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晓 狂君无常-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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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类药材有一个共通点,就是都很昂贵。”
青狂顿了顿,又道:“而且,就我的经验来看,这是一种尚在试验阶段的毒,没有稳定性可言,就算是制毒者,在短时间内也无药可解。”所以,黑焰大概是死在试毒人的手上。
最后一句话青狂没有说出口,也不打算告诉危枣,虽然危枣很可能已经想到他没有说出口的话。
“青狂。”沉默了好一会儿,危枣才开口:“你觉得这种东西的持有者大概会是谁?”她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拿无辜的黑焰来试毒。
“这些药材对平常百姓来说很难凑齐,所以,持有者非富即贵,很可能是皇室的一员,而且,这个人很可能对我们之中的一个人怀恨在心,所以才会挑黑焰下手。”这么说的同时,青狂的脑海中闪过一张他深恶痛绝的脸。
该不会是那家伙吧?
“青狂?”敏锐的发现到青狂的神色有异,危枣忍不住出声唤他。“你想到什么了吗?”
“我想到了一个该死的王八蛋。”青狂咬牙切齿,看来一肚子火。“那家伙是个少爷,他家的那个锦织坊,是宫中唯一指定的民间绣坊,那家伙的妹妹又恰好是个得宠贵妃,而且……”他眼神闪了闪,不愿再说下去。
如果真是那浑球的话,他现在一定在客栈那边等着。“危枣,抱好我。”轻松的将危枣抱起,青狂走向黑焰,利落收剑回鞘后,他便大步走出马厩。
“怎么了?”危枣不明白青狂突然转变的态度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想确定一件事。”如果真是那家伙干的话,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 ? ?
“狂,我等你好久了。”才一踏入客栈,属于男子的声音便传来,语气含嗔带娇,听来很是暧昧。听到这个声音,青狂不由自主的浑身发冷;薄唇抿成一直线,他在放下怀里的危枣后,看向声音的主人。
“温——宇——部!”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喊出这个名字,青狂仿佛和名字的主人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哎呀,没想到你会这么想我啊,狂。”被唤为温宇部的清秀男子给了青狂一抹诡笑。“瞧你,把我的名字喊得这么用心,想必你一定很思念我吧!”
“谁见鬼的思念你了!”青狂的怒火高张,右手搭在剑鞘上随时准备出剑砍人。“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鬼地方?”
“因为你在这里嘛!”看来约莫二十四、五岁的清秀男子露出一抹斯文的微笑,口吻很是理所当然。
“我在这里干你屁事!”语毕,青狂瞬间拔剑出鞘,准备痛宰眼前这个看来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
“哎呀,狂,你不要这么激动嘛!”温宇部娇声娇气,听来有几分姑娘家的味道。“你就算怪我这么久没来找你,你也要给我解释的机会,对不对?”
“我说过只要你再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一定会杀了你。”面色铁青的青狂看来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只见他架式一摆就要杀过去。
一只小手突地拉住青狂的衣袖,同时制止他的行动。
顺着白玉似的小手望去,青狂见到了危枣带着疑问的眼神,火气不由自主的降了一半。
“青狂!这位温宇部是什么人?”从他和青狂刚才的对话听起来,这两个人大概认识,不过……为什么这两个大男人听起来很像在打情骂俏?
“这家伙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王八蛋,全天下就他最有可能在黑焰的水里下毒!”恨恨地瞪了眼在一边向自己抛媚眼的温宇部,青狂按捺着满腔的怒火向危枣解释:“我和这家伙的梁子结得很大,他是我这一辈子最想除之而后快的人。”
“你们结下了什么梁子?”姑且不论这个叫温宇部的男人是不是在黑焰的饮水中下毒,危枣倒是很好奇这男人到底对青狂做了什么,不然没道理青狂会恨不得杀了他。
“杀了他才能解决的梁子!”青狂的怒火就要压抑不住,因为那个姓温的王八蛋正朝他走来。
“他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想杀他?”看着青狂气急败坏的可爱模样,危枣突然很想摸摸青狂的头顶。
“他做了必须用他的性命来偿还的事情!”左手轻巧的把危枣移开,青狂右臂一振,剑锋直逼温宇部的面门。
面带微笑的温宇部轻轻一偏首,便闪躲开青狂这一计刺击,表情悠哉自得,眼神却很危险。“狂,很少看到你这么保护一个女人,不介绍一下吗?”
