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茶韵-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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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遇点头,心中却暗想:拯救大唐江山,死何足惜?
李适屏退了旁人,又坐回来,低声说:“朕一路被追杀到这奉天,也在反省:为什么没有安排极其可靠忠心之人来统帅军队?一遭背叛,连个保卫皇室的禁卫亲军都没有。”
李遇点头说:“皇兄是否在考虑要建立这样一支禁卫军呢?”
“是的,朕想过了,皇帝绝对不能没有自己的禁卫亲军,而且这支军队要由朕亲自统领,朕挑选忠诚可靠之人担任主帅。主帅不能再安排成一个人。”
李遇想了想说:“那臣弟就给皇兄推荐两个人,宦官窦文场和霍仙鸣。这次阻击叛军时,他们率领众宦官拼死杀敌,忠心可鉴。”
李适听了,沉吟一会说:“好,朕会考虑。遇,安心养伤吧,早点好起来,朕需要你。”
李遇点点头,望着皇兄的背影,他忍不住叹口气,贵为天子王公又如何呢,都免不了背叛,世人只看得见万人敬仰的威仪,却看不到心里的孤单和凄惶。
清风茶韵 正文 第三十章 偷窥
章节字数:2647 更新时间:08…05…11 20:38
这天,赵茗儿正在用白绢擦试茶器,宫徵羽却突然一头撞进来,坐在凳上直喘气。
“怎么了,这样急。”她少见宫徵羽这样情急。
“父亲大人追到茶楼里来了。”宫徵羽的扇子也摇得快了。
赵茗儿扑哧一声笑了,转身就朝店堂里走,她也想要看看宫徵羽的笑话呢。
店堂里,只见一个身着华服的老者把陈清桥给缠上了,大声说:“你是这茶楼老板吧?去,把我那不肖儿子叫出来,天天泡在这里,成何体统!”
陈清桥陪着笑脸说:“您也看到了,这茶客之中,不见贵公子呀。”
老者扫视了一下周围,对着陈清桥又说:“哼!他不会躲起来吗?你那楼上还有几间茶室,去,把他叫出来,否则,我唤家丁上去一间间找人。”旁边一个家丁作势就要上楼。
看到这里,赵茗儿赶紧回到后面,对宫徵羽说:“赶紧去救急。令尊大人要上楼一间间找你,别吓着客人了。”
宫徵羽一听,仰天长叹一声,无奈地出去了。
店堂里,宫家的家丁正和陈清桥拉扯到一块,一个要上楼寻人,一个挡住不让,周围茶客笑着看热闹。忽听得店外一声大喊:“父亲,你怎么也上茶楼来了?”众人转头一看,那宫徵羽正气定神闲地摇着一把纸扇,站在门口呢。
老者闻声一看,宝贝儿子在外面呢,也不好说什么,向家丁一招手,说:“我们回去吧。”家丁跟了他出来,他上前一拍宫徵羽的头说:“又跑去了哪里,快回家!”
宫徵羽乖乖跟着走了。茶楼众人笑成一团。
倚在楼上的窗边,赵茗儿看见宫徵羽的背略有汗迹,心中明白这家伙一定是刚才跑了大半圈,绕到茶楼前面去的,她又笑了。
宫徵羽老实在家呆了几天,又来了。不来不行啊,他可是老板,不亲自过问茶楼怎么行呢?
赵茗儿见他来了,便上前说:“这几天我听茶客们说,茶园要采明前茶了,可否带我去看看?”
宫徵羽点点头说:“好呀。上次你喝的春茶那叫上品,现在要采的这明前茶,那可是珍品。”听他一说,赵茗儿更好奇了。
来狮峰的路上,赵茗儿问:“为什么管这明前茶叫珍品呢?”
宫徵羽眨眨那双斜挑的凤目说:“我们江南这里一年有四次采茶的季节。春茶是指当年3月下旬到5月中旬之前采制的茶叶。春季温度适中,雨量充足,再加上茶树经过了半年冬季的休养生息,使得春季茶芽肥硕,色泽翠绿,叶质柔软,不但使春茶滋味鲜活且香气宜人,还可养生呢。所以春茶是大大好过夏、秋、冬季采的茶。”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一片茶园,宫徵羽指着那些拿着茶篓正在忙碌的茶农说:“他们正在准备晒茶。这明前茶,就是春天清明节前三天所采的茶叶。此茶的嫩芽初迸,如同莲心,故又叫“莲心茶”,这一枝上的嫩芽有的只能摘一片,所以极其难得,当然是珍品了。”
隐隐的,赵茗儿听到有江南丝竹之声,她问宫徵羽:“哪里来的音乐?采茶曲吗?”
