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雪_派派小说-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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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世界中,翌皇那双炯灿的眸清晰的凑了过来,犹豫的声音,问:“你……到底是不是哑巴?”
第35章:第五章 委身(2)
“禽…兽!”她的头无力的垂了下去,汗涔涔的小脸掉在他的手心里。
轩辕焱龙手微微的一颤,愕然在回想她的话。她的声音,如此与众不同,如此的动听,不是那夜的女子又是谁?她在骂禽兽,只有她敢这样骂,只有她……应该这样骂。可她,她,她,怎么是这个模样?难道那倾世的容颜只是错觉,是醉酒后的臆想?
真是扫兴!
他怏怏丢开她的脸,绷着脸向牢外走去,“隼屹,把她烧了!”
烧了才能干干净净,把那一晚的事都烧干净!
今天就不该来牢房,都是那块玉作祟。它让他想起了那一晚,让他怀疑她就是天仙,让他猜想,她丑陋的脸是个伪装。
“等一下,端盆水来给她洗个脸!”
“若是没有变化就烧了,有变化及时来禀朕!”
“朕的吩咐你都没听到么?怎么一句不应?”
他终于不悦的看着隼屹。
隼屹直直与他对视着,懵了半天,直到一个脆亮的耳光打在脸上,才醒过神来,问:“陛下,您这是怎么了?她是刺客,您不是吩咐小的严加审问吗?现在什么都没问出来,也不知道她到底为何要行刺陛下,就要烧了她,而且还要给她洗脸!您这是……?”不敢说下去了,在陛下的眼睛里,他看到了锐如冰的寒光,璨美的让人心惊、心迷。
“陛下……小人马上照做!”他低下头。
然后他们把茗雪从柱子上放下来,给她洗脸,洗了许多遍,除了洗去些汗液和灰尘,那张丑脸没有什么变化。红还是红,黑还是黑,可怕的阴阳脸。
然后他们准备把她抬出去烧了,意外的发现陛下仍在牢门口站着。背着手,一副矛盾得不见天日的样子,直直盯着女刺客的脸。
“把她……抬朕床上去吧!”
“什么?”隼屹不能自己的耳朵。平时多美的女人,陛下都不会看她一眼,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让这个丑八怪睡他的床?从来没有女人睡过他的床!
第36章:第五章 委身(3)
茗雪感受着伤口的疼痛醒来,又看到了那张最漂亮却也是最可恨的脸,又在她的脸边!又是睡得那么安然!他的胳膊给她枕着,一只手搭在她的酥胸,均匀的呼吸……这是怎么了?噩梦重现?!!
不,这是一间无比辉煌的殿堂,四壁贴金,挂满各式各样的剑,每柄剑都是那么华丽!
身体躺在柔软的床上,明黄色的床,明黄色的被……禽兽翌皇喜欢明黄色。
“雪,回来,回来!”他又在呓语了,五官痛苦的耸动,“我不要剑,不要天下……回来……心好痛!痛!”
霍然轩辕焱龙醒了,看到一张倾城倾国的脸。
还好,还好,之前把她带回来,她就恢复了天仙美貌,现在还没变。
真的是太奇怪了,天下竟然会有这样的人,当午夜钟声敲响的时候,她脸上的颜色就迅速褪去了,还原了一张天下无双的脸,只是不知,这张脸什么时候又会变成阴阳脸?
唉,变就变吧!谁让她能让自己产生欲望,谁让她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
若不是她身上有伤,现在真想要她!
不过她的表情,太不乖了,太凶了……不是个顺从的玩物。
“禽兽,别抱我!”她弱无力的说,心里的恨却是翻江倒海。
他揉了揉因噩梦而疼的胸口,坐起来,不悦的瞥她一眼,“不要一口一个禽兽,别以为朕不会杀你!”
“禽兽!”她冲口而骂,很想坐起来,腹部一痛,便又落回了枕上,泪汪汪的瞪着他,“你夺去了我贞操,其品可恨,其行可憎,不如禽兽!你凭什么占有我,因为你是皇吗?你既是皇,就应明白‘不患位之不尊,而患德之不崇’的道理,更应该为万民表率,做一个有德有爱的人,更应该尊重你的子民。不把女人当人看,当成玩物,欺凌弱者,随便玷污我的身体,你下作,龌龊,不值得百姓们景仰!试问,天下谁无母亲、姐妹?你自己也有母亲吧?也有过心爱的女人吧?如果……”她一口气骂至此,已泣不成声。
“住口!”怒然,他向她扬起手掌,却不知怎么的?她的话一直在指间绕,让他动弹不得。骂得太放肆了,骂得真够狠的,骂得……有些道理!骂得让人……无地自容!
