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说我变态-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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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像是我骗她入局,而是她主动争取。
蒋晓曼。
这个女孩,真的很有意思。
没多久学校里开始传她和郭小宝分手,和我走到了一起。
这类流言,我通常是置之不理的,我对女生从来就一视同仁,往往不攻自破。但直到某天,某个对我表达过心意的女生探问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其实这样也不错。然后,我居然期待着她的反应。
我揣测了很多,然后我想,如果是我,这并是什么大不了的是。
果然,她的反应也不强烈,一副由着我去的样子。我想,因为她并不在乎。
她虽然总是谄媚的望着我,像是在讨好我,但其实我知道,这仅局限于表面。
她说不定也和我一样,习惯于,让内心孤独。
我们都不寂寞。
寂寞和孤独,是两码事。
我和她,都常常在不寂寞的时候,享受一个人的孤独。
她有时看着我的眼神是游离的,心不在焉。
我记得那天我让她发表感言,她居然当着一群优等生的面,手脚并用且夸张的说着,说自己要为青春书写灿烂辉煌的一页。能坐在华嘉的,一般都有两把刷子,而在座的也都是精挑细选过的所谓精英,她夸张却不腻味的将表情做到恰到好处,一副状况之外,很白目的样子。
我遏制不住内心的笑意。
而且,我是真的觉得,她九层九是故意。虽然她看起来总是像个无辜的小孩,眨巴着她那双黑亮的眸子。
老实说,我相信没有人会忍心对那样一张脸生气。
她的眼眸太过清亮,纯粹没有杂质。明明的无辜的模样,却是忍不住想掐死她。
这样的女孩,给我一成不变的人生带来很多乐趣。
像我这一代,被称之为所谓的富商二代,自幼就接受很多教育。童年时一些玩伴,都被送出国外,但我父亲是很传统的中国人,讨厌洋人的东西。王庭婷大我一岁,她有自己的圈子,在她的世界悠然自得。
所以我,有时也会寂寞。
因此逗弄她,能为我解闷。
我记得那是个雷雨天,出门前母亲让我多带几把伞,说是会下雨,让我照顾有需要的同学,母亲总是一腔热血,王庭婷估计是遗传她的。
我最终只带了一把伞,但母亲那句话,让我想起了她。然后我去找她,她同桌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她在公开课上的精彩表现。
我笑,她果然是灾难体质。
便小帮了她一把,但后来她的表情,就像真的做了好事一样,还不好意思了起来。总有种无可奈何。
然后我说,等我放学。
她笑笑,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我知道,她其实并不喜欢和人太过亲密。认识久了,会知道,她和每个人都保持着距离。
那天下午雨停了,她也没有等我。
五点钟的时候司机来接我,天已经黑了,开始下暴雨。司机开得很慢,我握着手中湿漉漉的雨伞,在想她会不会淋到雨。
后来几天她都没来上学,打听之下才知道,她出了车祸,还是她自己冲出的马路。
暴雨天车子本来就少,也都不敢开太快,这样都能被车撞上,真不知道她脑子是什么构造。
我便抽空去医院看她。
那是第一次,我在她眼中看到了比较。我知道,她看着我,却是在想另一件事。
我有些不悦。我故意调戏了她,通常这个年龄的女孩,正是少女情怀总是诗的年纪。很容易就被逗弄得面红耳赤。
然而她很镇定,那天她很认真的问了我一个问题,“如果被雷劈中了会怎样。”
她是问我,会不会惊慌。
我知道她心中已有了答案,熠熠发亮的眸子,有种发现新奇玩意的快乐。
那天我在她的石膏腿上写下了wating for you,其实初衷只不过是要她快点好起来,但当时那环境,也包括在逗弄她。
她瘪瘪嘴觉得很委屈。
有时我真的不懂她,为什么这个时候,她做出的不是娇羞,不是气恼,不是尴尬,而是委屈,因为我写的字太大了,让她没了写字的空间?