宫徵羽侧耳听听,淡淡地说:“没什么,也许吹奏着好玩,我们走吧。”
赵茗儿再看看,远处有一道白布幔子围着,音乐仿佛是从那里发出来的。她对宫徵羽说:“就在前面不远处,去看看吧!”
宫徵羽的眼睛里掠过一丝迟疑,还是摇摇头说:“不了,人家围着幔子,就是不让看的,不去了。”
赵茗儿好奇心更盛了,往那边迈两步,看了看又说:“偷偷看一下嘛。”
宫徵羽正色道:“你看了以后,不会怪我?不会生气?”
赵茗儿点点头说:“不会,不会。”她觉得不过就是采茶而已,哪有什么生不生气的道理嘛。
他们悄悄来到布幔子一边,无声无息的揭开一角,然后钻进去,借着茶树的遮掩,蹲在一旁。幔子里围着一些茶树,在幔子的另一边上,坐了几个人,衣着华丽,但看不清面孔,人人手拿扇子,好似在等待一场好戏上演。他们两人把头埋得更低。
听到裙裾轻微擦过枝叶的声音,赵茗儿屏住呼吸,抬起了头。采茶女们来了,那样清俊、柔美、纯洁的女子,款款走来,身披蝉纱,不施粉黛,仅着一件胸兜,真是“芙蓉如面柳如眉,美人肌肤如出虹。”在微熏的光线里,采茶女缓缓的低下头,俯向茶树。长长的睫毛扫去清晨的露珠,那甜蜜的带着玫瑰色的樱唇与鹅黄、半透明的芽尖轻轻地接触,洁白细密的贝齿微微咬下,仿佛是含羞的一笑,令人的心尖一颤,恍惚间,又见她们再将嫩芽衔进自己的胸兜里,这姿态竟充满着浓浓的香艳与迷情。更多娇嫩的茶芽立在枝头,缓缓展开,等待着柔软的芳唇含弄。仿佛就是清纯的少女本身,正含羞等待有情人的疼惜。
赵茗儿的心被甜蜜和悠远的滋味充满,正陶醉间,却听见一阵嘈杂,一看,正是那些看客在交头接耳,偶尔发出的笑声流露出不加掩饰的轻薄,放肆的眼睛正极力要穿透薄纱,窥探采茶女冰清玉洁的身体。赵茗儿已非处子,但她并未经历过男女之间柔情蜜意的缠绵悱恻,只有被侵占、被侮辱的往事。所以看到这些男子销魂十足的神情,心中反而是忧伤和恐惧。内心那不堪回首的伤疤被无声而残酷的揭开,心悸,想要逃避似的转开头,却正对上宫徵羽的脸,没想到宫徵羽正定定地看着她,双眼是从没有过的清亮。这清亮的目光让她更难承受,只好深深地,深深地埋下头。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宫徵羽碰碰她,才发现音乐停了,看采茶的人走了,采茶女也走了,他们才站起身。
赵茗儿看着洁白的帐幔问:“这就是采明前茶吗?”
“不是,是采艳茶。”宫徵羽淡淡地说:“城中总是有些好事之徒,喜欢玩这些香艳的东西。”
赵茗儿叹口气说:“多么清纯的少女,可惜面对的是无心喝茶的人……”
宫徵羽冷笑一声说:“偏只有样貌清隽秀美,体态柔若无骨,未出闺阁的纯洁女子,才能来采这艳茶。要的就是把她们的体香与嫩芽的清香糅合在一起的味道,喝茶的时候,仿佛就是在享用少女芳香的身体。”
“一群淫贼!”赵茗儿的心被深深刺痛了,往事像一条蛇,阴险地缠上身体,冷不防冲心口就一咬,毒液侵蚀着伤口,难以抑制的疼!
曾以为用着全部的心情煮茶,那不洁的身体就会在茶的水汽间得到荡涤,谁料想恶魔样的男人太多了,不但玷污纯洁的少女,连茶也要亵渎!那冰清玉洁的女孩子,那肌肤胜雪的女孩子,她们用天真和柔情衔下茶叶的同时,她们却被猥琐的目光一遍遍亵玩,她们不知道,她们不知道!
