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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09.还魂-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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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这怎么可能呢?按理说,死亡是鬼类最难忘怀,也永不磨灭的记忆才是。

  “由生前到死後,我脑中有段记忆不见了。”晚照自顾自地靠在他的胸口玩著自己的手指,“在我重回人间前,我一直都待在鬼界。”

  “鬼界的哪处?”晴空一步步地问向重心,“阴间吗?”

  被问至心中痛处的晚照突然沉声不语,当下毫不恋栈地离开他的怀抱,走至一旁取来自己心爱的琵琶。

  “我有事出去一会,夜半就回来。”也不管晴空如何作想,交代完了行踪,她就头也不回地步出厅外。

  任由她来去的晴空,双眼始终没有离开她手上的那串紫色佛珠。

  那是曾经属於他的东西,绝不会错。只是,那串他在佛界戴了几千年的佛珠,怎会落到她的手上?

  晴空转眼想了想,毫不犹豫地走至门扉前以指轻敲了数下。

  “郁垒。”

  “门神只剩我了。”夜里忙著当差的神荼很快地自门里探出头来,一脸遗憾地向他说明门神这一职正缺神。

  “把他找过来,我有话要问他,麻烦你了。”这事找他没用,非得见多识广的郁垒才成。

  “你当我是跑腿的?”神荼不满地指著自己的鼻尖。

  晴空瞥他一眼,“怎么,不成?”

  神荼气势骤减,“行,当然行……”谁敢惹这个会放火烧三界的佛呀?

  在晴空的催促下,被充当跑腿工的神荼只好钻回门里替他找神,过了好阵子,等得相当不耐的晴空,在欲抬手敲门时,就见门里终於走出了个不情不愿被同僚拖来的郁垒。

  “喂,咱俩不熟吧?”带著睡意方跨出门扉,郁垒首先就与交情不深的他撇清关系。

  “是不熟。”

  “何事找我?”郁垒毫不客气地摆了张大黑脸招呼他。

  晴空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你在门上站了千年,也在人间待了千年,那么你一定知道人间的某些事。”

  郁垒不耐地掏著耳,“想知道什么?”拐弯又抹角,有话直说有这么困难吗?

  “我想向你问个人。”对於他,晴空也不想用迂回的方式。

  他往外头一指,“方才走出去的那位?”

  “她叫晚照。”

  郁垒登时皱起了眉心,“晚照?”她不是死很久了吗?

  “你知道她。”自他的表情里得到结论後,晴空笃定地直述。

  “去问藏冬,这事我帮不上忙。”不想多管不该管的闲事,郁垒当下将麻烦一撇,转身就要踏回门中。

  “慢著!”赶紧留神的晴空,一把捉住他的衣领将他拖回来。“藏冬不肯告诉我,在她身上,我也看不出个来龙去脉。”

  郁垒不赏脸,“与我无关。”

  “若她是神之器,你要躲我倒是可以理解,毕竟你的原则是不管神界之事,但她只是个人,这你也好怕?”晴空索性以身挡在门扉前,两眼直瞪著这个曾在最紧要关头却跟藏冬一样都不出手帮忙的神。

  他郑重地澄清,“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也不是原则的问题,这是捞过界的问题!”

  晴空冷眼一凛,“我若兴致一好,说不定会将神之器再炼出来。”

  “怎么,佛界的圣徒也会威胁?”怕他呀?反正他这门神又不搅和三界的事,就算神之器重出江湖又怎么样?

  他的眼中仍旧写满了固执,“我不过想要个答案。”

  被他烦得睡意全消,偏偏这尊佛在图执起来时又很难打发得掉,走神不成之余,郁垒有些没好气地问。

  “那女人怎么会在你这?”

  “她似乎是私逃回到人间并还魂,至於她为何会找上我,这就得问你了。”见他愿松口了,晴空忙不迭地把所知的告诉他。

  郁垒听得满心好奇,“是谁助她一臂之力离开鬼界?”他没弄错的话,晚照应当是永远回不来人间的,到底是哪个敢得罪鬼后的家伙,大费周章的把她从那个鬼地方弄出来?

  “无酒。”

  “看样子,无酒是存心要她来坏你修行……”郁垒喃喃自语了一阵後,板著脸转身向他警告,“喂,你若想渡过最後一劫的话,就别让那女人留在你这。”

  “她究竟是谁?”

