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徐徐涂抹-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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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景致声音不是传统尖细的女声,比较低,有温暖的厚度,唱歌很会投入意境。到两人合唱这句“未惧路上烟雨蒙”她转过头来看着EDO,眼带笑意,嘴角微扬。他有丝恍惚,在心里重复:未惧路上烟雨蒙。未惧路上烟雨蒙。未惧路上烟雨蒙。
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景致去了洗手间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回来时发现除了EDO,人都走光了。
“送你回去吧。”
“我住的地方挺近的,我走回去就行了。”
“这么晚了,不安全”
只好上了他的车。
车停到公寓门口,景致下车。EDO也跟下来了。
“景致,这么多年我不知道你明白没有,我一直在等你。等你长大,也等我自己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你。现在我不知道算不算已经到了这样的时刻,但我希望你给我机会。”
景致慌了,在与他对唱时就莫名的惴惴不安,原来是这样。EDO,一向微笑有把握,刚毅坚定的EDO,怎么能有如此无措的时候?
涂景致不语,愣愣看向远处。
真是漆黑的夜,只剩下楼上的灯在凝视这人间。
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说?手机的铃声,打破尴尬的沉默。
她只说了声“知道了”,就挂掉。门口灯亮起,一个身影挺拔站着,白色的衬衫,又转身进公寓。
她心痛起来。她走近EDO。轻声说:对不起。
然后跑进大门。
拉开窗帘,看着EDO在车旁抽烟,那光一亮一亮的。然后他上车,离去。
夜漫漫。路上请珍重。
涂景致在屋外很冷;回来手握杯开水,对着午夜的电视,双眼却完全失焦,仿佛要穿过电视参透什么道理。
然后起身,决定去洗澡,忘掉这一切。
手机又响。徐顾离。
他只说,开门。
她傻傻地就跑去开,手里还拿着要带进浴室的大毛巾。
徐顾离穿着白衬衫,一手插口袋,一手拿着手机。面无表情。
涂景致心情低落,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对着他无语。
徐顾离想拉她的手,她躲开,往屋里走。
景致在楼下跟EDO尴尬沉默的时候,徐顾离就打电话说天气冷,早点回。然后似幽灵般出现在门口,又幽灵般离开,现在又诡异地出现。
她知道他必然看到EDO与她的僵持,但她无暇去照顾他有什么想法。
徐顾离看着涂景致木然地坐进沙发,抓起抱枕望着玻璃杯出神,他慢慢地走近,将她抱了满怀。
景致动也不动,只断断续续地说话:
“我在香港,人际关系不坏,但只有同事,只有上司下属,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连宠物也没时间养。也许走得最近的,就是EDO。他教我业务上的事,也教我生活上的事。徐顾离,我可以说,没有EDO,就没有别人说的什么女王。我从来不去想他们猜测的我与他的关系。也许,我怕的就是这一天。但还是来了。”
徐顾离原本是有点愤怒的。
他约涂景致去吃饭,结果她说要庆功,他也只好作罢。跑回家吃现成饭,徐顾南又在念叨嫂子,徐母拉着他“姑娘好的话,就加把劲,你都这把年纪了,就怕追不过年轻小伙。”
回来都十点多,隔壁还是一片黑。
他那天也只是赌运气。谁知道涂景致是路痴,只把一定要记的路线记住,比如从家里到公司。她不久前才从徐顾离的公寓返回自己家,来看房时竟不知道这是徐顾离所在的楼,房子而且还是在他隔壁。
所以当她住下的第二天,看见徐顾离从隔壁钻出来时,不是不震惊的。也跟他闹,徐顾离使尽浑身解数,解释,游说,利诱,才让她不情不愿地说:“你给我记着,以后再骗我,我废你了!”还扮凶狠状。
