷捧着我的脸,问着不容回避的话。
  
  其实我多想冲着他大声说我爱他,可我又怕这样说了会动摇彼此的心志,但我又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说着自欺欺人的话。就这样僵持着,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见状,夷却笑了,揉了揉我的脸颊,直说:“你不说便就是默认了,你是爱我的,你是爱我的。”
  
  “我……”我一句还未说完,瞥见门槛处的身影,惊不住赫然推开了夷,“……奚祁!”
  
  “奚祁,你等等我。”不顾夷的阻拦,我追出门去。可我毕竟是个孕妇,加之奚祁疾行如风的速度,追的我甚是吃力。我心猜他定是要误会了,从来没有对我大声说过话的人这回怕是要生气了。
  
  在我险些要跌倒的时候,幸好被追上来的夷扶托了一把,同时也令疾步在前头的奚祁滞下了脚步。
  
  。
  
  别开了夷的搀扶,我一步步靠近僵立在桥头的奚祁。虽是背身而立,但我还是勉为其难地扯了个笑,“奚祁,你听我说。”
  
  在我触上他的时候,他恰好转过身来,看了看我,又看向夷。面上表情平平,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怒意。他扶上我的手,只道:“你先回家,我有话与戎王说。”
  
  “我……”我噎了声,他这不句看似温和的话语却是夹杂了不容反驳的意思。回眼看了看夷,只希望他不要跟奚祁瞎说些什么。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我还是上了马车。看着桥头两个并肩而立人,我真的很担心他们之间的谈话会不会起冲突。奚祁毕竟手无缚鸡之力,真若要一言不和……我不敢再往下想。
  
  但看奚祁方才的样子,想来应该不会有事才对。
  
  。
  
  马车在府前停滞,我甚至还没从马车上下来,一个略显熟悉的身影就已冲到车旁朝我直嚷嚷着,“南姑娘,您快些进宫罢,宫里出事儿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吓,不禁抚了抚胸口,定睛看去,来人却是阿裳。
  
  我定了定神,踩着脚踏下了车,甚至懒得多看她一眼,漫不经心道:“皇宫守卫森严,真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能起何作用,别是去添乱就好了。”边说着,边拾步往阶上走去。
  
  阿裳依旧随在我身旁,急得就像是只热锅上的蚂蚁,直道:“魏夫人意图谋害小王子,被太后擒下,木候爷挟大王相逼。”
  
  我听之一震,顿时滞下了脚步。亦竹她是不是失心疯了,前时对逸儿下手的事我已不与之计较,没曾想,只要是芈八子的孩子她便要去害一害。我眯了眯眼,这其中当真是因为嬴稷的不痛快而甘愿去做这个刽子手,还是她自身的原因与芈八子过意不去?
  
  “姑娘。”阿裳又再哀唤了一声。
  
  我迟疑了下,却说:“宫中禁卫如云,纵使他们插翅也休想飞的出宫廷,我身子不便,去也无益。”扭头却又想起,补充了句,“木候与太后交情匪浅,想来不会为难大王才是,你就别在这危言耸听了,也许这只是他们之间开个一了玩笑。”我小而化之的说着,虽是将信将疑,但我还是不太乐意介入他们之间的事,谁死谁活又与我何干,最好是一剑毙了芈八子。
  
  “姑娘,王后她……”
  
  四儿!我心下一紧。回身便追问:“王后她怎么了?”
  
  阿裳吱吱唔唔着语气不详,“王后,她受了惊吓,有小产迹象。”
  
  我不禁倒吸了口凉气,拽住她还想再问什么。想了想还是没有问,扭头便朝门房处丢下句话,“公子回来让他立马进宫。”说罢又再上了马车。
  
  。
  
  很显然的,宫内的形势并不像我说玩笑话那样的轻松,整个甘泉宫早已被禁卫包围的水泄不通,若不是阿裳持着太后的腰牌,我们怕是休想踏入宫殿半步。
  
  越靠近殿阁,我就越发忤。拨开重重严阵以待的禁卫来到殿前,映入眼帘的便是相持不下的一幕。而蔓延在空气中的血腥味令我忙捂住了口鼻,转目四望,似乎并没有人受伤,为何会有血腥味。
  
  木易手持着长剑,剑尖直抵嬴稷咽喉,不用说,这就已是死罪。唯不知的是,神情几近癫狂的芈八子命宫人制着亦竹作何,她想用亦竹来要挟谁,木易?而这种场合,我似乎插不进脚,阿裳叫我来,莫不是来瞧热闹?
  
  不待我多想,他们已有对话。
  
  亦竹挣扎着,圆睁着几乎狰狞的眼瞳朝木易投射去凛冽的目光,撕扯着嗓子咆哮而去,“秋扬,你还在等什么,杀了他,快杀了他。”
  
  我一懵,秋扬!木易唤秋扬,他跟亦竹……
  
  “不论你是唤木易还是秋扬,更不论你接近我是何目的。我要说的是,你若敢动大王一根毫发,本宫绝对会在她身上百倍千倍还回来。”芈八子亦是睁睁着赤红的双眼盯视着木易,说话间直指向一旁受制的亦竹,恍似她刚刚才受过什么打击一样,咬牙切齿着几欲悲恸出声,若非有宫人在侧搀扶着,怕是早已不支倒下。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一直没说话的木易终于还是说话了。他抬起原本低垂的脑袋看向亦竹说着,口气中与着芈八子有着同样的悲恸。而在他剑下的嬴稷早已是惊呆了神,直愣愣地杵着一动不敢动一下。
  
  相较于嬴稷,同样受制于人的亦竹显然已将生死置之了度外,我甚至可以联想到,她所做的一切也许是为魏良人,而木易跟她是同伙!
  
