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之楔 ---- 吉原理惠子-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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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机会并不是很多，我甚至在心里放声大叫——太好了。因为我原本是一个不为人知的毛头小伙子。在塔拉古纳的第一个晚上，我被带往医疗中心，在那里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furniture，我很吃惊，头脑中甚至变得一片空白，但我仍认为，与其在贫民窟悲惨的过一生，这样也许更好。既然被选上来了，我就不能说不。但是如果不改变自己头脑中的思想，就不能下决心。里奇我不相信人生有不付出代价，便可得到超脱的机会。所以如果有必要的话，即使是宠物的脚底也好，是屁眼也好，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去舔。受到别人的践踏，并不算什么，男人要成大事，这是应当付出的代价。但是偷偷的在别人背后讲坏话，揭别人的伤疤，这种事我就不会感。正因为这样，这整整五年，我作为Blondie的专用furniture，心里逐渐看不起密达斯。说出这么多心里话，心情好多了，我觉得对自己而言，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让我感到恐惧的东西了。所以以后会更好的活下去。不说，不听，不看，这是作为furniture的铁的规律，好奇心之类的东西，我早就没有了。”
“什么……”
里奇低声的催促。微微的牵动嘴唇，卡崔就冒出一句：
“卡迪亚和塔拉古纳的关系……”
“——”
“我是无意中听到的，我对这个很有兴趣，因为讲的是和自己熟悉的人的事情。于是我花了半年的时间，用房间里的机器找线索。机器对furniture来说是生活的必需品。那些自以为是的宠物，都是些对性交感兴趣的下贱货，从不在意被人的眼光。如果到了那个地步，即使不知道识别用的密码，也可以破坏系统。因为每次入侵数据资料的时间是有限的，不可能一次搞定。我甚至现在还认为弄响那本不应该响起的警报是一种错误。找到了那个，我才知道，原来并不是贫民窟的某些东西变了。我那时真的忍受不了，手就这样抖个不停。里奇，你明白吗？贫民窟的杂种，成不了男人的furniture的我，偷了塔拉古纳的秘密，而且没有被任何人发现，我难以控制的笑了。当被那些混蛋发现时，想让他们死心，我把我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们，结果，伊阿索冷冷的笑了，让我毛骨悚然。他对我说，没想到，竟然能不被我们发现而做到这个地步，真是没想到。那些话让我浑身冰凉，就想他一开始就知道一切，然后等我从此一蹶不振，永不超生。明白了吗？里奇，这就是那些家伙的做法，只是被破了相的我，也许的确是走运，但是，这一生在市场上是没办法混了，我不想让奇里阿重蹈我的覆辙。”
没有伤心，也没有激动的话语，能把自己的过去当作别人的故事那样毫不在意的来讲述，需要忍受多少痛苦。
里奇拼命的控制住自己就要出口的话，只是不停的转动眼睛。
“那么，你自己跟奇里阿讲，我不想跟那个人太接近。”
“如果我去的话，只会让他更加——”
“为什么？你和伊阿索在一起那么久，比起我，自然更有说服力吧！而且那家伙现在怎么样，我也不太清楚。”
“——”
“三年了，卡崔，如果你原来也是furniture的话，我应该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第一，对奇里阿，伊阿索是他身后的一把剑，你又告诉他这一点么？你的自由是好不容易才得来的。”
卡崔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抽出了一支烟。
缓缓升起的紫烟，好像冲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的领地，摇摇晃晃的升起，最终慢慢的溶解消失了。
突然发觉外面下雨了，不知是什么时候下起来的。