……
后来她在找黄荣,我想,她找的应该是余凰戎。
要找余凰戎的人,很多时候是为了严子颂。
那个家伙是我小学同学,长着一张妖孽的脸。
我的小学,是我们那别墅区里私立的小学,人并不多,但老师都是最好的。
那个家伙从小就是来者不拒,当时班上有几个女生都喜欢他那张脸,给他买吃的,他都通通吃下去,却叫不出任何一个人的名字。
他是先天性近视,但戴眼镜会头晕,上课的时候,他就脖子上挂着一副眼镜,然后自己坐在台下看书。班里几个人不喜欢他,说他智商有问题,但他考试成绩却还不错。
但没多久他就转了学,后来听我那热血的母亲说,他妈谋了他爸的财产,还把他爸逼到自杀死了。
我想起他家闹家变那会,严子颂还是每天来上学,表情也很平静,看不出难过的样子。
那是我第一次用诡异来形容一个人。
后来上了初中,我又碰见了严子颂,他当时是来找余凰戎,余凰戎称呼他老表,听说他们住在一起。
不过严子颂经历过什么事情,都与我无关,我并不在意。
只是,不管小变态要找的是凰戎还是严子颂,我觉得都没什么必要,就阻止了。
离开华嘉的时候,我突然有些不舍。或许我是舍不得这些乐趣。
然后我只说我在“wating for you”,她就懂了,接着就乖乖的继续当我学妹。
其实她并非表面的这般容易妥协,她会妥协的,只是她不在意的事情吧。
新生报到那天,她见到我还是兴奋的。
她色色的问过我会不会对谁有扑过去的冲动,然后问我有没有心仪的对象。
曾经有一度我以为这是试探。
以前,总有女生从各个角度试探过我,但后来我发现,她不是。
她是真的在问我有没有恋爱对象,那一刻我知道,我在她的眼中,就真的只是师兄罢了。
那么我呢?我一时没有答案,我只是觉得,把她留在身边,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而且她很聪明,她轻易的懂我在说什么,了解我想要什么,懂得我在做什么。和一个聪明人相处,是一件很轻松愉快的事情。
没多久有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女孩向我表明了心意,说她爱我。
我接受了。
因为我突然想知道,什么是爱。
只是我发现,和那个女生在一起,极其无趣。她规规矩矩的守在我身边,一切以我为尊,顺从我的意思。
其实蒋晓曼也很顺从我,但为什么,却让我感觉到,这么大的不同?
然后有一天,那个女生问我,我爱她吗。
我说,爱。
这个字,其实可以这么轻易的说出口,甚至不带一丝感情。
然后我不留痕迹的瞄了眼隐匿在一旁的蒋晓曼,她好奇的睁大眼睛,没有一点吃醋的痕迹。
这让我突然有些不高兴。
母亲说,爱是付出。
王庭婷说,爱是心悸。
爱是守候。
爱还是占有。
但无论哪一种感觉,她对我,都没有。
我只是她的师兄。
我慢慢减少见她的次数,偶尔兴起了,才见一面。然后我继续把我的事交给她处理,任意的使唤她。
我还是不懂,为什么她还是照单全收。
她究竟在想什么。
这个女孩,总是喜欢兴风作浪。
她希望天下不太平。
她满脑子都是稀奇古怪的东西。
她说话总是毫无章法。
她总是让你无可奈何,却又无法生气。
高考。
然后又是一年分离。
我尝试不去联系她。
就真的一整年都没有联系。
我继续尝试恋爱。
次数不多,却已经厌倦。
日子无聊透顶。
然后我说,我其实已经有了恋人,我在等她。
真的。
Wating for you……
无巧不成书,严子颂也来了Z大。
某日我们在餐厅不期而遇。
每天盅煲汤都是限量供应,那天的最后一份,我和他同时看中了。
后来同学在身后叫我的名字。
严子颂站在原地很久,说,王庭轩。
看来他记得我。
然后他又说,唔,你小时候总是把收到的东西扔掉。
我才想起,小学的时候,也有女生给我买东西,我也都收了下来。
只是那样的东西,甚至有手工做的,怎么可能放进口里。
我又想起,他小时候和我说过话,他说,你真浪费。
那盅汤我并不是非得不可,只是我并不想让给他。
所以我们就僵持在原地。
互不相让。
然后严子颂有些不耐烦,他问,还有汤么?