天下竟有这样的女人!这么贞烈!
母后,为什么你不是?
他的手收回来,扭头不看她的泪,用力搓着拳头。
搓着拳头……
搓着拳头……
“奇怪,头怎么这样痛!呃,你刚才对朕说了什么?”
缓缓躺下去,仿佛真的什么也没听到,仿佛真的头痛,他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敲着额头,慢条斯理道:“你这个女人啊,掉在福中不知福。多少女人望眼欲穿只求见朕一面,只有你敢说禽兽。朕若不是‘禽兽’,就不会到现还留着你的命!你也不必故意激怒朕,以求一死。过去不是想杀朕吗?不是有这份心气忍着恨,当朕的马奴吗?足见,你不是个软弱无助、轻易放弃的人。现在怎么了?坚持不下去了?呵呵,朕告诉你,恨一个人,不一定要杀了他。你,”他用力敲了自己一下。
昏了,居然和她说这些话!
“你,”指尖轻轻触了触她的泪痕,很奇怪的心有点儿疼,“你别想不开了!就算是,”
怎么这么别扭?
“就算……朕委屈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朕让你一步登天!”
第37章:第五章 委身(4)
看她无语泪流,他又提醒道:“你若不为你自己,也可为你的家人打算,他们可有什么困难?”这世上的人都有欲望,都有惦记在心的事,涅磐之外,人人有弱点,相信她也不例外,那他手中就能掌握束缚她的桎梏。
她怔怔望着高高的殿顶,望着上面高悬的宝剑,想起了父王、想起了雪国。
父王,是什么样的剑刺穿您高贵的身躯?
您当时,对昭妍的背叛肝肠寸断吧?
您当时,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吧?
对,他是皇帝,是强大的翌国皇帝,他的军队可以帮我们复仇。
可是……
记忆的洪阐打开,下体的疼痛、洗不净的耻辱……泪水直如滔滔江流,载着伤心,载着痛,打湿了香枕。
他看出她动情了,立即明白到刚刚的劝说奏效,松了一口气,转过去,抱过一个大大的枕头,背对着她睡,懒懒道:“哭什么?好好想想吧!尽量往大了想,别低估自己的份量!不过,也别异想天开!休想当皇后,朕有皇后了,她不能废!再说,你的身世不明……算了,朕不问你。呵呵,哑巴,你还真会装!日后不用装了,只不过……别做爱嚼舌头的女人,否则的话,你就永远都是哑巴了……”
他睡了。
她流了一夜的泪。
晨曦来临,她的脸又变得丑陋无比。他看也不愿多看她一眼,穿戴好一套明黄色调的软甲、皇冠后,就像个逃兵一样,急匆匆的离开了。
然后,这一整天,时不时的有宫女来看她的脸,看过了就走。然后,这一整天,他都没有回来。这一整天,她被内心的矛盾煎熬着,一会儿想利用他的力量报仇,一会儿又想杀了他,去羽立国找姑姑。
找姑姑好难!怎么没人知道羽立国呢?难道是父王说错了吗?
如果提出要求,他真的会答应去雪国杀昭妍吗?如果他肯,倒是一条捷径。如果他肯,定然会和昭妍两败俱伤。昭妍有雪国的镇国神器,连云戬都对付不了那神物,想必他也无法战胜。
对,留下来,假意屈服于他,想办法让他去雪国攻打昭妍的军队,想办法让他去打昭妍。到时候,如果能一箭双雕,那么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呵,前路漫漫,前路漫漫,世上不再有茗雪了!
茗香,雪洁,前世一梦,都随着云戬去了。
茗雪不会这样不择手段,茗雪不会这样不知廉耻,茗雪不会这样嗜杀嗜仇。
不记得什么时候,她看到一只小兔冻伤了,难过得流了一天泪。昔日那个软弱、善良的公主……死了。现在活着的人,她叫天草。天草,左雷哥哥起的名字真好,天涯绝路一孤草。风厉雨烈,天地间就留给她一条绝路——复仇。
怔怔望着穹顶那柄高悬的剑,心也在一点点的僵硬,变成利剑。忽然一声尖啸破门而来:“就是你这个丑八怪,居然不知羞耻的睡在陛下的床上?”
