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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湘西情匪 作者:杨飞-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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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静也使劲跟小亮一起掰曾仨的手,说:“放开我!”

  “这位大哥,不是叫你有事跟我说吗?她是我学堂的教书先生,你怎么随便找人家的麻烦?”小亮仍然还把头低着回避曾仨。

  经过观察,曾仨并没注意小亮,这个流氓是要打周静的主意!小亮先用眼瞪曾仨,突然说:“她是我的女人,放开她!”他一使劲,把曾仨抓周静的手就扯开了。

  曾仨一看小亮跟他动手了,右手朝屁股上猛然一拍!做出一个掏枪的动作,吼道:“老子毙了你!”

  其实,曾仨是真的要掏枪,但他的枪在左边。自从小亮废了他的右手食指后,曾仨就改成左撇子了,他花了半年多的时间,在山里练左手打枪,现在他练成了。这小子天生就是个玩儿枪的料,叫他个神枪手一点都不为过。但他几十年右手打枪的习惯动作一下改不彻底,有时一急,他就丢人现眼,曾仨有些尴尬。

  小亮讥笑说:“哟!乡里乡亲的,这位大哥还真要掏枪啊?”

  小亮这句话刺激了曾仨,他猛然警觉起来,曾仨左手一闪,枪口就指着小亮的脑壳吼:“你是什么人?!”

  趁曾仨眨眼的一瞬,小亮从嘴里吹出一根针,扎在曾仨手腕的一根麻筋上。

  曾仨突然感到手一软,枪滑落在地。他急忙用少一个指头的右手使劲掐住左手,就好像是要阻止那股麻劲儿扩散到整个身子。

  小亮并不是要置曾仨于死地,他只是想提醒他,这是严家山!不是县衙门!

  小亮拉着周静就朝表演中心区跑,此时,小亮的大哥小光正在表演踩红犁;二哥小明正做下油锅的准备。

  周静见小光草鞋一脱,赤着脚从被烧得通红而且摆成一溜的铁犁上走过去,一下吓得她眼睛都不敢睁,更不敢看那脚踏青烟起的场面,她赶紧把头扭过去往曾仨那边看。

  曾仨已将针拔掉,正在用嘴吸针伤的血,吸完了,他愤怒地往地上一吐,把枪举过头顶,恶狠狠地喊:“快过来!跟老子把那个骚货抓住!她用针扎了老子的手!”

  小亮一看二保在看踩红犁,他做手势让二保赶紧走开,可是,二保看得太入神了,根本没看见小亮给他的手势,那架式,二保是要接着看下一个节目表演下油锅了。

  表演者正好是小明,二保认识小明。任凭小亮的手怎么比划,二保的眼睛就是不朝小亮这边看,小亮都要急死了!他又不好跑过去,那样就会连累二保。小亮只好把手势打给小明,让小明急忙把二保赶走!

  小明刚把二保推开,曾仨朝天就连放了两枪。

  猛然,整个窑货厂的人全乱了!不过,全都是朝外跑。

  表演的土台子周围全空了,只剩下赵勇志父子三人和曾仨要抓的女人周静了。

  周静和小亮站在一起,两个人还互相拉着手。

  曾仨带着另外三条狗举着枪,一步步逼近赵家父子。

  小亮脱下长袍,正准备与曾仨动手,但只见远处有个人,突然蹲下去在地下抓了一把,紧接着他手向上一扬,猛然,一群土蜂向曾仨他们逼来,瞬间,土蜂蜇得曾仨他们抱头乱喊乱窜!

  还没轮到赵家父子动手,曾仨就一头栽进滚烫的油锅里了!另外三个人纷纷倒在通红的十几只红犁上,顿时,股股青烟直冒,而且夹杂着呛鼻的臭肉味! 

第 十 章
 
  民间有句老话: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没到。

  如何做人,老人有太多的教诲,尤其对那些鱼肉百姓的家伙早有告诫:有福莫享尽,福尽是贫穷;有势莫倚尽,势尽冤相逢,人间势与福,有始多无终。

  曾仨是条狗,他平日欺人过甚,坏事做绝。他上严家山三个目的,周静与这三件事毫无关系。

  二保两次偷偷告诉曾仨:“这女人我从没见过,她不是圣老爷家要抓的新娘。”

  可是,曾仨根本不听,他还恶狠狠地训斥二保:“不是新娘,老子就不能让她给我当野婆娘吗?!”

