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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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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你们要好看,那你们就仔仔细细地画吧,累不死你小样儿!”他们说归说,最后还是经不住诱惑,一个个也开始潦草起来。    
  第二天,上课铃还没响,大家就已经聚集在纺织实验室门口了,等老师打开门,便蜂拥而入,各自找自己的机器干活儿。我从机器上拆下纹版,对方谨说:“领导,你来钉,还是我来?”方瑾说:“这种事儿,当然是男生干了!”我也不客气,比着我画得那张乱七八糟的纹样图,就开始钉纹版,她蹲在一旁,负责给我递钉子、找工具。这活儿得仔细,那个钉子位置不对,最后织出来的图案肯定就得走样,并且,找问题都很麻烦,必须保证一遍成功,所以,我也不敢马虎。耳边却听见朱筠在大声地训斥陈邦逸:“错了!我告诉你错了,你还钉!”我回头看看,见陈邦逸满头是汗,也不知道是忙得,还是被骂得,还陪着笑,傻呵呵地钉着钉子。    
  今天,方瑾的情绪倒是特别得好,我们俩配合默契,我负责钉,她负责递钉子和校对,两个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干活,到午饭时间,也就差不多快完成了。我起来活动了一下,方瑾也起身,抿了抿掉下来的一缕头发说:“要不,你先干着,我去给你打饭?”我说:“行!一块大排、半份竹笋炒肉、四两米饭,最好再弄点儿水来。”她答应着,叫着朱筠她们一起走了。    
  我自己把纹版钉完,又把经线分好,拴在织机的后面,剩下的工作,应该是把经线一根根地穿过织机,系在前面,不过这是两个人的活儿,一个人干不得劲儿。我趁便休息了一会儿,看着他们忙活。  
  方谨很快就回来了,除了给我买来了饭菜,还拿来两瓶可乐。我匆匆吃完,就开始干活。我在后面穿经线,她在前面打结。江涛过来看了看,说:“你们俩真好!我们那边沈穆笨得跟木头似的,让他穿线,他老搞错了。”我笑着说:“你也不看看是谁!我们俩人,那可是天生的一对儿,地造的一双!”方瑾在旁边说:“打住吧哈!谁跟你是一对儿?你还是到服装班找你的一对儿去吧!我可没有那种福分!”我小声地对江涛说:“看见没有?她吃醋了!”江涛哈哈笑着,转头就对方瑾说:“他说你吃醋了!”说着,就笑着跑开了。我正拿他没办法,方瑾抄起个织机梭子就朝我来了,我赶紧扔下手里的线,围着织机转。她一时也抓不住我,就在一边叫阵:“有本事你过来!”我笑着说:“有本事你把梭子放下!”两个人就在织机两边叫嚷,其他同学也顾不上干活了,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纷纷在一边给双方加油鼓气。    
  直到老师推门进来,才帮我解了围,她也不好再闹了。我们接着干活儿,好不容易才把经线拴好。她拿着梭子系上纬线,在织机上试了试,还不错,没什么错误。剩下的事情,就是一点点地将壁毯织完了。  
  她织了一会儿,又让我试了试,说:“要不,你先织着,我休息会儿,过会儿我来替你。”我说:“没问题,你可以先睡一觉,不行就来值夜班。反正,这破玩艺儿也不是一时半时就能织完的。”她答应着先走了,我接着拿着梭子织布。  
  织了一下午,累得我要酸腿疼的。这时,张彦青下课后来找我,看见我在织布,觉得好玩儿,非要试试,把我撵到一边去,自己在那儿稀里咣当地织起来。我乐得清闲,就到处看看,见陈邦逸一个人在那儿吭哧吭哧地忙活,就问他:“你的那位哪儿去了?”他没好气地说:“鬼知道!早就不见影了!”  
  方瑾吃完晚饭后才来替我,我这才和张彦青离开实验室。在里面呆了一天,满耳朵都是织机的“咣当”声,出来之后,声音还在耳边回响。  
  早上到实验室一看,方瑾还没有来,壁毯已经织了一大块了,照这个速度,用不着五天就可以完成这个工程,估计可以提前一个多礼拜放假。我坐下来接着织布,问旁边的朱筠:“方瑾怎么没来?”朱筠说:“她拼了老命了!昨天晚上织了大半宿儿,现在还在睡觉呢!”我嘟囔着说:“至于吗?就那么想早点回家?”    