第38章:第五章 委身(5)
是皇后带着四个宫女进来,质问说,茗雪活像个鬼煞,晚上惊了陛下可怎么办?并且命人把茗雪扶到别处去休息。茗雪却自己爬了起来,捂着腹部下床,缓缓向外走。她根本就不屑睡在他的床上,那床上有他肮脏的味道。想早点离开这里,可是步子好沉,每走一步伤口都被牵拉得很疼,都不知道怎么坚持走出他的寝宫的。外面仍是是阔大的殿堂,某个方向传来刺眼的金光,像禽兽的光,她便转身朝着一个大门走去,后面追上来一个宫女,是白天服侍了她一天的宫女,叫若若。若若扶着她走,问她要去哪里,她忽然很想雪霁,说要回马殿。
刚进马殿,就听到雪霁的嘶鸣了,它在马房不停的跳动,惊喜于她的归来。
马殿的人见她回来,都很惊讶的停下了手中的活,走出来张望。御马尉几步来到她的面前,问:“你去哪了?擅离职守,知不知自己犯了多大的罪?”然后他看到茗雪腹部渗出血来,源源不断的渗出来……
若若惊叫:“姑娘,你的伤口流血了!”
“没事,若若,扶我去看看雪霁!我……走不动了!”
“走不动就回去躺着!”熟悉的声音很冰冷,茗雪耳根一寒,听到铿锵的步子走过来,然后马殿里的人都跪下了。若若扶着她,轻声道:“陛下来了,我们该跪迎!”
默默的转身,她艰难的想要跪下,被他伸手拦住了,“你可真行,伤成这样还能走这么远!让朕好奇的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他一直跟着!
她心灵某处被触动了一下,随即便是恨,静了静心,淡淡的问他,“陛下你不是允我提出请求吗?”
“你想好了?”
“嗯!”她微笑着点点头,心里有丝丝疼痛在流淌。
“说吧!”
“我想……留在马殿陪雪霁!”
他怔默,好久好久,把脸压在她的头顶,悄声说:“准了!朕相信你,林中的事,不会说出去!”
然后他走了,对身旁的侍者说:“宣太医来看看她!”漫不经心的口气。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挡住了殿门的光线,华美的明黄色龙袍像披了一层光圈,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你没想到吧,我会提这么简单的要求。呵,我要是说让你帮我打那位拥有镇国神器的雪国王后,你会答应吗?你会当我是个疯子。所以,翌皇陛下,你这个禽兽,我们慢慢较量吧!
茗雪住在了马殿,但是地位却大大的提高了。马殿里所有的伺马员,就连御骑尉,都对她毕恭毕敬,帮她喂马、伺料。谁都不傻?翌皇从来不正眼看女人,所以这第一个被他关注的女人,这个丑得离奇的女人,她交好运了。
茗雪安安静静在马殿住了五天,第六天夜里,她被人宣去见他。
黄金大门一打开,就见他穿着长垂及地的乳白色缎袍,衣襟未扣,袒露着胸脯,半倚着床边,坐在白如雪的地毯上喝酒,竟是直接用带弯嘴的小酒壶喝。见她进来了,他懒懒的抬起眼睛,举起酒壶,“过来,陪朕喝酒!”
第39章:第五章 委身(6)
她俯身行礼,而后过去。
身后的大门关了,轻轻一声,让她蓦的一惊。
猛然他将她拉倒,搂进怀里,不看她的脸,醉熏熏的说:“天草,朕的小草,你怎么说朕来着?”
“你喝醉了!”
“不是!朕想起来了,你说朕是,哦,禽兽!”
“陛下……”
“对了,这两个字不是该掉脑袋吗?怎么你还没死?”
“草没那么容易死!”
“嗯!”他又喝酒,喝得呛出一声闷咳,“咳,长命草,我告诉件有趣儿的事!”
她缄默,心中自是明白,听皇帝的醉话是很危险的。所谓酒后吐真言,他现在醉成这样,定会说出不该说的话。清醒以后,便会后悔了,便会想灭口了。不过也未必会杀她,上次看到他谋杀大将军,都没被他问罪,干脆再听一听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