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有喜-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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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到甘泉宫,我便在廓下听到了宫内传来的阵阵欢声笑语,那是令我多么熟悉的声音啊!花园里的花已多数凋零,可甘泉宫的风貌依旧如故,它的主人仍然很潇洒的活在其中。甚至比之我在的时候还要辉煌。
殿门前我们便滞下脚步,宫人上前去通报,留我一人在殿前。透过大敞的殿门,我甚至还可依稀的看到有影追逐其中。别开眼,不免叹气,比之芈八子的作风,我的淫威果然是小屋与大屋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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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很快就回来了,搀扶着我的手臂迈步跨过门槛。不期然的迎面撞上了太后跟夷卿卿我我的姿态。宫人早已退了出去,徒剩我一人伫在门边显得很是碍眼。
我刻意侧了身,别开眼,正所谓非礼勿视,但好死不死的就是可以透过眼角看到那么些许不该看的与不该看的。
夷正将太后困在自己跟贵妃榻中,二人凌乱不堪的衣装却是香艳欲滴,他从来就是个调情的高手,如果说如今这个芈八子便是我上身之前的芈八子,那么她继承了我遗留下来的福利也是无可厚非。倘若她也跟我一样,是一个魂穿儿,那这个便宜她就捡大了。
当我看到夷施手往太后胸前摸索的时候,再也看不下去了。背过身,扶着门欲往外走。心里却是叫骂不住,真是不知廉耻,好歹还有我这个外人在场,真要大行其事也把门关上了再搞,这让我一个曾经的芈八子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呐!
才将迈开两步,身后就传来了芈八子的唤声,“夷,好了好了,别再闹了,我的客人来了。”
我禁不住打了个抖擞,这亲昵的语调听着真是顺耳。却也令我不得不滞下了脚步,既不能走,也不可以回过身,就这样把自己僵在门前等待着他们鸣金收兵仰或是等待着他们解决战役。而无论是哪样对我这样一个热血青年来讲都将是莫大的煎熬。
庆幸的是,只稍过了片刻,夷便已从我身侧越过,殿外似有若无的瞥了我一眼,我一怔,看不出他这个眼神是何意味。既不像我打扰他好事的嫌恶,也不像对我怀疑时的刻薄。更是有别于前两次交手所表露出的探究,我甚至从来没有看过这种眼神。
“西西。”更意外的是,太后对我的态度。我才将转过身,她就已朝我迎了来。
我顿感惶恐,屈身便要给她行礼,但已被她伸来的双手给托住了身,“务需行礼,听宫人说你伤了脚,来,先坐下。”
她的态度令我瞠目,本来还觉坦荡,这下却是没了底,坐立不安。“不知太后传见民女所为何事。”
她瞧出了我的局促,挨在身侧便就坐下,执起我紧紧交握的双手轻抚着,“本宫一直在找你。”
我一吓,登时抬起头,恍似做了什么亏心事,看着她却更加不安,难道她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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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七二回 。。。
她掩唇轻声笑,比之我以往傻笑的姿态,她这颦笑之间更显雍容华贵,毫不作做,自然天成的成熟女人的魅力。歇下声来,她将我拉下同坐,并凑近了打量着我,指腹轻轻在我面颊滑过,近面咫尺低声道:“这四年来,幸亏有你。”
——这四年来幸亏有你!
