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百晓生(欢颜)-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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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百晓生(欢颜)
作者:对9当歌
欢颜
伤好后,我问子楚说我能做什么,子楚看看我,笑了笑:“你这样都没有死,干脆就做江湖百晓生算了。买卖消息,也是很好赚的……况且,干这个活,也需要一点的勇气和冷漠的人心。”
“江湖百晓生,什么是百晓生?”
“百晓生。”子楚咂咂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是一个名字而已。这个江湖,有多少人想要知道多少的事情,你恰好做个买卖消息的人。”
我沉默不语。
“欢颜,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叫欢颜么?”我问道,眼睛尚且没有完全复明,隐隐约约只能看见子楚模糊的影像。
“你……你没有名字,但是我觉得欢颜这个名字挺适合你的……只是,也许不能再叫欢颜了,那两个人都不是好惹的,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小小的风月楼,怕是担待不起。”子楚陷入了沉思。
“对不起。”我不知道说什么。子楚是我的救命恩人,将我从欢颜胡中救上来,给我治伤,然后,我才能坐在这里,听她讲话。
“有什么对不起的?”子楚笑道,“我救你却不是真正为了你好。我救你,不过是满足自己一时的好奇心……所以,你其实不欠我什么。”子楚笑道,银铃般的笑声,“欢颜,你以后还是叫欢颜吧。我喜欢这个名字。百晓生,就当作是你的职业吧。江湖百晓生,很有地位的。”俏皮地说道。
“那么,江湖又是什么?”
“江湖……”子楚顿了顿,“你觉得呢?江湖是什么?你和那些人纠缠了半辈子,那个就是江湖……江湖是什么,谁又知道呢?”语气上扬,听不出她的真实情感。
“百晓生,我有这个能力么?我不过是一个受到诅咒的……卑劣的东西。”我敛下眼睑,说话间,前尘往事,如梦涌入。
我就是一个卑贱的人,我是孽障,我的不可原谅,在我有生命的那一刻起……不,或者所是自从我在母亲的体内形成的那一刻起,就被注定。我所受到的苦难,没有缘由,只是我从母亲和哥哥姐姐们那边得到的惩罚,一个注定要在我身上履行的诅咒。
我罪孽深重,我无法得到救赎。我是罪人。
侯找到我的时候对我说了那么些许的往事,我不过是母亲被人强占后生下来的孽种,所以,我所受到的折磨,从七岁还是到十九岁。都是我应得的。
“好了,今天说了太多的话,你的嗓子吃不消了。虽说清哥儿是妙手回春,但是总也抵不过这么些年的旧伤。”子楚长叹息,不让我再胡思乱想,“欢颜,我到底是不知道,这样的你,竟然还是活了下下,到底是对你的公平还是残忍?”
“是我的罪孽,还没有赎清,这么死了,就是便宜我了。”我轻轻说道,没有一丝的悲哀。在跳下欢颜湖的那一霎那,所有的爱恨,所有的情仇,都烟消云散了。
因为心已经死了,才最终能重新看见这一切么?
“屁话!什么叫赎罪?”子楚掰过我的脸,想要训斥我的样子,冷冷地看着我但是半晌没有说话。
“欢颜,你真美。”半晌却突然说道,“美得像一个误入人间的仙人。所以,才如此多桀吧。”
又顿了半晌,“不要再说什么赎罪的话了,你有什么错?卿本无罪、怀璧其罪?都是屁话。欢颜,你现在开始有名字,叫欢颜。是我——子楚帮你取的。今天开始,你是我们风月楼的百晓生。从今往后谁都不能再对你指手画脚什么。”子楚有一种不合时宜的正义感和莫名的情感,却不是我这样的人可以明白的。
我愣愣地没有反应。
“好了,你是真的累了。今天已经醒了五个时辰了,早点休息。”子楚叹息到,“我说的,不过是给你的建议,你听则以,不同意也罢,就在风月楼里面呆着,反正我们这个地方,多你一个吃饭的,也不多。”
“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说话?”推门进来的是若羞,看见屋里这样一幅的光景。
“子楚,你莫要吓到欢颜。这身子才刚刚好。清哥儿怎么说的?要静养。你这么猴急地要把欢颜弄进风月楼,会让人家觉得你的动机实在是不单纯。”若羞笑道,随手赶子楚出去。
“欢颜,很晚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我们一道去后山采花?不过先得把药给喝了。”说罢将一碗飘着淡淡的香味的药汁端到我的面前,“这药是清哥儿新的配方,好得很,也不苦,连续再吃十天就好了。”
我一仰头,把药汁喝了下去。
自到风月楼,才知道什么样才叫真正的人。有东西吃,有衣服穿,生病了有人给你看病,还有药吃。说真的,这些药一点都不苦,不知道欧阳为什么每次看到清哥儿在那边煮药就嫌恶地摇头离开。
这些药,比我之前十几年吃的食物,都要好吃。前十几年,每日只有半块黑馒头和着清水咽下去,没有丝毫饱食的感觉。
在风月楼的日子里,方才有了些许人的感觉。
顺从地喝完药,接过若羞递过来的砂糖水漱口。还后安然地躺下。被子床铺是柔软的。有多久,竟然没有再做那个诡异的噩梦?
