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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湘西情匪 作者:杨飞-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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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返回圣步堂家放火,一多半是报仇,一小半是想见到二保。但她没遇到二保,却遇到了黄黄。

  若文跟二保没有缘分。那天夜里,二保不准黄黄去追,没别的意思,他是想自己从小就为圣家卖命,只是不想让黄黄那么小也就开始为圣家卖命。

  圣步堂家逃出来三条命。本来黄黄是可以不跑的,它只要乖些,不惹圣步堂生气,它的日子会很好过。现在,这三个的命运摆在一个水平线上了。

  二保不知道那天放火的是若文,更不晓得黄黄跟若文走了。

  二保跑出来后,有人留他在店里当伙计,但他有种预感,若文是朝上去了,他没干,他要往上去找若文,没想到他却答应了帮赵小光赶骡子。

  二保在慈利与泥沙之间来来往往跑了半年。这期间,他恨不得见根草都向它打听若文的下落,但却只问到了两次行踪。

  一次在珠宝街,一次是水南渡。人家都只告诉他是个差不多二十岁的女人,背个背篓,领条小黄狗。

  二保一下明白了,是她!到圣家放火的是若文,失踪的小黄狗跟若文走了,怪不得那天他喊小狗回来它不听。

  二保流泪了,在二保的心目中,若文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是那种肩不能背,手不能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跟男人那个之后,都要等别人来帮她打扫战场的女人。他觉得若文是那种离开了别人就不能活的人。

  二保对若文敢回去放火十分惊讶,他心里突然产生一定的踏实感。二保对若文的可怜猛然间变成了敬佩,二保想找到若文的心情更加急迫了。

  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二保也是劫难不断,大难不死,他在凤凰和永顺几次遇到土匪,在所街险遭他人暗算。

  不过,在永顺纯属土匪所为。他们既没伤牲口,也没要人命,只抢骡子驮的货物。但在水南渡却不然,十八匹骡子,七个人,除他二保之外,通通掉下万丈深渊的黄虎港悬崖,人畜的尸体全成了肉饼,全都粉身碎骨,连骨头沫儿都找不到。

  这是向覃两家怨仇所致。两家上辈有杀父之仇,报仇者叫向竹青,仙阳人氏。

  仙阳和渡水曾有两个高人。一个是仙阳向竹青的爷爷向仙之,一个是渡水覃平山的爷爷覃一雄。覃一雄与向仙之从小一起习武,年轻时功法相当,亲如兄弟,好得穿一条裤子都嫌肥。人到中年,兄弟俩却为昌溪河一个女人翻脸结仇。一次,向仙之暗算覃一雄,误伤了他十岁的儿子。从此,向仙之全家搬到夜行庙,改名换姓客居他乡。覃一雄却以赶骡子为掩护,到处寻找。一晃八年过去。在这八年中,向仙之无时无刻不在内疚,愧疚不该误伤他儿子。覃一雄的小儿子是他的干儿子。八年间他饱尝了有家不能回的痛苦。偶尔偷偷回来,都不敢在家过夜。后来,他老婆病了,他决定回到离家近些的地方,恰好沿公渡缺个渡船佬。向仙之填了这个空缺,管渡船积德。

  向仙之为了躲避覃一雄的眼睛,他装成一个驼背。不论刮风下雨,还是艳阳高照,向仙之总穿一件大号的蓑衣,头戴自制斗笠。

  斗笠与众不同,两层篾中间夹一层粽子叶,比一般斗笠小,比一般斗笠深。戴在头上,别人不易看到脸。

  向仙之这身打扮,当着人,他得弯腰,撅屁股,脖子前伸。在船头走来走去像只乌龟。平时,他在船头放个木盆,过渡的大方者,就伸手往盆里丢几个铜板,庄稼人往里放几把五谷杂粮。向仙之最怕过河的人多,这边那边催着过河,渡船没有停歇的时候,他装的驼背时间一长,腰就受不住。最好是每过一次河,他能进到船舱里偷着直直腰,捶捶背。向仙之很得意自己的伪装很周全,覃一雄再也不可能认识他了。但覃一雄更自信,他放出话来:“向仙之就是化成灰,老子也要找到他!”