也有冷又湿。里奇仰身往窄小的床上一躺，盯着沾满污点的天花板。死盯着某处一动不动的眼睛，其实看不到任何东西。耳朵里仍然回响着卡崔的声音。不是有关奇里阿的事情，而是卡崔临走只是留下的话：
“里奇，事情还没结束，伊阿索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临走时抛下的这句话并没有使里奇沮丧，相反的，一直在辨别自己的痛苦的眼光，又转到了这句话上。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
卡崔想说什么呢？
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这一夜，里奇夜不成眠。
星星的光辉淡淡的点缀着这寒冷夜。
黑暗不断的偷偷掀起冷空气的衣角，又快速的返回原处。
似乎要赶走这种令人寒战的大气，凯伊和奇里阿两个人肩并肩大步的走着。
除了这两个人，街上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只有靴子的声音伴随着他们。寂寞的夜。
“喂，给我一次面子吧！又不是要吃了你，见一次面也没什么损失。”
凯伊好不容易被说服了，勉勉强强的上了车。
奇里阿驾驶的空中汽车，很快的穿过霓虹灯的虹流，划入塔拉古纳大楼的底部。
那一刻，凯伊后悔了。
并不是因为将要被带去某个地方而后悔，也许是因为和杂乱污秽的贫民窟相差太大，身体起了抗拒的反应。已经习惯了贫民窟的懒惰，密达斯的淫乱，反而对塔拉古纳的静谧有了某种一样的感觉。
凯伊紧紧咬住嘴唇，但是，现在已经很难说出要回去的话了。
好像在催促脚步放慢了的凯伊一样，奇里阿停下脚步，用目光催促他。凯伊深深的吸了口气，似乎想做好心理准备。心里突然涌起不妙的感觉——那是因为伊阿索冷冷的目光射过来，心里就跳个不停。
“好，总算掉了进来！”
听到这句别具意义的话，新一下子狂跳起来。
“辛苦了——这是事先讲好了的。”
伊阿索拿出一包东西，奇里阿很自然的把它塞进口袋。凯伊似乎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露出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呆呆的看着两个人。
“别想的太坏，凯伊，因为事情总会得到解决。”
凯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喂，开什么玩笑！”
连质问声都因为吃惊而发抖。心跳起伏不平，似乎心都要快被顶出来了。
“因为他说不管怎样都要得到你，你们之间没什么不和吧？”
“为了钱，就可以这样出卖朋友么？”
“别说的这么难听。机会这东西，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对吧！如果没有死抓住机会的性格，到任何时候都是个杂种。我，只要是可以利用的东西，我都会去利用，贫民窟我已经厌倦透了！”
凯伊突然产生了错觉，为了从贫民窟爬出来，居然说出连出卖朋友也不在乎的话的奇里阿，不知为什么，凯伊仿佛从他身上看到了从前的里奇影子。
——啊，是这样。
凯伊觉得自己第一次明白了里奇为什么这么讨厌奇里阿。
“接下来该怎么办，你没有犯迷糊吧！想成为杰出的宠物，还是在密达斯的垃圾堆里了却残生，仅仅是在选择方面，你已经够幸运了，所以，很快你就会感谢我的。”
“你可是好不容易才得到宠信的。”
奇里阿冷冷的对丢下这句话。
我是同人女。
所以我崇尚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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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日期： 2002…12…08 17：04：51
比起这种被背叛的愤怒，因为太吃惊与真的有这种事，想要脱口而出的脏话，最终一个字也没有骂出来。
“那我走了。”
伊阿索一点头，奇里阿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你很想得开，我还以为你会发怒，或者揍他一顿。”
伊阿索微微的笑了一下，言下之意是没想到。
凯伊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就把视线移开。
