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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湘西情匪 作者:杨飞-第43节

小说: 湘西情匪 作者:杨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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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后来了两个人。两个人头上没有头发,没有眉毛,鼻子只剩下两个大坑,一双手就像两只鸡爪子,其中一个腿瘸!他们肩上一人扛根一丈长的竹筒,足有钵粗。若文吓得抱着水生就朝屋里跑,带着哭腔喊:“婆婆,快喊黄黄!”黄黄已经扑上去了,拦住路不准那两个人过来。叶玉珍摸把砍刀站在门口喊:“站住!干什么的?”

  他们知道自己的样子吓人了,赶紧告诉人家他们是得过麻风的人,住在后山洼里。还说他们的病已经好了,不会传染,叫她们不要害怕。天旱,后山水干了,他们来这边弄水。叶玉珍也差点儿把魂都吓掉了!她主要是担心水生,他还小,长大之后将有两个大仇要报。叶玉珍一个人在这里住了一年多,从来不晓得后山还有这帮麻风病。若文已经躲进屋里去了,把水生紧紧抱在怀里,喊:“婆婆,你叫黄黄把路让开!让他们赶紧过去!”

  叶玉珍怕黄黄也染上,早已经叫黄黄让开了,她拿一把艾蒿,正在屋里火上烧烟,用艾蒿熏。

  若文从小就知道:麻风是在风里传染。她想:风是乱跑的东西,防初一防不了十五,就是有艾蒿也防不胜防。据说他们都是外地人,是得了麻风病才送到这大山里来的。若文认为这里是个危险之地,她有种强烈的恐惧感。如果继续在这里住下去,务必对水生的威胁最大。若文跟叶玉珍商量赶紧离开,连夜就走!但到底往哪里走?两个女人都是两眼一抹黑,连个东南西北方向都不知道。若文只好把这个重任交给黄黄,她拍拍黄黄的脸,说:“黄黄,今天太吓人了,到了走途无路!平时你总有主意,到底去哪儿住?我们就听你的了。现在我们就走,你在前边带路吧。”

  黄黄一点都不客气,还真有点大事由它拍板的气概!那样子像个领导,走路的姿势好像都变了,说话的口气也变了。汪,汪汪,汪汪汪!叫过之后,它往门外一站,等待他们出来上路。但两个女人还没完全准备好,黄黄等急了,它两次进屋催她们。

  若文背满满一背篓东西。裤腰带上吊把剪刀,将两条洗澡巾打结连起来,斜着往肩上一挎,再展开将水生兜在胸前。若文又把上衣的扣子全部解开,让水生紧紧贴在她怀里。走夜路,让孩子紧贴大人的胸口,是一种辟邪的方法,以免孩子受惊吓。黄黄走第一个,叶玉珍打火把走第二。山里人说:前照一,后照七。若文走在火把之后,看得清楚。黄黄每走一段,它都抬腿,歪着身子往路边撒尿。叶玉珍说:“黄黄,别做记号了,我们再也不回这里来了!”

  他们在山里转了六天六夜,若文叶跟玉珍累得已经不行了!每走一步都东倒西歪十分艰难,再往前走就累趴下了!黄黄也走不动了。若文有气无力地说:“这个黄黄,只顾闷头在前头走,也不晓得出省了没有?”

  “出省是哪里?”叶玉珍问。

  “出省是湖北。我在路上听人讲的。”

  这里全是大山,到处都是树,还全都是大树,从里往外望,连天都望不见。若文让叶玉珍抱着水生,她和黄黄爬到山顶想往外看看,但仍然什么也看不见,四周都是山连山,岭连岭,山岭相连,层层叠叠,多好的眼睛也望不到尽头。后来才知道,她们已经来到壶瓶山了。

  若文跟叶玉珍都没有力气再走了,觉得这个地方还不错,就在一个叫姐妹山的半腰里安家。周围是山,山脚下还有条河,河又窄又险。河这边是湖南,河那边是湖北。姐妹山没有人烟,但地下黑黑的土很肥,种杂粮扔粒籽儿就能长。初来乍到,他们对这山里不了解,决定把家安在一棵大树上。

  这是一棵古老的白果树。不仅很粗而且很高,大约需要五六个人牵手合围。若文跟叶王珍把两丈多高的分叉处当宅基地造房。她们用盖碗粗的树条当地板,用篾捆绑酒盅粗的树条当墙。人靠做的一根竹梯上下,而黄黄却靠编的竹筐上下提升。这空中楼阁,既凉快又安全,而且别具一格。三口人加黄黄住在里面其乐融融。但若文是母亲,她想得比较远。人毕竟不是鸟儿,住在半空中不是长久之计。热天住高点凉快,可是冬天怎么办?第二天,若文就开始另打主意。