  郁垒只好再透露一点秘辛,“你知不知道,在你转世历劫的过程中,最初所遇上的劫难,亦是你最後的劫难?若非宿鸟,只怕你就连首劫都渡不过。”

  “能不能再说得清楚点?”他还是不知已有好几世没来找过他的宿鸟,究竟与他的第一世有过什么纠葛,而宿鸟又为何对晚照充满敌意。

  “我只能提示这么多了。”郁垒将两手往旁一摊,“毕竟这是你们佛界的事,与神界无关,我们神界可不能随意插手。”

  “郁垒……”

  “过得了晚照这关,你就能回佛界了。”在转身跨进门扉前,郁垒意味深长地向他叮咛,“保重。” 



第三章
 
 
  最初的劫难,亦是最後的劫难……

  来人间历劫七七四十九,这回已是第四十九劫,倘若,晚照是他的最後一劫,那么他不但早已见过她,在他首次转生来凡间历劫之时,所遭遇上的第一个劫难即是她。

  可他为何半点记忆也没有?

  郁垒说,当年他差点连第一劫也渡不过,但他终究渡过了第一劫,那么晚照呢?那时的她发生了何事?莫名出现的宿鸟对晚照怀有敌意,究竟佛界曾对她做过什么?在听完郁垒的说法後,他也开始在想,他究竟该不该冒险让她继续留在这里?

  “晴空。”五根手指在他的面前晃呀晃。

  他仍是手握著石磨柄不动,一迳地站在磨房里沉思。

  “晴空,你在发呆。”晚照轻声再提醒他一次。

  闪亮的日光穿透磨房破了一处的房顶,直射进晴空的眼底。他眨眨两眼,发现晚照正目不转睛瞧著他,而她已不再是昨夜躲了他一夜的晚照,她又变成性子与昨夜完全相反的女人,手捧著一碗黄豆,等著他将黄豆磨成豆浆。

  “你还好吗?”她边在石磨里加入一杓黄豆边问。

  不太好,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知道太多秘密,却又无法一一解开的感觉。

  他握紧磨柄,继续推起石磨,沉重的磨盘将黄豆研磨成白色的豆浆,涓涓流至下方装盛的桶子里,晴空低首看著,总觉得这情景有点像自己,仿佛那些秘密在他心底琢磨了好一阵後,再化为混浊不清的思绪装盛在他的脑海里。

  见他不想说,晚照也不好再问些什么,在他额间因使力而沁出汗珠时,她放下怀中的碗,自袖里掏出一条绣帕为他拭汗。

  晴空握住她的手腕,淡看著她又是伤迹斑斑的指尖。

  “手为什么受伤?”

  “上回弹琵琶给弦割的……”她嗫嚅地低语,试著想将手抽回来。

  “这是新伤。”他并不采信。

  她的眼神开始显得不自在,晴空这才想起昨夜她一夜未归,在鸡啼时分才携著琵琶回来,而在昨夜之前,她每夜总是趁他入睡後溜出山门,不知在外头做些什么。

  在放开她的手前,他留心地看著她露出袖外的手臂,那上头的伤痕,一如头一回他见著时一样还在原处,只是它们非但没有丝毫伤愈的迹象,反像是新增了不少新创。

  “你不问了?”在他一言不发地又开始推磨时,晚照小声地问。

  “你想说时自然会告诉我。”

  因他一贯的信任和不强人所难的态度,反而让想守著秘密的晚照有些过意不去,她犹豫了很久,将原本紧握成拳的手指在他面前摊开。

  “这伤也是给弦割的。”她再卷起两臂的衣袖,“而这是棍伤,不只是手臂,我的背後也有。”

  “谁打的?”以指轻抚著那些因力道极重而产生的伤痕,他有些不忍。

  “没有人。”她压低了脑袋,不想去看他脸上怜悯的眸光。

  晴空一指抬高她的下颔,“为何你的伤势始终不愈?”

  “它本就不会好。”她苦涩地微笑。

  “不可能。”以他的法力,有什么是不能治的?