现在是他想凶狠。
涂景致到接近凌晨一点才回。他在自己屋里,设计图看不进,电视也觉得无聊,电话又不想打,免得显得他跟怨妇一样。听到楼下车声,他往下看,轮廓应该是涂景致。大冷天,跟另外一个男人,面对面不动,就站着。他才觉得不对劲,打电话叫她早点回。
又鬼使神差地下楼,才知道那是EDO。
涂景致这一番话,他隐约知道发生什么了。他轻拍她的背
“发生什么事了”
景致又不说话了。
他稍微推开她,看见眼泪正顺着她脸颊向下滑。他怒气已完全不见,搂紧她“宝贝,不哭。天底下没什么要紧的事,即使有,我帮你解决。不哭了”
涂景致怎么能不哭?她也许就要永远地失去EDO。
她为什么一直不肯面对,就是眷恋他给的温暖,眷恋那种默契,眷恋那种安全感。而他要的感情,她给不了。她做不到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她有,但给不了。
那声对不起,像是抽去她全身气力。她给不出相反的答案,但这答案仿佛把她这么多年的护身符夺掉,她心慌也痛。
泪水把徐顾离单薄的衬衣湿透。
他只一直轻轻地拍她的背,也不多说话。不一会涂景致就快要睡着,想起自己原本还要去洗澡的。就挣扎离开他的怀抱,抹掉泪
“你还有没有事。没有就早点去睡吧。让你担心了”
徐顾离看她已经接近迷糊的样子,叹了口气“以后出去玩不要这么晚。我走了。”
景致送他到门口,又突然拉住他的手,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神情却还在哀伤。
徐顾离有点意外,但又迅速拽住想走的景致,直把景致吻得更加迷糊。
湿吻。
停下来的时候两人都有些微的喘。
涂景致从脖子红到整张脸。“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夜还漫长,她洗完澡,躺在床上,觉得在北京的夜晚怎么就比在香港时难入睡。
所以连笔者都说,夜漫漫请珍重。
第 21 章
21.等晴天等雨天等待你给我意外
涂景致和吴新QQ。
吴新说我的生活就是上班,加班,回来跟你Q,然后睡觉。师妹,我多爱你。
景致已经习惯,从大学时吴新就经常说,师妹,你男女通杀,我好爱你。
吴新喜欢涂景致的性格,不多话,善解人意,肯听她讲她室友她同学甚至她家人的坏话,而涂景致绝对不会跟别人说。一来她不三八,二来她也不怎么认识吴新这一届的人。
而且还有风度,有时一起出去玩,师妹走得快,开好出租车的门让她先进去,手还挡在车顶免得撞到人。她双眼放光说,师妹,你不是LES真是LES界的大损失!!!
所以她经常拉着师妹去FB,痛快地发牢骚,师妹总是微笑地听,有时发问有时几句议论,让吴新觉得跟她相处十分舒服。
许见越是与她交情比较好的同班同学。见过涂景致几次,没见他有任何不正常的反应。最后知道他去表白的时候她惊讶万分。而后又镇定下来,哪个男生不喜欢这样的性格?尽管大学时的师妹,跟他们在一起时总是沉默有时还好象总是犯困的颓废样,但熟了之后,总是带笑,那笑容,真是蛊惑人心。
吴新八卦心起,其实事隔多年,但她那时就是忘记问。
“师妹,那时候你怎么会拒绝许见越。他其实是个好选择”
“我知道他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总得有你抛弃他的理由啊”
“他很好。但我对着他,没有在一起的冲动。”
涂景致经历过很多考试,做过很多选择题。很多时候,她明明是要选这个,最后却填了另一个。
有时候那另一个是正确答案,有时候是错误答案。
她拒绝许见越,就如同做选择题,她也曾想象过接受后是什么样子,也曾经因为不忍拒绝想跟他说好吧。但最后还是拒绝。
就像对EDO,也是这样挣扎的过程。
她不知道最后,她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她需要一股冲动;让她觉得这个选择是美好的冲动,但许见越和EDO都没有。
吴新以为景致不愿多谈许见越,便转移话题。
“今年几家事务所的新人有很多都是Q大的。”
“我们公司也来了不少。”
“你上次是不是去了宣讲?”