我顿觉脑中炸开了花,她她她,这是什么意思。
对于我的恐慌,芈八子显然是淡定的多,她凝视着我,一字字道“本宫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所以,我决定尊你为甘泉宫的上宾,不仅可以自由出入宫闱,见着本宫更无需行礼,尊同三公。”
我惊吓不住,不禁屏住一口气,她为什么会知道,难不成她也是撒拉扶植的对象?我睨了眼,嘴角微搐,笑的难看,“太后,民女何德何能可以尊享为您的上宾,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无权无势的落差便是,我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人踩死而不会引起任何风波,而芈八子随时随地都可以将一个人拉起来,再摔下去。我突然开始怀念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感觉,那的确是一件妙事啊。
她轻摆了摆手,“我虽不知道你从何而来,但这四年来的事,我却清楚的知道。还是说,你不满足我所赐予你的这些尊享?只要你开口,要什么我都允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似乎不能微装逼了。“既如此,那就却之不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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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太后便在甘泉宫里设宴款待了我这个功臣。
而她既然对我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点到即止,我猜自然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这其中也包括夷。毕竟这种事说出去谁会信,不把我们当失心疯才怪。遂,这便成了我跟芈八子之间的秘密。她既说自己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赐予我的惠,我也就心安理得的受了。
宴中除了我跟芈八子,还有亦竹跟凰姬。她们穿着的宫衣可是美艳,我看了都要忍不住多看几眼,太后瞥了我一眼,顿时有种心领神会的感觉,偏头跟身侧的宫人吱唤了声,也不知交代了什么,她便施施然离了宫殿。
宴中,除了我还在拘谨中无法自拔外,那两位小姑娘跟芈八子可是亲近,一口一个太后的唤着相当之及其的有礼貌。阿裳来给我斟酒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好亲切,不免冲她微微一笑,表示我其实挺想念她的。她只是怔了眼,旋即便若无其事的退到一旁。
其中,凰姬朝我打了好几个眼色,我点头,作状会意。其实我哪会知道她朝打的眼色是什么意思,毕竟我不会眼语。本打算趁着宴后借故去跟她搭上话,谁料嬴稷派人来说是邀请二位小姐移步华阳宫。对此芈八子乐在其中,想也不想就让她们两个随着内侍去了。我倒不奇怪,整个王朝里除却我之外,也许没有一个人会反对嬴稷跟凰姬的婚事,只是现在又把亦竹卷在其中,我倒是有些想不通了,照理来说,采姬跟珏姬都已回府了,亦竹作为樗里疾家的亲戚,更没有理由留在宫中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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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回神的时候,阿裳已经不知在身侧唤了我几声,“姑娘,太后在问你话。”
我忙颔首致谦,“西西失态了。”
芈八子不怪,轻扬了扬手,令退了殿中几多待侍的宫人,就连阿裳也退了出去。她离榻,踱步上露台,我紧随其后。
环视着大半个咸阳宫,她说:“我虽然不知道你当初为何一直坚持着要反对稷儿跟凰姬的婚事,但这也无疑是收揽相爷势力的一个大好机会,大司马虽说握有实权,但多数将领皆是相爷的亲信,如若能够将其笼络为已用,那我们秦国的各股势力不就可以拧成一股绳了,届时……”
我顿时了悟,这才是正真成大事者的目光,抛却情义,还有什么是不能够达到的。我自叹不如,“太后所言甚是,我的目光终是短浅了,没有往深处去考虑。”
她却笑了,对我,好像真的就没有什么好保留,她瞅了我一眼,眉目生情,“话虽是如此,但有的事你却是做的非常好,若换作是我也许还不一定能够做的出。”言罢挑眉。
我顿时达意,却也忍却不住自嘲一笑,“太后说的是笼络住戎王一事。”
她点头,伸手往我肩上拍了拍,“夷的勇猛非常人能及,况且当时你的心志尚且年轻,而我,却时感难以招架。”
我一窘,不由自主飞霞上面,她当真是开放,聊这种事还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纵使这个男人是我们共有的,也不需要说的如此露骨罢,这让我一个热血青年情何以堪哪!
