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灯by爆琦(攻重生 重新追受he)-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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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聂严哲自己也转动轮椅缓缓滑出病房,赵森自然沉吟片刻之后跟着出去,只留下程晨一个人在房里照看病人。
聂严哲知道赵森一定会跟出来,这个男人三年后突然出现,可绝非是只为了探望阮恒舟的伤势这样简单。
“看来你终于恢复了记忆。”赵森在聂严哲预料之中的先开了口。
果然是与之前猜测的一样,聂严哲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继续等对方说下去。
“聂董,你一定非常奇怪为什么我就这样放弃与你合作的意愿、并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有一点不解。不过,我看赵先生这次来不会再送我们那样劲爆的礼物了吧?”
“呵呵,不愧是恒舟所选择的男人,你似乎很容易看出人的心思。”
“哪里,三年前那次你带那么多人去聂氏做客,即便我事后昏迷无法处理善后事宜,现在想来,应该是我们聂家凭借以往在道上和那几位老江湖的交情,我爸爸一定找你沟通过,并达到某种协议。”
“呵呵,令尊只不过请出几位长辈约我见面,在席上再次申明他不会涉足偏门生意。同时亦介绍给我好几位买家…”
“所以你开拓了另一个市场便放弃了聂氏?”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我不得不卖点面子给爷爷的老朋友。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恒舟。”赵森说着,看到聂严哲深沉的眼神终于泛起些许波澜,不禁再度笑了笑。
“恒舟他找过你?”
“嗯,你从三年前那次事故醒来之后,似乎完全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我赵森这个人的存在。医生说是间歇性选择失忆。老实说,我从来没有佩服过什么人,也一直认为以聂董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做出那么武断的事。真的没想到你竟会为了恒舟整整在医院躺了好几个月。”赵森望着聂严哲的话里显出些许叹服,“扪心自问,我做不到。所以恒舟爱上你,似乎是理所当然、已成定局的事。”
“我不想听废话,恒舟究竟找你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谈判。”赵森的优雅三年来丝毫未退,只增无减,他略略弯身对着阴沉双眼的聂严哲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聂董看来也不太了解你的情人或许他是位非常适合谈判桌的商战高手。”
“谈判?”
“不错,实际上刚才我所讲述的:令尊接下去的所作所为,也是恒舟的建议。”赵森摸摸下巴回望病房,“如果你们两人都接触道上的生意,或许用不了多久便自成一脉了。”
赵森的意思是:恒舟居然在他并不知情的状况下让对方永不打搅聂氏?当然,还有他聂严哲?
“我采纳了这个建议,毕竟我不可能付出心血而一无所获。”赵森轻松自如地微笑着,靠在走廊上的墙面上说道,“再加上恒舟同时也答应我另一个要求,所以我这些年以来我也遵守我的诺言,根本没有花一点精力留意聂氏。”
“你的条件是什么?”聂严哲调头狠狠地盯着直到此刻仍似回味无穷的赵森,尽管深知阮恒舟不曾与这个男人有什么瓜葛,但听着赵森自得的口气,心里止不住憋火。
“我可真没料到堂堂聂氏总裁的妒忌情绪如此严重,你可别想刹了。”
赵森抿着嘴垂眼看向聂严哲似乎快冒出火来的眼睛,“我只不过请恒舟再陪我打一架,在他体力最充沛的时候。我终于可以公平无扰地与他较量一次。”
“你肯定在他身上讨不了便宜!” 聂严哲很想板着脸断言这个事实,只是在嘴角忍不住泛起微微笑意。
“可我亦没有失败!”赵森转向聂严哲时,眼里同样浮上一抹笑意,“而且就算是场激烈的比试,我也发现:恒舟他真的很敏感,他的腰更是特别坚韧…”
“不劳赵先生你费心研究,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聂严哲话锋一转就拉开了当前的话题,此刻他心情还算不错,尽管脸色仍是带着些许阴沉。
“直到我最近从阿扬那里知道你们又出意外,一时好奇就忍不住查了一下刻意被我忽视三年的恒舟。”赵森说到这里时,盯向聂严哲的眼睛里隐然透着异样,“我发现,你们之间似乎并没有当年给我的感觉那样震憾。”
“这个,更加不必赵先生担忧。我们的事自己…”
“我觉得恒舟他并不快乐。”
赵森突然扔出这样一句话来,然后再不开口,两只眼睛紧紧地逼视聂严哲。
“以后我绝对不会让外人有此错觉。”聂严哲直接地对视赵森的眼神,毫不退让。
“嘻,聂董是聪明人,不过不必过分紧张。自从和与恒舟那一次较量之后,我现在只是非常欣赏恒舟,刚刚的话不过是说笑罢了。”
“谢谢你的关心。赵先生看来近期时间比较宽裕?”