“哦,对啊。回到母校了。”
今年招聘,制作宣传册的时候,被叫去拍照说放在封面。
要她跟几个同事摆很精英的pose,她怕拍照,折腾半天总是表情僵硬,一点自信自若的架势也没有。
最后人家挥挥手说:“算了,你还是去现场宣讲吧。”
去Q大宣讲,EDO也去。
EDO好象回到庆功前的时候,还是那样的态度,有时还跟她开玩笑。涂景致自然不敢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心里很是奇怪。
宣讲会上,主持的同事特地介绍了她,因为她的确有代表性。于是Q&A时许多小同学问她问题。
结束后EDO凑近她
“景致,你还是那么受欢迎,连我都还被你深深吸引。”
EDO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他什么没有,耐心一大堆。他最擅长等待,等到最佳时机,要一击即中。
他等这些年,这个中的甜蜜与煎熬总是让他觉得是值得的,太甜他不屑,太虐他承受不来。他几乎就要以为他爱上的是这等待的过程,不会要求结果。可当他听到那声对不起,他才知道他不是那么高境界的男人,不是对方幸福他就幸福的人。
涂景致给他晴天也给他阴冷刺骨的雨天。
也许是第一次见面的傻笑,也许是黑夜里他无心听到的咒骂,一下子毁灭了他过去的钢铁。那时阳光总是那么温暖舒服。
后来她有点躲着他,有时还跟他端女王架势,公事公办的小模样,一到这种时候,他拿她没办法,自己在心里生气。
他也想过就这样每天上班见着她就好,但想起有一天涂景致会因别的男人甜蜜微笑,他不能容忍。
都到开年会的时候了。很快一年就结束。
公司别出心裁说要增加运动会的环节。把一堆新人抓去当拉拉队,还找来教练训练她们,每到训练时间新人就不断哀号。她们要穿到大腿的拉拉队短裙,紧身的上衣,跳那么欢快的舞。涂景致暗自庆幸自己当年不用这样。
当天下午在Q大的体育馆开运动会,完了就去酒店年会。
涂景致一直标榜自己爱运动,尤其是篮球。但其实她就姿势好看,怎么厉害倒没有。
像她这种懒人读书时也许还会跟人打几下篮球羽毛球,现在就算了吧。
涂爸爸心血来潮买的跑步机,第一天全家人都上去奔一下,余下的时间就只有涂景矾在用,涂景致最高记录也就跑个10分钟,就这样她还是好意思跟人家说她的爱好是运动。
运动会的时候她也似模似样穿了运动服去参观,阳光帅气的样子,引来拉拉队小朋友围着她心心眼。一群老人也不是没见过她偶尔在公司耍帅的样子,直笑着摇头骂她祸害。
EDO破天荒地参加了比赛项目。还是篮球。
他打起来竟不比年轻人逊色,球场边一群女人围着观战,议论说原来EDO竟这么有活力,还放得下架子跟一帮小年轻打球,不过香港那边的人向来是work hard; play hard。都对这位合伙人有了更新的认识,觉得该人也真是挺有魅力。
景致愣愣地看着球赛,好象回到读书时暗恋的时候。那时候她也时站在球场边,看那个人打球,又生怕被人发现她是在看某个人,紧张又甜蜜。
收回心神,离开球场,沿着跑道一个人慢慢走。冬天的风刮得她的脸生疼,她觉得这个冬天真是难过。
年会的节目小朋友当然也要义不容辞地上场。又是搞笑。
有的人喝酒,喝多了虽不至于醉但就毫无忌惮,玩疯了。涂景致只要一口酒脸就红,于是整晚捧了杯果汁坐在一旁看节目,笑得十分开心。
快11点的时候,她见大家都还玩得很high,估计等到结束一两个小时是不够的,她就拿了外套打了声招呼先走。
酒店的走廊,空气清新了很多。
身后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诡异地觉得害怕。一回头,是EDO。
“这么早就要回?”
“恩,困了”
“我送你吧”
“不用,我打的。还早呢。”
EDO看涂景致躲闪不自在的表情,觉得自己真是悲剧人物。
“被上次吓到了?景致,我喜欢你,是我的自由。
我跟你说的时候,肯定做好了被接受或被拒绝的准备,你不要觉得没勇气面对我。
事实上,我很坚强。我越挫越勇,我会继续等。”
“EDO。我只能说,别这样,你知道我做了决定就不再回头。”
“我知道。但也许这一次,你最终会给我惊喜的意外。”
涂景致慌张,她是干脆的人,她不可能给EDO任何惊喜,她为难地看着EDO。
EDO却自顾自地说下去
“我是实际的人,以前没想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