“你不必认识。”冷哼了声,青狂再度发动攻势,剑锋招招不留情。
“怎么这么说,好伤我的心哟!”温宇部扯唇一笑,扬开手中扇子挡下青狂的攻击。“我们都已经是这种关系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
“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被温宇部的话激得更为火大,青狂的剑招开始有些凌乱,不过身上的杀气倒是愈来愈强烈。
“你好过分!”一面闪躲青狂的剑招,温宇部一面掩面哭泣。“人家这么爱你,你居然对人家说出这种话来,啊……我不要活了……”
“我成全你!”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但青狂还是没有放松索命的剑招。
“不行呐,死了我就看不到我最爱的你了。”温宇部忽而一笑,手腕转了转,扇柄格开了青狂的长剑。“啊,不然,我们一起死吧,狂。”
“要死你自己去死!”火大的收势,青狂又随即出招,开始猛攻温宇部的下盘。“姓温的王八蛋,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温宇部轻扬眉,目光却不怀好意的飘到立在一边的危枣身上。
青狂一震,立即收势挡在危枣身前,就像是反射性的动作一般,完全不经过大脑的思考。
下一瞬间,漫天血色粉末飘散在空中,撒了青狂、危枣一身。
“该死,”青狂低咒了声,随即从身上抓出一把黑粉撒在两人身上。“姓温的,你在搞什么?”
“我在捍卫我自己的男人呀!”撒出一把夺命赤蛇粉的温宇部笑得一派天真无邪,眼神却阴狠毒辣。“我说过了,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打死我都不会是你的!”强忍着听到这种告白时的恶心感,青狂连忙检视起危枣的全身上下。“危枣,那个粉末有没有沾到你的皮肤,还有,你刚才有没有把那个红粉吸进去?”
“我没事。”危枣轻轻摇摇头,柔柔美美的笑着。“赤蛇粉这种东西,我还不放在眼里。”
江湖上盛传青狂有个很死忠、很不择手段的男追求者,那个人……应该就是这个男人吧!有趣,她就等着看这个姓温的男人会怎么对付她,她可不是轻易就能被整死的女人。
“没事就好。”淡淡一笑,青狂无视旁人存在的开始为危枣打理起来。
“狂!”温宇部的怒吼声传来,声音听来就在青狂的身畔。
“叫个屁啊!”青狂也老大不爽的吼了回去,外加一记让人全身发毛的怒瞪。
“你不是有话要问我吗?为什么还不问?”温宇部十指交握,表情看来像个委屈的小媳妇。“还有,那女人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这么护着她?”
“我还没向你算这笔帐呢!”暂且放下危枣,青狂旋身看向温宇部,眼中的杀气较先前更为慑人。“你为什么没事向她撒赤蛇粉,她可没得罪过你。”
“谁教你刚才要抱着她!”温宇部的眼底闪过一抹阴沉的光芒,不过,随即便深藏在无辜的眼神下。“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对她?以前你不是对任何女人都很不屑一顾的吗?为什么她就可以得到你的关心?”
“她不是那些花痴。”青狂的语气平稳了些,没有发现温宇部方才的异样眼神,不过,危枣注意到了。
这男人……想置她于死地。很好,如果能杀了她的话就试试吧!
立在青狂身后,危枣给了温宇部一抹邪气、恶意的微笑,摆明了就是要向他挑衅。
温宇部看到危枣的笑容了。眼色一黯,他的清秀脸庞变得相当毒辣阴沉,但随即他又露出无辜的微笑。“狂,你刚才要问我什么?”
“我问你,你今天是不是拿了马来试毒?”青狂的眼神锐利无比,犹如无数把锋芒毕露的剑。
“马?”右手托着下颚,温宇部偏头一笑。“喔,好像是有这么一同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啊,对了、对了,那是一匹全黑的好马,而且和你很像,一样嚣张、一样张狂、一样没把人放在眼里。”
黑焰是他害死的,
定定的看着笑得无辜纯洁的温宇部,如此强烈的想杀一个人,对危枣来说还是头一遭。如果不是已经在母亲面前发过誓,她现在一定会杀了那男人!