她一路走得飞快,只有如此才能压下即将决堤的泪水,才能把奢靡的气味远远甩开。宫徵羽只静静跟在后面,若有所思望着她的背影:从微微颤抖的双肩流露出无法抑制的悲伤。
清风茶韵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宣诏(一)
章节字数:1770 更新时间:09…01…01 18:23
“砰”一只瓷瓶被用力的砸到地上,碎了。李适仰天大叫:“天灭我大唐!天灭我大唐!”周围没有一个人敢动,也没有一个人上前。他转过来面对一群大臣,悲愤地说:“李怀光勤王有功啊!朕重赏了他,为何还是要反,还是要称王?!”还是没有人回答他。
他踉跄几步,在殿中举起双臂,望着半空哀伤地说:“朕自继位以来,励精图治,旨在革新。没想到还是落了个和先帝玄宗、代宗一样的结局,仓皇出逃长安城!那是朕的都城呀。现在又从奉天逃到梁州,朕已无处可去!”
他终于觉得无力,瘫坐到榻上,已经流下泪来:“朕的生母沈太后在战乱中失散,现在生死未卜,朕未尽孝道;几个节度使挑起战乱,使百姓陷于战火,流离失所,朕治国亦无道。”说到此,竟哽咽难言,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只默默流泪。
李遇在群臣中间默默地站着,他能够体会皇兄的痛苦,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到背叛,堂堂天子,只得百余名随从,被一路追杀,那恐惧、那凄凉又岂是一两句话能描绘的尽呢?就让他尽情倾吐一下,释放,或许能够减轻痛苦。他的手默默捏成拳头,指尖无意触到掌心的疤痕,那是簪子留下的痕迹,没有关系,很快就会复原,只会有长长短短的掌纹,而不见融进肌肤的伤心。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等待,给李适一个平静的时间。
良久,窦文场小心翼翼上前,轻声说道:“圣上,请保重龙体呀,圣上安康,我大唐才有重振的希望。”
见李适不语,李遇上前,说道:“皇兄不必自责,大唐还有希望。马燧在外英勇奋战,采取诱敌深入之计,诱田悦尾追,然后回军反击,大败悦军,斩获2。3万余人,已经彻底消灭了一支叛军力量。现在正率三万步骑,与河中、同华、陕虢行营副元帅浑群媳址ヅ烟频脑贩浇诙仁估罨彻狻!
“圣上,还有臣在,”李晟将军上前说道,“有我在这里保护圣上,叛军敢来,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李适看着手下的中流砥柱,心中稍感安慰,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造成今日之局面,朕难辞其咎。陆相,代朕拟一份罪己诏,朕要向天下万民谢罪!”
“圣上!”大家惊呆了,有人开始哭泣,“圣上可谓从善如流,聪明神奕,一切皆叛臣所误哇!”
很快,诏书写好,李适分派大臣前往各地宣谕。
朱泚的叛军阵前,派去的是窦文场。
他来到阵前,正待要读,李遇走过来,说:“窦公公,我来吧。”
窦文场惊得睁大眼睛说:“不行,万万不可,这敌军阵前若暗藏弓箭手伤了您,那可怎么办?”
李遇淡然一笑:“死何足惧?我身为李唐的亲王,最有资格代替圣上向天下万民请罪,让叛军知晓当今圣上的一番苦心。要让他们迷途知返,明白我大唐就有这样博大的胸襟,不会追究他们受人蛊惑犯下的过错。”
看着他坚定的神情,一身白袍白甲,气宇轩昂地站在那里,窦文场不禁为他所折服,递上了诏书。
面对叛军寒光闪闪的刀枪,面对杀气逼人的阵势,李遇神情自若,大声读到:“立政兴化,必在推诚;忘己济人,不吝改过。朕嗣服丕构,君临万邦,失守宗祧,越在草莽。……然以长于深宫之中,暗于经国之务,积习易溺,居安忘危。不知稼穑之艰难,不恤征戍之劳苦。致泽靡下究,情不上通,事既壅隔,人怀疑阻。”读到这里,他感觉到对面的阵营里稍稍出现了骚动,对,他们应该诧异,贵为天纵英明的天子,怎么会如此屈尊降贵检讨自己的过错?他们还应该惊诧,他们反叛的就是这样一个勤政务实的好皇帝。
他继续念道:“……天谴于上而朕不寤,人怨于下而朕不知。……上累于祖宗,下负于蒸庶。”读到这里,听见有兵器碰触声,,他抬头一看,叛军阵中竟已有几处伏下了兵器,有的叛将,虽骑坐于马上,却没了刚刚的气焰,兀自垂头沉思。而背后的唐军饮泣声已此起彼伏。
他又提高了声音:“痛心靦面,罪实在予,永言愧悼,若坠泉谷。……将弘远图,必布新令。朕晨兴夕惕,惟省