  一天下大雨,向仙之穿草鞋,露出了左脚螺丝骨上的几根黑毛,结果,被覃一雄一眼认了出来。

  覃一雄发现之后没有马上动手,他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五次过渡。每次过渡他都给钱,向仙之竟然没有一点察觉。

  覃一雄给钱的动作与别人不同。别人是隔老远把钱朝盆里扔,而覃一雄则是把钱轻轻往盆里放。他放钱既表示对撑船人的尊重,又可以靠近撑船人仔细看一眼。

  覃一雄第六次走近钱盆时,他没放钱,而是上前突然出手!在向仙之隔着蓑衣的后肩上重重一巴掌拍进五颗铜钉!

  向仙之撑船的竹篙立马脱手,一头栽进河里。当他露出头来一抹脸,这才认出是覃一雄。

  此时,覃一雄已飞身上岸,他断定向仙之必死无疑了,便冷笑一声,回头喊:“向仙之,你我的冤仇从此了结了!”

  向仙之赶紧爬上渡船,搭信给家里人。

  两个儿子及时赶到,按照向仙之的吩咐,急忙把他抬到夜行庙榨坊,交待家人,将他放进蒸油粉的大甑中蒸三日三夜。

  向仙之反复叮嘱两条:“一,大火。越大越好;二,千万不可中途打开甑盖!一定要等三日三夜之后让爹我自己出来。”

  儿女们轮流看守烧火,深怕有人来使坏打开甑盖。

  可是,他的小儿子坚决反对烧大火蒸,说:“不行!三日三夜是块石头都蒸烂了!”但后来还是勉强接受。

  当蒸至两日一夜时,正好轮到向仙之的小儿子守候烧火,他早想偷偷看爹是死是活。加柴之前,他将压大甑的石头搬开,又小心翼翼地把甑盖移开一半,等热气都跑完了,他把脑袋伸到甑里一看,一下就兴奋了!爹没死!一个人正在里边下五子棋,那五颗有毒的大钉已经出来一多半了。

  他问:“爹,你饿了没有?”

  向仙之一惊!脸色惨白,仰脸鼓着两只大眼睛,一句话没骂出声,就剧毒攻心,七窍出血,头一歪,当即而死。

  向覃两家的冤仇,并不像覃一雄说的就此了结了,而是一代一代在往下传。

  向竹青跟踪覃平山将近一年了,但始终未能找到一个神不知,鬼不觉,而又万无一失的下手机会。这次他要覃平山倾家荡产,家破人亡,断子绝孙。  ,

  向覃两家的冤仇这么多年了,谁都想把对方铲草除根,但谈何容易。不过,而今两家彻底让对方断香火的条件越来越成熟。

  到了第三代上,功法为何物?他们一点都不知道了。可能是天意,向覃两家这一代都是单传。向竹青和覃平山都娶老婆六七年了,都至今无后。

  二保是小亮大哥赵小光请来的,是帮他赶骡子的伙计。但他却不知道这十八匹骡子真正的主人是覃平山。其实小光也是帮别人的伙计。

  向竹青一直跟踪覃平山,但他却没发现自己跟的覃平山换人了。伙计们天天喊赵老板,向竹青听得清清楚楚,但他却认为这是覃平山耍花招。他还很得意地偷偷骂:“你这个遭雷打的,改名换姓就能逃出老子的手心儿吗?你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

  向竹青认错人一点都不奇怪。因为覃平山跟小亮的大哥小光长得太像了。就像一个印花粑粑模子印出来的两个印花粑粑。

  有一次,赵勇志竟然把覃平山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小光了,他公然当众骂覃平山不喊爹,两个人差一点儿就动起手来,最后还是赵勇志发现覃平山耳朵有颗小黑痣,急忙说:“请这位后生莫生气,不是我占你便宜,是你跟我的大儿子就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覃平山还是一肚子的气,他起身就去拿料喂骡子了,他怕是别人有意设的陷阱。但他又有些好奇,怎么还会有人认错了自己的儿子?

  覃平山转身回来请赵勇志坐下吃面。赵勇志是怎么看怎么像。

  他觉得覃平山和自己儿子小光不仅外表像,做派也像,个头胖瘦不差分毫。两个人见面一聊就更神了,覃平山跟小光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惟一不同的,是他们从娘肚子里一头钻出来的时辰有别。小光是鸡叫头遍,覃平山是日落之时。后来,覃平山拜赵勇志为干爹,小光与覃平山成了干兄弟。不久,覃平山给骡子钉掌,被骡子踢伤,从此,他请小光当这十八匹骡子的主人。

  二保知道了,在月亮湾认识的那个好人叫小亮,这十八匹骡子的主人就是小亮的亲哥。小亮的家住渡水坪的后山石老霸。

  二保善良,做事从不惜力,手脚又勤快,加上小光在没见二保之前,已经多次听小亮小明提起过。因此,小光对二保很信任,一路吃喝管账,夜里骡子加料,驮子货物的安全都由二保负责。二保成了二掌柜。