  若文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今年季节已过,种粮食不行了,今年我们就跟黄黄一起弄些野物和摘点野果生存,人最好能住在一个山洞里。叶玉珍说若文想得周到,山洞冬暖夏凉,也安全。从此,若文全力以赴选住处。可是,十多天过去了,没找到一处可住人的山洞。天坑倒满处都是,往里扔个石头,像敲牛皮鼓,轰隆轰隆滚半天滚不到底。趴在洞口一喊,马上它把你的声音弄大好几倍,变得一点样子都没了。有天早晨,黄黄找到一个大洞。若文举着火把跟在黄黄屁股后往里走,整整转了一上午,没找到尽头,连洞到底有多高都没搞清楚。若文感觉里边有点像渡水,好大的一个坪原。

  中间长着无数奇形怪状的柱子。黄黄还要若文跟它朝前走,一条阴河拦住了去路,里面既潮湿,阴风又大,根本无法住人。若文只好命令黄黄停止前进,火烧牛皮回头卷。

  第二天,若文带着砍刀铁叉,跟黄黄出去继续找,都下午了,突然,若文听到黄黄汪汪汪喊她。可是,若文就是不知黄黄在哪,她生气地埋怨黄黄。若文的话音未落,黄黄却就站到她面前了。若文还没来得及问它,黄黄又没影子了。若文隐隐约约好像看见黄黄进了一个石洞。若文刚转身,发现身边石壁上有个斜插上去的洞,约两丈长一丈多宽,直插绝壁之上。若文扭身就朝里走,但她发现不是洞,只是一条通道,还挺高,人走进去腰都不用弯,尽头有块南方晒谷垫子大块平地,长满青草。若文再一看,她惊讶了!天啦!里面有个岩屋。这岩屋有半个晒谷场那么大,就像是一大间半成品房子,只要在前面起堵墙,就能住人。地上厚厚一层像灰一样细的黄土,被什么小生物弄成拳头大小的凹陷状。若文高兴得在里面转着圈儿看,激动得都哭了!心里想:这是老天爷给我们修的屋!上是悬崖,下是绝壁,把石洞做道门一关,除了风和雨可以进来之外,任何东西都进不来,这地方太安全了!若文脑海里马上闪出来一个设计方案:首先,她要砍碗粗的树做成一面墙,在日出的方向来个急拐弯开个门。这样开门可以不直接对着悬崖,免得冬天敞门往里灌风,夏天敞门朝里飘雨,更避免门对悬崖流财。在屋外空场边,用一人高的杉树栽成围墙,紧靠杉树围墙再栽一圈小水竹,既好看又安全,铜墙铁壁一般。突然,若文看到黄黄在草地上打滚撒欢,她又想:这个好地方是黄黄发现的,今天一定要弄个野物慰劳黄黄,黄黄是个大功臣!

  若文喊黄黄走。她们马上来到岩壁右边一片小树林里,若文拍拍黄黄的脖子,说:“去里边赶个小野物出来。”黄黄边往上跑边在地上闻。若文在一旁埋伏,半炷香的时间不到,黄黄开始叫了!听声音,它是在拼命地追赶什么。若文马上举起手中的钢叉朝黄黄迎去。撒泡尿的工夫,黄黄赶出来两只灰兔,刚到一块坡地上,兔子调头就朝上跑。黄黄马上放弃了在它们屁股后边追赶。若文以为黄黄失去了信心,喊:“黄黄快追!”其实黄黄聪明,它发现了兔子前腿短,后腿长,跑上坡如风似箭,像飞一般。它追不上,它是要扬己之长,避开兔子的优势。刚才它是假装停下来,实际上它是要斜插过去,给兔子一个出其不意!在它的上方拦截,逼兔子朝下跑。

  这一招果然很灵,黄黄突然出现,灰兔一下愣了!刚一醒过神来调头就往回跑!可是,回头不是岸,兔子后腿长,前腿短,最忌讳的就是跑下坡。但大敌当头,它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没出三步,它身子猛然失重,其中一只兔子突然栽倒!还没来得急爬起来,黄黄已一口将它咬住。另一只狡猾,它却斜着朝旁边跑,若文立马将手中的钢叉飞过去,真准!正好将兔子的脖子钉在地上。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兔子,动也没动一下命就没了。若文回头看黄黄,它嘴里的灰兔两条后腿还在乱蹬。若文的心一下软了,她急忙叫黄黄松口。