“那种毒很有趣,它可以让所有四只脚的动物在服下之后全身血脉逆流、极度痛苦,而且,最有意思的是它可以让中毒的四只脚动物,痛苦上三天三夜才死去,你说这种毒是不是很妙?”脸上漾着甜甜的笑容,温宇部的语气就像是姑娘家在谈论着布料的花色绣工,而不是一个生命。
全身血脉逆流……痛苦上三天三夜才会死去……
危枣的脸渐渐变得苍白,咬着下唇的牙不自觉地意咬愈重,完全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简直不敢想象黑焰当时所受的痛苦,就算是人类也会因为这种折磨而失去理智,彻底变成一个疯人,可是,黑焰却一直那么清醒。
“那匹马和你有什么过结,你为什么用那种东西对他?”冷冷看着兀自笑得开心的温宇部,青狂的语气平和得就像是暴风雨来袭的前夕。
“因为你呀!”抛给青狂一个魅惑的笑,温宇部笑得像个没事人。
“我又得罪你什么了?”青狂低问,同时发现危枣的异状。连想也没想的,他把危枣带入怀中。“你知道吗!这阵子我一直在找你,找得好苦、好累。”温宇部在瞬间又上换一个怨妇表情。“虽然我很累,可是我觉得很幸福,因为你本来就喜欢到处乱跑,找你有时候是一种幸福,可是……”他的眼神在瞬间转为森冷,“前几天,探子给我的消息居然是你和一男一女一起同行,我本来以为是你的朋友,虽然是有点嫉妒他们,可是,又想到难得你有朋友,应该也没什么;没想到探子居然告诉我,你和那女人似乎有暧昧关系,我不放心,所以特地离家一趟,想要确定那女人到底是谁。”
“不管我和谁在一起都与你无关吧?”青狂身上的冰冷杀气,开始一点一点地凝聚。
“怎么会无关呢,我是这么爱你。”一瞬间,温宇部的眼神又转为热切。“可是,狂,没想到你真的跟那女人不清不楚!我从来没见过你对任何一个人这么温柔。其实,我本来不想杀了那匹马的,因为,它真的和你好像,狂,我差一点点就下不了手,可是……”热切的眸子闪动着阴郁的光芒,“那匹黑马对那女人来说很重要,所以,就算再怎么舍不得杀它,我还是得动手,谁教你要对那女人这么特别,都是那女人不对。”
原来就为了这个理由,所以,他用这么残忍的方法毁了一个生命?
看着温字部,危枣淡淡的扯出一抹笑。一抹承载着过多哀痛、过多自责的奇异微笑。
“不对人的是你!”不属于三人的声音平空冒了出来。
望向声音的来源处,温宇部讶异的眨眨眼,青狂火大的眯起眼,危枣则没有任何反应。
? ? ?
“你太过分了!”有着一双圆圆大眼的白尘幽从角落冲了出来,“明明就是你自己不对,为什么还要将过错推到危姑娘的身上?”
“小幽。”看着冲出来的白尘幽,温宇部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对他的指控不以为杵。“怎么跑出来了,你不是应该躺在床上休息吗?听探子说,你误食了毒菇,现在还好吧?”
“不要叫我小幽,从现在开始,我没你这个表兄。”立在温宇部与青狂之间,白尘幽双手握拳,很用力的瞪着高了自己半个头的温宇部,看来气得不轻。“你太过分了,竟然毒杀了黑焰,我讨厌你!”“姓白的笨蛋!”走到白尘幽身畔,青狂扬手就敲了他额头一记。
“呜!”被人揍了一拳,白尘幽痛得抱头哀哀叫:“好痛!青狂,你干嘛打我?”
“我说过,你要是胆敢下床一步,你就要有断手断脚的心理准备。”青狂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很危险的微笑。“来,告诉我,你是想先断手,还是先断脚?”
“可不可以都不要?”白尘幽泪汪汪地瞅着青狂,身体不住的往危枣靠去。“我、我不是故意要下床的……我是听到你在喊温宇部这个名字才会出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温宇部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