“呵呵,也算是较为轻闲吧。那么,恒舟的病情我会继续留意…”
“冒昧问一句,你与程氏是什么关系?今天到这里来难道真的只是对我发表这番言论?”
“呵呵,我只不过是程大公子圈内的朋友而已。至于我的来意,聂董不必明知故问罢?”赵森说道。
该死的家伙总是这样虚伪,嘴里说什么现在毫不在意恒舟?可他那双贼亮的眼珠子却根本没有掩饰心意的意思。
这个赵森,一定是嗅出他与阮恒舟感情出现危机,才抱着一肚子坏水终于出现搅局!可恨!三年前他没这个机会,三年后更是想都别想!
聂严哲转着轮椅回到阮恒舟身边,司徒医生以及阮恒舟的家人都在病房里,他们刚刚终于在手术单上签了字。
“现在成功的机会扩大到50%。”阮恒舟的妹妹大概猜测出:眼前这个英俊的男士是他哥哥的同居爱人。
如果只是哥哥的好朋友,毕竟不可能像这位聂先生一样慷慨大方地支付这笔、在普通家庭中根本无法想象的医疗费用;更不用说自从聂严哲清醒之后就一连几天对着失去意识的大哥发呆。
现在她已经无法探究什么道德范畴的问题,只求哥哥能够挺过一关。
“但是司徒医生说不能再拖延时间,否则哥他一定会脑死亡。”
“请你尽最大的努力!”聂严哲对着医生伸出手,紧紧地握住这只对他来说既将赋予恋人新生的手掌,诚挚地恳求。
“我会的。”在医生断然的回复里,聂严哲只觉得他已经超出身体所能随的负荷…
眼角,瞟见阮恒舟的母亲红着眼睛被她的丈夫低声安慰着,更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撕拽他的心脏一般痛苦:如果当初他好好地正视自己的心,去珍惜这段感情,现在的恒舟应该还在他身边、时常对他绽出清爽安然的笑容;而不是躺在床上,只能面临命运给予他赌博般的捉弄。
接下去迎来漫长而焦燥的等待…
两个月后的一个夜晚。
聂严哲关上衣柜,在透明如镜的不锈钢柜门上看见残留在他额角的数道细小伤痕,忍不住抑抑眉,应当是买个教训罢!
他转身来到另一家卧室里,推门而入挥手让里面两位尽职的护工出去。等不急让对方全部退出,他已经弯下腰轻轻地床上昏睡的人颊上一吻。
“今天,你的气色更是好哦。恒舟。”
这个习惯是阮恒舟手术成功度过危险期时,聂严哲说服阮家二老将他们的儿子转移到他的公寓,每天下班回家换衣之后必做的功课之一。如同每天早晨,聂严哲会给予仍然昏迷之中的阮恒舟一个早安吻一样。
“你的头发好难看。”
聂严哲轻笑着微微抚摸阮恒舟头上才出一点的耸发,侧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不过再有几个月,一定又会长出漂亮的头发来!”