  二保这才明白,曾仨是耍威风逼迫良家妇女成奸。

  周静跟小亮差一点儿就死在曾仨的枪口下。窑货厂从来还没发生过开枪的事。交易的人连东西都顾不得拿全跑了。

  周静回了学校,小亮却尾随那个驼背老人,但先前跑开了的二保又回来了,他不能走,他是曾仨他们上山的带路人。

  四个走狗中,一个小名叫石头的伤势较轻,他没倒在红犁上,只是右手搭在红犁边边上烧焦了四个指头。

  最重的就数曾仨了,他的脑袋已经像个煮烂了的大芋头,裂出几道大口子,那双手犹如在火中烧过的两只大熊掌,一股臭肉味儿。他很可能是被土蜂蛰得受不住,一头栽进滚烫的油锅所致!而且一定是呛进了一口滚烫的油,烧坏了呼吸道。否则,他不会马上就死。

  二保心里直高兴!并暗暗地骂:“好!活该!罪有应得!”

  但他仔细一见曾仨那个惨状,心里立马又感到了害怕,他赶紧扶起石头,问:”石哥,你伤得怎么样?“

  石头的手下垂,甩不像甩,晃不像晃,半边身子斜着,说:“你赶紧回仙阳,叫,叫圣步堂那个狗,狗日的,派人把兄弟们抬,抬下山!”

  二保赶紧把一个个半死的家伙拖离红犁,转过身来问:“石哥,那你呢?”

  “我在这里守,守他们!”石头疼得歪着嘴说。

  二保转身回仙阳。一边走心里还在暗自高兴——曾仨死了。

  但二保心里立马又冒出一件事,他自己问自己:若文逃远了吗?她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子,从没吃过苦,她……

  对于若文来说,这次的确是遇到了天大的苦难,是灭顶之灾!

  若文父母是渡水的头号地主,她长那么大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即使家里有忙翻天的大事,孩子们也仍然若无其事,更何况若文是林家的宠儿,父母的掌上明珠,任何时候都由专门的佣人侍候。在出嫁之前,若文的小脸儿恐怕连小风儿都没直接吹过,而今。她一个人在山里东躲西藏,若是过去,借一百个胆儿她都不敢!现在要逃命,害怕两个字她连想都来不及想了。

  若文从出门跑到山顶,就已经从头到脚浑身是伤了,爬一步摔两跤,满脸的血弄得她眼睛都睁不开,偏偏还把两只脚上的鞋子爬丢了,衣服也撕破了,披头散发像个鬼。若文现在要是真的遇到鬼,鬼也要被她这个样子吓跑了。

  若文是天亮才爬到山顶的。她躲在一个岩壳里整整哭了半天,也想了半天。她哭那是害怕,她想爹想妈,若文想到过死。但她觉得二保跟三太太都是好人,还有那个托二保传话叫她只管朝山顶上跑的家丁。为了帮助她跑的这些人,她也要活着,不能死。

  若文突然感觉肚子饿了。她一翻背篓,里面有四个煮熟的红薯。她心里一热,感动得眼泪哗哗往下流。若文张嘴使劲咬一大口,她马上联想到了自己夜里咬那个人后肩的事,若文没有马上嚼,也没马上往肚子里咽,她眼眶里却又一次充满泪水,夜里的事,一下子在脑海里涌了出来,像皮影子戏一样清清楚楚地过。最后,若文又想到那个人捆她的时候,凡是绳子捆的地方,他都先用床单给她垫上,他是怕她的肉皮被绳子捆破?凭那个人的功夫,她咬他后,他完全有能力掐死她!但他没有。若文觉得这个人一定是跟圣家有仇,是报复!

  若文吃完红薯,太阳已经到了头顶上。但若文还是不知道往哪儿走,因为这不是渡水,她对仙阳两眼一抹黑,东南西北都搞不清。她知道,走才是一条生路,不走死路一条。若文站起来望了望,决定下山。

  若文在背篓里翻出一件旧衣服,这是二保为她准备的。若文换了衣服,来到半坡一个洼地,突然,她发现旁边有个茅草棚,里边还在冒烟。若文心里一喜!她觉得自己的生命有了一线希望!