“睡吧欢颜,明天的时候,就又是新的一天了。”
若羞一边说道,一边吹熄烛火,一室的祥和,黑夜渐渐地降临。
百晓生
九岁的我,跪在地上怯怯地问:“娘,我受不住了,我要去了,要去了……”期期艾艾唯唯诺诺,唯恐自己一说话,就惹母亲不快。
母亲只是头也不回地走,将我远远抛在身后。
“你这样的人,永远都是受到诅咒的。让你死,不过是便宜了你。你必须活着,你的每一滴血,都必须在赎罪上面流干净……”母亲的脸放大,那么一张美丽的容颜,扭曲开去,竟是那样的可怖。
“不要!”我倏地惊醒,方才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被铺里面。
那些日子,日里夜里,都似乎预见到自己溺死在死寂的湖水里面。没有呼吸,安静地像水草一样沉沉浮浮,没有一个人关心,没有一个人在意。
水里岸上是白茫茫的一片,然后看到岸上有申,他和谁在追逐打闹?
那个人不是我……是荷,荷公子。
眼泪从眼角流下来。我在微冷的夜晚,紧紧地抱住自己,我终究还是没有忘却,那段腐朽的过往。
申说:“你一定恨我吧?”申向我伸出手臂,想要拉住我,但是锦锻撕裂的声音,申扯着那半片袖子,伤痛欲绝的眼神……
前尘往事想湖水一样泛滥。我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究竟是活在梦中,还是我已然死去。
翌日清晨,鸟语花香。
“怎么,后山的风景到底是不错的吧!”若羞说道,随手扑捉在身边飞舞的粉蝶。
“阳光,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阳光了。”七岁以前,我都住在地窖里面,暗无天日,不停地做事。
然后有一天,我永远都忘不掉那日的情形。哥哥打开窖门,让我顺着楼梯爬上去。我不明就已,顺从地爬到上面。
眼睛还一时不能适应外面的光线,我猜想着,难道是母亲终究想起我,想要和我说会话了么?
然而等着我的却是人贩。
母亲没有看我一眼,天就快要黑了,一整天没有进食任何东西的我,在晚饭的香气里被牵出家门。
此后十年,被人贩不断再度转卖,最后生活在蔷薇楼里面,一个雏。妓,就这样生活着。每天被不同的男人抱在怀里……或者说,连抱也没有抱,只是被粗暴地泄。欲。
“欢颜,你又瞎想什么了?”若羞打断我的思绪。
“没什么。”我扯开笑容,“真的什么都没有想,我记不住那么多的东西。”
“欢颜。”若羞叹气道,“我觉得你还是听子楚的话,要不就在我们风月楼呆下去吧。风月楼虽然名字取得恶俗,但终究却是干干净净、安安全全的地方。”若羞说道。
“况且,欢颜,你有我们都没有的东西。百晓生,我也想当来着,但是这个行当却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的来的。”
“我有什么?”我笑道,“比起若羞,我更是一无所有……我甚至连字也不识的。”是啊,母亲那么恨我,那么多人,那么多人都认为我这个肮脏的血液……我从来没有上过一天的学堂,每日,只求不要被粗暴地对待,如此而已。
“你有!”若羞却掰过我的脸,“欢颜难道不知道么?你比我们所有的人都敏感。虽然欢颜刚到的时候不能说话,眼睛也看不清东西。但是欢颜,竟然可以听懂小鸟的说话……欢颜,你是一个奇迹。”若羞认真地说道。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我别过脸,不言语。
“欢颜,你可以听懂小白小红在讲话吧!”小白小红是若羞养的鸽子,信鸽。
“笑话,我是一个人,怎么能够……”
“你莫要骗我。我不会把你当成怪物的。”若羞说道,“风月楼,其实我们也需要营生的活计,那么多的眼线,那么多的信鸽,放在外面就是为了让消息灵通,一直以来都只靠我们几个,江湖这么大,消息那么多,却很难全部都掌握。好在有清哥儿他们……不然风月楼这么多人……子楚那么败家,早就没有钱了。”若羞说道。
“欢颜,若是当我们是自家人,不若和我们一起生活。欢颜听的懂鸟儿的说话,日后做消息买卖的事情,定然能够得心应手。”笑容浮现在若羞的脸上,“好不好,欢颜?”
