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文清夏流年纪事-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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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说,程可青是大队长,年纪最小的大队长……
程可青从来都是这帮男孩的头,他一开口,其他几个男孩跟着起哄,嚷嚷着说什么要撤销赵菁云的中队长,说得跟真事似的,好像赵菁云的中队长职务马上就没了。
招架不住这帮小男孩闹腾,估计赵菁云也很在意那个中队长啥啥的事情,总之,她……
被说得双颊涨红,穿着厚实的冬衣也能清楚看见她胸口气愤难平地起伏,像再不可承受似的,蓦然,她捂着脸,“哇”的放声哭了,“你……你们欺负人……”
她一下哭了出来,慌得赵乔云和田莉连忙安慰去了,真像俩小丫鬟安慰大小姐呢。
赵菁云一哭,我感觉这事有点过了。本来吧,她欺负我,是她不对,我反击是应该的,可是,我们这边人多呀,七个人对赵菁云三个人,赵乔云和田莉都没怎么帮忙呢,等于说是七对一,我们以多欺少,这样一来,倒是我们不对了。
我暗中扯扯程可青,小声说:“别欺负她了,我们该去报名了。”
程可青还没表示呢,田继戎听到了,他挺起肚子,一副大人大量地模样,冲着赵菁云挥挥手,“别哭了,楠楠说了,我们不欺负你了,我们该去报名了。”
绝倒!
这话差点让我平地摔一跤。
小田弟弟,我话是这么说,你也别原封不动说出去啊,你这不是让她气到爆炸吗?
我清清喉咙,试图挽救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
说也奇怪,我话刚说半句,赵菁云的眼泪止住了,泪水洗得她的眼睛异常明亮,连同对我很恨很恨的感觉也射了出来,截断我的话,她说:“不用你猫哭耗子,你省省吧!我不稀罕。我说你土包子怎么了?你就是土包子,什么都不懂装懂的土包子,成天假惺惺的样子。我不跟你嚼舌头,你问我上哪个班?好了,我告诉你,你敢不敢去?你要不敢去,你以后在我面前,你就是瘸腿癞子猫,你爸你妈也是。”
我爸我妈?!
你骂我可以,不许你拿我爸我妈说事!!!
你个破烂户养大的!!!
拼了!
今天这气,怎么也要拼一口!
我一手拔开程可青田继戎他们,蹬蹬带风到了赵菁云面前,和她对上,“你敢说,我就敢去,谁不敢去,谁就孙子养的!”
“呵呵,”赵菁云笑了,笑容里透出点诡谲,“我是少年宫合唱团的领唱,我告诉你吧,今天不光声乐基础班招生,我们合唱团也招人,你敢不敢参加我们合唱团的考试?你要是通不过考试,你就丫头养的。”
“你才丫头养的,我敢,我有什么不敢?!你带路,等我考试过了,你就丫头养的,我跟你说。”我寸步不让回敬她。
“走啊。”
“走就走,谁怕谁啊。”
我和赵菁云互相不让一步,话顶了出去,当然是先去合唱团招考处了。
大家也不去自己的学习班报名了,跟着我和赵菁云两人,一共十人浩浩荡荡向合唱团的音乐教室去。
我并肩和赵菁云走着,冷不丁感觉有人扯我袖子,我侧头一看,是程可青,瞧他那样子,貌似是有话要和我说。
放缓脚步,稍稍偏离开其他人。
“干嘛?”我语气不太好,心中要出口气的念头异常强烈。
程可青小小声问:“楠楠,你以前练过吗?”
“我会唱歌,还需要练习什么?”我白他一眼,唱歌不是张嘴就唱么,还要什么练习。
程可青漂亮的小脸蛋有些焦躁,“我不知道。楠楠,赵菁云的声音可好了,你没见她每次吵架声音都比一般人大吗?田继戎他姐说,那是声乐训练出来的,还有哦,赵菁云从进合唱团开始就是领唱,你是不是别去了,我给你想个办法……”
“闭嘴!”我狠狠盯着他,“小混蛋,我告诉你,今天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不会输这口气的,她拿我爸妈说事,我绝不会轻易算了的。不管怎样,我都要通过合唱团的考试。”
“哪……”
“哪什么?”
“你知不知道考试考什么的?”