  茅草棚里住一位瘸子婆婆,她在屋里也拄一根棍。瘸子婆婆还有个妹妹,妹妹出世的时候妈妈难产,保住了孩子,没保住大人。

  瘸子婆婆十岁上又死了父亲,从小就跟妹妹相依为命。十三岁她在地主家当童工,虽然吃的是猪狗饭,可是她的乳房和屁股却都长得很饱满。她随妈,是个招人的美人儿。

  一天中午,五十多岁的老财主在柴火屋里要强奸她!她不从,反而把他咬了一口,老东西恼羞成怒,使大狗咬断了她右腿上的脚筋,从此她残疾了。她妹妹十六岁嫁人,十七岁生孩子。坐月子才三天,男人帮保长家修屋抬柱头压死了。就那一次,她在月子里把眼睛哭瞎了。

  两个残疾女人,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到十岁,不幸的事又找上门来了,瞎婆婆的儿子捉泥鳅,跟甲长的孩子发生口角,被甲长一掌推到田埂下活活摔死了!仅有的三担谷旱田和两间要垮的破瓦屋,也被甲长占为己有。

  姐妹俩一个瘸,一个瞎,上无片瓦,下无寸土,跑进深山住在一个被看山人遗弃的草棚里。从此,姐姐腿残在家,妹妹双目失明外出讨米。

  若文站在门口,见里面有个面朝里,背朝外,坐在草墩上的老太太,喊:“老婆婆,我讨口水喝!”

  “你进来吧,我这炉锅里有热茶。”老婆婆像个木菩萨动都没动,说。

  日头快落山了。这山里很少有人来,偶尔有赶山打猎的人。今天中午,老太太坐在门口晒太阳,茅屋角上有几只喜鹊叫,她感觉会有人来,不是猎人就是妹妹回来。老太太烧茶时打湿了脚,她正在烤裹脚布。在农村,女人是不可当着外人洗脚、裹脚的。因此,她面朝里背朝外,即使有外人来,她也有足够的时间藏裹脚布。

  老太太一听是个女的,便扭头过来一看,发现若文满脸是血,她马上艰难地站起来,问:“这个大姐脸那么多血,快,进来呀!”

  “老婆婆,我……”老太太一问,若文的眼泪刷地就出来了,但她欲言又止。

  老太太这才看出若文并不大,她不再叫她大姐了,可是见若文披头散发,满脸的血,她想起当初的自己,说:“姑娘,什么人欺负你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老婆婆,我……”若文泣不成声,朝周围扫了一眼,仍然欲言又止。

  老太太看出了若文的心思,她是怕屋里有外人。她递给若文一碗热茶,说:“姑娘,别怕!这里只住着两个孤老婆子,一个瘸子,一个是瞎子。瞎老婆子出去讨米了,屋里就我一个人。”

  若文喝完水,小声说:“有人要活埋我!身上的伤都是昨日夜里在山上挂的!”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活埋你?”老太太往一个破了半边的洗脸盆里倒热水让若文洗脸。

  对老太太的关心若文很感动,她把结婚,圣家被抢,圣家死人和圣步堂要活埋她的事全告诉老婆婆,最后说:“要不是一个长工帮我跑,今天我早就被圣家活埋了!”

  老太太一听山那边圣家,她气得咬牙切齿,脸色都变了,说:“你爹娘也是没长眼的人,这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吗!”

  “老婆婆,你也知道圣家?”

  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说:“圣家从老祖宗起就没出一个好东西!我这腿……”

  “老婆婆您先坐下。”若文见她太激动,说。

  “我在圣家做过长工。我吃十六岁饭的那年,圣步堂爹那个老畜牲打我的主意,我不从,他就使狗咬我。”

  若文忍不住哭着说:“老婆婆,没想到你跟我一样,也是命苦啊!”

  “孩子,圣家吃人连骨头都不吐!”

  老太太留若文住下,她急忙起身给她做饭吃。老太太家没油,更没有肉,做一个菜炒萝卜,用汤罐煨一罐苞谷饭。

  真是粗茶淡饭格外香,若文连汤罐里的锅巴都抠出来吃了,说:“老婆婆,我长这么大没吃过今日这么香的饭!”

  “姑娘,那就好,我还怕你吃不惯。”

  夜里瘸婆婆讨米的妹妹回来了。

  若文在老太太家住了三天。瘸婆婆让若文跟妹妹一同出门。

  下山前,老太太特意帮若文化妆。她给若文的脸上和手腕上抹土抹灰,头发弄乱了还不算,她还给若文头发上撒些草渣子,看上去,若文真是变了个人!像个八辈子没洗澡没洗脸没梳头的脏婆娘。

  老太太怕若文不愿意,还说:“女人好看的脸就是祸!姑娘,往后你千万要把自己弄得脏点,要装傻,要不那些打歪主意的坏男人不会放过你的!”

  若文流着泪使劲点头,并给老太太两块光洋。老太太死活不要,若文死活要给。说:“老婆婆,这我已经过意不去了!您以后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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