  但黄黄不听,若文赶紧跑过去举手做个要打它的手势,再次命令黄黄松口。黄黄极不情愿地执行了命令。可是已经晚了,黄黄把它放下,灰兔已经断气了。

  若文想起了自己的新婚之夜,土匪捆住强奸她的情景一下涌到眼前,同时还想起了在泥沙街上的遭遇,若不是好人相救,她早就像这两只兔子了!她心里想:从今以后,再也不用这钢叉要小动物的性命了。可是她又一想:当初打钢叉铁链不就是对付动物和人的吗?若文再仔细一想,这是两件自卫的工具,应该对付的是凶猛伤人的动物。猛然,若文心底又涌出一股欢喜,自己当初偷着学的两手,现在还真见效了!日后,不管什么时候,再有坏人敢欺负水生黄黄,就叫他尝尝铁链子!撞上猛兽伤人,我就用这钢叉要它的性命!

  若文让黄黄吃刚叉死的热兔子。开始黄黄不吃,它闻了闻走了。因为它一直没有一个人在山上吃独食的习惯。当若文再次劝它时,黄黄不再客气,它一口咬住兔子的脖子拖到一边刚要美餐,若文立马改变了主意,她想:如果今天让黄黄在山上吃了这血糊糊的热兔子,往后它在山上逮着野物就不会往家拿了,牲口跟人一样,养成个好习惯不容易,坏毛病一次就成。若文决定回去做熟了让黄黄再吃。她用比较客气的口气命令黄黄不准吃。黄黄脸上的表情一下就变了,明显不高兴。若文看出来了,她走过去拍拍黄黄的狗脸,说:“生气了?记住,往后不准一个人在山上吃肉,不听话我打你!”黄黄像做错了事的孩子,在一旁仔细听着,动也不敢动。

  若文的双乳开始发涨了,她隔着衣服轻轻地揉乳头,她这才想起孩子该吃奶了。若文把钢叉往肩上一扛,提着两只兔子的耳朵,说:“黄黄,我们回家。”

  回到家水生在哭。叶玉珍已经将自己的怀敞开,把她那干瘪下垂,没有奶水的乳房塞在水生嘴里。叶玉珍乳房的那个样子,真有点儿破坏了她的整体形象。本来她人的长相还可以,像没装东西的小布袋乳房一露,整个形象一下就完了。叶玉珍越把干瘪的乳房往水生嘴里塞,水生哭得越凶!水生的哭声若文隔老远就听到了,她喊:“别哭,宝贝,妈妈回来了!”

  “别哭别哭,你娘回来了。”叶玉珍赶紧放下水生去放竹梯说。

  “婆婆,今天我们运气真好!”若文在大树下仰脸对放梯子的叶玉珍说。

  “怎么了?遇到街上救你的那个人了?”

  若文的脸一下红了。自从那天见到小亮后,若文眼前老有他的影子晃,赶都赶不走。每天眼睛一闭,就梦见自己跟小亮在一起。

  有一天若文半夜做梦:她跟小亮那个!喊叫声老大,把旁边的叶玉珍都惊醒了。叶玉珍是过来人,一听喊声就懂。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叶玉珍问若文:

  “夜里你做梦了吧?”

  “没有啊!”若文的脸一下就红了,她不承认。

  “你瞒不过我。”叶玉珍笑着说。

  “婆婆,我真的没做梦。”

  “你做梦了,我还晓得你做的是好梦!”

  “婆婆,你怎么晓得我做的是好梦?”若文软了,仍然红着脸。

  “我晓得你遇到了好事!”

  “哪有么子好事?婆婆,是不是我昨日说梦话了?”若文的脸更红了,说话吞吞吐吐。

  “梦话倒没说,可是你又喊又叫的,比说还明白!”叶玉珍边说做个鬼脸一笑。

  “婆婆,看你,那么坏笑!好像我瞒着你做了么子见不得人的事!”

  “你放心,我怎么会笑你了?我是为你高兴!”

  若文明白叶玉珍说的是什么事了,可是她又不明白,她在梦里做的事她怎么会知道?若文梦里的确是弄好事,现在想起来她心里仍然甜流奔涌。说真心话,若文在梦里跟小亮弄那个事,是她有生以来最幸福的一次。过去在渡水娘家当姑娘时,若文做过这种梦,但最多也就是两个人在一起搂搂抱抱,亲亲嘴儿,真的急急忙忙到快动真的时候,准醒。在若文的记忆中,那种事她经历过两次,一是和忠义在拜堂的那天夜里。可是若文对忠义跟她那个没有印象,在整个记忆中一个碎片都找不到。女人第一次做那个事,都说一生都忘不了!因为那是姑娘的结束,婆娘的开始。但若文就是想不起来,水生这个小东西当时忠义是怎么在她肚子里留下的若文一点都不清楚,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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