“切。”我看白痴一样地看着他,“你这个小混蛋,平时那么聪明,这会就糊涂了。合唱团干什么的?不就是唱歌的吗,哼。”
他拉住我的手,“楠楠,你不要生气嘛,我是站你这边的,我总感觉没有那么简单……”
我嗤笑,“穷担心,想那么多做什么,我肯定能进合唱团,我也能让赵菁云乖乖闭上她的狗嘴。”
见我这样说,程可青抿嘴不再说话,紧紧拉住我的手。
此刻,那么决绝的我,哪里会料到事情真如程可青所说的不简单呢……
世上既然没有后悔药可吃,那就迎头而上吧!!!
难怪赵菁云有恃无恐!!!
瞪着手里小蝌蚪一样的曲谱,我脑袋里不断闪过如此恍然大悟的肯定。
我只认识数字的曲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五条线上面排满类似小蝌蚪符号的曲谱,而知道它叫五线谱,也是刚刚从合唱团队员手里领曲谱时问的……
展开五线谱,我和它大眼瞪小眼,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怎么办?!
室内小舞台的左手边放的黑糊糊的庞然大物,还不断敲出叮叮咚咚好听的乐曲,我知道那个叫钢琴,我在电视里见到过。
每个上去考试的人,拿着五线谱,照着谱子唱一遍,然后,他们告诉弹钢琴的老师,自己要唱什么曲子,钢琴声一响,张开嘴唱就是了。
唱歌,我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识谱……
我真的真的一个都不认得诶……惨了……
大冬天的,我手心里密密麻麻冒出一阵汗,捏住五线谱纸张的地方,潮乎乎、皱拧拧的……
“楠楠,要不成,咱们悄悄溜了吧。”程可青小小的脑袋靠近我,低声在我耳朵边说。
我已经没有刚才应战的气焰了,瞅瞅四周,赵菁云在舞台上给弹钢琴的老师做小助手,不时发出美妙的声音带动考试的同学起音,她的声音果真如程可青所说的好听,而田继戎一干人等坐在前排,就我和程可青二人坐在最后一排,这么个坐法,落座前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现在想来,恐怕是我冥冥中预感到了什么的缘故吧。
我弱声弱气地问程可青,“小混蛋,我现在跑了,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确定没人注意到我们,程可青笑咯咯地亲我一下,“你不是坏东西么?坏东西才不会管那些呢,坏东西都是无法无天的,小混蛋和坏东西是一样的,坏东西跑,小混蛋也跟着跑,咱们互相瞧得起就成,管那些呢。”
我和他玩了一年多的“听我的”,我们之间养成一个毛病,没事喜欢互相亲对方脸颊一下,我很喜欢他这样,他也很喜欢我如此,嘻嘻。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忒舒爽了,当即照着他的脸颊吧唧吧唧盖章两下,“好,咱俩偷偷地跑,报完名去玩。”
第二十四章:亮白牙,嚼了他!
决定偷跑,我心里怪刺激的,趁着大家关注舞台,我和小混蛋矮了腰身,悄步离开最后一排。
嘿嘿,最后一排座位的旁边是后门,这点我喜欢,出门在望啊!
“楠楠,你要和程可青去哪里?是不是上厕所?我也一起去。”一个朗朗的声音说。
霎时,所有人的目光聚到我和程可青身上。
我和程可青僵住了,就如同我偷租来的武侠小说上面所写,被人点穴……
为什么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令人又爱又恨呢?
被保护的时候,我爱死他,现在么,我只想亮出闪闪的白牙,把他给嚼了!