  对于什么时间放假,我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反正早放假我也走不了,还得等着张彦青、葛慧玲她们呢。不过,既然方瑾这么急着完成作业,我也不能拖她的后腿,所以,今天就没工夫和他们说笑打闹了,闷着头使劲儿干活。  
  到午饭时间,方瑾才来,顺便给我也买来了饭,看了看进度说:“你手脚挺快的啊!一上午就织了这么多!”我一边吃着,一边说:“大干快上,力争上游!咱们争取第一个完成作业,让他们见识一下咱们俩是谁!”她端着饭盆,一边吃一边说:“你也累了,下午你休息一会儿吧!”我答应着说:“行!晚上我值班。”  
  晚饭后,我一直干到十点,累得都快直不起腰来了,看看四周,大家都还没有撤退的意思,就陪着他们接着干,直到快十一点了才离开。                    

            《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历》 第45节                        
  《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历》    第45节  
作者: 石韵zhouhuiying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的大作终于在五天后完成了,方瑾可以安安心心地回家了,我也累得快爬不起来了。  
  二十九、摄影    
  寒假回来后,第一门课程就是摄影课。大家等这门课程已经等了好久了,全都对摄影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教摄影的老师姓张,是个中等身材的中年人,对学生极为亲近。先是在教室里上理论课,从光学知识开始讲起,到各种相机的结构原理、使用方法,一般摄影技巧,各种摄影设备的使用,再到胶片的洗印,药水的配方,光是记笔记,我就写了满满一本笔记本。  
  上了将近三个星期的摄影理论,然后发给大家每人一架照相机,各种型号都有,从昂贵的尼康F4到便宜的青岛6型,让大家先拍拍试试,然后再换换相机,这样,大家就会使用各种相机设备了。  
  由于学校的摄影暗房比较小,最多也就能容下三、四个人进行操作,所以还得分成小组。这次不用我们自己选择,老师指定我和方瑾一组。  
  在校园里瞎拍了一通,等着我们这组进暗房。进去一看,极其简陋的一间小屋,门窗都用遮光帘挡得严严实实的,里面有一溜儿的水槽和白瓷砖贴起来的台面,上面放着放大机、上光机等设备,还有一个大橱,里面是瓶瓶罐罐和各种化学药剂。张老师已经在屋里等着我们了。  
  按照要求,我们先得给自己配几瓶药水。我找到天平和药品,比对着自己的笔记仔仔细细地称着,嘴里嘟囔着:“米吐尔,2克;亚硫酸钠,100克;几努尼,5克;硼砂,2克......”方瑾在一边抱怨道:“你不能不出声啊?嘟囔得别人都烦得慌!”我冲她嚷道:“别打岔!唉,硼砂几克来着?”她没好气地说:“两克!我都背过了。”我说:“老人家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哪能跟你们这些后生们相比。”她笑着说:“跟你在一块儿,我得减几年阳寿!真拿你没办法,我上辈子欠你的?”我把称好的化学药品倒在一个大玻璃瓶里,说:“那可难说了。说不定你上辈子就是个黄世仁,我就是那大春,净受你剥削了。”她偃旗息鼓道:“行了!不跟你斗嘴了!跟你斗嘴,哪会儿都让你气得吃不下饭去。”我继续称着药品说:“哎,你不吃饭不是因为我气你的吧?我怎么听说有人正在减肥呢?不是你吧?”她不说话了。    
  我称完药剂,就把天平让给她,拿水壶接上水,放到电炉子上烧着,然后就到处找温度计,找了一圈儿也没找着,方瑾问我:“你找什么呢?”我说:“温度计!哎,温度计哪儿去了?”张老师说:“仔细找找,上午还见他们用来着。”方瑾一边称着药剂,一边笑着说:“嗯,你要是哄我开心点儿呢,说不定我能给你变出来。”我赶紧凑到她身边说:“好,你给我温度计,我给你买糖吃。”一边说着,一边在她身边到处瞅,看是不是她藏起来了。她笑着说:“你当我是小孩子啊?几块糖就把我打发了?”我问道:“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啊?”她笑眯眯地盯着我说:“叫声好听的就给你。”我更加确信是她藏起来了,就裂开嘴笑着说:“方小姐~”她摇摇头说:“不行!叫姐姐!”我没办法,只好咬牙切齿地叫着:“好姐姐!”她答应着:“唉~,小弟弟真乖。在我左边上衣兜里。”说着,伸着两只戴着橡皮手套的手,侧过身来,让我自己去拿。我往她羽绒服的兜里一掏,还真在这儿。    