见状,她掩唇巧笑,“没曾想,你做回自己倒是变得拘泥了很多。老实说,你可还曾惦记着夷,如若你……”
我忙打断她的话,直说:“没有没有,我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做回我自己,我是真的不希望再涉足其中。我,我只想找个一心一意爱我的人。至于戎王,他始终爱的是太后您,你们现如今既然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应该好好珍惜彼此才是。”说话间,我已经忍不住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谁知道她会不会是故意试探我。
“我只是跟你说说,瞧把你紧张的。”她展颜一笑,顿时又伸指轻拭了自己的眼角,不免叹息了声,“不知为何,近来时感肌肤暗淡无光,就连眼角就开始突现了几丝细纹,再这样下去,怕是夷也会弃我而去。”她顿了声,又伸手往我脸上摩挲了阵,啧声道:“若还能有你这般水嫩的皮肤,那我也就无憾了。”
我没有认真去听她这话里的意思,只是觉得她的脸色的确比我那时差了点。我不免问她:“太后可有坚持敷面,控制膳食,而且充足睡眠。”
她摇了摇头,样子看起来很是无辜,“阿裳说那些都是我自己准备的东西,至于歇息……”她抿唇轻笑,我自是达意。估计她比起我那时更要放纵了,端看方才二人在殿中的表现便知。
于是,芈八子便邀请我每日进宫,为她挽留住脸上唯剩不多的青春。而我也终于是明白了点她要尊我为上宾的意思,莫不大意的说,是让我给她充当美容顾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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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免我明天一早又要赶回宫中,芈八子便令我在甘泉宫住下,我不知该如何拒绝,这便应下了。
看着忙进忙出的阿裳,我唤了她一声:“阿裳。”
她愣了下,回身看向我,问:“姑娘还需要什么只管说话。”她很是恭敬,对于我这个太后特邀的上宾很是礼待。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我是想问她,这些日子过得可好。但我终究是没有问出口,毕竟身份不同了,我真若是冷不伶仃地给她一句慰问的话语,她指不定会被我吓成什么样。芈八子虽没有严正申明什么,但我也不会蠢到把这个秘密到处宣扬。
半晌,她就已经把里里外外收拾妥当,就连热水也给我准备好了。我其实想说,没有必要准备一池热水,这种天气,天天泡澡对身体也不好。可在相府用了几回浴桶泡澡,我还是很怀念浴池泡澡的感觉。遂也就领了她的情,毕竟我不洗也是白糟蹋了一池子的热汤。
“嗯,你先去忙罢,我自己可以。”看着依然伫在一旁的阿裳,我吱了声,想让她离开。
她却不然,靠上前就着手替我宽起衣带,动作还是那样的娴熟。“太后吩咐了,一定要好生服侍姑娘,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奴。”她微微低着头,很是本分,就算我只是一个宾客,只要是芈八子发的话,她便要将我服侍妥贴。
我顿时咽了声,展开双臂由着她宽除我这里里外外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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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承认,大浴池跟小浴桶的感觉当真是不可同媲。才将滑入水中,我就已忍不住舒逸地长出了口气,阿裳却仍跪坐在池壁上服侍着我。为打破这死寂的气氛,我咳了声,“阿裳,你今年多大了。”唉,我虽然知道她的年龄,可我真的是没什么好问的,问她其他更机密的话,她铁定不会鸟我。遂问一个这样的大众话题,既八婆也不会有什么嫌疑。
绵帛吸了水,轻轻擦拭在肩头,她应道:“奴今年一十有九。”闭了口,继续沉默。
我不厌其烦,再问,“你家里都还有些什么人。”
阿裳亦未犹豫,再应,“奴自小进宫,家里已经没有人了。”
我噎了声,阿月死了,她可不是没有了亲人。转念一思,我问:“前时宫里传染了瘟疫,可有宫人受其害。”
擦拭在肩上的手稍顿了下,随即又若无其事继续擦拭着,阿裳说:“死了几个宫人内侍,没有太大的伤亡。”
我琢磨了下,说:“太后脸上的疮疤是如何脱落的。”我自然没有忘记这件事,问芈八子是不可能了,但她最亲近的人就不一定了。况且我直接这样问,也可以消除她的顾虑,令她以为芈八子早就跟我说了此事,兴许就会毫无保留的什么都说了。
阿裳犹豫了下,缓缓道:“是宫外一位高人献上的灵药。”
“哦。”我似懂非懂的应了声,眼眸转动着,心猜那人应该是项禾。“那……”我还想再问阿裳什么,但她已起身,状似要出去的样子。
“诶,我话还没问完呐!”我转身,急急唤住阿裳。
“姑娘还有什么等他日奴再慢慢回复,奴先告退了。”说罢,真就快速地从我眼前消失了。
“用的着这么赶么?”冲着那消失在屏后的人影,我吱唤了声。随即不得不离了浴池,泡太久可没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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