  “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治不好,而是……”不想让他以为她看轻了他,她连忙想安抚,但在想到要告诉他什么时,她又硬生生地止住了话。

  她又缩回去了,晴空叹了口气。这也怪不得她,因他知道,他其实是假藉关心之名来探她隐私,而这种作法,在某方面来说,是满卑鄙的。

  两臂上,新增的红紫或陈年的青黑伤痕,在映出现实的日光下看来有些沭目,晴空替她放下两袖後,两手握住那双带伤替他缝制衣裳和操持家务的手,那份不舍与歉疚的感觉,像缕朦朦胧胧的炊烟,在他心中蒸腾而上,在他的心房里来回缠绕,怎么也挥不开。

  “进屋里去,我再替你治治。”他释出令她安心的笑意,一手抬起她的小脸,一手抚去她眉间的愁色。

  晚照没有答他,一迳站在原地看著前方地面上点点洒落的日光,在他推了推她的肩头,并转身要走出磨房时,她低低地开口。

  “我来自无间地狱。”

  晴空迅速转过头,愕张著眼,简直难以相信耳里所听见的。

  她莫可奈何地抚著自己的手臂,“正因我待过那儿,所以身上的伤会周而复始地出现,永不间断。”

  有种类似心疼的感觉,在她的眼底浮上一层泪光之时,在他的胸口紧窒著,令他有些喘不过气。看著她含泪的模样,晴空无法想像,像她这样美好的女子,竟犯过不可饶赦的大罪大过,以致要用最严厉的惩罚手段,让她永不间断的痛苦每个日夜。

  “你怎会在那?”

  深受其苦却又求不得一个答案,晚照无奈的低语。

  “我也想知道。”

                            

  无间地狱。

  绿焰鬼火下,受刑的众鬼面容苦楚扭曲,熟铁与腐肉的气味冲天不散,鬼号呻吟连绵不绝,然子时方过,悠扬的琵琶曲准时奏起,弦音辽绕无际响彻地狱,手执铜爪的恶鬼循音扬首,夜叉停止了施刑,狱中百鬼哀鸣暂歇,阴风徐来,冰寒刺骨。

  一拢一挑间,曲音渐转凄然,正当百鬼感於音律泫然欲泣之时,复而一转,弦声转为徐徐,优雅释然,一如抚慰人心的轻风徐抚而过。

  时间在曲中转眼流过,不知不觉间子时已过,琵琶曲音在弦断之时骤止,霎时众鬼如大梦初醒,狱间一切复始,生生死死又继续在狱中上演,鞭笞之音、铁钩之声再次响起,呜咽与哀号再度自百鬼口中吐出。

  站在高处,手抱著琵琶的晚照,低首看著只得喘息一会,又得再次受苦的众鬼,她轻轻一叹,正欲放下琵琶之时,来得又快又急的木棍随即击打在她的肩头上。

  忍疼的她微侧过脸,就见公事公办的夜叉再次举棍,她紧闭著眼,任夜叉一如以往地持棍朝她背後一阵猛打,在熟悉的痛楚中,和著血的汗珠,一颗颗自她两际滑下,逐渐受不住的她蹲在地上缩著身子,绷紧了身子抵挡这每日每夜都得挨的棍杖,紧紧将心爱的琵琶抱在胸前。

  蓦然间,击打的棍声止息,大口喘气的她不解地回首,只见一名陌生男子一掌握住了夜叉手中的木棍,不待盛怒的夜叉出声,男子冷声一笑,出手甚快地击向夜叉的胸前,一掌将夜叉击毙。

  不知该做何反应的晚照,怔然地看著胆敢在狱中杀了夜叉的陌生客,完全不解这个不属於此狱的男子究竟是如何闯入,又是从何而来,就在此时,男子走至她的面前,低首笑问。

  “想离开这吗?”

  “你是谁?”在见到其他夜叉快速赶住这边时,开始为他安危担心的晚照勉强站起身。

  他很大方地奉上自己的名字,“无酒。”

  “我不能擅离此地,你也不该擅闯此地。”她不安地催促,“快走吧,他们就要到了。”

  没把那些夜叉放在眼里的无酒,回瞥身後一眼,懒洋洋地再轰出一掌後,一脸云淡风清地凑到她的面前再问。

  “想不想知道你为何在这?”

  难以拒绝的诱惑渗透至她的耳里,晚照那双黯淡的眼眸霎时亮了起来,看了她的反应後,无酒掬起她的一绺发,凑至唇边轻吻。

  “跟我走,我能实现你的心愿。”像是不可抗拒的罂粟般,迷惑人的嗓音飘绕在她的耳际。

  甜美的话语听来虽然诱人,但沉著声的晚照,却往後退了一步。

  “代价?”她不信这世上会有不劳而获之事,更不信这名与她不曾相识的陌生人会无端端地帮她。

  他安慰地笑笑,“不需由你来付。”

  “那何人该付?谁要代我受苦?”她侧首轻问,眼中盛满了担忧之情。

  没料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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