  “哈哈哈哈。”岂料,亦竹竟还能在这个时候笑出声来。
  
  一瞬,她又敛住了笑,恶狠狠地看着木易,同样用责备的口气反问着面前人,“我骗你!你为什么不看看你自己,为了荣华富贵不惜出卖色相来博这个老女人的欢心。你忘了你自己是谁么?你忘了你曾对我发过的誓言么?你怎么可以跟她……你们还。”言至伤处难以再启齿,竟也落下泪来。
  
  “我没有。”木易毫不犹豫的反驳着,但旋即在瞥向芈八子后又似动摇了,抿起唇不知要再说什么好。或许正如亦竹所说的,木易对芈八子不一定没有半丝情义。但他对亦竹似乎更是难以抗拒。若不然,他也不会为了她而做如此大的牺牲。
  
  “够了,你们这算什么,要告诉我你们有多相爱是么。”芈八子气结,一把推开宫人,上前一步就揪起亦竹的头发,手中的匕首贴抵在她的脸上,转眼向木易道:“快将大王放了,否则我就划花她的脸。”她不太大意地说着,手中的力道已配合着加重了。顿时便在亦竹的脸上显现出一道血痕来,只稍芈八子将匕首划拉下去,必是皮开肉绽。
  
  “秋扬,杀了嬴稷。”与此同时,亦竹再次说着让木易坚定信念的话,她甚至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死活。转眼看向芈八子,一字字道,“我只恨不能将你手刃。你要杀便杀,到时秦国无君,怕是你的手腕再恶毒也无法避免动荡罢。”
  
  芈八子犹如被触了电般缩回了手,猛然回身直指向木易,“只要你放了大王,本宫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木易未有动容,单手持剑,却仍是在看着亦竹。
  
  “你怕了,你也会怕。”亦竹在侧嘲笑着,以往她给我的印象早已在我踏进门槛那一刻就已被颠覆,我甚至不知道她是如何让自己做到的。不太大意的说,也许就连让嬴稷看上也是她的计划之一。而木易,却实实在我意料之外。
  
  “秋扬,你还在犹豫什么。快动手啊!”亦竹又再催促了声。
  
  木易郑重其事地说着,“好,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我愿意陪你一起。”
  
  “木易,别乱来。你要知道,杀了大王,你们也休想踏出这里一步。”魏冉提着刀直嚷嚷,差几就未冲上前去跟木易拼命。
  
  。
  
  形势逼人,我已不能再袖手旁观了。嬴稷真若是被木易杀了,我不知道秦国的历史会变成怎么样,更为重要的是会否影响到嬴政的出场。遂不多考虑,我已往前迈出了一步。
  
  “木蔗长。”这一声唤,不知道能否唤回木易的记忆。
  
  但他显然已经瞥眼注意到我,虽没说话,至少可以让我有空子可以做一做他的思想工作。
  
  “木庶长,请听我一言。”我复言,“我曾听太后说,木庶长在骊宫的时候说过,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随军出征平定四方。却不曾想功业未成便要背负上弑君的罪名。你可有想过,这一剑下去,极有可能会引发一直就虎视眈眈的赵、魏趁虚而入。一旦仓促应战,只会令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你,将会成会罪人。”
  
  “南西西,你想做甚。”恶狠狠的,亦竹打断了我的话,冲着木易扬声道:“秋扬,别再犹豫了,杀了他。”
  
  “木庶长,太后也答应了会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何不带着亦竹离开这里。冤冤相报何时了,况且太后也待你不薄,你如此行径,岂不是要让人说你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我一步步靠近他,一句句游说着。
  
  木易呆呆地转头向我,眉头时皱时舒,似乎在探究着什么。诚如夷初次见到我时一样,想要透过我的面皮一觑我的灵魂。
  
  我借机朝着后面的魏冉使了个眼色,继续跟木易说,“你听我的,把剑放下来。”
  
  岂料,在我认为快要说服木易的时候,他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手钳制在了我的颈下,指成爪状不偏不倚的扼住了我的大动脉,只稍运劲,我 
 94、第九四回 。。。 
 
 
  将必死。而他的另一手竟然纹丝未动地持剑挟持着嬴稷。
  
  这一突变令得在场的所有人顿时哗然不已,本欲靠上前的魏冉也被迫往后退了退。亦竹疯狂地笑着,芈八子差几昏厥。
  
  。
  
  “你究竟是谁。”耳边传来了木易低语,但听口气却让人更加不乐观。
  
  我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着,“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后对你的情义绝无虚假,你这样对她于心何忍。更何况你们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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