“就算痛苦，我现在也挽救不了什么。奇里阿究竟用什么价钱卖了我？”
伊阿索很干脆的告诉了他价格，比凯伊所预料的还要多一位数字。一瞬间，凯伊睁大了眼睛，接下来又不由得苦笑。
“奇里阿那家伙要得价钱可真高，花那么多钱在贫民窟的杂种身上，到底想要干什么？”
“就像奇里阿所说的那样。”
“如果你开玩笑要我做你的宠物，就请免了。”
“为什么？那些不够？”
“对不起，我没那么自命不凡，叫我来应该还有其他原因吧！如果我必须干活的话。”
伊阿索笑了，不出声，笑挂在嘴边，冷冷的。
凯伊紧紧的咬住了嘴唇。
在不惜金钱花大笔装修的房间中，和塔拉古纳的Blondie对坐着，凯伊不禁想，这才是不合情理的玩笑。
如果凭自己的努力，有所发展的话，谁都不能动不动就骂我杂种。但是，现在的感觉却像是到处碰壁的黑夜，甚至感觉到手脚都被折断了一样的疼痛。凯伊对此已经绝望了。
贫民窟已经被黑暗沉淀，完全麋烂。也许会在那默默的死去，凯伊想。
既没有像里奇那样的个性魅力，又没有逃出贫民粗的胆量，跟何况也做不来奇里阿那样的踩着别人的肩头，来图谋自己的行为。这样的自己，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凯伊觉得很难理解。明天一醒过来，也许就会发觉是一场梦，这样苦笑一下，就算了——
在另一个方向，出其不意的骗了凯伊，又把他卖给了的双脚，又转头向贫民窟走去。
如果说一点罪恶感都没有那是骗人的。相反，想要在嘴边轻轻的挤出一个笑容都做不到。当然，奇里阿也有一点兴奋，因为大赚了一笔。但是，在灵魂深处，更有一种东西在震撼他。
奇里阿知道自己正嫉妒凯伊，并不是说单纯的在嫉妒凯伊的运气，里奇也好，伊阿索也好，为什么都非要凯伊呢？
是一种遍布全身的愤恨。
——走着瞧！
——一想到里奇，奇里阿就会这样咒骂。
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里奇，他会又什么样的表情呢？
想要看看他一本正经的面具下，到底会有神么样的真面目——这种思想使得奇里阿一下子加大了油门。
近几日的天气，一点都不清爽，接连几天总是阴沉沉的，乌云密布，连人的心情也随之阴沉，但是雨还没有下来。
马上就要到中午了。密达斯好像还未睡醒一样。退去夜的遮掩的城市，马上显露出和贫民窟不同意味的老丑。
人影稀稀落落的，在橙子路一角，里奇靠着墙，咬着烟呆着。平时不是特别喜欢抽烟的，但是这个时候不抽烟，就无法冷静下来。
微微移动的视线，有时像在寻找什么一样，但又什么也找不到。黑色的双眸穿过灰蒙蒙的天空，凝视着某一点。
那里是破旧黑暗的药店。卡崔就住在药店的下面。
去还是不去？脚跟下散乱的烟头，似乎暴露了他不停动摇的想法。
整整四天，凯伊没有在任何一个聚集地露面，好像也没有回家，无论问谁，谁都茫然不知所措的摇头。难道——
不可能——
不得要领的事情在脑中不断的显现又消失，只有不安像沉淀一样堆积了下来。
奇里阿说出的话疑团重重，难道凯伊被人用暴力带到伊阿索那里去了吗？
那种想法一直盘踞在里奇脑中。如果问卡崔，也许会知道些什么。
带着这种想法来到这里，前几天的不愉快却在这时发作，一到关键时刻，脚怎么也卖不开步子。
出其不意的被人拍了一下肩膀，里奇很吃惊的转过身来。
“喂，在这里干什么？”
是奇里阿。
里奇一下子皱起了眉头，但是奇里阿没有反感，反而用让人不愉快的肉麻声音说：“到那边喝一杯，怎么样？我请客。”
“不用了，还不至于到那种地步，要你这种人请我的客。”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只是想和你一块喝一杯酒，陪我一下都不行吗？”
奇里阿不管里奇像要走开，压住他的手，把身子侧过去，压低声音说：“喝酒的时候，咱们顺便聊一下凯伊的事情。”
里奇的眼睛猛地睁大了。
见收到预期的效果，奇里阿微微的露出笑容。近在咫尺的四只眼睛，默默的无声无息的对峙着。
握有王牌的是奇里阿，里奇丢到烟头，把无处发泄的愤恨集中到脚上，狠狠的踩灭了烟头。
“走吧！”
奇里阿用目光催促。
在带角H型方向盘的右侧，又一个小型的开关。奇里阿用手轻轻一按被切成了纵横三段的其中一个按钮，车子就无声无息的升起。
“喂，你打算怎么样？”
似乎很着急，里奇瞟着奇里阿的侧脸。
从刚才起，车子就只是在空中画圈。
“想和你好好的聊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