床中的男人一动不动,为免让聂严哲的调笑显得单薄了一点。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聂严哲看着瓶子里的液体一滴一滴注入到阮恒舟的身体之中。
这些日子以来,他的恋人就是靠这种东西生存。
手术虽然奇迹般地成功,但是造成的后遗症便是医生也不得而知阮恒舟可以何时完全清醒。 现在的他,或许能够感知一点外界的动静,却依然沉默如昔。
聂严哲起身,拉开落地窗的帘幕。
在这所房间里他选择了两层薄薄的淡色窗帘,使得这个卧室充满了温馨的味道,开始费神在这种小细节上面,聂严哲也只是希望可以促使昏睡的恋人快些醒来。
眺望夜空中的明媚的夜色,聂严哲不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想到了很久以前阮恒舟曾给他讲的故事。
为了屏蔽掉突然在心里升至的寂寞感,聂严哲开始在房间里左右走动,然而不到一会儿,他还是拖过护工的座椅坐在阮恒舟身边。
“恒舟,你知道吗?今晚的月色很美。我还记得你很久以前所提到过的月下灯。”
回应他的,仍然是一片沉寂。
“你说过,人们有了美丽的月色便不再需要灯光的温暖。”聂严哲痴痴地看着脸容清矍的阮恒舟,仿佛已经迷失在重新拥有恋人美妙幻境之中,下意识地带着深深的了然柔声开口,“可是你却忘了:月亮只是反射太阳的光芒。再美的月光也只是虚幻,而且非常冰冷。所以人类才需要火种、需要灯光真实地照亮脚下的道路。”
不知什么时候,聂严哲再一回有力地握住了阮恒舟的手掌,一字一句地恳切地央求,“快醒来吧!我这一回,真的好想拥有你这盏灯!因为,你已经睡得太久,如果这是你施加给我的惩罚…已经够了。”
是的,已经够了,恒舟。如果你再不会睁开双眼…
聂严哲把头伏在他握着的那只带有暖暖体温的手掌之上,好半天才收拾好情绪抬起身来,将阮恒舟的手掌小心地放回被单之中。然后大步走到窗边合好帘子。
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感情奔放?波动不断?恒舟,都是因为你…
专心致志拉拽窗帘的男人并没有留意:在那一边静静躺在洁白床单之中的人——
他的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
番外
阮恒舟甩掉拐杖,皱着眉头,直视眼前那条被夸张地安置在豪华公寓里用于复键的双杠。他心情不佳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物理治疗伴随的剧烈疼痛,而是站在双杠另一头对着他笑得一脸自然的聂严哲。
因为阮恒舟仿佛记得,似乎很久以前他曾清楚地说过:与眼前这位变得嘻皮笑脸的男人彻底划清界线。
然而根本没有料到,自从恢复意识那一天开始,以往对他忽冷忽热、阴晴难定的聂严哲居然变成块强力牛皮糖,似乎恨不能整天24小时都紧紧粘在他身旁。
阮恒舟是个对事对物都相当执着与认真的人,他已然决定放弃的感情根本没有打算再延续。但是那日在昏昏沉沉中醒来时恍惚听得聂严哲对他所解释的另版月下灯,原本已呈死寂的心竟然感受到了一股温暖。
“对啦,就像这样再走一步!”聂严哲看着摇摇欲坠的阮恒舟,嘴里虽仍在调笑,可是眼睛里却忍不住露出怜惜的神色。现在这样的情形更让他怀念以前那位作风强硬的恋人。
阮恒舟狠狠地瞪视鼓励他的男人,脑子里不禁回忆起当初对方答应他的条件。如果快些让身体复原、可以自己理料日常生活,对方就放他回到父母身边。
说起来,为什么家里人都似乎被聂严哲古怪的行为所打动,竟然全不顾他的感受凭由这姓聂的将他‘软禁’?
聂严哲像这样抽出大量时间陪着阮恒舟做物理治疗的时日多了,弄得最后阮恒舟也不禁诧异起来。他看见他这位在他心目中已经算分手的前男友,丝毫不在乎他的冷漠,反倒是他随时会跌倒的时候,身边就会立即多出一道高大的人影。
然而聂严哲仍然什么话也没有说,他似乎相当理解阮恒舟不愿意别人相助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