  我刚拿过温度计,张老师就在提醒我:“快快!水开了!”我急忙拔下电炉子的插头,把水壶拎到水龙头底下,放上点儿凉水,把温度计放进去一看,70多度,还得放凉水,笔记上写着:水温52度。  
  我把药水都配好,然后拿了张标签纸写上我的名字,贴在药水瓶子上,放在台面下的橱柜里,就看着方瑾操作。张老师见没什么事儿了,就到旁边他的办公室去了。  
  等她配好药水,我拿出刚拍完的胶卷问:“可以关灯了吗?”她急忙说:“再等我一下!”然后,手忙脚乱地找胶卷。等她找到了,我们关上电灯,屋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我摸索着找到卷片盒,将胶片缠到盒里,盖上盒盖,问:“你那边好了没有?”她回答着:“等一下!”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哎呦”一声,然后灯就亮了。我回头一看,见她捂着膝盖,就问:“你怎么了?”她裂着嘴说:“撞到台子上了!”我笑着说:“我这才知道人为什么要长个膝盖,原来就是为了要撞的!”她哭笑不得地说:“你还说风凉话!”    
  我把药水倒到盒子里搅拌着,一边看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就将药水倒出来,把胶片取出来,放到水龙头下冲洗出来,对着灯光一看,拍的还行,就夹在绳子上凉着。  
  我们都是穷学生,尽管全色胶片没多少钱,但一天几卷的这么拍下去,谁也受不了,所以能省几个算几个。在张老师的指导下,我们俩合买了一盒大盘胶卷,虽然省点儿钱,不过得自己分开,装到小胶片暗盒里。  
  屋里又是漆黑一片,我摸索着打开胶卷盒,拉出胶片,摸着瓷砖量长度,估摸着差不多了,就到处摸剪刀,将胶片剪断,然后再摸索着缠到小暗盒里,接着再缠下一个。缠了七、八个之后,再把盒子盖好,估计没什么怕光的东西了,就让她打开灯,眼前突然明亮起来,灯光刺的我睁不开眼睛。等适应了之后,又检查了一下,看暗盒是否盖严实了。    
  等大家全都在暗房轮流操作了一遍之后,剩下的就是外出拍照了。在沈穆的坚持下,我们最后决定去浙北走一圈儿。  
  正是春寒料峭的时节,我们还穿着厚厚的冬衣,每人带着一架照相机,便登上了东去的列车。  
  火车到达余姚车站的时候,已经是万家灯火。沈穆是余姚人,所以我们经常取笑他曰:河姆渡来的。意思是:具有原始人的特征和原始人的不开化,亦或具有没见过世面的意思。不过,这种玩笑不是常开的,只是对他相当不满或惹急了的时候,才蹦出一句:“真是河姆渡来的!”  
  这个河姆渡来的人领着我们出了车站,沿着大街溜溜达达地走着,直到拐进一条小巷,来到一幢住宅楼前,那是他家。  
  一进门,他的父母就热情的迎了上来,问寒问暖,指挥着沈穆:“快!快让你们同学到屋里就坐!”我们放下包,在沈穆的引导下来到一间大屋里,屋子中间已经摆上了一张圆桌,桌子上摆满了饭菜,鸡鸭鱼肉俱全,盘子摞盘子的,将整张桌子摆成了个金字塔形。尽管如此,沈穆的父母依然说:“家常便饭,也没什么好东西。”我们赶紧表示感谢:“您太客气了!太丰盛了!就怕我们没有那么大的肚子!”    
  沈穆拎进来两捆子啤酒,说:“今天咱们就照聚会时的标准来喝,少了不行!每人四瓶!”张老师瞪大眼睛说:“你们平时就这么喝?”我坐在他旁边,笑着解释说:“这还是少的!多的时候,男生得有六瓶才算过关。”  
  不过,这毕竟是在人家家里,不能象平常那样胡打海闹、吆五喝六的,特别是女生,这时表现出一种少有的矜持,连连说:“不会吃酒!不会吃酒!”其实,她一人就能喝出四、五瓶来。  
  沈穆的父母很会烹调,色、香、味俱全,咸淡正合适,这也表明沈穆的做饭技巧得自家传,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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