说,什么汤都可以。
唔,倒真是个让人心生不悦的家伙。
我将得到的汤,全数倒掉。
终于一年。
蒋晓曼快来了。
我已经有些不耐烦。
老生开学比较早,我们法律系和经管系的学生会在一间大四生空下来的工作室分配上发生了分歧,当时学院说内部调解。
他们找我出面,刚好碰上经管系所谓的美男计。
严子颂说,工作室只有一间么?
然后说,那就不能让给你们了。
又是僵持。
之后新生开学,所有的东西都很忙,我舍友突然嚷嚷,挑衅着说,庭轩你不说你有女朋友么?带来瞧瞧啊!
他们总觉得我这是个借口,并不相信我。
我在我们级还有点名气,所以他们都把蒋晓曼称作:传说中的女朋友。
我并没有告诉他们她的名字。
但说实话,我觉得这个想法还不错。
如果蒋晓曼是我的女朋友,我想,至少不会让我觉得无趣。
那天我起了个早,然后去等她。
我知道她开学的那天,她习惯在整点天未亮的时候出门。
我并没有掐时间,反正等到为止。
我第一眼就看到了她,清爽的模样,依旧神采飞扬。
她是个很容易吸引人目光的小东西,模样和记忆中的,也没有什么变化,我才突然意识到,其实我在想她。
然而蒋晓曼第一眼看到的……
不是站在校门口等她的我。
而是随意路过的——
严子颂。
我再一次有了荒谬的感觉。
我问,他很好看?
她说嗯啊,丝毫不掩饰她的赞赏。
我突然心里有点酸,自小也有很多人说过我长得不错,可她眼中从未有过近乎于迷恋的赞赏。我半真半假的说她定是伤了视觉神经。
她夸张的说着连她自己也觉得虚伪的话,然后严子颂搭了腔。
然后,这个女人,居然迫不及待的叫了一声:“师兄好!”
……
她叫唤我,从来没试过这般激情。
一种莫名的不安突然笼罩了我,然后我想,我至少得告诉严子颂,这个家伙,是我的人。
应该是工作室的关系,他对她的神色并不好,我看着她,发现她全不在意,甚至是欢喜的,我甚至在她眼中看到一种久别重逢后的惊喜。
她以前见过严子颂?
还是说,那个时候,她找凰戎,真的就是为了他?
然后王庭婷给我打了电话,她也在Z大就读,她也听说我今天传说中的女朋友要来,嚷着要见一面。
我觉得这个建议也不错,就答应了。
然而她来见我的时候,突然把头发电得像个傻瓜,那傻笑看起来呆呆的,一眼看去就是谁都可以欺负的样子,我不喜欢。
她依旧是妥协,对于她不在意的事情,她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妥协。
当天晚上,这个傻瓜就把手机掉进了氮气池,那委屈又嚣张的声音让我又没忍住笑意。
然后我带着玩笑成份,半真半假地问她,要不要当我的女朋友。
她拒绝了。
我没想到,心会比想象的……
失落。
第二天我又打了电话找她,她舍友说,她去了钓金鱼。
听起来荒谬,却是她会做的事。
我甚至怀疑,她是去找严子颂。
我开始坐不住了,她远比我想象中的积极。
军训的时候,我碰上了严子颂。
我让他等等,我有个事想问他。
本来就打算让蒋晓曼出队,那家伙居然自己装晕倒了。我抱起了她,她的重量,对我而言,轻而易举。
然后我问,严子颂,这个家伙对你有兴趣,说吧,接受还是不接受。
以我所认知的严子颂,他不会接受任何人。
因为接受,等于成为某个人的专属,那么他所得到,就会减少。
所以他谁都可以,但同时,也谁都不可以。
然而他却是问她,你会做饭么?
在我以为他的观念已经随着岁月而改变的时候,他突然对蒋晓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