  在水南渡大面山刚要到骡马店,那天二保突然发作肚子痛。他大汗淋漓,痛得在地上打滚,小光说他是发绞肠痧,让两个兄弟赶紧把他背到店里,要老板找来细瓷盖碗,他亲自为二保刮痧。

  二保的病不轻,盖碗一下去,身上就是一片紫红。等刮完之后,你再看,二保成了一个紫红色的人了。小光吩咐老板安排个僻静的房间,让二保养身子。

  大面山虽是个偏僻地方,但几家小饭铺都很兴旺。去泥沙,去湖北五峰鹤峰,去川贵等地,都是必经之路。凡是过黄虎港的人,一般都在此吃饱喝足,牲口也必须在此加料喂水。为了避免夜过黄虎港,而且保证有充沛的精力,一般客人都赶在大面山过夜,第二天上午下黄虎港。

  向竹青雇的两个人,已在大面山饭铺等候多日。真是老天爷助他们,快到的时候二保病了。

  二保是个细心的人,平日无论在什么地方,他一夜起来好几次给骡子添料加水,查看驮子的安全。尤其出发之前,他对驮子检查得更为仔细。就因为这一点,小光把二保当亲兄弟,给他双份儿工钱。今天,在这关键时刻,他却得了急症,向竹青正好得手。

  十八匹骡子身上固定鞍子的球绳,和兜在骡子屁股与大腿之间的绳子,全被向竹青的人使了手脚。之后,向竹青的人,又预先埋伏在下黄虎港最险的地段。

  小光动身前对二保说:“你住在这里安心养病,等我们从泥沙回来再接你。”又对每个伙计交待下黄虎港的注意事项,最后他还再三强调,每个人要管好自己分管的骡子,保持好每匹骡子与骡子之间的距离等等。

  队伍一如既往,红骡子走第一个当排头兵。它高大稳重,走起路来不紧不慢,遇到天大的事,它都不会惊慌。青骡子最后压阵。它精力充沛,足智多谋,讲原则守纪律,谁想在途中耍花招,走岔路,偷懒,它都会铁面无私,毫不客气,上去又踢又咬。

  出发时一切井然有序,到了山顶开始下黄虎港时,小光还跟往常一样,唱山歌以示放松:

  高山脚下一条河

  妹在水中洗胯窝

  哥哥我来帮你忙

  洗净夜里好同房

  另一位伙计接着唱:

  哥是高山一口泉

  妹妹谷底有丘田

  泉水流到山脚下

  哥哥好帮妹耕田

  他们这是唱给山下谷底卖茶水人家的女人听的。其实,山下的人根本听不见,但下黄虎港的男人们,不管那些,一如既往,扯着嗓子喊些男男女女的山歌,只图嘴巴快活。真的到了谷底,没有一个男人敢和女人来真的,因为他们接着还要爬天梯,不能把体力都消耗在女人身上,那就亏了血本。

  就在第三个接腔要往下唱的时候,突然,向竹青的人动手了,他们朝青骡子屁股上射了一箭。

  青骡子是个惹不得的家伙,它立马抬屁股反击,两条后腿猛朝空中狠踢!

  由于是下坡,青骡子的屁股朝上猛然用力,预先被向竹青的人用刀子割断了一半的球绳和兜绳突然断开,几百斤重的驮子猛然滑向青骡子的颈部,身子猛然失去平衡,但它的肚带和脖子上的固绳脱不开,甩出去的驮子把青骡子一下扯成四脚朝天往前甩!如同摔跤场上的运动员背大胯一般。

  驮子扯着骡子往下甩,骡子又址着驮子往下甩,一匹殃及一匹,当殃及到第四匹骡子时,人的吆喝声和骡子货物的撞击声,以及骡子身上的铃铛声响成一片。响声四起,骡子全惊了!

  走在最前的小光不知后边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拼着命朝后喊:“稳住骡子!稳住骡子!稳……”

  这时候,任何人也无回天之力了,小光死死拉住红骡子的缰绳,第三声没喊完,从青骡子那里传来的多米诺骨牌效应,就已经传到了红骡子身上。

  十八匹骡子、六个人无一幸免,通通滚下悬崖,落人万丈深渊!场面如此之大,太壮观了!也太悲惨了!

  向竹青雇的那两个杀手,都不忍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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