我沉默不语,半晌后,还是点点头。听见若羞说以后可以这样可以那样,连我这样一个残破的人,竟然也不住的幻想,未来,可以稍微美好一点。
“太好了!”若羞叫到,“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风雨同舟,荣辱与共!”说罢拉着我的手,就往后山跑去。
只是在我不知道的后面,子楚却是一脸笑容放下了心。
“怎么?终于同意了?”清哥儿站在她后面,小声地问道。
“真怕他还是想不开。现在……大抵有了生存的目标和意义了吧。”子楚笑道,“清哥儿,还是谢谢你的药和医术,把他从死亡线上拉了下来。”
“不是我的医术高明,是他还有未了的心事。”清哥儿笑道,“好了,我要去熬药了,眼看梅雨季节就要到了,欧阳的腿,怕是又要疼了。”转身离开。
子楚望着渐远的两人,终究淹没在初春的花海中。生活真好,活着,真好。
楼满月
风月楼是江湖上一个神秘的存在,传说在这个地方,里面是俊男美女,要是你碰巧能找到这个地方,碰巧又进去了,然后碰巧里面的姑娘小伙请你喝杯水酒,然后自然而然花好月圆,一夜缠绵。
你千万不要以为风月楼就是一个寻常的风月场所。风月楼,楼主风月,若干追随者,都是率性而为的人。他们的存在只为了自己,只为了畅快。
“呵呵,你是哪里听来的这些闲话。”我找到子楚的时候,子楚笑道,“这个地方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一个让大家有地方睡觉安生的地方,你多心了。”子楚笑道,“倒是你啊,欢颜,什么时候开始开工。百晓生的存在,可是一个奇迹。”
子楚笑道,并不承认有关风月楼的传言。
“你看我们这里,哪里是神秘的地方了?不过是一桩独门独户的小楼。哪里来那么多的俊男美女?倒是欢颜,比我们都要漂亮许多。”若羞说道,从屋外进来,“来,喝茶,昨天新买的杭白菊,看,泡出来居然各个都是开花的,漂亮极了。”
打开手中的水壶的盖子,一阵的茶香迎面扑来。
“欢颜为什么还是楞着?难道是答应给我们赚钱,转眼就反悔了?”若羞笑道,“好啦好啦,以后一旦赚钱,欢颜自己拿七我们只要三,我们三七分还包欢颜的吃住,这样,欢颜不亏了吧!”若羞笑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诺诺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钱是什么?我自始至终是没有概念的。
七岁的时候,五个铜钱,我这身子卖一次。后来的时候,被楼丢弃的时候,病泱泱地躺在大街上,还是申走过来,半两银子就买下了我。
钱是什么,我到底是没有概念的。
“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子楚笑道,一把把我拽下,让我坐在椅子上面,椅子上面铺着一张柔软的垫子,一点都没有坐疼我。
“欢颜,我觉得人活着,就得找点乐趣。我和若羞都是不甘寂寞的人,所以,样这么多的信鸽,放这么多的线人,就是想知道,这个江湖今天谁伤心了,明天谁快乐了。”
“但是突然间,发现这个江湖好大呀。我们不知道的事情那么多……所以想请你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