你大爷的……
下意识地,我首先看的不是出声的田继戎,而是舞台上的赵菁云。
果然,她也听到了。
赵菁云嘴里起音,由于田继戎的亮堂的大嗓门,她的目光射到最后一排,落到我身上,一副看穿我们行动的嘲讽目光,面容表情亦变成占上风的得意。
再看前排座位,田莉脸上与赵菁云如出一辙的嘲讽不必说了,小白兔赵乔云的眼睛瞪得老圆,她不可置信的目光是投给程可青的。
男孩们的神经没有女孩那么纤细,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呢,都是和田继戎一路儿的,以为我和程可青结伴去厕所,哈哈哈……
输人不输阵,我脑袋里迅速有了决定,暗中捏一把程可青的小嫩手,我的表情绝对不心虚,大模大样,坦然地说:“走啊,一起上厕所啊。”
我保证我的声音盖过了台上唱歌的声音,余音绕梁,回声不止,连台上弹钢琴的老师也被我影响了,手下的音符弹走好几个调,啊哈哈哈……
我心中暗暗得意,田继戎还像助威似的,也站了起来,嗓门真的很亮堂,“我早就想去厕所了,嘿嘿。”
“我也去,忍老半天了。”
“等我,早上吃多些,又赶时间……”
……
有人带头,呼啦一下,咱们大院的男孩纷纷站起来,说是要加入我们去厕所的行列。
这时,第一排一个老师模样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他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神情无奈却又温和地说:“考试的小同学,你们要去厕所,请不要那么大声音。”
我飞快地道歉,“对不起老师,我们真的急了。”然后,我招手,“大家快点。”
瞬间溜了个干净,一群人,一女六男结伴去了厕所,谁管那其他的某些人是不是恨得牙痒痒,嘻嘻……
没有尿意,去女厕所晃了一圈又出来了,恰好碰见从男厕所晃出来的小混蛋程可青。
我左右里四下看看,拉着他离开厕所几步远,小声问:“小混蛋,你跑那么早出来,他们不怀疑你啊?”
小混蛋笑嘻嘻,低声说:“没事,他们都是蹲坑的。”
我蓦然红了脸,照着他脑袋一记小敲,“不要脸,说那么明白干什么!”
“想不出怎么答你。”他咯咯笑会,然后说:“楠楠,你还想溜吗?”
我摇摇头,“不要,输人不输阵,大不了这次输了,下次讨回来。她爱说什么就说吧,我当自己耳聋了。”
一只手勾住我的脖子,顺着力道,我低下头,一方温润的柔软轻轻贴住了我的脸颊,“楠楠,不要紧,她敢说你,我会让她很难过。”
他的嘴唇亲着我就算了,还非要说话,嘴皮子一动一动地,撩着我的脸庞可痒痒,我经不住“哈”的一声笑出来,撑开他的脸,“以后不许这样说话,痒痒。”
“那这样呢?”他说着,小手从我衣摆下钻到我的腰处哈痒痒。
天啊,那里是我死穴诶!
今年暑假,我俩躺凉席上闹的时候,被他发现了我这个最怕痒的地方,挠我胳肢窝绝对比不上挠腰的。结果可想而知,他时不时作恶地挠我腰,害我笑得全身打滚流眼泪,终于某次我忍无可忍,浪费一次 “听我的” 游戏机会,不准许他挠我腰。可是后面这小混蛋,用他的那次游戏机会,又换了回来……
真是无语流泪对苍天……
好吧,只要他挠我不太过分,我就忍了他。
可……可现在是冬天诶,作死的小混蛋居然从衣服下摆钻到我腰哈痒痒,可想而知,他有多恶劣!
当即,我没忍住,拧腰,避开他,一阵儿哈哈乱笑,“……快停手……哈哈……好痒……哈哈……”
他没住手,我有越来越痒的趋势,天啊,他再不住手,我就笑到地上去了。
我一边笑得乱扭,一边吸气不及地说:“……哈哈……不行了……我衣服里的……热乎气要跑光……哈哈……你再不住手……我可冻到了……哈哈……要感冒的……”
我一说,小混蛋终于是停手了,紧张兮兮帮我整衣服,“楠楠,我不闹你了。”
嘻嘻,小混蛋这点最可爱,我说自己哪儿不舒服,他一准儿比我还急。
我心里贼高兴他担心我,可我偏不让他晓得,面上,我唬着脸,一手拍开他,“哼,我要是生病了,你给我当暖炉子去。”
小混蛋到冬天是个顶好用的暖炉子,我最爱和他挤一个被窝,有他在,小可怜被我放到了床头,我每天晚上抱着他睡觉,可热乎了。
说暖炉子不算,我又吓唬他,“我一生病,脚犯冷,我会把脚全搁你身上,非冻得你晚上打哆嗦不可。”
“啊,不要,好楠楠,你别冻我。”小混蛋求饶了。
“哼,那你还敢哈痒痒不?”我盯着他的眼睛问。
他那微微上挑的眼梢,如今是越长越勾现轮廓,我想以后会更好看的,以前我不知道他这种眼睛的说法,后面听人说,他这种叫吊梢眼,女孩长了是不安分,男孩长了是惹桃花,我不知道什么是惹桃花,反正好看就成,穷讲究那么多做什么。
他眨巴那对生得极好的吊梢眼,我倒是信了别人说桃花的话,这样儿,那眼底可不是在开花么。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